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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戴眼镜能不能解决？
李家湖摇了摇头，说不行，这种病不是近视，而是由于屈光间质混浊和视网膜、脉络膜变性引起，是视觉神经萎缩了……这病暂时没有完全治疗方案，换眼球都不行。雪瑞美国待得烦腻，所以才把她接回来，参加她妈妈生日。雪瑞一旁娇嗔了一声爹地，说不要再说这些不开心事情好不好？罗叔叔他们叫你呢，还不赶去聊你们生意去？不要这里打扰我们谈话。
李家湖笑了笑，说你这孩子，耳朵倒是挺灵。他跟我们一一握手，然后去招呼别宾客了。
见自己爸爸走开，雪瑞脸上浮现出了会心微笑，对着我说：“陆左哥，你还记得我一年之前临走时候，我们之间约定么？”我有些愣神，说什么约定？我真想不起这么一件事情了，记得后一次见到雪瑞，是我那便宜师叔王洛和绑走了小美，当时我急得心中冒火，哪里还记得其他事情？
见我忘记了，雪瑞有些不高兴，气鼓鼓地说瞧瞧你记性，当时我不是说我要去拜一个玄学大师，然后回来帮你么？你当时还给我推荐了两个人，一个叫做白鹤鸣，一个叫做黄易。结果我回来找，才发现你坏死了，竟然骗我，那个黄易居然是电视剧《大唐双龙传》原作者，是个写小说；而白鹤鸣，他是风水大师，学易学，我学上十年都不能够帮上你忙。
我哈哈大笑，说我当时随口说，你倒还真信啊？
杂毛小道一旁抹黑诽谤我，说小美女，这个家伙向来都只会骗小姑娘，你要小心咯，要有识人之明。如果有什么心事要倾诉话，你可以找一个比较靠谱一点大哥哥，比如我这样长相陈恳和善良人。
雪瑞明丽眼睛瞥了一眼杂毛小道，哼了一声臭道士，老是喜欢占便宜。
杂毛小道无奈地耸耸肩，对我说道：“你看看，说你有萝莉缘你还不信？但凡是十八岁以下女孩子，都喜欢你不喜欢我。这是一个什么现象？”他说着，奇怪地看了一下自己装束——为了避免围观，杂毛小道换了一声便装——然后皱着眉头回忆，说记得当初我们好像没有怎么见面啊，你怎么知道我是个道士……难道是小毒物背后编排我？
雪瑞笑了，说小毒物？说是陆左哥么？没有，我好像没有见过你，不过我能够看见你是个臭道士。
我这也来了兴致了。要知道，杂毛小道跟雪瑞对坐着，离得有一米多远，而且还穿是便装，雪瑞是怎么知道老萧是个道士呢
雪瑞说能不能听我把故事说完？我们几个都点头，然后雪瑞说她美国治了一年病，去年十月时候医院认识一个老人，也就是她现师父，罗恩平。
她师父本是天师道北宗弟子，于上个世纪四十年代末流落美国，隐居于旧金山一个唐人街里。她师父华人圈中并不出名，但是旧金山道教协会副会长，就是她师父弟子，她师兄。这样一个身怀绝迹老人大隐隐于市，唐人街里开了一家祭品香烛店，一直就这么一个人过活着。直到去年身上被查出了美尼尔氏综合症，突发性地站立不稳，恶心、呕吐，天旋地转……他算到自己活不过两年，于是想这段时间里，再找一个关门弟子，传授一身技艺。
罗恩平就医院里碰到了雪瑞，一个眼睛几乎瞎掉、但是纯净得如同天湖之水女孩子。
两人便这般相遇了，之后，雪瑞拜入了罗恩平门墙，成为了这个九十五岁老人关门弟子，衣钵传人。罗恩平是一个高人，何以见得？因为他会挑徒弟，而且会调教徒弟。藏传佛教把师父称作上师，徒弟会把自家所有财产都贡献给上师，为什么？因为上师会手把手地带你入道，走进一个全境界，去一个你这一辈子都想象不到地方来，所以心甘情愿。这便是有师父好处。
说偏题了，罗恩平花了两个月时间，帮雪瑞调养身体，第三个月，罗恩平帮助雪瑞开了心眼。
