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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在小气记仇的司墨心里，是怎么也抹不去的记忆，所以这一次，司季春听见卫玲说要打破家里的传统将两个老人家去外面吃饭持反对意见的时候，司墨直接就道：
“哦，没关系，那我今年和我妈就不去我爷爷奶奶那了。反正你们两个离婚，我判给我妈了。”
一句话，直接噎得司季春瞪眼。司季春怎么也么想到，一向还算乖巧懂事的女儿，会在这件事情上给他这么下不来台。
“你说什么？”
“我说，今年以及以后你跟我妈复婚以前，我们都不去我奶奶家过年了。我姥姥自己在家里我不放心。”
司墨说的云淡风轻，司季春却抬手就想要打来。
第1715章 司乐师兄，多谢你（260）（）
司季春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没有“教育孩子不动手”这一项，司墨小时候接触过的第一个巴掌就是司季春给的。
这些年来，这也是司墨一直和司季春并不亲近的原因——谁会跟一个跟自己挥巴掌的人亲近？就算对方是自己的父亲，也并没有天天守在自己身边，甚至这些年一次家长会也没有参加过。
这样的人，如今还做出了伤害卫玲和这个家庭的事情，司墨觉得，如果不是为了卫玲的感受，她对于司季春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眼看司季春在又一次想要对自己挥巴掌，司墨并没有像以前一样，表现出明显的情绪，她只是抬头，很平静地看着司季春。
正是这种平静的眼神令司季春刚刚被司墨一句话惹恼的情绪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骤然被冷却了下来。
然而这种冷却过后，却让他自己更加着恼，但是接触到司墨看来的黑黝黝的眼睛时，这举起的巴掌却怎么也落不下去了。
卫玲在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一把把司墨揽在了怀里：“司季春，你要干什么？你还要打孩子不成？孩子说的也没错！我跟你现在并没有复婚，去你家过哪门子年？！”
“咱爸咱妈还不知道咱们离婚的事儿。”
这件事情司家还并不知情，上辈子也是在卫玲出事之后，司家人才知道这些年卫玲和司季春之间已经离婚的关系，当时可是令司家人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正好借这个机会让我爷爷奶奶知道。”
司墨再次开口，声音里的冷漠令司季春皱起了眉头：“你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又传统，知道了这件事情说不定会被气病了！”
“我姥姥和我奶奶同年，你在跟我姥姥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可没照顾到她的情绪。”
由于卫老太太要来家里住，司季春当时就当机立断地将他和卫玲之间的关系直陈给了老太太，虽然他认错补救的态度让老太太沉默了下来，但是当时他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可没和任何人商量。
“怎么，我爷爷奶奶是老人，我姥姥就不是了？”
其实，司墨想问的是，“你的父母是父母，别人的父母就不是父母了？”
这句话她从上辈子就想问司季春了，但是她作为女儿，这种话是不能轻易问出口的。不过今天，她还是换了一种方式问了出来。
“你一个小孩子，别总掺和大人的事儿。”
感觉到司墨的态度的强硬，司季春本能地就想要避重就轻，在他看来，只要说服了卫玲，司墨的意见其实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毕竟司墨还没成年，这件事情上只要卫玲的态度和自己一致，以卫老太太的性格，过年的时候去卫国家住几天是没有问题的。
卫玲确实有些为难，这些年媳妇儿当下来，对司家的二老，她也不是没有孝心的。只不过今年第一次接卫老太太过来过年，就把老太太送到卫国家里去，她心里觉得不妥和愧疚。
“嗯，我管不了你们大人的事儿，但是我可以决定我今年过年不去。我姥姥今年在哪里，我就在哪里过年。”
“胡闹！”
第1716章 司乐师兄，多谢你（261）（）
司墨的决定别说令司季春，就连卫玲都有点儿吃惊。但是这一段时间女儿的变化卫玲比谁都清楚，司墨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
而且女儿的这个决定，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自己。卫玲不傻，虽然她对司季春是真心痴恋，但是经历了司季春的背叛和司墨这些日子以来行为的影响，她多少都知道怎么样对自己才最好。
所以在司墨被司季春呵斥之后，卫玲直接将司墨揽得更紧了一些，语气也逐渐强硬了起来：
“我觉得墨墨说的也没错，你跟周淑芳的关系现在处理的怎么样了？我觉得一两年内，你跟我的关系应该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了。
既然你觉得跟周淑芳的关系需要循序渐进的解决，那么这段时间来自你爸妈的压力就由你来承担吧，你做的决定，你来承担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司墨略微诧异地看着卫玲，这样硬气的话，卫玲上辈子可从来没有说出口过。对于司季春在这方面的自私，她从来都是忍气吞声放任自流的。
甚至上辈子在他们离婚之后，司墨爷爷每年的住院疗养，都是卫玲在找认识人，在跑前跑后，最后也没有落下什么好。
“卫玲……你怎么也跟着小墨胡闹。”
