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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尘-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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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是江信北的朋友,房运多乐意帮这个忙,没在意对方的表情,但陆友铎和林焕泽有心拒绝,却见那几个乡下佬不乏两三个面相凶恶,没再出言反对。

    作为本地人,陆友铎和林焕泽当然知道乡下民风彪悍,往往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可不管有理无理。两人见房运多爽快答应下来,对望一眼,摇摇头,翻身上马,这个时候恶声拒绝,不是明智之举。

    杨友宁留下两人继续召集其他同村人,十四人七马脱离人群,便飞奔而去。

    此时不用陆友铎和林焕泽担心不快,江信北和杨友宁俩似乎有意较量一下马术,没多久,便把他们甩到后面。

    房如松一行,说来也是幸运。

    从瓜坪到县城一百多里路,在离瓜坪不到四十里,有个叫盘门的狭长弯曲地带,处于山脚,沿路几乎没有村庄。即便有一两个,那也是处在山林之中,距离也有六七里到十里不等。但距离牛塔沟杨再斌营曺的直线距离却不到五里地,因而,来往商客往往在此被打劫。

    在瓜坪镇上滞留的大户本来是各山头留意的目标,但头几天崔四清带着两人来到牛塔沟营寨,崔四清自称是力行社的人,给牛塔沟送一笔大买卖。前天在崔四清留下的俩人安排下,果真截获消炎良药,不比打劫那些大户差。

    这事情做得够隐蔽,却不知道怎么搞的,昨天瓜坪镇上就有了传闻,还有鼻子有眼的,就差现场直播。这让杨再斌郁闷不已,心中警觉,吩咐手下注意是那些人盯上这货,放松了对滞留瓜坪商家大户的注意。

    房如松很谨慎,凡事仔细琢磨,这天气炎热,早上好赶路些,更想两头黑,一天就赶到县城,凌晨四点不到就开始上路。被西药的事分了心神,等到杨再斌得到音讯,这一来一去,房如松几家早过了盘门,已经到了长塘乡地界,有心翻山抄近路,杨村一带又是个绕不过的坎,只好作罢。

    房如松等人没想到终究还是出了事,一竿子逃难之人跟着上路,饥饿难忍之下,进稻田鼓捣。挖泥鳅,踩坏稻田就不去说它,单是稻穗青黄不接,不曾硬化的稻粒,有时只须用力大些就能挤出白色的浆液,那比成熟的稻粒更适合入口,而且有种格外的香甜,即便不能真正充饥,聊胜于无,再喝些水下肚,也能暂时止住饥饿感。

    更何况就算大人能忍,小孩沙哑的喊饿声也足以让其父母丢开所有的顾忌与矜持。贫穷出盗贼,恐怕就是基于此吧。

    杨村几十人查看了自家的田亩,田亩被糟蹋的人家急怒攻心,亡命追赶。

    房如松一行,不论是否因饥饿,体力不支程度或许有别,但走路无论如何都比不上从瓜坪出来的那几个小时,十来里路,就被杨杨村人追上。

    人之所以为人,最基本的底线是同情弱者,离开这点,基本可以断定是穷凶极恶之徒,对景的时候,不出意外,就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局面。

    初始追上,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顿乱棒横扫,却也不朝小孩身上招呼。逃难之人根本没有反抗的意识,只管逃窜。杨村人也懒得追打,反正前面有的是人,何况看这些人的情形,想从他们身上找回损失也不现实。

    翻山抄近路堵截的二十多人,刚下山坳,走上马路,前后见不着人,疑虑是否错过了,不由多想。转了一个山弯,见前面一群人疾奔而来,不作多想,抡起棍棒直冲上前。

    对未知的结果,是人总是逃不了恐惧的心理,房紫苒俩姊妹脸色泛白,最初以为遭遇土匪,如果遭遇土匪绑花票,这辈子恐怕就只能是当土匪婆的命。俩人紧紧拽住母亲的手,蜷缩着,瑟瑟发颤。

