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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不过是妖将中期。”
幸而，司乐并没有让她久等，面对着对面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他不知怎的，莫名就产生出了信任的情绪，这女妖虽然说话奇怪，但是他内心里却并不排斥与对方分享自己的一切信息。
“师兄，就算你修为记忆倒退，但是修为却依旧比我现在要高出一截，对于你现在这个状况，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猜测？”
将双修时候经历的一切奇怪异相与司乐说了一遍，司墨实在想不出，他们两个现在是怎样一种状况。
为什么过去的司乐会出现在这里，或者说，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司乐修为处于妖将中期的妖识空间内？！
“我想，如果你不是胡言乱语，那么我的妖识空间恐怕出了一些问题，致使这里的时间出现了乱流，我的记忆也出现了混乱，你说我只有一部分妖识进入了这里。
那么留守在现世中的那部分妖魂，应该就是我们现在的希望。”
“你能够联系到那部分妖魂？”
“我可以尝试一下，在你来之前，我甚至并不知道还有另外一部分妖魂的存在。”
司乐点了点头，在她到来之前，他不知道已经在这里面对着自己空间里的石碑站了多久，现在想来，在见到眼前这个女妖之前，自己的思绪好像一直停留在一处，甚至没有流动过的迹象。
这些想法不过在一瞬间，司乐集中精神，将自己的妖识逐渐向外扩张出去，原本这里是他的妖识空间，他一个意念就应该可以出去，可是他的妖识扩散此时却遭遇到了屏障。
他外扩的妖识竟然在一瞬间碰到了墙壁一样的结界，就好像碰到了一层透明的围墙，而这围墙不仅是在四周和天空，而是连地下都被封死。
他们两只妖好像被人关进了一个透明的气泡之内，别说与外界的另外一部分自己联系，就连妖识延伸都做不到。
第1743章 司乐师兄，多谢你（288）（）
“这是……你妖识空间的特性？”
如果面对的是自己认识的扮成林子悦的司乐，司墨绝对不会犹豫。可是，眼前这人虽然长得和司乐一模一样，但是浑身上下的气息却并不是她所熟悉的。
“不是。”
司乐摇了摇头，他的妖识空间有什么样的特性他不可能不了解，即使自己日后进阶成为妖皇，自己妖识空间有所变化，但是也不会发展到能够囚禁自己这个主人的地步。
“你再将我是如何帮助你完成任务，完成什么样的任务，以及目前妖界和神界的情景详细地与我说一说。”
司乐的声音依旧一派平静，让人完全听不出他有任何焦急。仿佛被困在自己的妖识空间内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嗯，我们这次经历的是一个人类的世界……”
知道司乐是想从自己的叙述里找到线索，司墨也不敢怠慢，从她进入自己这个原生世界开始，一点一点地将两人的经历讲了出来。
司乐以林子悦的身份做的事情，她并不全部知晓，所以只能提供自己所知的部分，包括他特殊的身份，包括对他所在组织的一些侧面了解。
“小师妹，你就不怕我是伪妖神变幻出来，来套你话的？”
听司墨讲完最后一段，司乐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一脸真诚的女妖，恶趣味地问道。
“不怕啊。你要是睚眦变换出来的，我跟你说的这些你应该也早就知道了。虽然从你的面部表情我看不出来你是否惊讶，但是你的眼神和睚眦完全不一样。”
司墨摇头，一点儿也没有惊讶，只是淡定地分析着眼下的情况，
“更何况，我能够感觉到这方妖识空间和你本身的契合，你现在的妖魂散发的气息让我感觉有些陌生，但大部分却还是我师兄的气息，这一点我还是能够感觉到的。
最重要的一点，我能感觉到，你信任我。”
感觉到司乐要说什么，司墨笑着阻止他，“扪心自问，如果是我，在我的妖识空间突然闯入了一个陌生人，我会立即攻击，而不是皱眉询问。除非……我对那个人天生没有防备。”
司乐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小丫头说的话很有道理，他也不是个扭捏的妖，当下也很真诚地点头道：“你如此信任我，到叫我不好隐瞒了。
如今你我的情势很危急，我妖识空间内的时间与外部世界不同，我们在这里说了这么久的话，外面恐怕已经过去了一夜，甚至几天都有可能。
按照人类的生理结构，我很难想象我们附身的人身现在怎样了，我们需要尽快出去才是。而我们现在明显是被困在了某个结界当中。
你说你是被一个苍老的声音引来的，而已经成为妖皇的我又和你说过，我的妖识空间内从未产生过灵体，如今我唯一怀疑的，就是它了。”
司乐一边说，一边扭头看向自己之前一直面对的石碑。
司墨顺着他的指向看去，之间一片苍茫的天地当中，只有一座参天的石碑耸立，其上隐约有一些刻文，但不知是时间久远，还是故意为之，一大半都因为其高耸让人无法看清。
第1744章 司乐师兄，多谢你（289）（）
司乐领着司墨站在这石碑之下，声音悠然地解释：“我与你不同，你体内的要是空间是以因果轮回树支撑，而我的妖识空间却发展出了这样一座石碑。
至今这是被上的文字，我也只能够看懂第一行。也许以后的我能够看懂更多，但是如今的我却只能告诉你，这石碑的名字叫做因果三生碑。”
“因果三生碑……”
