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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邸-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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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吃个足,以后也就没这些稀奇。”

    只没想到这个汤媛倒是个有心胸的,宁为穷□□不做富人妾。

    “但是小姐,您今日说话也忒大胆了些,万一汤宫人……”灵烟到底没好意思重复章蓉蓉那些话儿。

    “她不敢也不会告诉五哥哥!”章蓉蓉不以为意,“再说我也没撒谎啊,五哥哥本就亲近我,我跟他有肢体上的接触难道不是真的?就是长大了他还抱过我呢。”

    两个青梅竹马的人儿本就比旁人热络,她若有心勾。引,贺纶不可能无动于衷,只是他这个人自制力太强,舍不得欺负年纪尚小的她而已。

    汤媛就不一样,年纪大,合他心意,又是宫婢,自然下得了手。

    原来今日她并未打算为难汤媛,不过是小小试探而已。

    也不知是藏的太深还是足够坦荡,章蓉蓉觉得自己看不透汤媛。

    因为她很不理解,被贺纶那样耀目的人看中,即使没有感情,也不该不为所动啊?

    哪个女孩没有虚荣心?

    如果她对五哥哥不屑一顾,那只能用另有所爱来解释。

    不知谁这么幸运,得以入驻汤宫人芳心。

    话说被汤媛不屑一顾的贺纶,心中很是恼火,她这样不识抬举,他自然也不会上赶着巴结。

    今日已到了三日之约,按说他可以去采撷鲜花了,却不知为何迟迟不想动,甚至还约了林潜在上林苑遛马。

    他问经验丰富的林潜,“你见没见过对你不屑一顾的姑娘?”

    林潜点头,“经常啊。”

    什么?贺纶诧异的微微睁大眼睛。

    他不是有名的风流人物么,竟然经常被女孩子拒绝?

    林潜笑了笑,“很多时候女人说不要就是要的意思。”

    贺纶仔细聆听。

    “有的姑娘越是想要你宠她哄她,嘴上就越不肯承认。所以我甚少动这类人,一旦现原形很不好打发。”

    贺纶心下怀疑,按林潜的意思汤媛就是在对他撒娇咯?倘若他半是强硬半是哄着就能让她现原形?

    “保证现原形。不信您试试,但嘴巴可得甜一点,姑娘喜欢听好听话。”林潜戏谑的挑了挑眼角,鼓励贺纶去揭开那造作的小娘们面具。

    “可是我觉得她不像你说的那种人。”贺纶道。

    “那她定是个沉得住气的,所图甚大。怎么,是哪个宫婢让您魂牵梦绕了?再怎么傲气,您说一句做我的侧妃,保管她摇尾巴。”

    贺纶极不喜欢林潜如此忖度汤媛,尽管林潜并不知那人是汤媛。“闭嘴,她才不似你身边那些个庸脂俗粉。”

    林潜连忙告罪,“殿下息怒。”转了转眼珠,笑道,“其实末将遇到过一个不为所动的姑娘,那是个特例。”

    贺纶哦了声,示意他说下去。

    “因为姑娘已经有了心上人。”

    贺纶目光微冷。

    心上人?没错,差点忘了她的心上人。

    汤媛在瑞通馆坐立不安了大半天,没等到贺纶,竟莫名的松了口气。

    她坐在案前发了会呆,手托腮,将剥了壳的花生丢进笼子里,胖松鼠闻风而动。个头小的那只尤为彪悍,每回都要捡大的,奇怪的是个头大的一直心甘情愿让着它。

    汤媛顽心一起,将笼子搁在窗台,轻轻拨开小机关,笼门嗖地一下弹开,胖松鼠吓了一跳,不明所以望着她,个头小的那只反应快,噌地窜出笼子,闪电一般跃上窗前的芭蕉。

    个头大的立时哀嚎,在笼子里窜来窜去,好在人类姑娘只是戏弄了它一下,那扇紧紧阖上的牢门再次打开,它重获自由。

    “欺负松鼠挺来劲的,怎不见你有这胆子对猫啊?”贺纶单手撑在她身侧,与她一同观望两只获得自由的小家伙。

第58章 午休() 
贺纶怎么来了?

