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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旁边有一个胖警官还说了一句：好可爱哦……”
这句话让我羞愤欲死，只想掩面而去。
随着金蚕蛊吸食毒性，地上两个人脸色开始有所好转，虽然仍旧很苍白，但是至少没有那么黑了。大概两分钟之后，金蚕蛊将两人伤口全部爬过，动作变得凝滞，它摇头晃脑地爬到地上来，去吃那些被踩得稀烂蜈蚣虫尸，它倒也是个好胃口，吃相跟我一般难看。我叫旁边几个人把地上两个年轻干警扶到一旁石头边靠着，然后说：应该是没问题了。”
刑副队长握着我手，激动得眼泪花直流：陆左，真是谢谢你了。”
我说不用，转头看向木屋里，几个干警持枪警戒，却不敢闯进去，我心想这帮人帮到底，便高声喊道：里面阿婆，我是陆左，昨天来看你陆左，莫要再放虫害人啦。”木屋关着门，木窗格子里也是黑乎乎，过了好久，一个怪异腔调说了话：后生仔，看来你真是龙老兰外孙了。”
这声音根本就不是人发出来，而像是蚊子嗡嗡、虫子爬噬声响，怪异，不过很清晰。
我说我是，我听村子里面老人说，您老人家这一辈子从不害人，怎么临到老了，还要搞这些事情出来。她叹气，没有说话。我又说，您老人家是不是觉得政府冤枉了您儿子，冤枉宝松哥？她仍旧叹气，过了一会儿，她说：后生仔，说起来你外婆那一脉和我们家也是有一点渊源，苗家十八峒，三十二洞口里面，只有我们两家屏东，大山门户。我看你也养金蚕蛊，不如我们比一比，你赢了，我束手就擒。”
我说你老人家不是欺负人么，要比跟我外婆比，欺负我一个后生仔做什么？
她就笑，这声音像夜枭，让人渗得慌。
过了一会儿，她问比不比。
我看了看刑副队长他们，他们点点头，说比。骂了隔壁，还真以为我会赢啊？房前屋后加起来十杆枪，害怕个俅啊？我还没说话，突然木门开了，一股阴风吹了出来，扬起灰尘。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两步，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地上吃蜈蚣尸体、舔血桨金蚕蛊那软趴趴翅膀一下就竖起来，扇动着，“嗖”一下，弹射进门去。
刑副队长、马海波还有旁边几个持枪警官都用崇敬眼神看着我。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门里面黑黢黢房间里，不说话。
我知道他们都崇敬我能够指挥这么小一条虫子，但是其实他们并不知道，那小东西根本就不鸟我，直接自己就冲出去了。
屋子里面没有什么声响，黑乎乎地也看不见什么，我只是感觉到有一丝意识牵连着我，它飞速运动、纠缠、撕咬……各种动作通过某种不知名存联系到我脑中来，搞得我一片混乱。过了几分钟，金蚕蛊飞了回来，它得意洋洋地我面前飞了几圈。我看见它仿佛大了一点点，而我腹中莫名有一种饱腹感。
金蚕蛊落我肩膀上，然后顺着我脖子往上爬，准备爬到我嘴巴里去。
我一想到它刚才又是吸脓血，又是啃虫尸，胃里就一阵翻腾，赶忙捂住口鼻，不让它进来。它很委屈地我手上蠕动，一双黑豆眼直勾勾地看着我，我竟然感到一丝心软来。然而心里面实抗拒，誓死不松开手。它见我坚持，然后放弃了与我沟通，又顺着我手爬了下去，它身子凉凉，像玉石，也不臭，还有一股檀香味。
我以为它放弃了，哪知菊花一痒，感觉一物从外往里钻，接着腹中一紧。
它终于回家了，而我则泪流满面，我发誓再也不让它从嘴里爬出来了。
