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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关三界-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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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欢说:“你们尽(管)弄,我还信不过你?怕你偷了我家的东西?”

    颜经理说:“不是——我是说,我们把防盗门撬开?”

    姚欢说:“撬开,不撬开咋整?”

    颜经理说:“撬开,那防盗门就不能用了。”

    姚欢说:“不能用就不能用,换新的。”

    颜经理说:“你要这么说,我懂了,我直接就把新防盗门拉去。”

    姚欢说:“就是这个意思,要不说和颜经理办事痛快呢。”

    颜经理说:“新防盗门要什么牌子的?”

    姚欢说:“你看着办,你不知道我办事原则?”

    颜经理说:“用最好的呗?”

    姚欢说:“那是当然!晚上我回去,绕到你办公室,你把发票、钥匙给我就行了。”

    姚欢说完,不等严经理应答,就把手机关了。随后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累!”

    然后走下床,来到屋里一面大镜子前,捯饬起来,突然,象中弹了似的,她怔在那里,好一会儿才缓应过来,返身走回到床前,拿起她丢下的手机,又翻号,翻了一会儿,找到了,按键打了过去,等了一会儿,对方接听,说:“您好,哪一位?”

    姚欢一惊,说:“庄科长,我的电话你都不认识了吗?”

    庄则梁说:“三姐!你换电话了?”

    姚欢把电话从耳朵上拿下来看了看,说:“哎呀。可不是咋的,我把我家老关的电话拿来了,喝懵了!”

    姚欢把她用作“棱镜”的手机卡,放在她新买的一部双卡双待手机里,今天就用这部手机卡,打给了庄则梁,庄则梁哪知道这部手机?她自拿出手机打出的三个电话,都用的是这个卡。打给干红的,干红知道她这部电话;打给皇冠小区物业的颜经理,是她先报的号。打给庄则梁,庄则梁当然懵了。好在姚欢反应快,说错拿了她家老关的电话。

    庄则梁说:“跟谁喝的?”

    姚欢说:“乱糟糟的,喝完之后就认识一个人。”

    庄则梁问:“谁?”

    姚欢说:“我。”

    庄则梁哈哈笑,说:“你?你能认识你,还不错的,有一次我喝完了酒,都不认识自己了,回到单位,把着门框问我们单位的人说:‘我是谁?’”

    姚欢哈哈大笑,说:“你这是禅,绝对是禅!”

    庄则梁止住笑,正了八经地问:“三姐,你学过禅学?!”

    姚欢叹了一口气说:“有那么一段,真迷茫,好悬没遁入空门呀!”

    庄则梁说:“还有这事儿?”

    姚欢说:“有!正经的呢!亏得遇到一个高僧大德,为我指点迷津,我才重新入世。”

    庄则梁很严肃地问:“高僧大德?在咱海卫吗?”

    姚欢说:“在咱海卫。你想找吗?”

    庄则梁说:“我真有那个想法。怎么找?”

    姚欢说:“海港码头候船厅对面那幢楼。”

    庄则梁叨咕着,说:“海港码头对面……那不是我们这幢楼吗?!”

    (嫱子说:“姚欢找庄泽梁干啥?”我说:“你能不能整回一些新疆马*葡萄?”嫱子说:“我问你姚欢找庄泽梁干啥,你整到马*葡萄那儿干啥?”我说:“整两个哈密瓜也行。”)

第97章 “干闹土”() 
姚欢说:“是呀,是你们楼,二楼,西排第三、第三个屋。”

    庄则梁一想,“二楼西排第三个屋”那不是我这间办公室吗?姚总这是跟我开玩笑呢。就说:“那高僧大德都说了什么?”

    姚欢说:“高僧大德说:‘中午没喝好,晚上还得喝呀。’”

    庄则梁知道姚欢这是约他喝酒,就笑着说:“哪儿?”

    姚欢说:“‘尚海人家’吧,老位子,五点半。”

    庄则梁说:“好嘞!”