司季春被卫玲的态度弄的措手不及，一时间突然觉得眼前的女人很陌生——他们一起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年，卫玲从来都没有对自己或者自己家里做出的决定提出国异议。
今天她突然说出这么决绝的话，司季春一时半会儿还有点儿接受不了。
“此一时彼一时，爸爸，我跟我妈的态度就在这儿了。如果我爷爷奶奶接受不了出去过年吃团圆饭，那就在家里跟我姑姑伯伯过就是了。
你可别说什么出嫁的女儿不能跟老人过年，我姑姑这些年可从来没有回过我姑父他们家过年。”
司墨能够想象到司季春下一个理由是什么，直接开口将他要说的话堵了回去。
被女儿又一次封住话头，司季春似乎已经渐渐习惯了，他沉默了半晌，最后才道：“如果一定要说，至少要等到过年后吧？这马上过年了，如果说了老人住院，也是不吉利的事。”
“那你就回去说服我爷爷奶奶出去过年吧。还有那个磕头的规矩，爸爸，我从今年开始不会再遵守了。
给我爷爷奶奶磕头拜年我认了，毕竟两位老人生养了你，你生养了我，我感谢两位老人是应该应分的，但是两个叔叔和姑姑可从小没有看过我一天，我不知道该感谢他们什么。
更别提还有我那些堂哥堂姐表姐，我们差不多同样大，我内心里真不知道这磕头磕的是什么。”
司季春这一次倒并没有反驳，对于家里过年磕头这个事情，他其实也一直很抵触，给父母磕头就算了，每一次看到弟弟妹妹给自己磕头的时候，他心里都别扭极了。
而轮到女儿，看着女儿去拜堂姐堂妹，他心里更是郁闷，只不过为了自家两位老人的心愿，他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想法，如今看女儿提到这件事情时候的憋屈神情，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嗯，磕头的事情我会跟你爷爷奶奶说的。年夜饭的事情，卫玲，你再考虑一下。想要老人家一下子改变习惯来迎合我们的变化，这件事情确实强人所难了。”
第1717章 司乐师兄，多谢你（262）（）
“爸爸，周淑芳的事情，你什么时候能够彻底解决？她最近又给我妈打电话了。”
见司季春的态度放软，而卫玲也因此有些软化，司墨直接将卫玲心里的那道刺揪了出来。
果然，听到司墨提起周淑芳，卫玲刚刚有些犹豫的表情顿时变得坚定。她看向司季春的眼神也重新变得强硬起来，这令司季春顿时头疼不已。
同时，他也没想到，周淑芳竟然又找了卫玲，所以听见这个消息多少也带了些诧异：
“怎么？她又找你了？自从上次和墨墨见过面以后，她就消停了下来，怎么最近又找你了？”
说到上次司墨和周淑芳的见面，他颇为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司墨。时到今日，无论如何他旁敲侧击也没有办法从周淑芳嘴里打听到关于上次会面的一丝半点儿的消息。
对于司墨的本事，司季春在这个时候突然觉得，自己需要重新评估一番。不过……自己的女儿有什么问题，他还是习惯于直接开口询问的：
“墨墨，你上次见周姨，到底跟她说了什么？她最近一直精神有点儿恍惚，做事情也总出错。年底下有好几个账单她都算错了。”
“没什么，她和她女儿太过嚣张，我教训了她们几句罢了。不过，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教训，应该多少也有些下不来台吧。”
司墨耸了耸肩膀，并没有回避司季春的问题。而她这种坦然的态度，也令司季春怀疑不起来——自己的女儿自己还是清楚的，做的事情不管好坏，通常都会承认。
而她对于周淑芳的厌恶从一开始就没有遮掩过，所以如今司墨这样说，司季春也并没有觉得诧异。也许真的是周淑芳觉得自己被一个小孩子当众给了下不来台而觉得难以启齿？
司季春在心里下了一个结论，也不再纠结这件事情。但是另一件事情，他还是要过问的：“墨墨，你买房子的那个事情现在进行的怎么样了？”
“房子的事情我已经定下来了，买了市中心的老房子，周围都是居民区和小学，可以租给外来打工的人，地点方便，而且贷款子悦哥哥也已经谈下来了，就等我妈签字了。”
对于林子悦的办事效率，司墨从来都是放心的，而且这房子也是林子悦通过他们的组织帮忙调查过的，绝对不会有问题。
这个地点司墨考虑过，过几年会出台的学区房政策，会让这个房子的房价骤然翻上好几倍，到时候她即使不在这个世界了，替身如果缺钱了，一转手卖出个几百万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当然，如果不缺钱，这个地点由于处在市中心也是很方便的，不论是出租还是买卖都绝对不会赔。
“你和林子悦……”
听到司墨提起林子悦，司季春斟酌了一下，还是决定跟她谈一谈，他虽然不赞成早恋，但是林子悦也确实是个好孩子。
司季春其实一直想装不知道，毕竟他作为父亲如果不知道，自己女儿还是会有一条退路的，到时候如果两个人不合适，女儿还可以随时用自己来做借口，说自己不同意。
可是司墨现在连这样大笔的钱财都放心交给对方，作为一个父亲，他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子悦哥哥啊，我跟他就是朋友的关系！一切都等我上大学以后再说吧。现在我的目标，就是要提前参加高考！”
司墨笑眯眯地回答令司季春本来想说的话再次咽了回去，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跟女儿的沟通每一次都会被女儿三两句话驳回，这种感觉……
司季春第一次体会，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自豪……
第1718章 司乐师兄，多谢你（263）（）
对于司季春老父亲的心情，司墨是没有办法也没有时间去理会的，她今天还有N个训练任务没有完成。
所以在司季春带着满腹惆怅和心事离开之后，司墨也只是和卫玲确定了一下明天该什么时候去接卫老太太的时间后，她便一头钻进了自己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