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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半边的巴摩萨奎因手腕一翻，反握着利剑戳在苏昊的胸口，而苏昊则是满脸诡笑，甚至还朝前走了一步，将那利刃戳进自己的胸口。
时间凝固了，停顿不知多久，巴摩萨奎因松开手，利剑一点点消失，而楚门左半边脸和身体也一点点恢复他原来的样貌。
直到楚门完全恢复后，他的胸腔内，才传出一个沉闷的声音，“很好。”
楚门赶紧摸了摸胸口，而苏昊则是脸色微变，沉默许久，才轻叹口气，说道：“擦他大爷，这种怪物，我就不该试探他，果然，就一点点接触，这些怪物就已经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了。”
“啊？什么意思？”
苏昊摇摇头，看着楚门说道：“你在灵王宫，配合灵族人的解剖与研究时，也看了很多灵王宫的机要档案，对吧？”
“没错，不过，特别机密的东西，我看不到，灵王宫又不蠢，能看的，都是些无所谓的东西吧”
“是啊，这些怪物当然不蠢了。”苏昊摆摆手，仰头琢磨许久，才说道：“我们只知道，灵王宫祭司开发执念兵器，是为了探索黑暗混沌。”
“包括你，也很好奇，黑暗混沌里有什么，为什么值得灵王宫这些祭司不厌其烦持之以恒的追逐。”
“其实……很简单，黑暗混沌里，有狩猎法则。我能看到的，是一双双紧闭着的眼睛，这其中，唯有一双眼睛偶尔会睁开片刻。”
楚门脸色剧变，咬紧牙关小声问道：“是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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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三向视觉空间（）
苏昊很是绝望的闭上眼，微微点头，“就是灵王。首发”
楚门长叹口气，轻声说道：“虽然不知道你所说的狩猎法则是什么，不过，我能想象到，当所有的眼睛都不敢睁开，只敢派出弹星者彼此静默着相互试探时，有一双眼睛骄傲的睁开，仿佛在巡视自己已经到手的猎物。”
顿了顿，楚门使劲甩甩头，说道：“走吧，我错了，我不该让你看到那些，走吧，先驯服这座远古天神。”
苏昊点点头，左右观察两眼后，看向脚下：“走这边……哦，忘了，我们不用自己走，你稍等一下。”
低头在手心勾画许久，苏昊示意楚门背转身，伸手在其后心口上留下一枚残缺的烙印。
“这是黑暗混沌通用的混沌神纹，我没学全，不，我就没看到几个，不过，将这个烙印在你身上，等会我们触动远古天神的神经反应，可以用那种排斥将自己包裹起来，搭乘神经脉冲，直入天神髓腔。”
楚门点点头，想了想问道：“要怎么做？”
“什么也不用做，等着就行了。”
楚门构装出数十门加农炮，无规律的随意发射一轮，很快，惰性气雾编织出红色格，一波横扫过境时，红色格将他与苏昊两人包裹起来，下一瞬，就没了踪影。
仿佛坐着云霄飞车，两人的视觉根本跟不上自己的移动速度，几番变道与冲刺后，两人来到一处浓稠的闪闪发亮的红色星海。
到处都是深红色光球，彼此无规律的分布，楚门和苏昊觉得自己就像是两只蚂蚁，落在一颗红色光球上，仿佛落在一颗血红色的葡萄上面。
