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哔哔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静芳年-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样的人,岂是好糊弄的。

    周秦有些担忧,她不赞成周延之给苏仲昌顶这个锅,但是又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

    她犹豫了一下,道:“我觉得,哥哥不妨去跟祖母说说这件事情。”

    周延之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男子十五而束发,许多人在他这个年龄都已经娶妻生子了,他若是连个应酬的小事都要去请教祖母,实在是有点掉份。

    大丈夫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连这等小事都解决不了,以后如何支应门庭!

    周秦有些猜到周延之的顾虑,她劝道:“哥哥难得回来,我本不想说这些扫兴的事情。可是你在宫中也该有所耳闻,这几年太后娘娘重视兵权,对我们家多有想法,去年才找由头罚了叔叔的俸,这时正该韬光隐晦,不去沾任何是非才对,何苦去惹她的侄子。”

    一朝天子一朝臣,田太后对太宗皇帝时的重臣多有偏见,往日还顾虑边疆安稳,现如今地位愈加牢固,又见边境无事,便肆无忌惮地打压起各地将帅来。

    平日里无事都还要咬你两口,更何况如今得罪了田储这个混赖子。如果闹将起来,吃亏的肯定是自己家。

    况且明日便是上元节了。

    周秦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周延之十分聪明,他马上领会到了周秦口中的未尽之意,换了衣服去给赵老夫人问安。

    他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了。

    赵老夫人却并不觉得这是件小事。她派人去把在外面到处暗访各大铺子的苏仲昌找了回来,仔细地问了他与田储见面时的场景。

    苏仲昌足足回忆了半盏茶功夫,把许多细节都拼凑出来,“……一大早就来了,没有递帖子,只带了两个小厮,礼数倒是不差……口气特别着紧,像是想要当场就进房去找的样子。”

    赵老夫人立刻就命人把那两件玩具包好,让周延之同苏仲昌亲自送去承恩侯府,交代他们一定要当面还给田储,把事情解释清楚了。

    周延之到了酉时三刻才回到家。一进门就抱着盂盆吐了起来,酒气熏天,话都说不完整。

    他穿了一身别人家的大红羽绉面灰狐狸皮的鹤氅,衣服太大,拖得下摆沾满了雪水,又脏又湿。

    赵老夫人便把周秦打发回房,自己亲自照料周延之。

    周秦不免有些担心,把海棠留了下来。

    等回到房间,她梳洗完毕,又卸了钗鬟,歪在床上忍不住想了半晌。

    也不知道田储到底要那些玩意儿做什么,据说宫里的物件只有他不想要的,没有他要不到的。据说他与那魏国公主关系极好,但是好像上辈子上元节公主被劫,他并没有上街找寻。

    真奇怪,按道理说他此时手上掌管着这么多的禁卫军,应该急着去找表姐才是。

    不知道他与自己家中的那些个事情有没有关系。

    周秦心中哂笑了一下,觉得自己变成了惊弓之鸟,见风就是雨,看到什么东西都忍不住翻来覆去地乱想。

    芳草见她还不睡,就劝道:“姑娘别担心了,男子在外行走,哪有不应酬往来的,不若早些睡了,不然明日眼睛要肿。”

    周秦依言躺了上床,却久久不能入眠,直到听到房间外传来轻盈的脚步声。

    “海棠。”她唤道。

    海棠打着灯笼推门进来,芳草连忙爬起来点了灯。

    “少爷已经睡下了。”海棠把手上的灯笼给小丫头带了出去,又把门关好,这才说道,“孟嬷嬷刚刚让门房套车去了,像是急着要出门的样子。”

    这么晚了还出去?

    护国公府的规矩,过了亥时三刻,若是要从内院出门,必须拿有对牌,若不是特别紧急的事情,还要提前一天报备,否则需要呈报赵老夫人。

    刚刚更夫打更,都已经快子时了,明天就是上元节,什么火燎眉毛的事情需要赶在这个时候去做?

