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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芳年-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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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延之则是被唬了一跳。昨日之后,他确实十分忧虑,可对将要发生的事情,却暂时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赵老夫人的话对他来说,不啻平地响雷。

    赵老夫人没有给他们更多的时间来消化这个消息,而是很快接着道:“你们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居身帝王之侧,长在公侯之家,虽然没有入仕,周延之依旧有着敏锐地政治嗅觉,自然不会幼稚地以为是皇家看中了叔叔的人品心性。他有些犹豫地道:“叔叔要去职回京,太后要着手兵权了。”

    他说完这话,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更凝重了,试探性地小声道:“一旦公主亲事定下,皇上大婚避无可避,可太后真的会放权让皇上亲政吗?”

    周秦脸色苍白,却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太后想要另辟蹊径,行那伊尹之事。”

    赵老夫人若有所思地看了周秦一眼。

    孙子性子沉稳踏实,不骄不躁,假以时日,必能扛起这一房门户。然而孙女这般聪明,终要嫁到别人家,实在太可惜了。

    她有意无意地对着周秦问道:“你为何会觉得太后欲行伊尹之事?”

    周秦心跳如擂鼓,脑子里却奇异地十分冷静,还能条分缕析地一一将脑中所想列出来,“太后从叔叔着手,因为宣庆近年来虽战乱不断,却仅是小打小闹,并不会伤及社稷根本。叔叔不恋栈兵权,我们府上不站队,不结党,动我们阻力最小。除此之外,还说明她还打算长久掌权,才会做这般大动作。如果她有在三五年间让皇上亲政的打算,必然不会大动干戈。”

    “太后虽打算将这位子长长久久做下去,可皇上年岁已大,再不让他亲政,朝堂必要炸开锅来,除非换一个年岁尚小,不能临政的坐在上头。”

    她顿了顿,将话接了下去,“太后既然已有此念,即便叔叔最终未曾尚公主,一样会被调职另用,只是不晓得政事堂、枢密院同太后之间如何角力而已。”

    赵老夫人越听越觉得惋惜,若是孙女也是个男子,与周延之作了兄弟,两人互相照应着,一个老成持重,一个敏捷敢想,又何愁家业三世而衰。

    周延之道:“太后要动叔叔,也要问过枢密院答不答应。”

    “除非她将兵权交归枢密院重新发派。”周秦接道,“可那就没有了意义,兵权在叔叔手上,还有可能收归回来,若是还给了枢密院,从今以此为例,以后她休想再沾上一星半点的边。”

    “还有一个可能。”赵老夫人淡淡地道,“太后把宣庆的兵当做了筹码,与政事堂做交换,只要让出两三个位子,自然有人去出这个头。”

    如同赵老夫人所料,田太后确实挑起了政事堂与枢密院打对台。

    石颁与田太后密谈之后出了宫,不过几日功夫,政事堂有意要重启更戍法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连第一批轮戍军将及地点都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街头巷尾开始大谈特谈,似乎在这一刻,从久试不第的穷书生,到跑堂的小二,从颠着大肚子的杀猪佬,到有些小钱的富家翁,人人都变成了枢密院的官人,军事上的专家。

    “政事堂这不是在乱弹琴,眼看着咱们大魏过上这几十年安稳日子,就要瞎折腾!这更戍法岂能乱用的?更戍,更戍,就晓得更戍,我同你讲,前朝就是因为更戍才亡的国!”——这是朱雀门瓦子里走街,卖胡饼、乳饼,缺了一颗牙的阿婆。

    “政事堂插手枢密院,褚大官人居然也忍得,是我,早就一口大唾沫呸到政事堂那几个人的脸上。”——这是金水河边摆渡卖鱼的老翁。

    “政事堂心是好的,边将十几二十年不换,想来是担心他们拥兵自重,但也不能就这样随意就定下来,凤翔的兵调去驻守交趾,还没打仗,便要减掉一半人手,你猜怎的?行万里路,不如读万卷书,书上写了,交趾厉瘴,凤翔的兵哪里受得了!”——这是一知半解,凑热闹的酸书生。