低头看一眼脚下，红色光球内部，交织变幻的，都是种种破碎的花纹，苏昊舔舔嘴唇，说道：“这里应该就是远古天神的髓腔了吧？远古天神死后，下面这些神经元节，都会凝固成胶，成为烈性毒。”
“你能看懂里面这些破碎的花纹么？也是混沌神纹？”
“看不懂，混沌神纹比符文科学还要复杂，而且没有体系，很是凌乱。在黑暗混沌里，每个潜伏静默的猎人都有自己的一套混沌神纹，灵王的，应该就是他的全套标准符文。”
顿了顿，苏昊又说道：“我猜测，区分每个猎人的，就是他们自己是否已经将自己的一套混沌神纹整理成对应的体系。灵王做到了，开创了符文科学这一脉，所以，灵王睁眼了。”
“而且，你有一句话说对了，我当初看到的，两座星系的极致碰撞，的确是黑暗混沌里的残酷战斗，不过，那只是两个猎人彼此的派出的弹星者碰撞之后，所引发的连锁反应。”
楚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应道：“如此说来，你说的每个猎人，可以看作是黑暗混沌里的每一支文明先驱，灵王开创了符文科学，更是系统的整理出符文科学体系，所以，灵族人的文明暂时性的脱颖而出。”
“而其他的猎人，他们虽然也都拥有自己的文明体系，但这些文明体系都还比较原始，比较懵懂，未能形成独树一帜的鲜明特色。所以，他们只能闭上眼睛，暂时静默，避免自己的文明在还未发育成熟时就被别的猎人猎杀，成为其他猎人的文明养分。”
苏昊抓抓头皮，琢磨一会说道：“差不多吧不过，最起码，他们都有狩猎资格，我们人类……还未拿到狩猎资格啊，只是灵王承认了我们，但没用，没有狩猎资格，只能是像弹星者那样在夹缝里苟延残喘。”
楚门眼睛一亮，问道：“意思是，我们人类，天生就是弹星者？”
“呵呵呵……当我们的宇宙从灵王手里挣脱出去后，我们就是弹星者，否则，我们只是灵王养在身边供他消遣的小宠物，就好像……在你头顶摩拳擦掌的巴摩萨奎因一样~”
苏昊耸耸肩，还不忘挑衅了一句，之后，他跺了跺脚下的血色光团，示意楚门用青色锁链将自己和他连接起来。
“我要跳了，你准备好。”
“跳？”
“对，我们要跳入天神头颅了，我能看到的路就这些，接下来，我也不知道怎么走了，就看你了。”
猛一拽楚门的青色锁链，苏昊纵跳起来，大头冲下，狠狠的栽入脚下的血色光球。光球表面被撞的凹陷下去，一圈圈反曲螺纹剧烈挣扎，苏昊猛地张开嘴，狠狠咬一口，然后，一整颗血色光球炸开了
楚门死死的拽着锁链，血球炸裂的瞬间，他觉得自己周身一紧，下一瞬，就来到一处礁石密布的赤色海滩。
苏昊警惕的躲在一块礁石后面，招招手，小声喊道：“过来啊，愣什么愣啊。”
“这什么地方？”
“天神头颅啊你不是解剖过一座远古天神么？”
楚门难得尴尬了一下，咳嗽一声说道：“我解剖的那座，头颅里是一个魔方，哦，魔方大厦，你明白么？”
苏昊想了想，问道：“哦，不一样的远古天神，头颅里也不一样么？喔这种诡异的生物，真是……”
“所以说，除非是天神捕手，其他人在针对远古天神的时候，泛用的标本参数没有可比性。”
苏昊点点头，指着海滩上一处明显的红岩高塔，说道：“那么，那个地方，就能进入远古天神的内宇宙吧？”
楚门皱眉琢磨片刻，摇头说道：“不是，远古天神的内宇宙入口一般都很有迷惑性，就像我解剖的那座，那个魔方大厦，一秒钟有一百二十八次位移与变化，其中只有一次是正确的入口，下一秒，入口又消失了。”
“你的意思是，如此明显的地方，要么是陷阱，要么就是埋着雷？”
楚门嗤笑一声，没好气的说道：“埋着雷和陷阱有区别？”
“呃……有吧？”
“你再看看，你的眼睛都能看到混沌神纹了，这里太安静了，一定有诡异的地方。”
