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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指南-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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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网吧里转悠了一圈,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

    网吧的老板看见他就朝他喊:“哟嚯,刘疯子!你又来蹭网?”

    刘槐安说:“你的机子不都空着嘛!闲着也是闲着!”说着就要去柜台后面架子上拿烟。

    “我弄你娘的,又想白抽我的烟!”老板骂了一句,把刘槐安的手推开,低头从柜台底下拆开的散烟里拿了两支,“喏喏,拿去抽!”

    刘槐安看见老板脖子后面衣领底下有一块隆起。

    那一定就是芯片的位置,他想。

    他嘿嘿笑着接过烟,熟练地开了一台机子,上了一会儿网。直到网吧里人多起来的时候,他才讪讪地站起来离开。

    刘槐安出了网吧,瞥眼看见那个鸡窝头的心理咨询师就在不远处站着,脑袋上还叮着一只黑色的大鸟儿。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害怕,不想和这人见面。

    他给自己编了个理由:不能让那边的人知道自己要毁掉这个网吧的计划,一切都要秘密地进行,就像二十年前一样。

    他一闪身躲进了农贸市场,踩着满地的污水和烂菜叶,打算从另一个出口出去。

    天已经开始暗了下来,但农贸市场里还是有不少人在买菜卖菜,吆喝声和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

    “哟,这不是武大郎家的小子吗,你也来买菜呀?”有人看见他招呼着。

    刘槐安嘿嘿地笑者,像做贼一样躲进了人群里。他觉得今天真是奇怪,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呢?

    “哎,槐安,你阿爸喊你吃晚饭哩!”有人喊他。

    刘槐安头也不回地说:“不吃。”

    他走出农贸市场,甩了甩鞋底,钻进了网吧。

    网吧里黑乎乎的,坐满了人,大多数头上都带着耳机,全神贯注地在玩游戏。

    “我二叔不在吧?”刘槐安问网吧的收银,“给我开台机子。”

    收银的姑娘给他拿了一张卡,说:“10块。”

    “记我二叔账上。”他不耐烦地说。

    他拿卡开了台机子,叼着烟,玩了一会儿游戏,肚子里传来咕噜噜一阵叫。他想起街口的羊肉串和肉夹馍,口水哗哗地流了下来。

    他正想把烟屁股掐灭,瞥眼看见角落里的一堆黑色的电线,像扭曲的蛇一样,吐着杏子,蜿蜒行来。他二叔就是用这种电线把他捆起来打的,到现在他身上还隐约觉得疼。

    真狠!只不过搞大了人家的肚子,又不是不负责,他想。

    刘槐安是有点喜欢那个女孩的。他不相信人家会看不上他,看不上怎么能把肚子搞大?又不是气球,吹吹就能大。

    但他二叔说人家看不上他,直接赔了一笔钱让人家走了。他觉得是二叔故意的。

    哼!早晚烧死你们!他看着地上的蛇说。

    他把烟头朝角落里一扔,红色的火星瞬间淹没在那堆黑色的电线里。

    出门的时候,他对网管说:“喂,排风扇开大点,这么大汗臭味儿闻不到啊!”

    巷子口那个北疆佬的羊肉串味道越来越好了。

    他正吃得津津有味,忽听得有人大喊“着火啦!着火啦!”

    他跑回去看,就看见网吧的方向起了黑烟。

    真是报应啊!他心里嘿嘿直乐。

    不一会儿,火就大了起来,火苗串天介的红,在黑夜里特别亮,把整条柳营巷都照亮了。整条街都乱糟糟的,有人大声喊“救命”,有人大声喊“救火”,哭喊声惊天震地。

    刘槐安有点害怕起来,东张张西望望,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有人拍着他肩膀安慰他:“没事没事,消防队马上到了。唉,你小子命真大!”

    消防车来了,把柳营巷堵了个水泄不通,救火救了一整夜。

    一具具焦黑的尸体从瓦砾间抬出来,铺排在路上。警察远远地拉起了警戒线,禁止居民靠近观望。

    “是你放的火!”

    刘槐安听见身后有人说话吓了一跳,回头去看,看见一个年轻人,乱糟糟的鸡窝头,穿件灰不拉几的旧风衣,喇叭裤开了线,趿着趿拉板,踢踏踢踏地朝他走来。

    “你是谁?”

    “我是那边的人。”

    “你想怎么样?”

    “你背叛了组织,组织派我来消灭你!”

第80章 自知罪孽重,救赎二十年() 
刘槐安库通一声跪倒在地,求饶道:“我没有背叛组织,真的,我没有!求求你,不要杀我!”

    “不杀你也可以,但我要取走你的芯片。”

    “芯片?好,好,你拿走。”

    刘槐安说着把衣服脱了,露出背脊,说:“来吧,把我的芯片取走,我早就不想干了。”

    头顶传来呱一声叫。

    他抬头看见一只老鸹从黑暗的天空飞过。

    大街上变得异常空旷。消防队员不见了,看热闹的人群也不见了,只剩下一排焦尸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周围的风冷飕飕的,呼呼地响。

    刘槐安听见身后那人说:“取走芯片以后,你和我们就再也没有瓜葛了。你不认识我,也从没有为我们做过事。”

    “是,我不认识你,我从来没有为你们做过事。”刘槐安喃喃地说。

    老鸹呱呱叫着飞了下来,锋锐的爪子抓住了他的双肩,一下子把他带离了地面。

    老鸹的翅膀兜着风,弯起脖子,用尖尖的喙在刘槐安的背上用力啄起来。

    刘槐安被啄得生疼,在空中张牙舞爪,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感觉背脊被啄开了一个打洞,血像雨一样落到地面,正好撒在那些焦尸上。

    乌鸦的爪子忽然一松,刘槐安就落到了地面。

    他看见乌鸦停到了那个男人的鸡窝头上,嘴里叼着一枚带血的芯片。

    那一排淋了血的焦尸突然活了过来,一个挨着一个爬起来,慢慢朝这刘槐安走来,伸着被烧成焦炭一样的手臂喊:“还我命来!”

