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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面前，是一个失败的试验品，一个不明用途的正在冒烟的铁皮桶。两人此时正在拼命地把责任推到对方身上，各种学术名词一串一串地从嘴里冒出来。
杜尚清清嗓音，高声喊道：“有人吗？”希望能激起两位的注意力。
“有的有的。”一个清脆的童声从楼上响起。
杜尚把头朝着楼梯口看过去，心情瞬间晴朗，只见一个椭圆脸、小酒窝、大眼睛，一笑就会闪光的小萝莉，从楼上蹦达了下来。
杜尚的两眼都是星星：提妲，原来你从小就这么可爱喔！
小萝莉下楼来，无奈地看了那边进入鏖战状态的两人一眼，对杜尚说：“叔叔，你不要介意他们，像这种情况，过一会儿就好了。”
纳尼，叔叔？杜尚要吐血了，他连忙蹲下身子，保持与提妲同样的身高，认真地说：“我不是叔叔，我才17岁不到一点，你可以叫我，哥哥。”
哥哥？提妲不解地看了杜尚一眼，但她从谏如流，马上就改口叫哥哥，把杜尚美得，赶紧往兜兜里掏礼物。
他装作在随身的小包包里面掏，实际上从空间背包里，拿出一大堆格兰赛尔的特产，笑眯眯地说：“小妹妹，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提妲没有去接糖果，却吃惊地指着杜尚的那个小背包说：“这么小的包包，竟然能放下这么多东西。”
呃，不愧是提妲，没有被零食蒙蔽。杜尚只好把空空如也的背包拿下来，展示给她看，解释说：“里面没有装其他东西，全装了零食。”
毕竟是小孩，提妲很快接受了这个解释。杜尚拿过一盒棉花糖，撕开递给提妲，两人蹲在在旁边愉快地聊起天来。
杜尚悄悄问提妲：“他们在吵什么呢？”
提妲小声地说：“不知道，但是凯尔末爷爷和爷爷合作造的东西，经常都会爆炸。”
汗，科学怪人之家果然不能用常情解释。
过了半晌，杜尚已经把提妲的羁绊值都刷了加一了，科学怪人才暂停了纠纷，转过身来，惊讶地说道：“年轻人，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大约半个小时以前。”
科学怪人，不，应该叫拉塞尔博士，转身望着提妲：“提妲，有客人来，你也不提醒我。”
提妲嘟着小脸，不高兴地说：“已经提醒过很多次了。”
拉塞尔博士很不好意思地走过来，伸出手说：“我叫阿尔伯特拉塞尔，年轻人，欢迎你的到来。”
杜尚连忙把两只瓜子伸出去，紧紧握住了拉塞尔博士的手：“见到您非常高兴，拉塞尔博士，我叫斯泰瑞杜尚，从鲁雷来。”
拉塞尔博士火速把实验残骸收拾了一下，招呼杜尚坐下来，提妲自告奋勇去帮他们泡咖啡。
拉塞尔博士问杜尚此行来的目的，杜尚又不能说是特地来瞻仰您的大胡子，以及和您孙女刷好感度，赶紧把准备好的问题抛了出来。
“您也知道，在北边民用导力普及程度不高，我在鲁雷创立了一个叫做‘绿叶家电’的事务所，致力于开发家用导力设施。不过，在制造出一批成品后，我个人觉得，如果还是依靠大量的物理回路来控制家电运行，势必控制系统变得很笨重而且很耗费材料，有没有通过导力特性实现智能化控制，让它能自行进行一些模糊计算，从而自动运作的可能？”
在后世，几乎所有的家电都运用到了集成电路“芯片”，在地球电气化的历史上，芯片的产生可谓划时代，它将复杂的计算变得可以轻易完成，将操控机器变得简单智能，替代人作出了无数的判断和工作，从此人们实现了远程操控以及无人工厂等现代工业奇迹。
而蔡斯中央工房已经在开发大型数据处理系统‘卡佩尔’，相当于地球上的大型计算机。而地球上的大型计算机，最先是通过大量电子管实现计算，早期的计算机大得要一个厂房才能装得下。而后在拥有了基于硅的芯片后，计算机的体积就越来越小，运算速度越来越快，也越来越便宜。
杜尚很想知道，塞姆里亚现在是处在电子管的发展时代，还是已经在芯片的时代。
