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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宠妻手札-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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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来吧。今日出了阁门,你在夫家当勉之、敬之,无违闺门之礼。”乔瑷跪着在原地等了会儿,老夫人发声后喜娘连忙使力把她拉起来。这一日新娘子要折腾的地方还多着呢,可不能在这里就累着。

    老夫人这段时间也深受困扰,气色看着并不好。她与乔瑷就不太亲昵,几个庶出的女儿更是没有回来送嫁,只等着白日去杜家吃酒也算尽了礼数。

    “谢祖母教诲。”乔瑷也不觉得难堪,态度一如既往恭敬。老夫人点了点头,紧绷着脸看了儿子一眼。

    凉国公嘴巴动了动,还没有说话,外头就突兀地想起一阵鞭炮声。这是守在府门外的人在提醒,杜家迎亲的人已经走到路口了。

    乔瑷冷不防被惊到,下意识伸手去捂耳朵。凉国公此时才看到她妆容精致的脸,一瞬间竟然觉得与亡妻相似无比。

    你若是对她好,她就愿意黏糊在你身边。但若是对她不好,她自己就会走得远远的。

    “你……身居高位,去了杜家要相夫教子,莫要肆意妄为。府中弟妹尚幼,但皆与你血脉相连,切记相互提携扶持……”

    说着自己也觉得可笑。从此她入了夫家,又是深院妇人,能有什么可扶持的?不过这是老夫人的交待,凉国公依照她的意思说完,心底忽然觉得这个女儿只是寄养在家中的。

    而如今她更要走远了。

    这一点情绪也没有在他心中停留太久,甚至还来不及体会清楚,外头的喧闹已经由远及近。

    成亲的日子虽然仓促了点,但杜家该有的礼数却半点也没有落下。这一来仰仗杜季延的母亲杨氏出身礼部外郎家,二来则是杜家人都有极强的执行力。

    天将明未明,迎亲的仪仗就到了凉国公府大门,正合了“昏”字。新娘子披着盖头由舅舅背上花轿,在男方高头大马的迎亲队伍簇拥下从凉国公府走入杜家大门。

    无论怎样准备充分,对于全然未曾经历过的新人来说都注定是兵荒马乱的。乔瑷坐在花轿里,原先的平静也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变得焦躁起来。然而身边除了一个喜娘,就连杏初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轿子在杜府门前停下时,里面自然又是热闹非凡。尤其是得知新娘子到了家,隔着轿子乔瑷都能听见漫天的起哄、呼喝、打趣。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无意识地紧紧揪着胸前的衣裳。

    轿门前一阵孩童的吵闹声,大约是杜家的长辈撒了瓜果铜钱引得他们去哄抢。乔瑷正觉得会拖延些时间,忽然有人从前面掀起轿帘,带起的微风拂动了盖头。一双宽大有力的手覆在她细滑的手背上,乔瑷的手不受控制地颤了颤,就听见有人低沉温柔的在她耳边轻声道不要怕,然后打横将她抱起,在震天的欢呼声中迈过火盆。

    接下来的拜堂就变得清晰起来。一条红绸牵着彼此,她听着旁边中气十足的唱礼声,随着身侧的人做着一样的动作。

    拜完天地后他们便被送进洞房。然而杜季延只来得及匆匆往她手里塞了点东西,将外头的杏初放了进来就出去了。

    杜家子孙两辈都已经为官,只请那些平日交好的就有不少人。何况还有不少想要打听顾家近况的,就是故意来蹭一杯喜酒也断没有将人往外赶的,因此动用了预留的几张桌子才堪堪够用。杜季延盼着赶快打发了这些人,才能不误*。

    早上起来时觉得胃里堵得慌,乔瑷只吃了两口紫米糕,到这时候已经腹中空空如也。杜季延离开后喜娘也自觉去了外间候着,只留下杏初在新娘子跟前。

    乔瑷摸索了一下手里的东西,外面是个方形的盒子。她低头悄悄看了一眼,竟然是一家老铺子的荷花糕。新房桌子上其实摆着许多东西,但却不适合现在拿来填肚子。杏初只倒了些茶水过来,将荷花糕拆开给她垫一垫肚子。