    刘槐安惊恐地坐在地上,一丝力气都用不出来。

    活尸一个个都被烧得面目全非,他却依然能认得出来:他的父亲、母亲、二叔、二婶、小姑、小姑夫、堂弟、表姐

    忽然一阵风吹过,那些焦尸就化成了飞灰,不见了。

    刘槐安一下子扑倒在地上,嘤嘤哭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青木刚到社区心理健康咨询室,就看见刘槐安在门口探头探脑地张望,胳肢窝里夹着一个皱巴巴的旧皮包。

    他一边开门一边问:“怎么了?找我有事?”

    刘槐安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想求你点事。”

    青木进屋坐下,冷冷地看着跟进来的刘槐安问:“什么事?”

    刘槐安低着头一句话不说,眼光偶尔瞟向青木桌上的烟,只一闪又看回自己的膝盖。

    青木拿了一根烟扔给他。

    烟掉在地上,刘槐安弯腰捡起来,点着抽了几口,把胳肢窝里的旧皮包放到桌子上,说:“我资助了几个山区的困难儿童读书,资料都在这儿。”

    青木一愣,问道:“你哪儿来的钱?”

    刘槐安说:“政府给我的救济金,还有前几年干保洁挣的,加上有时候也捡垃圾换点钱。这些钱我一分没花,都存起来了。”

    “你自己不用?”

    “我抽烟吃饭都是蹭的,衣服也是捡来的。”刘槐安看了看自己的破衬衫和手指间夹着的烟,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那你要我干什么?”青木看着桌上那一大包东西问。

    刘槐安深吸一口烟吐出来:“这些孩子有的已经大学毕业,能自力更生了,就不需要我的资助了,但还有好些在上学,有小学的,有初中的,也有大学的。我钱剩的不多了,都在这里。”

    他指了指桌上那包东西,“这些钱不够的,所以我想,上大学的几个就不给了,他们大了,可以打工养活自己。把钱给几个小的,够他们把中学念完。”

    手里的烟抽完了,他灭掉烟蒂,朝桌上的烟盒瞟了一眼,终于忍住没有再去拿。

    “我想请你帮我把钱寄给他们。姓名地址,每个人给多少,我都写下来了。”他说,“你别现在给,等过阵子开学再给,现在给,孩子们就可能拿去胡乱花了,不用来好好读书。”

    青木说:“开学了就不会胡乱花了?”

    刘槐安说:“会好一点,总会好一点的。”

    青木说:“你干嘛不自己做,要我帮你做?”

    “我不在那边做了。”

    “哪边?”

    “那边,你懂的。”刘槐安嘿嘿一笑,伸手翻了一下手心手背,最后定格在手心朝上,“我现在是单面的了。”

    “为什么选我?你可以找刘主任,她是个热心人。”

    “我只信你。”

    刘槐安说着站起来,把桌上那包东西往前推了推,然后恭敬地弯着腰,退了出去。

    青木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看着这个浑身充满了罪恶的邋遢,一辈子都赎不干净的男人离开,内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他没有拒绝刘槐安的请求,一码归一码,资助学生读书毕竟是件好事。他觉得自己难得做好事,偶尔做做也可以吧。

    青木打开了刘槐安的包裹。

    里面有几沓钱,青木对钱没什么概念,不知道有多少。

    他把钱挪开,看到了一张纸和好几个信封。

    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学生的资料,分门别类很清楚。

    青木大致看了一下,每个孩子每年几百到几千不等,总共七个孩子。

    刘槐安肯定是经过了仔细的计算,他留下的钱正好可以供这些孩子念完高中。

    几个信封没有封口,青木把里面的信纸取出来。

    信上的字写得不好,但很干净,看得出是认真写的。内容大致是说他没有办法再继续给他们钱了,他希望他们能在大学里努力学习的同时,勤工俭学,靠自己的努力完成学业,并做一个好人。

    信的署名是——互联网人。

    青木是个懒散的人,尤其在钱的事情上,简直懒得动一点脑筋。他本来想把这事儿交给毕生花去做,以她的性格,一定是愿意的。但酒吧装修和开业筹备的事儿忙得她不可开交,青木这个甩手掌柜却一点也帮不上。

    他也想过让胡杏帮忙做,但想想还是算了,人家警察也不是天天闲着。

    于是,这个六个零到底是多少钱都弄不灵清的家伙,开始咬着笔头打草稿算账数钱,旁边还有只乌鸦不停地聒噪:

    “算错啦!算错啦!”

    “数清楚点,看看有没有假币!”

    这一天,他正打算去银行汇款,刘主任风风火火地跑来,对着他大叫:

    “哎呀,不好了,不好了!刘槐安跳楼了!”

    青木对这个消息并不意外,所以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做更多的表示。

    刘主任不高兴了,说:“我之前让你给他做疏导,你倒好,直接给他疏导没了。”

    青木说:“他跳楼可不关我的事啊!”

    刘主任说:“行了行了,我也没怪你。谁也想不到二十年前那把火是他放的呀!哎,你前几天问我这事儿,是不是你从刘槐安那儿知道什么了?”

    青木笑笑说:“我只是随便问问啊,你们怎么又知道了?”

    刘主任说:“刘槐安跳楼的时候,撒传单一样撒他的遗书呢,他当年干的那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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