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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而又变得如同一柄长剑，被黑色的铁链锁着，仿佛绝世的凶兽，正在伺机择人而噬……
“这小辈还真是不错，有这般毅力，将来难道还怕不能成事？说不得老身今天要帮她一把。”
肥遗婆婆的蛇眼里一道暗黄色的光芒射出，直接打在了依旧不断挣扎的雷霆上，这道光芒仿佛是一道令时间静止的咒语，直接将这雷霆定在了原地。
雷霆的每次挣扎，都会令它自己丧失一部分的力量，这一部分力量自然而然地被围在它周身的司墨吸收，用来强大自身。
不过，它的挣扎同样消耗着司墨的妖力以及意志力，每一次挣扎都会令司墨维持锁链的粉末断裂一部分，而断裂的部分，自然而然就是她掉落的石身。
一旦石粉完全脱落，司墨这残魂依附的实体便消失了，而没有实体的残魂，无法存在于这个时间。
司墨感觉自己就如同一个正在驯服烈马的骑士，不论她如何拉紧缰绳，这烈马就是不愿意驯服，不停地奔驰，令她几乎筋疲力尽。
然而，同驯马相同，她此时如果放弃，那么之前所有的努力不但前功尽弃，她的小命也就算交代在了这里。
所以她只能咬牙坚持下去，不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一直在心里给自己鼓劲儿的果果和睚眦，她相信，只要再坚持，再坚持一下下！
如果这雷霆此时能够停下来，那么司墨有信心，在一天之内，她就能够将这道雷霆蚕食殆尽！
仿佛为了应证她这个想法，这道雷霆竟然突然间就停止了挣扎，司墨顾不得诧异和惊讶，如同一只饿了上万年的老饕一般，所有锁链内伤的环都化作了一只兽头。
大口大口地吞咽着雷霆的力量。渐渐的，不光是那些锁环化作了兽头，组成锁环的石粉，每一颗都化成了一只兽头。
所有的兽头张开嘴，不停地吞噬着整个雷霆，发出“咯吱咯吱”令人骨头发麻的声音，而这一瞬间正巧被刚刚回到妖界的善一看了个正着。
第1022章 惊讶（）
“这……这是什么？！”
看清楚对面正发生着什么，以善一纵横地府毫不变色的性情，都控制不住地呢喃出声。
恶一在这时候突然出现在她身边，一把将善一的魂魄拉进了她的皮囊里，同时小声地道：“嘘……那是司墨在渡雷劫！她之前硬抗了两道雷劫，第三道雷劫只能这样过了……”
“司墨？！她究竟是个什么妖？我从没听说，我们轮回石渡劫会这样诡异……这看上去……太残忍也太……”
“因果司的哪一个不诡异？！”恶一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随即又拉了拉善一的袖子：
“你说，我们如果这个时候去偷袭司墨，她会不会就此魂飞魄散？”
“恶一！你在说什么啊？这司墨虽然不是我们善恶司的人，但是也是我们轮回一族的同族。虽然我不喜欢她，但是这样去残害同族，被母石知道了，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善一一双明眸大睁，仿佛不认识眼前的恶一一般。被她这双眼睛看着，恶一最终撇了撇嘴，“你就是太善良！她之前把我们当小弟，欺压我们你不记得了？”
“恶一！我虽然也看不惯她。但是这一次我跟她经历了一次任务，发现她虽然胆大而且习惯物尽其用，但是却不是一个没有良心的轮回妖……”
想到司墨在白素贞的世界里给自己重塑了妖身，以及最后推翻整个天界的计划，虽然善一心里对于司墨还是有一定的芥蒂，不过也许是共同合作了一次，她对司墨到多了几许客观的评价。
“……善一”
没等恶一说什么，前边的情景再次发生了改变。原来，随着兽头不停地吞噬雷霆，那雷霆上的能量自然越来越少了起来，而兽头则逐渐长大。
颗粒状的粉末此时已经变成了小儿的指甲大小，其尖锐的牙齿以及不断张合的嘴都已经能够清晰可见，与之同样醒目的，是他们吞噬的速度。
随着这些兽头大嘴张张合合，善一和恶一惊讶的发现，之前一人高的雷霆竟然已经缩小了一半。
“这是……被她吞噬掉了？雷劫……原来是这么过的吗？”
善一并没有看到司墨之前两道雷劫是怎么度过的，她本能地以为，司墨之前的雷劫都是靠着这样的吞噬而过。
也不怪她误会，主要是这雷霆此时太过乖觉，而司墨石身化身的小兽头们又实在太过狰狞，令善一很容易就相信，第三道雷劫都可以这样被吞噬了，那前两道雷劫肯定也是手到擒来的！
“这……之前她在这里渡劫的时候我并没有在场，还在远处的时候，我只能看见两道雷劫劈下，但是只在本空中便消失了。
至于她是不是也是靠着这样的方法吞噬掉的……我却是不清楚。”
恶一将自己当初看到的情况描述给善一。他和善一本是一体的，其实即使他不说，善一只要有心也能够从他的记忆里将这些翻出来。
但是他和善一有默契，彼此从来不会探听对方的隐私和秘密，所以能够付诸于口的，他从来不会吝惜那一点儿口水。
“没想到，司内记载，我们轮回石是能够吞噬雷霆这件事情，竟然是真的……我一直以为，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要知道我们从来都是……”
善一的话说了一般，就被恶一捂住了嘴，各司是如何完成任务的，是各司自己的秘密，即使司墨此时全身心的在渡劫，也不能保证她不会听去。
第1023章 领受（）
“嘎吱嘎吱”让人牙酸的声音持续了整整六个时辰，当最后一丝雷霆被司墨石粉化成的兽头吞噬，司墨整个妖魂都感觉到被升华了。
是的，就是被升华了。这个词听上去很是缥缈，要用真是的感觉来形容，那就是她感觉自己的妖魂突然变轻了，一点一点地向上飘去。
