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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耍崽樱�
我默然，不知道老姜是为金子感情而哭泣呢，还是为了能够多讹一笔钱。
不过看他说得这般情真意切，一把鼻涕流着，我宁愿相信他是真。
我看向了凝视着开始变清澈溪水三叔，敬佩地说三叔飞刀真是厉害，比得上枪了。他摆摆手，神情有些严肃，说哪里，普通人拿一把枪，便能杀人，我这手艺，需要磨练上三十年，才有一定准头——还有，我这不是飞刀，是飞镖。我点头说哦，心里面却不由自主地拿凤凰古城遇到飞刀，作比较。
说实话，论犀利，还是那一把飞刀厉害。
有杀气。
这边吵着，三叔说完话便翻上树干，拿出一张白布蒙上面部，又拿出一对橡胶手套，穿上，然后朝那两具尸体走去。他走到跟前，挥手赶走苍蝇，然后仔细地翻看起尸体来。他看很认真，也很入神，仔细地检查着。过了五分钟，他到溪边把手套给洗干净，然后过来，很严肃地看着我们。
杂毛小道问那两人是谁？
他心中十分紧张，好三叔很就给出了答案——不是他小叔！
但是，这两人却很有可能是小叔三个同伴之二。
他之前仔细问过留县城医院那位驴友，得知随行四个人里面，一个是本地向导，还有两男一女，女矮胖，两个男一个瘦弱、一个高壮，这两具尸体特征，跟那个矮胖女和瘦弱男体态很像，当然，这只是初步判断……反正不是他小叔，因为他小叔屁股后面，有一个弯月形胎记。
这两具尸体，仅仅只剥了胸前人皮，臀部还。
我们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本来死人是件难过事情，但是死是素未谋面、不相识人，那么心中哀伤便几乎没有，只是会觉得有一些可怜罢了——这是人性共通之处，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便是如此。周林提议要不要将这两人入土为安，三叔说不用，不要破坏现场证据，回去还要报案。
现我们关键任务是要找到老萧他小叔——他两个同伴都遇害了，凶手还从容地割去死者头颅、剁去手脚掌、剖开胸膛、剥皮……这一系列动作没人知道是为什么，但是唯一可以想象是，他小叔必定相当危险，而这危险，或许已经静静地潜伏这里，等待着我们。
我们都拿出了猎刀，握手里紧紧攥着。
三叔说越过尸体继续走，前面应该还有事情发生。我们往前走，可向导老姜却不干了，他说他要回去，把钱结给他！三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为什么？马上就到了。
老姜不情愿，说太危险了，这里都死人了，跟着下去，说不定也会死，他是来赚钱，不是来卖命。他说我们触怒了山神爷爷，黑雾降临，要死了，都要死了，他可以只要一半劳务费，他要现就走。
他情绪很激动，手一直挥舞着。
杂毛小道冷笑，说你可以走，但是为什么不想一想，若真有鬼，有野人，它是会挑一伙人下手，还是会挑一个人下手？他说完，把肩头上背囊紧了紧，朝前走去。三叔也走了，没理他。我和周林也是，越过草地上发臭腐烂两具无头尸体，朝上游走去。
没走几分钟，老姜挥舞着猎刀跑了上来，喊等等，等等，你们这帮狗曰，肯定是串通好了，故意给老子下套。他嘴里面嘀咕，但是却还是赶了上来。杂毛小道哈哈大笑，说老姜，你这样就对了，回去给你发双份钱，怎么样？
老姜愁眉苦脸，说你娃儿要是记住，就好咯。