    呃,不是他不能来而是怎么来的这么安静,还跑到下人住的庑房?

    他就不怕中毒吗?这里很多东西都是七天才换洗一次,譬如靠近他右腿边那张座椅的靠垫,但是她不会提醒他的。

    汤媛福了福身问安。

    贺纶看着面前的姑娘,柔婉的脸上不见丝毫慌乱。头发挽的整整齐齐,衣衫亦是得体,挑不出半点儿错。

    可是她平时就是这样。

    所以也算不得盛装出席迎接他。

    不过心上人这种东西太飘渺,她既然没有早些的跟贺缄,也就怨不得现在跟他。贺纶收起视线,垂眸望着案上的字,字迹奇丑无比,“你的字真难看,还写错了许多。”

    那是因为是简体字啊。汤媛写字随心所欲,简繁随意,“奴婢写着玩的,让殿下见笑了。”

    贺纶问她准备好了吗?

    话题从字一下子转到了“正经事”上,汤媛藏在袖子里的手不断捏紧,“嗯,准备好了。”

    她毕竟还是云英未嫁的姑娘家,将包裹和黄。书掏出来时脸颊就红了,但耻辱应该大于羞涩。

    贺纶却没动。

    难道要在这里?她微微愕然。

    “经验丰富的人告诉我在女孩子熟悉的地方,她会感觉好一些。”贺纶举步来到她身前。

    嗯,看来他也做了点准备。

    很遗憾直到这一刻她方才醒悟谁是这个世上真正怜惜她的人。汤媛尽量忽略贺缄的样子,将东西放在被面,踮着脚打散床帏。

    早知道他会来这里,就该换床旧被褥,将来扔了也不可惜,现在这套杏红绫被,是新的呀。

    “你这么紧张?”他问。

    “哪,哪有啊?哈哈。”汤媛都有点佩服自己,这种分明就该楚楚可怜眼泪汪汪的时刻她居然还笑得出来。

    “那你为何同手同脚的走路,难道迈左腿的时候不是摆右手?”

    汤媛身形猛然顿住,尴尬的不停咳嗽,谁知越咳越来劲,贺纶大概看不下去了,才伸手轻拍她后背。

    她好不容易止住咳嗽,面红耳赤道,“可,可以开始,始了。”

    他应该挺有经验的,但她还是建议他参照黄。书规范操作,又塞给他一瓶像是茉莉膏的东西,“这个,会让殿下更尽兴更舒心。”

    当然最主要的是能减轻她的痛苦。

    然后两人就大眼瞪小眼的立在原地。汤媛不由烦躁,你特么倒是快点干啊,干完快滚,“哈哈,感觉好尴尬呢,要不奴婢伺候您更衣吧。”

    她上前抖都不带抖一下的拆开他的玉带金銙,又沿着他襟口一段一段的解开绳结,将他外衫褪去,挂在就近的衣架上,当她又去解他中衣的绳结时却被他忽然抬手隔开。

    也是,不脱更好。她俯身去解他贴身的白绫裤,也做好了被恶心的准备,谁知又被他攥住了腕子,无法动弹。

    这下她就不明白了,不脱怎么进行?当然她个人满赞同不脱的。

    贺纶俯身横抱起她,汤媛面色镇定,但忍不住打了一个嗝,心情反倒真正的平静下来,一沾枕头便闭上眼。

    原来这就是她的闺房,枕头和被子全都是她的香味。贺纶与她并肩躺下,这床真小,帐子不知洗没洗过。

    然而等了半天也没等来罪受的汤媛终于忍不住睁开眼,贺纶正耐人寻味的打量她,似是没想到她会忽然睁开,目光晃了晃。

    “你这里这个,还有这个,几天一换洗?”贺纶问。他现在所能嗅到的全是缠绵的鹅梨香。

    “七天。”她回。

    下人可没那么清闲,有那么清闲也没那么多毛病,她唯一能保证每天清洗的只有自己。汤媛静候贺纶跳起来作呕。

    他果然僵硬,目露惊恐。

    汤媛无所谓的掏掏耳朵,明明什么也没掏出却故意对着空气弹了弹,贺纶的胳膊抖了下,似要躲开。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脏?”他问。

    “因为奴婢没钱。不然也能请一二十个人每天围着奴婢转,那样奴婢什么都不用做,屋子也是一尘不染。”

    贺纶负气的甩开她的手,“你这是在讽刺我吗?”