几乎整片山海在此时此刻都尽收在了她的眼底，不论是北山的荒芜，还是东山的富饶，又或是自己出生中山的庞阔……
就在司墨想要循着这些山脉飘去的时候，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突然降临了一块巨石，突然就撞到了自己的妖魂，令自己的整个妖魂由清灵逐渐变得厚重。
这厚重使得她重新站立在土地上，然而她的全部心灵还投入在那一片山脉当中。这就是她所在的妖界吗？
妖界之外呢？南海又是什么样的？当初白素贞就是从南海进入的小世界啊……唔……如果是她不知道能不能回到那个她曾经来的人界……
突然冒出的想法领死磨自己都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很久都没有想过的事情怎么会突然冒头？！这一吓，直接就令她回到了当下。
稳了稳自己急促的心跳，她徐徐睁开眼睛，眼前的世界整个变得更加生动多彩了起来。即使她现在身在荒芜的北山之中，依旧可以见到华草、机木郁郁葱葱，其颜色由嫩黄到深绿不一而足。
远处，肥遗婆婆依旧停留在原地，只不过看司墨的眼神多了几分欣赏。
“多谢婆婆相助！”这一刻，司墨已经想通了为什么那雷霆突然老实下来。必然是这位婆婆相助。
“不必多礼，这里是你要的一副蛇翼，你的另一个要求我直接就换成了出手相助一次，这样，你我也就两清了。”
“是。多谢婆婆。”
司墨低头，很是谦逊地点头。而在这时候，善一和恶一也已经走到了近前，同时参见了肥遗婆婆。
“参见前辈，善一不辱使命，白素贞应该已经回到肥遗一族了。”
善一很是讨巧的禀告着自己的战果，肥遗婆婆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司墨，倒也并没有责怪她提前领功，只是她蛇翼一张一缩，精纯的妖力便附着在了善一的身上。
“这里是五千年的妖力，之前已经给了你的同伴五千年的妖力，她直接进入了大妖境，如今这五千年，便给你吧。毕竟，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肥遗解释了一句，随后便关闭了她和司墨他们通讯的空间。善一皱着眉头看着司墨：“不是说好还有两个要求的吗？”
“我已经用了。”
司墨很是淡定地道。她丝毫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公平，毕竟能够捣毁那一界的天界，都要依赖着她的计划。
白素贞命运轨道的改变，出力最多的，也是自己。因此，她得到大头的奖励，这也是应该的事情。
显然，善一虽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心中却终究不服气。她刚想要说什么，司墨便已经越过她和恶一，兀自向前而去，她悠然地声音传来：
“这里应该已经没有什么了，我们不如去求如山或者带山上去看一看，那里妖族比较多，你们也许也能够接到委托。
第1024章 选择（）
善一和恶一跟着司墨一路向北，经过求如山，远远地就听见水马的嘶鸣，同时还有水花不停被踩踏发出的“哗哗声”。
“求如山上群居的只有水马和滑鱼在群居，你们要去看一看嘛？”
司墨看着脚下时不时冒出地面的铜石，以免下山的时候绊倒，同时顺口问了一句善一和恶一。毕竟他们也是来游历的。
“听你的意思，你不打算在此逗留？”
善一和恶一在一起的时候，一向是善一开口。毕竟恶一一说话就恶声恶气的令人厌烦。
“嗯，我想去后面的带山去看看。这一次小世界界灵直接将我扔回了单狐山，还要费劲走过去……”
虽然知道善一和恶一对自己肯定都有所不满，但是也许是由于共同经历了一个世界的缘故，司墨和善一还是能够说上两句话的。
“带山上……”
听司墨说带山，善一自然而然地拿出了《山海妖录》想要找一找带山上群居的种族。
“你是想去月雚疏族去看看？还是鵸鸟那一族看看？”
在善一看来，不论是避火的月雚疏还是能够治疗毒疮的鵸鸟都与求如山上的滑鱼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这些种族里，能够幻化出人形的都是百万分之一，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值得去看的。
“都不是，我想去看看儵鱼族。”
“儵鱼族？食之能够医忧的儵鱼族？”善一不敢置信地重复，在她看来，这儵鱼族和滑鱼族基本上没有区别啊……
这种小小的种族，有必要亲自去一趟吗？善一很是疑惑。恶一在她的背后拉了拉她，闷声闷气地道：
“既然司墨大妖想要去儵鱼族，那么我们就不要阻挡大妖去探索了，我们自己去滑鱼族看看吧。”
善一皱了皱眉，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不过由于司墨现在要比他们高出一个境界，所以表面上，她还是要请示一下司墨的，毕竟这次历练是以她为主的。
“你们可以去，如果提前回来了，那么就到带山西麓，沿着彭水来找我吧。”
“是！”
善一和恶一异口同声地应答，再一抬头的时候，司墨已经没了妖影。他们这才意识到，司墨之所以一直慢慢吞吞地跟着他们走，是在估计他们的速度。
有了这个认知，善一的脸红了红，而恶一则是很不服气地冷哼了一声：“大妖境而已！我们早晚也会达到的！”
对于恶一越来越偏执的性子，善一也不好说什么，他们善恶司本来就是这样，一体两面，善恶并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