    这时候已经过了荷花的季节,京城里卖荷花糕的铺子也少了。乔瑷细细品着,想不到他那样粗犷的人还替她想着这样的小事,竟觉得嘴里吃着的东西比往日吃过的更甜。

    之后便是漫长又沉闷的等待。热闹的声音隔着墙似乎隐隐约约还能听见,桌上的红烛烧短了一圈又一圈,但那声音仿佛永没有停歇的意思。外头偶尔有脚步声走近,又总是很快离开。乔瑷听不真切,似乎也有人想要进来,但都被外头守着的人打发了回去。

    直到她昏昏欲睡,房门才终于再次被打开。那个低沉中带着沙哑的声音响起,把喜娘和杏初都赶了出去,然后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到她面前。

第41章 四十() 
这是两人成年以后第三回对面相见。只隔着一层薄纱盖头,乔瑷还能感受到他火热的视线和带着酒气的呼吸。

    杜季延盯着缩坐在床边的新娘子,一身花衩礼衣勾出宽肩窄腰。上好的双宫绸如水纹温润细滑,随着身姿的起伏紧紧裹在身上,连呼吸时胸前轻微的颤动都清晰可见。他站了一会儿,线条冷厉的下巴动了动,咧开嘴慢慢笑了。

    有两位堂兄掠阵,他并没有喝太多。进来前用凉水洗过脸,这时候正是精神振奋,无比清醒。杜季延有些急躁地走前一步,然而新娘子头上碍眼的盖头又让他醒悟过来。他快步走过去,拿起桌上的秤杆往上一挑,红盖头就落入他手中。

    昏黄的视线中忽然有烛火映照过来,乔瑷被晃得眨了眨眼,缓缓抬起头来。

    屋内皆是床榻帘幕皆是大红色,喜庆而热烈。而就在这种让人血脉偾张的色泽中,坐在喜被上千娇百媚的小娘子怯生生望着人,迷惘中似乎在等他引导着方向。

    杜季延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抖动了下,用尽了所有的自制力按捺住身体的躁动。斟酒时一不小心晃了一下,本来只想做个样子的玉杯竟然被斟满得溢出来。

    他在心里默念了一句酒满茶半事圆满,这才端起酒用平生最温柔的声音道:“娘子,该喝交杯酒了。”

    这一声娘子他喊得自若,没有半点刚拜完堂的生疏。乔瑷觉得攥着袖子的手都滑溜溜的汗湿了,喉咙动了动却根本没有发出声音来,又垂首点了点头。

    她日子过得清净,以前也根本没有人跟她提过成亲是怎么一回事。只有前几日顾府的婆子大体交待了一些,却让她更无所适从。

    尤其是现在两个人单独在这个密闭的屋子里,杜季延走近一些她就觉得浑身都不对劲,更想不起那个婆子的吩咐,只牢牢记得一句话:都顺着夫君就行了。

    酒甫一沾唇乔瑷就皱起了眉头,然而眼角余光看到杜季延已经直起了杯子,也一咬牙仰首就将酒尽数倒了进去。

    房里备着的酒杯并不大,盛满了大约也只有一两酒,毕竟谁也不想洞房花烛夜两人都喝得醉醺醺的。然而这个酒却是烈酒,杜季延本来就倒得满,她又喝得急,呛了一口后倒有半数都流出来。