看着眼前高耸入云的石碑，司墨不知怎么突然就向前走了一步，司乐没想到她突然动作，再去拉她的时候已经晚了——他略带惊愕地看着司墨向前而去，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这是……”
要知道，这里虽然是他的妖识空间，但是他自己却并没有办法近这石碑周围十米之内，而他带着司墨站立的位置，正是极限之处。
为什么，这个自称小师妹的女妖能够进入这个范围？司乐不解疑惑的同时还生出了几分好奇，看着前面渐行渐远的女妖，司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完全没有担心，甚至还有些期待。
司墨的感觉则完全不同，随着她这一步走近，周围的景象似乎都变化了起来。她看见了另外一个自己，另外一个生活在原本这个世界里的自己。
从她出生，到她逐渐长大，以及她身边被布置的一条一条又一条的暗线明线，都一一以平行的画面展示在了她的面前。
如同她之前的猜测，上一辈子的自己被神界布置的后手吃的死死的，不论是成长的过程还是家里的演变，又或者是最后自己的留学、婚姻，都被神界用明线暗线操控。
她就像是一个提线的木偶，在神界布置的先手后手里，逐渐被操纵着进入角色，直到最后自己的角色落幕，完全没有一个时刻是不落入对方的算计当中。
原来……当初的自己真的如此幼稚，还曾经以为自己无所不能。
司墨苦笑，看着她“死后”变得越发疯狂的卫玲，和一夜之间苍老了的司季春，以及后来过的灿灿淡淡的张震，她突然庆幸，那一辈子的自己并没有儿女。
至少，自己的离去没有伤到下一代……
她本以为，将这一辈子的因果全部都展现完成之后，她就能够走到石碑下面，然而，很快她就发现，自己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在她死亡之后，画面并没有停止，反而随着一缕凡人肉眼看不见的紫光喧嚣直上，然后司墨就见到这紫光似乎突破了天际，进入了另外的一片星空。
这片星空里，她原本的魂魄再现，仿若惊鸿一瞥，随后又似乎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使劲儿一拉，就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仅仅这惊鸿一瞥，就让现在的司墨错愕了很久——她刚刚看到的……是什么？为什么她感觉那不是自己？自己什么时候有那样的威势过？
甚至因为那魂魄的出现，刚刚她明显看见到周围的空间都有了裂痕！而在她的魂魄消失后，那片空间突然出现了六男六女，其中三人头上长角，脸上长满鳞片。
另外的三人里有一个是司墨再熟悉不过的母石，另外两个的衣着有些古怪，却并不出妖界的范围。
六人甫一碰面，顿时都是一顿，险些大打出手……
第1745章 司乐师兄，多谢你（290）（）
后面的情节也许是跟自己无关了，三生石没有再继续表现，反而是展现出了她成为墨小妖后的生活，一次一次的历险，一次又一次的死里逃生以及被雷劈时候的狼狈模样。
妖界的生活如同电影一般在她眼前展开，只不过，比电影更直接的，是三生石展现的并非只有她的视角，在她经历一切的同时，神界以及妖界她所认识的人的生活也同步展现了出来。
这里面师父师娘的生活、六师兄司乐。二师兄司禄甚至四师姐司醴的生活都一一展现在眼前。
就连睚眦……在她投生成小妖的时候掐指算到她的去处那略带惊愕的表情都显现无疑。
司墨看着这一切，不知道怎么，内心无比的平静，尤其看着睚眦想方设法打听到了她的所在，随后出现在她所在的世界里的计算，她心中也没有起任何的波澜。
仿佛，现在看着这一切的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双眼睛，另外一个人物，所有的经历、感情的付出都不是自己的一样。
看到他死皮赖脸地跟着自己回到妖界，随后她终于解开了这些年的谜团——睚眦到底在她的妖识空间里修炼了什么？
她看到自己的妖识空间在睚眦入驻的一瞬间，便几乎变得面目全非，如果不是睚眦一挥手镇住了整个空间，恐怕这个空间就要灰飞烟灭了——这是等级差造成的威压。
而后，果果颤颤巍巍地被睚眦摄入了手心，他好似问了果果一些问题，果果摇头不愿意回答，紧接着司墨见到它浑身战栗，满脸痛苦的匍匐在了睚眦的手心。
之后是整个空间的翻天覆地。
当时……她在干什么？司墨不禁努力回想。
哦，对了，当时她好像刚刚结束任务回来被母石委以重任……
当她再次进入妖识空间的时候，一切已经复原，睚眦也已经坐在了轮回树下——这时候的轮回树已经明显变得更加粗壮，远处的青山也已经隐隐约约地出现了。
而那处她从来没有真正涉足过的青山，其实不过是一片障眼法罢了，是睚眦在她的空间里设下的，能够和他隐秘所在联系的一个阵法罢了。
每当睚眦说要去修炼，其实不过是离开了她的妖识空间，去了别人的空间内大肆掠夺罢了。
这算什么？对她有几分真情意？
司墨略带自嘲地看着睚眦在她的妖识空间内设置传送阵，将她修炼出来的空间之力只转移了一小部分离开。
这是念着往日情分，所以没有像对待其他人那样直接毁了别人的妖识空间？又或者是看自己潜力无限，想要当成过年前的肥猪，养肥了再宰？
最让司墨哭笑不得的，是睚眦列出的那一串的清单，那哪里是他修炼妖身所用？那不过就是一个指引，希望她能够按照他想要去的路线前进。
从而对那些路上的妖族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