三叔是个跟踪辍行高手，往往能够根据地上或者林间一点儿蛛丝马迹，便能够找到前进方向，我们往前走，又平缓地方趟过了小溪，继续往对岸上游走去。我问杂毛小道刚才水里面那条比鳄鱼还凶猛怪兽是什么？看样子他和三叔都明了于胸，并不奇怪。
他笑着问我知不知道大鲵是什么？
我摇头说不知道，他又问那知不知道娃娃鱼呢？
我一惊，忍不住说我靠，那两米多长家伙是娃娃鱼？天啊，我们那里也有啊？但是哪里有这么大，多才几十公分，也温顺得很，你哄鬼吧？
他摇摇头，说我被这名字给骗了，这大鲵，是肉食性动物，生性凶猛，喜欢夜间滩口石堆里守株待兔，突然袭击，不咀嚼，囫囵吞下，奇特是它不进食两三年都不会死，但也暴食，吃一顿可增加体重一小半儿，没食物时还自相残杀，厉不厉害？而且通常大鲵才一米多，这条两米多，背部一条黑纹龙，反常必为妖，说不准，它便是成了精。
我被他说得一阵心寒，想想刚才从前面趟水过来，要是这家伙突然蹿出来咬一口，那我不得挂了啊？
杂毛小道回过头来，咧开一口白牙笑，说忘记告诉我，这大鲵报复心，未必比那矮骡子弱多少。
我们走了二十分钟，一路上小径湿滑，几乎每个人都跌倒好几次，尤其是周林，小白脸都摔成了王二小，蓬头垢面一身泥。天阴了下来，黑云低沉，像倒扣碗，将整个天幕笼罩，飘飘洒洒下了一些小雨，我们正打算找个大树下歇着，避避雨。谁成想“轰隆隆”，突然又打起了雷来。
从西边处，一道闪电划天而来。
三叔突然就紧张了起来，朝我们所有人喊，说往前跑，往前跑，谁都不要停树下面，也不要开手机。他大踏步往前走，看着天上雷鸣电闪，大自然威力让我们都胆寒，也顾不得思索为什么要往前跑，一个劲地迈步，落脚都朝有草和黑苔癣地方踏去。一直跑，雨越来越大，三叔突然往左一拐，朝另外一条小道跑去，我们跟着，感觉雨越发大了，劈头盖脸浇下来，
我体力好，跑到了第二，就像读书时候长跑1米，盯着一个人后背心，就只管跑。
突然三叔一停，我刹不住车，一下子跟他撞一起。
他扶住我，说到了，现这里避避雨。我这时才发现我们跑到了一个敞口山洞里来了，杂毛小道、周林和老姜都跑了进来，外面雨几乎跟盆浇瓢泼一样，连成了一条线。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雨水拍打地面上声音，像爆豆，又重又急，打得地上烂泥地，一堆小小坑。我平生都很少碰到过这么大雨，进山前，我们还特意看了一下当地天气预报，说是阴转多云。
当然，天气预报要是准话，也就不是天气预报了。
几个人淋得一身湿漉漉，天气又冷，怕感冒，忙把身上衣服脱下来拧干。那肥鹦鹉扑腾进来，落了杂毛小道头上，拍打着翅膀一阵乱抖，甩起许多水滴，又下了一场小雨，惹得老姜一阵骂娘。肥鹦鹉立刻还嘴，各种恶毒，骂得老姜哑口无言，不敢回嘴。好久，他才悄悄说一句，这鸟儿，谁教？
肥鹦鹉给了他一对大白眼，关你屁事？
正吵着，三叔突然示意大家先不说话，我们都愣住了，说怎么回事？他一对招风耳开始动，灵活得很，突然他问，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他们都摇头，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大雨中，有很浓重土腥子味道浮空气中，让人闻到了，很不舒服。嗯，不对……我仔细一闻，怎么还是有积腐尸体臭味？
我和三叔对视一眼，都往敞开洞子里面看去。