    周秦将这事放在一边,皱着眉想了半晚上,将第二天可能会发生的情况都一一过了一遍,应对方式也做了好几种,直到天边都翻起鱼肚白了才浅浅睡去。

第五章 夜谈() 
亥时末。

    横街太学南门以南,坐落着许多官员的府邸,当朝几位大学士都在此居住。

    御史中丞苏荃的宅子在街道中部,他父母早亡,家中有一个嫡亲的弟弟并一个庶弟,却并未分家。

    苏府祖籍南直隶真定,是当地出名的书香门第。丙辰年间,苏荃金榜题名,跨马游街,考取了榜眼,随后进入翰林院熬资历。九年过后,他的庶弟取了二甲第九名,嫡亲弟弟资质略差,只得了个同进士。

    苏荃为优柔寡断、行事轻率的亲弟弟谋了个外放的差事,做事谨慎的庶弟则被安排进了吏部,如今十多年过去了,亲弟弟官做得无功无过,庶弟已经官列考功清吏司主事,品级虽然不高,却是负责大小散役官员升迁黜罢的实权职位,平日里有事,他多是与庶弟共商。

    今夜也是如此。

    夜已尽黑,书房里点了两盏大灯,炭火将熄未熄,只有一点点余温在。苏荃手里的茶已经冲了三四道,淡得同水一样,他提起茶壶打算给自己再添点热水,却发现水壶已经空了。

    苏承手上端着已经凉透了的茶杯,头上冒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子,半晌才说出一句,“大哥,这话可有旁人听到?”

    苏荃点了点头:“太后并无避讳,随侍左右都在,怕是用不了多久,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陛下他……”苏承小心地问道,“从未有所耳闻?”

    苏荃笑道:“去岁末,陛下因罚了一个侍婢,太后娘娘唤他过去训斥了半日。”

    苏承目瞪口呆。

    “去年太后才召集宰辅,说要还政于陛下……”苏荃叹了口气,“虽知此事水分甚大,却未想到她参政之心不死,反而还想另行立储。”

    苏承打断他,“别说赵迁,赵迁他爹都没快没人认得了!”

    “她问我如何看待前朝宣太后垂帘听政三十载……这也便罢了,她还问我,若是儿孙不孝,可否逐之……”苏荃冷笑一声,“只听说过天子与士大夫治天下,从未听说过太后与士大夫治天下,谁坐皇位,也不是她说了算。”

    苏承表情木然,他脑子里转过七八个念头,却一个都没有说出来,只是焦虑地看着苏荃,“大哥,不知其他诸位大人如何做选!”

    苏荃啜了两口白水一样的茶汤,喝茶的姿态淡定从容,“不过给陛下奉上了北地战图,护国公周严去年就罚了俸,李仪给她骂得跪了一个下午,据说只是因为要陛下抄了十遍《水患》而已,如今要选,你说如何做选。”

    苏荃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

    想要攀附新帝,平步青云的大有人在,可富贵也要有命花。过去十年,只是让大臣们都看明白了赵显如何被田太后管得死死的而已,如果两两条件相等,再多的谄媚跟毛遂自荐,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跟势力的消长,转去他们该去的地方。

    可是随着赵显的年龄增长,田太后的日益衰老,群臣的重心自然而然地就朝着赵显倾去。田太后似乎也发现了台面下的暗潮汹涌,于是想用跟以前一样的方式来直接压下去。

    赵显马上就要二十了。

    如果一个二十,一个三十,大家可能还会认真地比比分量,可是一个是二十岁的正统储君,一个是五十岁的垂帘雉鸡,再死忠的太后党也得掂量掂量小皇帝亲政之后会如何行事。

    选后的事情被太后否了两次,赵显自己否了三次,以前是年年都有折子提,现在几乎是月月都有折子提,如此状况,万难继续敷衍下去。

    一旦赵显成亲,亲政,就再也找不到拖延的理由。

    苏荃在心底里叹了口气。

    到底还是底蕴不够……

    曾祖父在禁止子嗣入朝为官的时候,万难想到赵家那名远在河间起事的武夫之家能坐拥江山上百年吧。

    现在再去考究祖先曾经的想法已经不太现实,也许当时只是为了表明自己对前朝皇帝的忠烈,待价而沽,期待将自身卖出一个更好的价格;也许觉得那名只会耍武弄横的武夫很快便要被推倒下台,最好要避得远远的。