屋里面传来一个老人哀叹声：没想到龙老兰真练成了本命金蚕，唉，这就是命啊，这就是命啊！”刚才虫鸣振翅声已然不见，接着，传来她压抑不住哭泣抽噎声，若有若无。
刑副队长看着我，问可不可以开始了。
我知道他是想问里面毒虫清理完了没有，看到他那副又是尊敬又是畏惧样子，我心里满足感油然而生。看到木屋里黑气消散了许多，而且罗二妹既然已经说认命了，只怕是不准备抵抗，想来应该没事了，于是点点头说：可以了，去拘吧，小心她指甲就行。”
说这话，我感觉耳朵火辣辣，转过头一看，只见昨天看到那个叫做青伢子少年，正提着一个掉漆木头餐盒站院门口，怨毒地瞪着眼睛，看着我，以及破门而入公共安全专家们——好浓重敌意！
第九章 苗蛊斗法，金蚕出奇
第九章 苗蛊斗法，金蚕出奇*
第十章 小鬼求收养（）
有人立刻去搜青伢子身，只从旧校服里面搜出一个温热鸡蛋来。
这显然是他早餐，木餐盒里面是稀粥咸菜，显然他是来给这家人送饭。我听村子里瞎眼老头说过，这两年都是青伢子照顾王宝松他老娘，风雨无阻送饭。
两年前，青伢子才多大？十一岁，还是十二岁？
搜完身没什么发现，警察放开了青伢子，跟他说警察办案，让他走开点。他听话，走到了院外面，然后恨恨地朝地上面吐口水。我感觉他看我，这个小孩子眼神让我觉得有些不舒服，于是就进到屋子里去。里面依旧湿闷潮热，一股怪味，灯被拉开，我看见罗二妹被几个男人抬起来，而王宝松则被两个魁梧警官压地上铐上。
罗二妹跟他们讲：他就是个疯子，你们不要为难他。”
昨天灯光黯淡我没有看清楚罗二妹，只觉得形容枯槁，今天一见，发现她几乎瘦得跟个木乃伊似，身上全部都是骨头，脸十分恐怖。我知道，一般养蛊、学黑巫术，天天和鬼魂打交道人，阳气被夺，气运侵蚀，若没有法门，容貌都恐怖，而且命格是不得善终。以前书上看终觉得不信，今日一见，心中寒。
王宝松挣扎着被压了出去，而罗二妹则看了看我，笑了：真是青出于蓝啊。”她笑得很诡异。我问她昨天小鬼，尸体是去哪里找？她说是啊，忘了这回事了，小鬼尸骨床下面埋着呢，至于是哪里找？谁做孽就谁那里找呗。
罗二妹瘫痪床不能行走，几个干警用被子把她裹着，脚地方滴滴答答留下许多腥臭水来，把他们几个熏得难受，赶紧抬到院子里去。我感觉这个老人生命已经走到头了。马海波旁边插嘴，问什么小鬼。我没有跟他说昨天晚上事情，只是跟他说，你上次不是跟我提过一起幼女横死、尸体被偷案件么，把床搬开，挖一挖，就知道了。
马海波说真？我说我还骗你不成。
他现对我话深信不疑，连忙叫两个房间里搜集证据干警去找锄头撬棍来，我把床往里面推了一点，指定一个尸气浓郁点给他们，让他们小心点挖。地上是木板，但是已朽，轻松弄开之后，两个棒小伙子开始抡起锄头刨土，而我则房间里四处看，想找一找有什么奇特东西。
我从一个木箱子里翻出一些木刺、银环、香烛等零碎，又神龛上找到几个木头雕刻神像，罐子、一堆草药、香灰、桃木、骨头碎末……以及一个活灵活现小瓷罐娃娃。这时候有人叫挖到了，我移步到床前，只见一堆硬泥夯土旁边坑里面，有一个五十公分长度薄皮棺材，腥气冲天。
我赶忙叫人把房子窗户全部打开，然后叫他们去找了沾湿水毛巾蒙面，蹲下来，用他们递过来一把钉撬把这棺材敲开。打开棺材，发现里面是一具灰白骷髅架子，不大，里面肉全部都烂了，化作一团肉泥血浆，无数白色蛆虫上面爬行交错。
这一刻我再也忍不住了，去他***高人形象，我连滚带爬地跑出木房，趴木头架子上，一股酸水就喷射出来，而这一吐简直是连锁反应，我肚子开始闹起了革命，无数膨胀之气翻腾而起，昨天中餐、晚餐一下子就全部给我吐了出来，有比较急，居然还从鼻子里喷出。而当我吐到肚子里只剩下酸水时候，发现身边还有好几个哥们保持着我这姿势。
