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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虚陵-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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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霖婞被我夺了剑,肩头一耸,忽而怔了。

    我鲜少见她这副失魂落魄的凄凉模样,现下瞧来,只觉心疼。被她带进来的六名墨银谷弟子无一幸免,尽数惨死,方才风骏又为了她丢掉性命,她之前心里有多少苦楚强压着没有发泄出来,现在终于了然了。

    良久,滴滴答答,雨霖婞的泪珠便止不住地往下落,一一跌到花惜颜的面上,颈上。有些甚至滴到了花惜颜的眼睛里,花惜颜只是眯了眯眼强忍着,并也不去擦揉。

    雨霖婞双眼无神,边流泪边对着花惜颜呢喃:“我娘亲体弱多病,身子不好,她去得早,这是天意,我并不怨。可是我大哥二哥有什么错?他们打小就疼我,人也好极了,你作甚要造下这等恶毒的死咒害死他们?你害死他们之后,我晓得接下来就该轮到我了,我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你是个什么东西,是主宰命运的神么?凭什么雨家的孩子就逃脱不了你的死咒?上一辈子的仇怨,为什么要我和哥哥们承担?你这杀人凶手,杀人凶手我恨死你恨死你”

    她虽是对花惜颜说,可明显那个“你”字,并不是指的花惜颜。而说到后头,她整个人揪着花惜颜的衣襟不放,埋在花惜颜的胸前哭。我哪里想到雨霖婞会哭得如此凶,像个孩子一般,不管不顾,撕心裂肺,好似要将她自小到大受过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花惜颜面色之前有些尴尬,见雨霖婞哭成这般,手抬了抬,又放下,最终还是抬起手,揽住了雨霖婞的肩背,随即手下轻轻起落,缓缓地轻抚雨霖婞的背。

    渐渐地,雨霖婞的哭声变得低而压抑起来,转而变成啜泣。

    我心道雨霖婞这般哭出来,好歹也会舒坦些,便只在一旁看着,默默等待,四伯和七叔也盘腿坐了下来,面上皆有虑色。

    过得一阵,我的肩头被人拍了一把,猛地回头,却见洛神正站在我身后,安静望着我。我心里一喜,正要说话,洛神将脸侧了侧,看了不远处低泣的雨霖婞和在身下安慰她的花惜颜一眼,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点了点头,看见她手上拎着一个表面粗糙的瓦瓮,散发出一股怪味,便用极轻的声音问她:“这里头是什么?”

    洛神眸色极深,轻声回我:“灯油,从墓灯里收集过来的,待会有用。还有两条蛊在附近,这蛊非同寻常,你千万要小心些。”

    我点点头,洛神将那瓦瓮递给七叔保管,之后便领着我走到风骏的遗体旁边。

    遗体已经焦黑成一片,面目全非,躯体也变得干瘦扭曲了起来,过了这许久,上面仍有些许细细的火焰兀自未灭。我看得极是酸楚难耐,心想,这可怜光景可不能让雨霖婞瞧见,不然她会真的发起疯来。

    洛神将身上的白色狐裘衣袍解下来,在风骏的遗体上抖了抖,那遗体上的火焰便灭了。风骏算是雨霖婞仅剩的两个亲人之一,如今他不幸丧命,雨霖婞自然不会让他的尸骨埋在此处,自是要带出墓去另行安葬的,不过她现在失魂落魄,这收拾尸骨一事便交与我和洛神代劳了。

    我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朝风骏做个道别,洛神将风骏焦黑的遗体裹在衣袍里,包裹严实之后,盯着那鼓囊的衣袍一阵,神色黯淡道:“我之前救你一次,这第二次,却再也救不得了。”

    我听在心里,只觉难过,和洛神将风骏的遗体收理妥帖,带回七叔和四伯那里。

    四伯手里捏着火折子,正在警惕地左看右瞧,我走到他面前,对他道:“四伯,我拜托你一件事可好?”

    四伯抬起头,阴沉着脸:“何事?”

    “你气力大,帮我们背着风骏的遗体好不好?”