    “奴婢不敢,奴婢是羡慕,世界这么大,能像您这样生活的又有几人。”她见贺纶不急着下嘴,便换了个姿势,头枕着双臂,无聊的望着帐顶。

    “我告诉你,老大已经定亲,下一个就是贺缄,沈家昨日已经呈上了沈二小姐的生辰八字。”贺纶用胳膊轻轻拐了她一下,无比期待她又酸又可怜的神情,可她若真这样了,他好像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汤媛哦了一声,知道了。

    女孩微眨的长睫晃也未晃。

    贺纶嗤一声,心里一定酸死了却故意装淡定,想到这里一愣,这是在说他自己么?

    默了默,他轻轻将手搭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忽然发现自己竟一点也不了解她,虽然他知道她出生庄河湾进过浣衣局长春宫等等,但不知她在那些地方经历过什么,为什么怕猫,喜欢吃什么,平时是怎么跟人家相处的,有没有真正的好朋友。

    一瞬间,他对她的一切都无比好奇。

    汤媛心里大概也不想与他发生亲密的事,见他拖延时间,干脆也顺应了他,真假参半的回答着他的问题。

    她说自己对浣衣局没什么印象,每天当差,结束后吃饭,然后睡觉,单调又无聊。长春宫是个很美的地方,寿安宫是个幸福的地方,吃的方面应该是所有好吃的,至于怎么跟人家相处,就普通相处啦,她人缘还不错。

    贺纶不放过任何挖人*的机会,“那再说说猫的秘密,为什么怕它?”

    “因为猫会吃人。”她压低了声音,转眸缓缓看向他。

    你,神经病啊!贺纶不悦的推了她一把。

    汤媛扑哧一声笑了,“原来殿下怕鬼,哈哈,好巧,我也怕。”

    “你错了,我不信鬼神。”贺纶唇角上扬,“我只是见不得脏和傻,两样你全占了。”

    那真没意思。她脸上的笑意来得快去的也快。

    “你还没回答最后一个问题,你有没有真正的好朋友?”

    “有。”这个她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说说你为什么喜欢她。”这样他就能分析出她比较容易被什么样的性格或者事件打动。

    汤媛眸光似有一瞬的迷惘,她啊,她救过我的命,但我很没用,只能躲在角落看着她去死。可她万万没想到竟中了贺纶的邪,一不小心将这句话说了出来,来不及掩饰了,那反而更惹人注意。

    她不自然的别开脸,望着床帏里侧。

    所以,她最好的朋友死了吗?贺纶抬眸看向她,只看见她光洁的侧脸和一截白皙的脖颈。

    他问,“怎么死的?”

    “避子汤被坏人动了手脚,害她怀上了小宝宝,殿下罚她喝了点东西。”

    哪个殿下,除了贺缨还能有谁。

    两人一时间陷入沉默,显然这不算什么愉快的话题。

    贺纶凝视她片刻,支起半边身子亲了她脸颊一口。

    汤媛眼睛眨都没眨一下。

    但想象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贺纶竟拥着她睡着了。

    他奶奶的,不做你就早说啊,害我都要吓死了。汤媛浑身虚脱一般的耷拉下去。

    午休过后,她伺候他穿衣穿靴,全当在为生活不能自理的患者做义工,送走这个瘟神后,汤媛将被面和床单扯下,换上一床半旧的。

    撤下当然不是要扔,她只是说说而已,其实没那么阔气,拿出去洗洗就好了。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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