    知晓谈话内容的除了自己,就是太后,谁能传出这些消息。

    石颁不由得苦笑,知道田太后不满他手脚过慢,自己开始动手了。这风再吹一阵,御史台的人就坐不住了,肯定要弹劾京都府衙任由谣言乱传。

    然而出乎他意外的是,首先坐不住的竟然不是御史台,而是远在闽边的李狄。

    李狄不晓得听了谁的传话,竟派了从人将书信夹带在八百里加急的急脚递中送了过来,问他,是否朝中有意归拢兵权。

    石颁这才察觉事情不对劲起来。

    若是田太后的手笔,只会在京城内有所风传,可若是连闽边的李狄都有了耳闻,这传言该乱成什么样子。

    三人成虎的前车之鉴,石颁再清楚不过。

    可民间谣言,最难控制。大魏开朝以来,从未禁锢人言,便是民间传说太祖色中恶鬼,连老妪都不放过,太祖也不过一笑置之。这种半开玩笑半当真,却不危害社稷的笑谈,朝廷更是没有理由去禁绝了。

    隔日,礼节性质的大朝会过后,政事堂与枢密院的重臣们聚在了垂拱殿中,石颁当着老对头褚禛的面站了出来,对着田太后拱了拱手,道:“臣有一事待禀。”

    田太后含笑道:“爱卿但说无妨。”

    在这一片混乱当中,张璧跑厥了十几匹马,终于回到了京城。

第五十六章 狼烟() 
张璧风尘仆仆回了京,他先在郊外找了一户农家,在里头换了新买的外裳。

    他若无其事地雇了马车回府,着人通禀了赵老夫人,这才进去回话。

    “国公爷请老夫人放心,说‘随她们去罢’,让府里就当做不知道这件事情,仍旧按寻常行事,请姑娘出去玩耍,少爷照旧读书,剩下的他自会安排,让您勿用担忧。”说着递上了一封密信。

    赵老夫人接了信,温言抚慰了张璧几句,让他下去好好歇息。她拆开看完,总算是放下了半颗心。

    与自己比起来,位高权重的儿子自然是更有成算。

    想到这个时刻周延之还在宫中伴读,她便叫来了周秦。

    赵老夫人从来不是那等把大事瞒着小辈的人,与其让小孩什么都不懂,出去乱撞,还不如让他们从小就参与家族的荣辱兴衰。

    她把密信交给了周秦,道:“还好有你叔叔在,按他说的去做,咱们也松口气。”

    周秦迫不及待地将信看完,只觉得疑窦丛生。

    也许是因为前世的记忆,她并不像赵老夫人一般放心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周严身上。她担心周严因为远离政治中心,会对现如今京城朝堂的状况有所误判。若是平常,误判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可在如今田太后准备对兵权下刀的时候,也许只是一丝一毫的错误,就会造成难以预料的结果。

    毕竟上辈子,叔叔也不曾预料到护国公府会遭遇那一系列噩耗。尚主之事定下之后,他也曾被魏国公主晾在一边,被田太后支使得团团转。

    周秦虽然不想赵老夫人太过操劳,但更觉得此时不该就此撇手,她郑重地提醒祖母道:“叔叔真的明白此事有多严重吗?他固然觉得兵权在不在手都无所谓,可万一让出了兵权,太后还是想让他尚公主呢?他难道能直言拒绝?”

    密信之中,从周严的叙述及安排来看,他并不觉得有什么棘手的,似乎虽然此事的发生有些意外,但他却是是胸有成竹,一切尽在掌握。

    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赵老夫人笑道:“二郎既然说了没事,他自然有几分成算。”

    语气十分的轻松。

    周秦忙道:“虽是这样说,叔叔毕竟许久没有回京,又怎么清楚此刻形势如何,不若我写封书信,祖母看了,咱们寄去给他罢?”

