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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墨佳瑶抹去眼角的泪水，却一直低头看自己的鞋尖，“还以为我死定了，没有想到卡尔先生救了我。”
说罢，墨佳瑶抬眸看去实验室里，卡尔身穿着白大褂在里面忙活着。
司空凛顺着视线看去，实验室里面有好几头不死魔兽，眼眸里露出了担忧。
墨佳瑶看到了，笑了，“不用担心，卡尔先生有解药。”
司空凛点头，一下子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墨佳瑶，才说，“你还好吧？”
墨佳瑶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推动自己身下的轮椅。
司空凛这才知道墨佳瑶不能走路了。
墨佳瑶自己推轮椅到门口，然后扭头回去看司空凛，“后背的伤口感染严重了，影响了下身，以后都不能走路了。”
墨佳瑶说的云淡风轻，司空凛却听得胆战心惊。
“出来聊一会儿吧，卡尔先生还要好一阵子才有空出来。”
司空凛走到墨佳瑶的身后，伸手去推轮椅，墨佳瑶知道后便不再自己动手。
外面晴空万里，万里无云，偶尔有清风略过，飞过一两片落下的枯叶。司空凛将墨佳瑶推到大树下，阳光下，树叶摇曳不定。
斑斑驳驳的影子落到身上，一点一点的，像是一只只飘舞的蝴蝶停落在身上。
停下来后一阵清风拂面，掠起墨佳瑶散下来的及肩的短发，“小凛……”
“恩？”
“你……是不是还在……出卖你的事……”
“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司空凛打断了墨佳瑶的话。
“不！”墨佳瑶的双手抓住了轮椅的把手，“不可能的，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算了。”
“为什么？”司空凛皱起眉心，作为受害者的自己都不打算追究了，还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墨佳瑶的双眼泛红，“小凛，你还记得你五岁那年吗？”
“我的父母被派遣出去，任务就是刺杀你……”
司空凛的记忆回到五岁的时候，那一年有很多的刺客，但是每一名刺客都被五岁的自己给反杀了。
大巫师说了，那时候的自己坠魔力量不稳定，很大一部分就是刺杀导致的。
司空凛知道其中有墨佳瑶的父母后，沉默了很久，“杀害了你的父母，我很抱歉。但是……”我也是迫不得己。
墨佳瑶苦着脸，笑起来特别难看，“对不起？我不需要。”
微风阵阵，飘过一朵白云，遮挡住了阳光，地下陷入了一片阴影里。
两个人沉默了很久，墨佳瑶再次开口打破沉默，“小凛，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以后我们都不要再见面了。”
“好。”司空凛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墨佳瑶原以为司空凛会委婉地拒绝一下，没有想到，才想起来，司空凛的童年和自己差不多，都是没有家人的关怀，幸好自己还有一个疼惜自己的爷爷，相比司空凛，自己还是幸福的。
只是为何，泪水会不断地落下？
墨佳瑶没有伸手去擦掉，就让泪水放肆地滚落下来，滴落在刚刚恢复知觉的双手上，滚烫滚烫的，并在滴落在皮肤表层的同时也滴落在心头上，哽咽难受，就要窒息了。
司空凛的心情也不好，心头上一直有一块石头在压着，闷闷的，而且鼻子酸酸的，想说些什么都无法说出口来。
两人静静地在树下，一个坐着，一个站着，迎面出来的风带着树林的叶子的清香和花朵的芬香，夹杂着泥土的香气。
过了很久很久，头顶上天空的白云飘走后，又飘来了一朵，然后又飘走了。
天空上出现了风筝，而后又消失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太阳已经斜斜地落下了，树的影子也开始慢慢地往东移。
“回去吧。”墨佳瑶说道，“卡尔先生应该出来了。”
“恩。”司空凛推着轮椅转身，慢慢地在小路上推着，小路上的石头让这一段路走的不安稳，一颠一颠的，似乎为这段友谊走完最后一程留下最后的纪念。
到了实验室里，卡尔刚好做完实验出来，看到司空凛并不觉得意外，点点头，推开门进自己的办公室里。
墨佳瑶自己推动轮椅，离司空凛有了一段距离后，“卡尔先生在等着你，去忙吧。”
司空凛看着墨佳瑶回房后，径直走向卡尔的办公室。
推开门，卡尔坐好了，双手托着下巴，小小的眼眸盯着自己。
“司空小姐？还是称你为坠魔使，好呢？”
司空凛慢慢地走到卡尔的办公桌前面，来开椅子坐下，紫黑的眼眸看着卡尔的双手，淡淡地开口，”你随意。“
“哼，”卡尔一贯清高，看不起那些为了争夺名利的人，前段时间，司空凛被大巫师推出来，举荐为女王的不二人选。给卡尔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还是称呼你为女王大人比较好吧。”
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司空凛的心尖上紧了又紧，“卡尔执事太夸奖了，我还是克里顿斯林的学员，怎么可能有能力当女王大人。”
听到司婉转的拒绝，卡尔的眉头迅速一皱后舒展回来，将话题引回正轨上，“不知道阁下对不死魔兽有什么看法？”
司空凛直接干脆地答道，“能不能让不死魔兽为我们所用？”
卡尔的眉头一挑，不喜欢司空凛的答案，“不死魔兽为自己所用，这与神官郄斯有什么不同？”