    苏文炳和张才景是本地人,虽然和杨村没什么交集,但在路面上行走的机会多,不想过分得罪杨村人,本想只要不危及自己,见招拆招就行了。但这种场面,那容他俩从容应对?少不得打起精神应对。

    前后都有村民,龙景阳等人也弄不清楚有多少人,小孩的哭喊声此起彼伏,弄得对掐双方都心烦意燥。不过也有点好处,毕竟都是正常人,恻隐之心总会有一些,对攻激烈程度在小孩的哭喊声中缓和下来。

    房如松陈长贵和胡达寅见局势缓和下来,凑到一起。不一会,另几家家住也参与进来。

    把苏文炳和张才景叫来,大致了解了一下杨村的习俗和难民摘取稻穗,弄坏农田的情形,商量下来,平安到家是头等大事,大家破费几个大洋的自觉性都还具备。时下一百斤谷子也就三四个大洋,同行有十来家人,每家一个大洋,几乎可以抵得上一亩上好的良田产出。就几个难民摘取了一些稻穗,十个大洋不至于亏欠稻田被弄坏的人家。

    杨村人的目的也不是打人,反正暂时也攻不破对方的阵势,加上恻隐之心发作,打斗的气势弱了下来,不过叫骂声却高涨起来。

    房紫苒和姐姐都长成祸国殃民的模样,房夫人也以为遭遇土匪,害怕女儿被土匪看中,让两姊妹蜷缩在车内角落,房紫苒既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也听不懂外面高声叫骂的是什么,猛地展开身子,跳下车来,房夫人没拉住。

    “我跟你们上山做压寨夫人,只求你们放过我父母和家人。”

    说完这话,房紫苒俏然而立,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本来因为天热而显得微红的脸色更加红得娇艳,配上玲珑凹凸有型的身材,给人一种神圣不可亵渎的幻觉,倒是把叫骂的声音淹没了。

第二十章 灾难年头百事哀() 
房紫苒在车内蜷缩已久,又熬不过恐惧,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壮着胆子下车,总好过这样半死不活,没想到眼前所见,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心里羞愧难当,几欲摔倒。

    众人错愕之际,房夫人赶忙上前拉扯房紫苒。

    房如松想上前,却被龙景阳抢先一步拦住,叫上张才景和苏文炳,这可是个着手交涉谈判的好机会。恰在此时,一阵马蹄传来,众人不由举头望去。

    不消片刻,江信北和杨友宁双双停住。

    道路不通,后面的房运多等人也只得停住下马。

    杨村人得十四个生力军加入,士气高涨,叫骂声,索赔声越发高涨。

    杨友宁等人知道状况,迅速加入本村,江信北等弄不清状况,一时不适应,不知所措。

    杨村人散开,张才景一眼看见江信北,叫道:“信北,这边来。”

    江信北房运多六人走向对方,反和自己对峙,杨友宁大叫道:“信北,怎么回事?”

    杨村人中几个和江信北熟悉的,见杨友宁拉住江信北嘀嘀咕咕的,上前打招呼。

    杨村人毕竟不是土匪,劳师动众前来,固然是村中事务当同仇敌忾,但最终还是索赔,打架出气是出气,但于事无补,何况对阵这么久,好像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杨友宁完全不理会别人怎么想,弄清楚了江信北此行的缘由,江信北却不知道这番纷争缘起何处。

    想让江信北置身事外,这话,杨友宁说不出口,换做自己好像也不可能答应,做人做事不是这么做的,再起冲突,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牵涉到地方上的事情,不是江信北和杨友宁俩小后生能说了算的。江信北从来没遇到过这类事,好在没什么危险,只须听东家的安排,对得起那份工钱就成。

    “大家七嘴八舌地各说各话,解决不了事情,我们三个也是帮人做事。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大家都清楚,怎么解决,我看你们选几个人出来,商量个子丑寅卯来,大家不可能是在家里闲的蛋痛,在这里来晒太阳的吧?”