苏昊东张西望了半天，冷不丁看向头顶，张大的嘴巴就没合上：“呃……你抬头看看，那个，是不是你说的诡异的不协调的东西？”
楚门仰头一看，赶紧拽着苏昊拔腿就跑：“屁不协调个屁快跑”
头顶正上方，无数粗壮的管道交错，蒸汽从缝隙里泄露出来，一只只硕大的红色蜘蛛顺着管道攀爬。
在楚门和苏昊拔腿逃命的档口，那蒸汽管道当空碾压下来，海滩上错落的礁石纷纷炸开，无数拳头大小的血虫瞬间布满海滩。
楚门亡魂大冒，一把拽着懵懂的苏昊纵跳起来，“快你的翅膀快飞啊我这里不能构装涡轮”
两人跳到最高点，苏昊背后的翅膀拼命扇动几次后，抛物线一样坠落下来。
“呃……我不会飞啊”
楚门：“……”
一头扎进血色虫潮，两人挣扎了几秒钟，上空那蒸汽管道错落的仿佛大脑皮层一样的东西，轰隆隆碾压了下来。
……
……
“楚门？楚门？”
“嗯？你在哪儿？”
“你在哪儿啊？我周围都是虫子，你呢？”
“我周围都是蜘蛛。”
“……”
“……”
“你说咱俩这算是进入天神的内宇宙了么？”
“不算，我们被这座远古天神捕获了，等着吧，很快就有动静了。”
虫潮一阵涌动，苏昊觉得自己能动了，就循着楚门的声音摸索了过去，只是……“咦？你是不是在一颗蛋里面？”
“……蛋？”
“对啊，这颗蛋里都是指甲盖大小的蜘蛛，密密麻麻的，我擦，你不会真的在蛋里面吧？”
楚门艰难的吞咽口唾沫，他觉得周围的蜘蛛开始晃动，片刻后，一道无法直视的紫光从外面渗透进来，周围的蜘蛛全都融化成粘稠的浆汁，差点把楚门给呛死。
好不容易紫光消退了，楚门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只巨大的眼睛，小声说道：“你别告诉我，你现在手里就捧着一颗蛋，然后你还把眼睛凑上来了？”
“我去，你怎么进去啊这比鸡蛋都小啊我怎么把你弄出来啊？捏碎了？”
“别别别别”
楚门赶紧出声制止道：“你别乱动，你等等。”
在浓稠的浆汁里胡乱划动半天，楚门冷不丁摸到一个冰冰凉的东西，攥紧手里拿到面前，却是一个鹅卵石大小的血珠。
无端端冒出一种诡异的想法，楚门摇了摇手里的血珠，还没开口呢，就听到苏昊惊恐的叫喊道：“我擦这是怎么了？地震了？”
“……小胖子，你老实告诉你，你手里的，真的是一颗蛋？而不是一个乒乓球大小的血珠子？”
“呃……好像是呀，不过，这珠子不圆啊，看起来就好像一颗蛋。”
话音未落，楚门开始剧烈晃动，而苏昊惊恐的叫声又从外面传来了：“我去这什么东西好大的一只眼睛”
楚门一手扶住额头，将凑到自己眼前的珠子拿开，有气无力的说道：“那是我的眼睛，小胖子，我在你手里的血珠子里，同样，在这颗血珠子里，又有另一颗血珠子，里面是你。”
“啊？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不过，你千万别捏碎那个珠子，你捏碎了，咱俩都完蛋。”
顿了顿，楚门稳了稳心神，说道：“这应该是远古天神内宇宙的迷惑机制，空间三向性。”
“意思就是，咱俩被隔绝到不同的空间，这两个空间之外，还有一个依据我们两人的目光，临时生成的视觉空间。也就是说，你看见血珠子里有我，我看见血珠子里有你，可偏偏血珠子都在我们两人的手里，这个血珠空间，就是我们两人的视觉交错后，临时生成的一个三向空间。”
苏昊很是蛋疼的抓抓头皮，问道：“你就说咱俩怎么从这里面出去吧别解释太多，我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