“当然不同，”司空凛一本正经地坐着，给卡尔解释自己的想法，“神官郄斯研究出来的不死魔兽已经很难再救回来，与其大量地花费时间、人力、财力去配置解药，倒不如将它们驯服为己所用。”
司空凛的说法并不是没有道理，但是卡尔还是不认同。
司空凛抿唇，既然达不成一致，也没有办法说服对方，也不想再浪费时间，于是起身告辞。
卡尔看着司空凛远离的背景，在心底下默念着，还是坠魔的思想，怎么可能当好一名女王，可惜了。真不知道大巫师是怎么想的。
司空元博得知司空凛去了实验室，特意派人前去找她。
司空凛又匆匆赶到司空元博的办公室里。
“父亲大人……”
“恩。”司空元博好好地端详一番司空凛，发现她又长大了，而且更加沉着了。然后就想到立新王一事，很是担忧，“小凛，你觉得谁有能力去统治一个国家？”
“我觉得二姐姐不错。”司空凛再次回答。
司空元博想起自家的二女儿，就想到了前几天凌文找自己提出想要和二女儿结亲，一想到这个就头疼，特别是二女儿反对。
思路飞离了，司空元博尴尬地咳嗽，“你二姐姐年龄尚浅，资历不够。”
“……”司空凛倒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单纯地认为司空茗有责任感，而且愿意为国为民。
“父亲，你觉得我如何？”既然年龄尚浅，资历够，大巫师又为何推荐自己呢？司空凛想要从司空元博这里得到答案。
“这……”司空元博语塞了。
司空元博语塞了，司空凛预想之中，倒是没有再开口问下去，转而去问二十年前的事，“父亲知不知道母亲当年怀孕的时候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司空元博虽然很奇怪司空凛的问题，却是认真地回想，“那时候正忙着宫里的事，倒是没有怎么注意到，有什么事与二十年前有关？”
“恩。”司空凛点头，“小梦说自己是因为喝了妍儿的血才醒来的，我探知了一下妍儿的魔力，倒是没有什么不同，所以我在想是不是母亲当时怀孕的时候碰了什么，而母亲不知道而已。”
司空元博听着这个解释还能接受，“但为什么是二十年前？”
司空凛一下子咽住了，“父亲真的不奇怪我和梦儿长得一模一样吗？”
司空元博刚开始的时候的确怀疑过，不过白芷说了可能是坠魔使的力量导致两人的长相相似而已，之后，司空元博真的没有再去怀疑了。
看着司空凛的模样，司空元博竟然觉得都是自己的女儿！
第五十八章毛遂自荐（）
司空凛觉得白芷对自己的态度，肯定是有秘密的，再加上自己与司空梦长得一模一样，这并不是巧合，说不准自己就是司空家的人。
令司空凛头疼的是，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白芷下狠心让一个孩子生活在焰火荒地里？难道白芷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份？
神官郄斯临死前说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司空凛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桌面上都是她昏迷的时候送来的文件，真的想不明白一个已经昏迷的人，为什么还要送文件过来，大巫师到底在做什么？
女王真的那么好做的？还是将自己当做了那个紫发少女一样沉迷于荣华富贵？
司空凛勾唇淡笑，随手拿过桌面上的一份文件，打开看看，里面都是劝自己应该负起责任，好好做这个女王。
司空凛将文件丢回桌面上，眉头微微蹙起，“敢情这里的文件都是劝我的吧？”
司空凛不相信，从中抽出一份再次打开，果然，都是劝自己的。冷冷一笑后，忽然明白了大巫师的意思，若是自己当了女王，就无暇于其他事情，那么等其他三国内乱结束后，联合起来对付自己，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司空凛再次靠在椅子背上，闭目养神。
落地窗外漆黑一片，夜已经很深了，夜幕上零碎地挂着几颗星星，月亮已经隐藏到乌云背后，不愿见人了。
咚咚——敲门声骤然响起。
“请进。”司空凛睁开眼眸，侍女甲送来一杯咖啡端到桌面上，然后退下。
看着热气腾腾的咖啡，司空凛沉眸一下后，拿起来，放到嘴边，轻泯一口后放下，苦涩在舌尖上蔓延，这么多年了，早就习惯了甜腻的味道。忽然换了一种口味……司空凛的轻轻地呼气，重新拿起一份文件，再次打开批阅。
砰砰的声音再次响起，是落地窗的方向。
司空凛瞧过去，是柒狐回来了。
“去哪了？”司空凛有些不悦，作为精灵竟然在主人昏睡的过程中走了，一点都不负责任。
柒狐拖着疲惫的步伐回来，看到司空凛的大床，毫不犹豫地扑倒下去，良久后，才抬起头瞄一眼司空凛，微怒的样子，自己撇撇嘴，翻身坐起来，“总觉得你被封魔石吸收完魔力后完全变了一个人，所以我会斯亚伦赫森林问问尤利西斯。”
司空凛挑眉，“问出什么来没？”
“尤利西斯也说不上来，我就回来了。”
“……”司空凛沉默了一会儿后，继续问，“坠魔使会不会有两个人？譬如说是双胞胎？”
“怎么可能，神龙怎么可能答应同时跟两个人结契！”
司空凛抿唇，柒狐说的很有道理，但……
柒狐累的不想坐着又躺下去了，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忽然说道，“魔龙的封印被解开了一半，另一个封印在维利科思王国，我们要不要……”
“再次封印魔龙？”司空凛答道。
“你姐姐不是也在维利科思王国吗？我们可以顺便。”
说到大姐姐，司空凛一醒来就被所有的事情给忙活忘记了，自己的确不能浪费时间在这里耗，必须快点解决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