这里讲心眼，跟佛家说五眼“肉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中天眼和慧眼一般，都是不凭借肉眼，而能够明辨物象，看清大小、形状、颜色和距离……事物本质以及后续因果。这是一种超越了肉眼辨明存，只有天资聪颖者方能够有。简单来说，雪瑞看到不是杂毛小道现样子，而是他那带着猥琐气质灵魂。
这心眼，是代替雪瑞感知这个世界工具，并且由于她师父某些布置，并不折损她本身精力和寿命。也就是说，这个东西，已经被她师父稳固成了天赋。这一稳固，则能够看出她师父能力了。
当然，这也是雪瑞体质特殊。
之后，雪瑞便一边医院治疗，一边跟随着她师父罗恩平一起学习。罗恩平所学斑杂，但是大部分都是脱胎于五斗米教天师道道术，这道术有五类，养精、养气、养神、养形、养食，此乃内丹派功法。而符箓宗，他老人家也多少会一些。人即将死，罗恩平便倾囊以授，也不怕她囫囵吞枣，全部都教予她。
唯一条件是，不要告诉她家人。
所以说，李家湖并不知晓，或者他已经知晓，装作不知道。直到上个星期，罗恩平有事前往纽约州，便让雪瑞返回香港，参加她母亲生日派对。
我们瞠目结舌，这老母鸡变鸭，雪瑞转身一变，竟然成为了我们同道之人，真是——命运多奇妙！
第四章 老牛不能吃嫩草 为@maopo加更（）
我们几个惊奇，说这可是天大秘密，雪瑞怎么一来就告诉我们？
雪瑞甜甜一笑，说她之所以想学玄门道术，为就是我。她跟她师父说过，师父也没有反对。如果为了保留秘密，而让自己变成一个小心翼翼、沉闷人，那岂不是舍本逐末了？修道，修就是一个“自然”，修就是一个“真”，如果连自己心都丢失了，那么还修什么道，证什么果？
我们面面相觑，杂毛小道看着我，挤眉弄眼，表情十分淫荡。
我这也听出来了，雪瑞这小妮子，对于曾经救助过她我，似乎有一些情愫。然而见到我们这个样子，雪瑞却先知先觉，直接指出来，说陆左哥，你别以为我喜欢你哦？你这么老了，我可还是嫩草呢，老牛不能吃嫩草，这可是天理，你可不要胡思乱想，想入非非哦？我喜欢可是帅帅小男生，所以我只是遵守承诺，而已。
老牛不能吃嫩草？这是哪门子天理？
没想到这个小妮子一下子又变得古灵精怪，仿佛嘴里面长出了尖牙，头顶上出现两圈圈。我额头上一阵冷汗，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杂毛小道见我吃鳖，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待杂毛小道幸灾乐祸地笑完，我问雪瑞，说你眼睛真实情况是什么样子？有没有恢复可能？
雪瑞眼睛依然明亮，美丽得如同璀璨星空，然而她却摇了摇头，说不行，上帝为你打开了一扇门，就会给你关闭了另外一扇门。她这病症很复杂，除了之前中降头留下影响之外，还跟她本身体质也有关系——重要是体质，而玻璃降只是将这症状提前爆发出来而已。不过也不是不可以，她这大半年以来，一直都尝试修复萎缩视觉神经。
这一过程十分漫长，不过她师父说了，如果她道行略有小成话，重开肉眼也是没有问题，至于多久？也许几年，也许十几年，都要看本身努力。
小叔旁边点头，说内丹派呼吸为风，意念为火，如果能够炼至小成境界，确实能够瞎子视物，聋子闻声，哑巴开口，这些历史文献里都是有所记载，天师道分南北两宗，南宗为有龙虎山、青城山、庐山太虚观、鹤鸣山四脉，各有所长，但主要都是以修符箓为主，而北宗则是内外兼修，道场设山西大同，是个极厉害门宗。只可惜抗日战争时期，大量北宗子弟都投入了抗战第一线，血洒疆场。随后政局动乱，花开两枝，东西飘零，也就沉寂下来。你师父，想必便是那个时候辗转到美国吧？