    四伯眼睛一鼓:“要老子我背死人,丫头你想得倒美。”

    我直直地望着他的眼睛:“四伯伯,我求你啦。”

    他被我看得窘迫,咳嗽了一声,挠了挠头:“丫头片子,和老五一样,真是烦死人了。”说着,又摆摆手:“背就背,丫头我告诉你,出去后可别忘了给老子一些孝敬。”

    我连连点头称是,七叔拍了四伯一把,对我笑了笑,随即站起来对洛神道:“洛姑娘,这些灯油等下作何用处?”

    洛神在一旁休整行装,边整理边淡道:“等会我们一面走,沿途一面将灯油淋在地上,在后头用火折子引火,造出一道火墙来,那三尸神蛊也就不敢贸然近身了。”说着,又看了七叔一眼:“之前你们曾说,这三尸神蛊是武帝茂陵里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第四卷接近尾声。

183狂化() 
七叔颔首道:“对;确是武帝茂陵之物,至少我们兄弟几个也只在武帝茂陵里头遇见”七叔说到此处,皱起眉头;却不再往下说了。

    我挨着洛神坐下来,帮着她整理行装,一面问:“不过什么?”

    七叔神色阴郁道:“不过茂陵里的;都只是卵而已。”

    洛神手下动作忽地顿了顿,将手里包袱挽了个结,随即坐直了身体;缓声道:“蛊卵?”

    四伯哼了声:“可不是嘛,装在一个大缸里头;好家伙,满满一大缸!”

    满满一大缸的蛊卵。我定神想象了一番那种景象,浑身不自己觉地抖出一层鸡皮疙瘩,对于这种想起来就觉得密集恐怖的物事,我打从心底抗拒。可是难受归难受,我还是硬着头皮道:“七叔,我对炼蛊不熟悉,这三尸神蛊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晓得一个三尸神罢了。你们在茂陵里瞧见一缸卵,就晓得内里装的是这种蛊么?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七叔道:“这种蛊卵呈现黑色,个头大约和黄豆差不多大,也没甚特别的地方。我们识得它,是因为它那种独一无二的炼化生长方式,而刚巧,那口大缸的缸面上就雕刻了这一过程。那缸面上最先刻了一个小点,应是指代初初时分的卵,之后卵化虫,极为细小,接下来虫身变大,直至成虫,则自然化成三条,状似黑蛇,无眼无口,分别象征三尸神中的,贪,淫,恶三神。那缸面上还雕刻了三幅图,一幅图上绘的是一个人在桌旁大口地吃着东西,桌上食物堆积,那人肚腹胀大似一座小山,几乎都要撑破,却还是不停贪婪进食;一副绘着的是一人在做那淫邪之事,甚为不雅;另外一幅,则是一人在大肆屠杀旁人,状如恶鬼,至为可怖。以上这三者景象,俱都是因着那三尸神蛊操控所致。”

    我恍然,轻叹道:“难怪二伯他会”

    七叔面上一怔,神色变得痛苦起来,他眯了眯眼,最终道:“罢了,那三尸神蛊终究还是离了二哥的身体,二哥他也就不用再受那种苦了,对他而言也算好事。只是二哥如今无辜丧命,我我真不知有何颜面回去见师父他老人家。”

    四伯低下头去,拿手蹭了蹭鼻子,也少有的不吭声,片刻之后,他低声啐了一口:“他娘的,老子还不信这个邪,区区几条破虫子,老子怕它个球!”说着,想了想,许是想到那三尸神蛊的恐怖之处,面色转而有些发白,打个寒噤,又看着七叔道:“老七啊,要是待会哥哥我不幸中招了,让那破虫子上了身,你就往哥哥身上点火,将哥哥给烧了。烧干净些,老子可不想变成诸如疯子淫棍之类的混账,你可给老子记住了!”