    带着酒气的液/体沿着白皙修长的脖子没入礼衣中,胸前顿时有湿/润的感觉传来。她掩饰地拉了拉衣裳,却发现杜季延的视线也随着那透明的液/体黏在那一处。

    “你……”她羞怒地正在让他非礼勿视,面前烛光一暗就撞入一个坚硬的胸膛。

    黑发铺洒在榻间,那一身礼衣很快也像盖头一样被远远扔开。雪白的肌肤与红被黑发相映衬,勾得人目不转睛,又透着任人采撷的柔弱。

    乔瑷怎么也想不到他瞬息之间变得如此粗鲁,才要开口只觉一阵清凉,身上又被剥了个精光,接着那高大精壮的身躯就压了下来。

    *还长,除了听房的人知晓一星半点,也只有其中二人方知苦甜了。反正到了第二日,乔瑷软绵绵地缩在红被中全身仿佛被马车辗轧过,杜季延却是全然不同的容光焕发。

    “娘子,该起来了。”杜季延素来警觉,外头守夜的人只敲了一声门他就醒来,梳洗过后才来叫刚合眼不久的乔瑷。

    虽说两人都是三更才歇下来,但如今杜季延神清气爽地站着,乔瑷的眼皮子却似有千斤重。她觉得自己才刚刚闭上眼,浑身上下每一处都透着痛楚,那耳边的声音却喋喋不休,甚至还有粗粝的手托着后颈要强行将她抱起来。她心中顿感委屈,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落下来。

    正将人搂在怀里的杜季延看得清清楚楚,顿时慌了神,连忙将人轻轻地放回被窝里。昨晚睡下后乔瑷身上只穿着半臂内衫,经过他这一番不太纯熟的动作,白/嫩的小肚子也露了出来。放眼望去,只见手脚、胸前原本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或青紫或赤红的痕迹。

    杜季延心疼不已,想起昨晚她三番几次哭求,自己却还是把持不住一直弄到三更。父母向来随和,想来也不至于因为这一日去晚了责备,便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道:“没事儿了,等你睡醒了咱们再去给爹娘看茶。”

    说罢他抽出自己的手,想要先到前厅去说明一番,也省得祖父和大伯二伯两家人都在空等。谁知他这么一说,乔瑷却是猛然清醒了一些。

    她原是因为太疲累,彻底将这事忘到了九霄云外。但当这两个字被提起,一下子就反应过来。

    杜季延正伸手去拭她湿润的眼眶,两人眼神碰了个正着。乔瑷刚才泛泪时确实还不清醒,这时反应过来也有些羞涩,回避了一下他的动作,低声道:“让杏初来。”

    她的喉咙十分沙哑,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你先睡吧,我跟爹娘说一声就行了。”杜季延原就是不想让那些丫鬟进来看见她,将丝被拉至她的肩膀,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不行。”乔瑷因他轻柔亲昵的动作呆了一下,等听清他说了什么就连连摇头。新婚头一日就睡懒觉,定会给公婆留下不好的印象。便是他去解释,又有什么好说的?要是让杜家上下都知道她被折腾得起不来床,今后还要不要出去见人了?

    杜季延不明白她怎么突然执着起来,但他自然不会在这样的小事上与她争执。何况见到她这样积极,他心底里还是窃喜的。虽是心疼她,但奉茶后只要快些回来,还能睡个回笼觉。

    杜府男丁众多,人气旺盛,果然与凉国公府气氛极不相同。他们来到前厅时,杜老爷子并大伯二伯两家与杜季延父母正在说话,一片言笑晏晏。

    乔瑷依次奉了茶,接茶的人皆是笑吟吟地摸一把她的手,然后塞过来一个红封。其中以杜老爷子和婆婆杨氏的心情最好,除了红封还摸出镯子往她手上套。

    乔瑷知道有些人家用这样的方式表达对晚辈的喜爱,道了谢接过就戴在手腕也不取下来。两个伯母也依次与她说话,语气之中多有维护。直言日后杜季延凡有不听话的,都要家法教训。

    他们婚期前后只有三天时间,或许因为接着就要离京,这样轻松的时刻也没有太多,杜老爷子紧接着就问起杜季延对前去西南州的准备。乔瑷对外事了解甚少,只听他应答自如,不一会儿几个长辈便赶着他们回去好生休息,养精蓄锐准备赶路。

    来时天色稍暗,心情紧张,又是杜季延几乎在托着她走,并没有看清周围的环境。这时候走回去才看到出了杜府,他们两人住的竟然是独门独户的院子。

    “你……你要带我去西南州?”发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乔瑷心情松懈下来。杜季延似乎不喜欢丫鬟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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