    ************************

    下午,姚欢主要是给她新买的车挂牌。挂完牌就没什么干的了,早早去了“尚海人家”,倚在吧台前,和那里的老板探讨“低醉度”丰谷酒业的酒上次喝着怎么上头?

    “尚海人家”的老板赌咒发誓地说,他是正规渠道进的货,不可能是假酒,并拿出几瓶酒教姚欢怎样辨伪识假。

    老板说他是尚海人,可能是边边啦啦的尚海人,长得小头挤脸的,说话不让人,又极尽阿谀献媚之能事。姚欢极有耐心地听他“阿拉”“阿拉”地讲,他也好象许久没遇到这样的听客了,越讲越兴奋,最后,连他的经年往事,都一遭提领出来了,讲的是飞沙走石、天昏地暗,大有不讲个天塌地陷,山呼海啸誓不罢休的意味。直讲到庄泽梁推门走进来才止住了,他把嘴角的白沫子揩了下去,笑迎着庄泽梁说:“先生,您几位?”

    庄泽梁甩手指了一下姚欢说:“两位。”随后赶忙对姚欢说:“三姐,是不两位?还有谁吗?”

    姚欢说:“专题酒,没别人,就咱俩。”

    老板很熟姚欢,不大认识庄泽梁,一听姚欢这么说,对上号儿了。连忙往楼上让姚欢和庄泽梁,最后说:“姚总,还上丰谷酒?”

    姚欢说:“可得了,别再给‘低醉度’了,上干红。”

    提到“干红”,庄泽梁问姚欢:“三姐,你自己开的车?大侠呢?”

    姚欢说:“还能用人家开车?”

    庄泽梁一怔,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就问姚欢:“咋啦,三姐?”

    姚欢知道庄泽梁往哪上想了,就说:“我把她提起来了,当我的副总。今天放她度周末。”

    庄泽梁这才明白,随后,他叹息道:“还是你们这样的私企,*的员工,有几个是干这么几天就能提起来的?论资排辈,考察——这还是好的。现在想提个一官半职的,都得上供!有的都明码标价,提个副科级多少钱,正科级的多少钱,再往上的,更不用说了!”

    姚欢说:“你提职的时候,花多少钱?”

    庄泽梁说:“我?我还真一个钱没花。那时还不兴这个。可是,我正科级已经提七年了,我原来的科员儿,都提副局级了,我还是个科茬子。论业务、能力,我比别人差吗?我为什么就提不起来!论资排辈也应该排到我头上了!哎,就是让你原地踏步走,没咒念!”

    姚欢说:“必要的时候,做做你们老陈(局长)的工作。能上一步还得上一步。退之前,怎么也得进到局级啊,不为别的,为退休金也得挣一挣。”

    庄泽梁说:“白搭。老陈是要真金白银的。少了这个,”庄泽梁食指和拇指捻动着说:“没门儿!”

    姚欢说:“哪天我约他,一捆能不能搬动他?”

    庄泽梁慌忙制止,说:“别别,三姐哪能劳您费心?”

    这时两人已进入他们通常选的单间,来到桌旁,分宾主坐下。姚欢说:“老陈我们俩也是有来往的。我就说最近咱俩轧上亲了:我侄儿和你外甥女——总之,不远的亲家,可以为之‘出血’的亲戚。我编的圆全一些,老陈准信。他要应声,就得给个准信儿——够不够,还差多少?”

    庄泽梁笑了,说:“三姐对这一套,满娴熟的!”

    姚欢说:“你别忘了,我原来的单位叫‘市府二院’,官场上的这些把戏熟稔于心。”

    庄泽梁警觉起来:三姐肯拿出那么多钱为自己升职斡旋,是有什么事要自己办。什么事呢?这事不小,还就得自己能办,不然她就直接找老陈了,何必绕这么大圈子找到自己头上呢?