    七叔苦笑道:“四哥,你快别胡说了,饶了我罢。”

    洛神一直在旁默默听着,这时,我注意她身子忽地抖了抖,好似觉得有些冷,垂下肩,双手交叉,并开始拿手上下轻轻地摩挲着自己的手臂。她的狐裘外袍拿去裹了风骏的遗体,衣着分外单薄,雪山底下的古墓寒冷之极,我以为她冻着了,忙把身上的御寒衣袍脱下来,披到她身上。

    她扣住外袍望着我,蹙了蹙眉,明显死撑着不愿意穿。我故作气势地使劲蹬她一眼,自认为非常凶,自认凶得完全可以使她妥协,不想她看得一愣,转而竟笑了笑,笑意还深得很,之后摇了摇头,裹着袍子乖觉不动了。

    咦,难道我扮凶脸的时候就那么好笑不成?我下意识摸了摸脸。平常她瞪我的时候,我可是浑身发软,怎么我瞪她,她倒是笑起来了?这差距也忒大了点。

    那边洛神笑意隐去,低眉暗忖了一阵,这才问七叔道:“那口缸面上只是雕刻到化成三虫的阶段?”

    七叔回道:“正是,洛姑娘,你觉得哪里有不妥么?”

    洛神轻声道:“不是不妥,而是有所残缺。其实每一条三尸神蛊所能生长到的最终形态并非限于三条成虫,而是蛊母,这是它最特别的一处。通常炼蛊的时候,初初时分只有最先炼化的一条蛊母,之后蛊母产卵,卵至于成虫,这些成虫便可拿去为祸宿主,当然卵或者幼虫也可以,但是需要一段时间宿主的养料供给,不如成虫那般能直接生效。等到宿主消解,蛊虫也就随之死亡,这也是炼蛊中所谓的“主亡从灭”一说。所幸蛊母性命极长,只要一直喂蛊,便可以源源不断地产生后代,而等到蛊母死亡的时候,这一轮炼蛊也就结束,需要再行炼化另外的蛊母,开始新一轮的炼蛊。”

    我点头道:“洛神你的意思是,通常炼蛊,只允许一条蛊母存在,而这蛊母还是最先人为炼化的,其它的后代都无法变成蛊母,只能随着宿主消亡而消亡。但是这三尸神蛊,只要条件允许,便可以一直生长,自行生至蛊母姿态,随即再滋生后代?”说到这,我只觉心里发凉:“如此一来,每一条三尸神蛊都有可以成为蛊母的潜质,如此子成母,母生子,子再变母,中间再也无须人为炼化新的蛊母,它们生命岂非永无止境?”

    洛神“嗯”了声,示意我所言正确。

    四伯嫌恶道:“哟呵,这劳什子比母猪可要厉害千万倍!眼下我们只遇到两条,照这么个生长法,那他娘的这玩意以后得有多少?”

    洛神摇头道:“这倒也不必太过担心。只有在适合三尸神蛊生长的境况条件下,它们才能成功演变成蛊母,得到自行繁衍后代的能力。这种条件很是复杂,除了宿主本身,还有外界的条件,其中最基本的便是水分。三尸神蛊性喜湿气,惧火,在绝对干燥的情况下,三尸神蛊的卵是不会出现任何生长迹象的,而当空气中水分恰当,温度适宜,它们便可在宿主体内大肆生长,最终破体而出。三尸神蛊的蛊母又有另外一个名字,唤作蛊树,状如盘根错节的老树,十分巨大,能长到这般地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她眸光微闪,露出一抹讥诮冷笑:“当年淮阳子炼化三尸神蛊时,处心积虑想令它们自行变成蛊树,最终也只是以失败作为结束。”

    又是那淮阳子?看洛神的表情,她好似对这所谓的淮阳子讨厌得紧。平常她喜怒鲜少形于色,处事寡淡,能惹她欢喜的人少之又少,同样,能惹她厌恶的人更是少得可怜,因着她根本就不曾放在心上。

    七叔恍然大悟:“无怪这三尸神蛊会出现在武帝陵中,原来是那监陵淮阳子炼化的蛊。想来那淮阳子为了护住武帝茂陵,可谓是煞费苦心了。”

    我奇道:“既然是那武帝茂陵里的东西,又怎么会跑到这将军墓里来?我看这将军墓里也没甚致人死地的机关巧计,修的陵墓结构也是直来直去,甚是简单,不是会像茂陵那般需要动用蛊虫来守护的架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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