马海波用毛巾捂着鼻子出来，看到我们吐这些秽物，脸上又是一阵白。他见我好一点，然后说道：我合上棺材了，到时候带回去，让技术科检查一下，就知道是不是了？唉，我当警察二十年，什么没见过？只是这一次，真***邪了门了。”
我怕他没盖好棺材，犯忌讳，有尸气漫出，于是强忍心中恶心进去看。重走回屋子里，我看了一下折扣小棺材，严丝合缝地钉好了。我朝门口马海波挥挥手，表示可以了。一切完成了，后结果只等他们审讯了，这个鬼地方，我是一秒钟多不想多待，于是我抬腿准备走，没想到居然走不起来。
低头望脚下看去，我吓了一大跳——一个粉雕玉琢小女孩正抱着我腿，小脸儿憋得通红。我往门外看去，发现马海波正指挥几个干警，一点也没有发现我这边异样。我低头问她：你要干什么？”小女孩摇了摇头，指着那边小棺材张张嘴。
我问她：你是想要我帮你埋葬好？”
她摇头。
我又问：你是要我帮你超度亡灵？”
她摇头，拼命着摇头，惊恐地看着我。我笑了笑，说：你不会是要我带你走吧？不少字”
她终于点头了，脸上有笑容，像讨好主人小狗儿。我有些为难，我一个大男人带着个小鬼算怎么档子事？况且我并不是很了解如何养小鬼。她看见我为难思索，跳起来，找了根笤帚扫了扫地，又拿着我衣服揉了揉，看我没反应，着急得直哭。
看她一副可怜样，我心里面柔软地方莫名被触动了，心中一酸。我问她：我怎么带你走呢？你平时住哪里？”她要是住棺材里面话，说实话我真就果断拒绝了——我毕竟没有职业神婆那么好心理素质。所幸不是，她指向了神龛上那个瓷罐娃娃。
我拿起那个巴掌大瓷罐，发现娃娃脖子附近有一个开关，打开一看，里面有很小空间里装着一点黑色头发、骨头、灰和油，有一层膜隔着，倒也不会溢出。我说好吧，我带你走，不过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丢到太阳下面去晒。她吓得直摇头，接着有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看得我想笑。我举起瓷罐，她立刻化成一条白线，钻了进去。
“陆左，陆左……”马海波过来推我，我说怎么啦？他笑了笑，脸色有点不对，他问你一个人这里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我问：你没看到什么么？”马海波讪讪地说你别吓我。我说好，开玩笑，然后扬起我手上瓷罐说这个我要带回去，没问题吧？不少字
马海波说这个是什么？我摇摇头，装作神秘状，告诉他不要问，我带回去处理。
他这个时候也没有讲什么原则啦，点了点头，说你拿走吧。这时候有人进来叫，说车来了，问我要不要回县城。我自然不愿意再待这鬼地方，于是说一同回去。出了院子，我看到青伢子仍然门口田坎上待着，我没有理他，任这小孩敌视我。
“你是叛徒，你是我们苗家叛徒……”他气鼓鼓地冲我喊道。
我回头看他，他加来劲，朝我吐口水：呸，你们把宝松叔弄疯了，又要将罗婆婆弄死，你们这些外乡人……你，你这个苗家叛徒还帮他们！”他口音夹杂着苗话发音，我听得很困难，但是能看见他眼神是非常怨毒。像他这个年纪正是眼神明亮时候，自己世界观已经形成，执坳、偏激、愤愤不平……我看着这样一双眸子，竟然有一种说不出话来感觉。院子里两个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