    下午姚欢给他打电话,约他到“尚海人家”喝酒,庄泽梁心里就划魂儿——也不是没事儿就没在一起喝过酒,而是,一般情况下,中午和人喝得都到了“参禅”的份儿上了,晚上没事还能出来喝?

    是什么事?心里没数。见面扯到自己提职上了,开口就这么大方地许诺为自己提职出钱,没有差不多相同分量的事要自己办,她是不会“出”这么多的“血”的。不管她自诩怎么“仗义”、“大方”,但别忘了,她是商人,商人是讲究利润的,最起码也要等价交换。

    服务员给二人斟茶。斟好茶,服务员立在一边。姚欢看看那服务员,说:“小姑娘,你忙去吧,我们俩说说话。”

    服务员点了一下头,说:“有事儿,请叫我。”说完,服务员走了出去。

    姚欢看服务员带上门,探过身,问庄泽梁:“老陈公休好出来吗?”

    庄泽梁摇了摇头,说:“都说他最近搭上一个学生,周六周日都看不着影儿。”

    姚欢嘿嘿一笑,说:“‘老牛吃嫩草,逮着没个够儿’。下周一我约他。”

    庄泽梁挺不好意思的样子,说:“三姐……”

    姚欢说:“你就听我的吧,这种事宜早不宜晚。遇上老陈这样的人,还好办一些,要换了别人,咱熟悉还得熟悉一段时间,再说,也不知是什么路子,那就不好办了。”

    庄泽梁感激不尽地说:“三姐……你真是……‘干闹土,干闹土’!!”

    “干闹土”是庄泽梁他们“群”里的网络用语,是“肝脑涂地”意思。姚欢哪里懂?但,看庄泽梁的样子,加上语言环境,她明白个大体意思,因此她说:“在社会上混,就得相互帮衬着。‘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吗。”说完,她冲外边喊:“点菜!”

    服务员赶紧从外边跑进来,小脸红扑扑的。

    庄泽梁才看清这服务员挺漂亮,象个没下学(毕业)的中学生。

    (嫱子说:“哎,跑官这一套,你蛮熟的嘛。”我说:“大官,咱不敢说,就是科、处级的那些把戏,熟烂于心。你知道让你从xj带回马*葡萄或者哈密瓜干啥?”嫱子惊惊乍乍地说:“马*葡萄和哈密瓜就能升官?!”我说:“升官,得先联络感情。感情到一定程度了,人家才敢收你的礼,收了礼,才好办事——你不往回返了吗?路上专心开车,别上网,听着没?”)

第98章 “人有亡斧者”() 
……这顿档次、品位都不低的晚餐,吃了一个多小时,庄泽梁也没听出姚欢要他办什么事,只是随便说说自己单位,他们公司的事。谈的最多的是老陈,和老陈的“老牛吃嫩草”。老陈的**,只是在单位里瞎哄扬,谁也说不出子午卯丑来,添油加醋,也只是俯就于电影、电视剧情节的天方夜谭,往深了,实在没什么好说。

    再一个人就是干红。谈干红,姚欢说的少,引导庄泽梁谈得多。实际上,庄泽梁和干红接触的也不多,让她拉两趟代驾,吃过三次饭,有一次还是姚欢、庄泽梁和干红一起吃的,彼此都知道,没什么可讲的。另外四次接触有什么可讲的?就讲干红挺仗义,乐于助人,有劲,用手指头戳人,死啦疼的!姚欢颇为详细向庄泽梁了解了和甘红他们吃那顿饭的情况,庄泽梁把他知道的全都说了,再就没谈什么。

    晚上躺在床上,庄泽梁还寻思:姚三姐到底要我干啥呢?不让我干啥,就请我,还许愿出钱为我提职卖力气?这可能吗?想了想,心寻思:不可能。

    谁想把心里寻思的这话,说出来了。

    他妻子问他:“什么‘不可能’?”

    他才从迷蒙中醒过来,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说罢,把身子翻到一边。

    他妻子说:“神经病!”说完也把身子翻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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