    苏文炳得房如松授意,不但身板粗壮,嗓门更是宏伟,盖过所有的声音。

    天气炎热,只因是村中大事,不得不来,有些人巴不得早点结束,听苏文炳这么一喊,静下来,都看向田亩被糟蹋的人家。

    杨村的代表却不用推选,村中的事务,哪怕是红白喜事,都会有约定俗成的规矩,牵头组织的人是现成的,只是需要征询主家的意见。

    房如松这边,因为方言和口音上的差异,房如松一干大户商议让龙景阳和苏文炳张才景为全权代表与杨村人交涉。因为江信北和杨村人熟悉,龙景阳便把江信北叫上,有个熟人在场,对方说话的口气,多少会减少些火药味。

    得知房如松等人家是现成里的大户,杨村人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杨权根家没损伤,但他是见证人。作为主家的代言人,也只是就事论事,没提出过分的要求,现在事情都弄清楚了,真正叫起真来,这事也怪不到这些大户人家头上,他们来个抵死不认,杨村人还真拿这些人没办法。

    事情虽然由逃难人引起的,房如松等人只想早点到达县城,破费些银钱已经比遭遇土匪不知道强过多少倍。寻根究底,还是自己这些人寻思利用难民,虚张声势在先。再说,这些难民黄皮寡瘦,拖儿带女的,确实可怜,就当是发发善心。把估计赔付的银钱翻了一倍,也就二十个大洋,分摊到各户,仅仅两个大洋,不算什么大亏。

    得房如松胡达寅和陈长贵再三吩咐,苏文炳和张才景姿态放得很低。杨村人提的条件竟然都没达到房如松等人所估计的宽限,苏文炳和张才景不用还价,就一口应承下来。完全不用龙景阳插嘴。

    杨村人终究是朴质的地道农民,没过多的非分之想,所提条件都觉得有些敲诈的嫌疑,只怕这些大户不肯答应,寻思如何让步,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心里反倒有些不安。

    江信北在此纯粹是个摆设,如果说像个中间人,那也得双方起口角,才有他发挥的余地,不过,却让他和杨权根混了个熟脸,以往到杨村,年纪尚小,只有别人认识他,他不认识别人。这点在交涉结束的时候得到最好的证明。

    “信北,你爹还上山打猎不?”

    抬头朝那人望去,三十多岁,比自己足足高出一头,身板不壮,还显得单条,但手臂肌肉条块分明,手背青筋显露,投足之间,利落有力,江信北有些晕头,后悔自己名字中有个北字,因为此时完全找不着北。

    嘿嘿干笑两声,那人却不待江信北说话,道:“怎么?不认识我了?”

    江信北不想承认,那太那个什么了,但又确实叫不上名号,摸摸头,极为尴尬。

    “呵呵,你到过我家的,和友宁一起。”

    江信北恍然想起,去年冬天自己和杨友宁到他三叔家找杨友用,杨友用不在家,出来时碰到一人,好像是这个人。

    “三叔?”

    江信北不敢肯定。

    杨权禾呵呵一笑,表示江信北猜得没错,说道:“你跟的这人家不错,好好用心。”

    杨村人走后,房如松一干人马,各自找个阴凉之处歇息下来,谁都没兴起赶路的念头。

    其他人家自成圈子,房如松,胡达寅和陈长贵经过这几天的交往,交情随水见长。

    没到县城,谁也不敢说就完全安全。三人坐下来交谈有时,并不后悔在路上出的这个插曲,反而生出不幸中的大幸之感。

    到县城还有五六十里路,今天无论如何都到不了县里。决定在长塘镇上住一宿,但经此一事,大家都弄得筋疲力尽,好在长塘镇上离此不远。

    随处散落的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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