里面黑乎乎，我们打开了防水登山包，拿出狼牙电筒，打开往里面瞧去。照到第一眼，便是两个散落背包，里面东西扔了一地。我们走进去，那是一个百来平方倾斜小厅。小厅正中间，有一个天然形成石台子。
而当我们把电筒照射到石台子上面是，吓了一大跳，手电筒都差一点扔掉。
第四章 壮哉赣巨人（）
石桌上是三颗人头，两男一女，脸上全部呈现出惊恐之态，剐目剪舌，天灵盖被掀开，摆放一旁。
让人看到第一眼，就联想到出去下馆子时，盛放鸡汤陶罐子，盖子也搁一边。
神似。
周林和老姜肚中酸水又开始翻腾，不住地往外面冒气，干呕声不绝于耳。当然，这只是他们，我、三叔和杂毛小道，想确认，是这三个人头中，有没有老萧他小叔萧应武。我们步走上前去，三叔挨个打量后，转过头来说不是。他说这句话，有一丝紧张，或者兴奋，尾音都颤抖。
这说明即使沉稳如他，心中情绪也是坐过山车，起伏得厉害。
他们看人，而我却看布置。
这桌子上，除了有三个死人头颅依次排开之外，还有断手掌、断脚掌以及内脏——心脏、脾胃、肺、肾以及长达好几米肠子。这些东西把石桌染成了粘答答黑红色，然后摆出了一幅很奇怪造型。这造型怎么说？乍一看好像山川地势图，高低起伏，又一看好像什么恐怖怪兽，张牙舞爪——不管怎么样，总是透着一股子邪气，让人心里不痛，抑郁。
三叔和杂毛小道清理地上散落东西，试图找出什么线索来，而我则呆呆站着，手足发凉。
因为我想到了一件事情。
这个场景我老家青山界某个洞子里，也曾经看过，据被抓起来罗聋子曾经说法，这是矮骡子摆祭坛，召唤“大黑天”。什么是大黑天？他未曾讲起，我不得而知，但是同样相似手法，却不得不让人心中惊异！究竟是谁？是谁，能够摆出跟矮骡子一般愚昧血腥场面来？
“这是厚朴、茶枳壳、木香缇，是老四要找药！”
听到三叔一声呼喊，走过深处去看，只见地上散落着好几味形态各异植株。
我不认识这些东西，但既然是救命草药，以萧应武这样孝子，不到紧急时刻，是不会放弃，随意丢置不理。这几株草药，由外及里散落，看鲜程度，想来没有多久，一两天时间样子，被踩烂，显得格外丑陋。三叔和杂毛小道脸色都格外凝重。望着黑黝黝深邃洞子，我心里面有一种突如其来恐惧感。
自从上次青山界溶洞剿灭矮骡子事件之后，我心里面，对地下洞子就有着莫名反感，这反感既是针对黑暗恐惧，也是缺乏安全感表现——我抗拒进到里面去。
然而虎皮猫大人却扑腾起来，朝着洞子里面喊，老四里面，老四就里面。
它说得笃定，我们都紧张起来，三叔说应该是，这敞口山洞里，是个好去处，要他是老四，也会来这儿。我不明白他意思，杂毛小道跟我解释，说这洞子，地势起伏，挂顶，开敞阔口，根据玄学山门中“观山十三决”来看，是福地，逢凶化吉，进来避祸，很好。可是，这洞口布死人头颅家伙，也是个行内人，忒恶毒，这样一布，便将整个气势给扭转了，“亢龙有悔，盈不可久也”，大凶，不知道我小叔里面怎么样，我们要进去，你去不？
我摇头，对着前面黑暗，叹气，说我现一进到这种幽暗曲折洞子，浑身就条件反射似红痒，菊花紧，难受。
杂毛小道表示理解，然后跟他三叔商量，三叔说骨肉血亲，不管是死是活，都是要进去看看。
场五个人，杂毛小道和三叔决定进去，周林看样子好像并不太情愿，但是也拗不过脸面，说也去，倒是老姜，拼死也不去，说说就这儿等着。他叹自己倒霉，眼瞎了，怎么接了这么一个倒霉差事，死人，总见死人。要不是贪这个活路钱，现说不定正搂着老婆困觉呢。
肥鹦鹉鼓动翅膀破口大骂，说两个胆小鬼，一对倒霉蛋——特别是陆左，一身真本事，胆子小得要死！小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