    赵老夫人对儿子的信任有大半基于他多年以来行事稳妥,从未出过半点差池,也有部分是衡量过朝堂目前的形势,觉得家中并未到那危机四伏的地步。她虽然觉得孙女此举略有些多余,却没有阻止,带着纵容的心态看着周秦在一旁亲自磨了墨,执笔飞快地写就了一封家书。

    赵老夫人有些漫不经心地接过孙女新写的书信,带着笑看了起来,却越看笑意越淡,到了后面,表情竟有些严肃起来。

    周秦在信件之中将目前朝堂的形势都分析了一遍,除却那日祖孙三人所说,还添了许多奇思妙想。其中虽然多有小儿幼语,估计有部分是周延之说与妹妹的,然则却在侧面提醒了她,也许自己当局者迷,并不觉得周府尾大不掉,可在田太后等人眼中,这一块肥肉已经引得她们垂涎欲滴了。

    她走到书桌前,心中勾画着目前的朝堂之局,在周秦的信件之后又加上了些内容。

    赵老夫人的想法,自然比周秦要成熟老辣得多,也更容易引起周严的重视。

    周秦见祖母不再全然放开此事,不禁舒了口气,连忙上前伺候笔墨,两人封了信,叫来张璧,让他再跑一趟宣庆。

    送走张璧,周秦回了房,芳草笑着拿了张帖子进来,道:“姑娘,杨姑娘给下了帖子,邀着过几日去宴饮。”

    周秦顺口就对着刚进门的海棠道:“帮我准备点谢礼,我回个帖子说就不去了。”

    海棠笑着道:“姑娘看看这个再说吧。”说着递过来一张信笺。

    周秦打开一看,是何苏玉给自己的信,里头开头就是一顿娇斥,说自己近日居然不去找她,不厚道云云,又问诗会自己去不去,她听说杨妙芳此番邀请了许多有名有姓的京城闺秀,又十分精心准备了各个环节,应该十分有趣,她想去玩,叮嘱自己一定不许缺席。

    周秦笑了笑,想起叔叔周严信中之语,便顺手回了贴,答应了去那诗会。

    垂拱殿中,文武重臣分班而立。

    石颁的对面站着的是褚禛,他是三朝重任的宿将,有开疆拓土,立铜竖柱之功。现如今任着同签书枢密院事,在枢密使位置空悬许久的今日,这已是武将所掌的最高职位。

    无论哪朝哪代,文武之间都不可能铁板一片,但官员之间也不可能仅仅依靠文武就进行派系划分。

    官员倾轧,除了本身为权势而争,更多的却是上位者刻意使然。大魏皇权弱化,异论相搅,文武相争,已经是天家能使出的最后手段了,某种意义上说,这又何尝不是皇权的妥协。

    因为无法完全控制朝堂,是以只好抛洒鱼饵,以臣使臣。放在太祖时,哪里需要用上这些手段。

    石颁待要出班说话,却有王文义带着一名举着一封奏报的急脚递一路疾跑进了殿。

    那急脚递几乎是一下栽在了地上,双手举起手中奏报,喘着气道:“殿下,桂州急报!”

    石颁顿时站住了。能直接递到太后台上的奏报,紧急程度可想而知。

    田太后连忙倾身向前,接过王文义转呈的军情,低头看了起来。

    近期内京城疯传的流言,褚禛自然不可能没有听到。为何会传出政事堂拟越过枢密院重启更戍法这般荒谬的言论,他本来准备当着太后的面,好好跟政事堂撕一撕。

    如今桂州有了军情,他只好先放一边了。

    桂州的知州是石颁一力举荐的刘彝,邕州的知州却是枢密院安排的苏令,邕州临接交趾,是战事先发之地,按理说战报应是由邕州转桂州,再传回京城,如今却是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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