    但是那几十年间的断层,使得苏家从前朝一流的显赫氏族,沦落为如今四代没有入阁的境地。

    自己倾全家之力,几十年时间也不过爬到了如今从三品的位子,想要宰辅之位,更是一句梦话。哪像前朝,自家与另外几族轮着坐台,朝堂不过几家商量事情的地方而已。

    踏踏实实做这个官,再过几十年,也不一定能得一柄华盖清凉伞,可如果这次选对了,无论是帮着田太后另拥新王,还是辅佐新帝亲政,苏家都能稳坐钓鱼台,从其他几家手里撕下一块肉来。

    一样的前朝的旧臣,从前孙朝安不过是曾祖手下的走狗,只因早早投效了那赵家子,竟然当了正二品的同平章事;护国公的祖上不过是个小小的百户,现在重孙都能袭从一品爵位。朝代更迭,皇帝更换,多少鸡鸣狗盗之辈位极人臣,又有多少出将入相的显赫家族灰飞烟灭。

    出来做官,从来不怕火中取栗,只怕手伸错了盆。

    手头能用的人还是太少了……苏荃看了看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庶弟,仔细盘算了下能动用的资源,不由得也皱起了眉。

    自己身为御史中丞,虽说已经是御史台的副职,可手下的那些官吏,你让他纠察官邪,肃正纲纪,跳出去咬人,个个都是一把好手。若是真的做起事情来,怕是还不如那些积年的胥吏。

    别人家多的能有五六个兄弟帮扶,少的也有繁盛的姻亲相助,只恨自己父母死得早,族中子息薄弱,别说堂弟,连出息的族内子弟都屈指可数。

    也怪自己成亲甚晚,二十九岁才得了长子苏仲昌,后来小妾生了个女儿,又过了近十年,妻子才怀了幼子。现如今想要联姻,都拿不出人来。

    苏荃慢慢将茶杯放回了桌子上,突然振奋起来。

    仲昌已经束发,正是说亲的年龄,虽说目前尚无功名,又是小皇帝的伴读,天然戳了一个“帝党”的标签在身上。但是路是自己走出来的,怎么才能吃着碗里的,还占着锅里的,却不遭人清算,就看这吃饭人的能力了。

    想到前几天遇到那内殿崇班骑都尉田储,他说笑话似的聊起旧时代弟治理朝政的德阳公主。

    是做墙头草,还是选墙头站,正该好好思量才对。

第六章 宫中() 
深夜,垂拱殿。

    田太后现在烦躁得很。

    面前的金丝楠木桌上堆得满满的都是奏章,摊开的几本折子上“赈灾”、“免税”、“粮饷”、“冬衣”等等字眼晃得她脑仁突突地疼。

    她丢下手上的折子,伸手去揉了揉太阳穴,守在一旁的黄门王文义弓着腰递上来一条热帕子,低声道:“娘娘,您捂一捂吧,都快子时了,不若明天再批?”

    田太后接过帕子,草草擦了擦面,脸上的粉脂随之带了下来,显得她老了十多岁,看上去与一般四五十岁的妇人并无甚不同。

    她深吸一口气,对着坐在下首奏章的少女道:“安宁,你先回去歇着吧,明日别来请安了。”

    少女看起来花信年华,虽只有七八分的美貌,却自有一股睥睨的神采,她穿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