雪瑞摇头说不知道，她师父从来都不提以前之事，也不准她问起。
小叔叹气，说当时同门死伤无数，后来留下来苗子也都相继遭到了清洗，北宗就此绝迹，老人家应该是伤心了。他似乎知道些什么，然而终还是摇了摇头，不说话了。雪瑞轻笑，说不提那些陈谷子烂麻子事情了，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们这次来香港，是准备做什么？
我们便把这次准备和顾老板、她爸爸李家湖一起去缅甸仰光参加交易会事情，告知了她。
知道这个事情，雪瑞很兴奋，闹着要一同前往。刚刚听到许鸣说得那么危险，我们哪里敢让这个纯洁得像小羔羊一样女孩子去凑趣？只是摇头。她说你们不带我去，我跟我爸爸一起去，哼！我们想她父亲李家湖那人，定然是不肯让自家女儿去冒险，也笑，说等你老爸同意再说吧。
我们谈笑了一会儿，雪瑞说起她美国治病事情，对于罗恩平，却再也没有说起。
过一会音乐声又响起来，因为是她母亲生日，雪瑞也是主角之一，不时有自认为是名门贵公子年轻人，过来邀她跳舞。雪瑞我们面前活泼可爱，脸上笑容天真无邪，然而面对这些人，却是立刻转变成了气质型淑女，以眼睛有疾为由，彬彬有礼地给予了拒绝。
然而架不住人长得美，纠缠人也多，不胜其烦，而我们也收获了不少白眼和非议。
又过了一会儿，唤女儿过去，雪瑞便与我们告辞，离开了我们这里。
小叔见我看着舞池里面盛装男女发愣，用左手铁拳轻轻捶一下我肩膀，笑着说怎么了，羡慕？你若想过这样生活，也是很容易。你这一身本事，都是实用之术，只要肯低下脸皮，不择手段，什么样生活不会有？我笑了笑，说没有，我其实是想另外一件事情。命门豪贵生活，并不是我所期盼。那些人过得再如意又如何，后不还是黄土一杯，青烟半缕？再说了，有所得，必有所失，我很珍惜我现拥有一切，就舍不得失去。你应该也知道养蛊人命运，所以小富即安，我便很满足了。
杂毛小道问那你想什么事？
我说我之前没有记得，现看到雪瑞，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来：当初我给雪瑞解除玻璃降时候，有一股阴寒之力蔓延到我身上来。那是给雪瑞下玻璃降马来西亚行脚僧人所留下来到印记，是仇怨，能够下这种灵降人，必定是极其难缠。当时我只是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出国，然而现想来，说不定就能够缅甸遇上那人，到时候肯定又是一场纠葛……
杂毛小道宽慰我，说一个马来西亚，一个缅甸，相隔几十万公里，那个家伙未必有那么厉害，还跑来找你麻烦？他当时要真心想夺宝，直接抢了便是，何必弄这么一个降头术，等着李家湖返回去求他？这是什么行为？这是严重装波伊犯行为，恪守着某些宗教准则，有约束，便不会太过于极端。
小叔说希望如此吧，不过我们还是要防备一些，别到时候情况变得加复杂才是。
我们会所里待到了八点多钟，然后便起身告辞了。
李家湖跟我们说起，后天有一趟直飞仰光航班，他托了关系，给我们都弄到了邀请函，到时候我们与各大珠宝行商人一起参加那个小型交易会，让我们准时登机。他还问我们这两天需不需要司机。我们摇头，说这里事情都有顾老板派来助理秦立处理了，一切妥当。
李家湖张了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