现在杜尚正在开发洗衣机，如果没有芯片，就只能开发需要手动操控的双筒洗衣机，如果有芯片，就能开发全自动洗衣机，就这么简单。
“喔，这可是一个有意思的领域。”拉塞尔高兴地说道。“要实现它不是不可能，只不过现在还没来得及。”
拉塞尔博士转身，从旁边一个架子上，取下一个方形的东西，展示给杜尚看。
“集成电路板！”杜尚高声惊叫道。
“这是一个简易版的导力演算器，通过导力的特性，集合了大量的最新科技成果在里面。理论上，将单个导力演算器无限扩大，或者将多个导力演算器串联，就可以进行更复杂的演算。这是蔡斯中央工房正在全力开发的一个新领域。它的诞生，将产生新一代的导力革命，你知道那是什么？”拉塞尔博士问道。
“是导力使用的普及和便捷。”杜尚不假思索地说。
拉塞尔博士赞赏地望着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夸奖说：“不错，很多人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以为它只是在科研或者其他需要重大演算的时候能发挥巨大的作用，但很少有人像你今天这样，直奔它的主题而去。”
“喔，得到教授的夸奖了，看起来是一个不错的年轻人嘛。”那位叫凯尔末的老爷爷，也走了过来，加入了话题。
“你刚才使用的那个词叫什么？模糊计算，这个叫法不错，一听就很有内涵。”
第九十一章 无线导视通讯网（）
科学家是没有时间观的，杜尚不过临时起意，想出了这么一个谈话的名头。和拉塞尔保持了一个小时的谈话，就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的脑力，而另外的那位老爷爷，显然对理论也不擅长，坚持不过半小时，就已经借尿遁悄悄溜走。
杜尚对于地球上电子管和芯片的发展史，其实并不清楚，只不过偶尔看过一点报道，以及享受过芯片时代的生活方式而已。无奈，他又转了一个通俗一点的话题，正是地球人那人人享受的网络。
拉塞尔博士受到这一点启发，立刻兴奋地陷入了大脑激荡之中。
“喔喔，年轻人，你的想法很有意思。通过覆盖全大陆的导力传输站，隔一段距离，就设置一个放大器，这样可以简易地传输导力信息，再通过终端的翻译平台，就可以复原信息，每家设置一个信息接收路线和终端翻译设备，就可以实现你所说的‘无线可视网络’，还可以与导力通讯网计划合并，这真是一石二鸟。我要好好地测算一下，这需要多少年能够技术实现。嗯嗯，如果在利贝尔王国实现的话，也就是五到十年，我需要将方案整理出来，马上上报。”
拉塞尔博士往屋子里看了一眼，看谁能帮助他完成这个工作，正好看到女儿和女婿中午回来。他高兴地喊道：“喔喔喔，艾莉卡，丹，你们回来了，正好帮我整理报告，赶快坐过来，我的大脑里满是振奋人心的想法。”
拉塞尔博士的女儿艾莉卡，是一名身材修长的金发大美女，只听她刻薄地说道：“喔，你每天都有无数振奋人心的想法，但实际上却总是变成一堆焦糊的废铁。”
一边说着，一边却快步走了过去，听拉塞尔博士手舞足蹈地谈论他最新的关于无线导视网的计划，很快也陷入了工作状态中。
杜尚看着提妲小朋友，只见她一边吃着零食，一边也在全神贯注地听着大人的讨论，偶卖嘎，你这么小不会也能听懂了吧。杜尚无奈地转头，发现拉塞尔家唯一的一个正常人，提妲的父亲丹，正在准备做午饭。
杜尚看了看房屋里的形势，主动请缨接手了他最拿手的事情：做饭。
今天提妲小朋友吃得很舒心，因为换了一位专业厨子做饭，不过，拉塞尔博士却吃得飞快，自己一放下碗筷，就催促其他人也赶紧吃完，好继续把关于导视网的计划做完。
杜尚看了一下已经写了一段的报告，指着标题说：“名字不对，应该叫做无线导视通讯网计划。未来不仅仅是每家都能接入导视节目，每个人还会拥有一个手机，就是握在手上的通讯器，淘汰使用线路传输的有线通讯器，让沟通无处不在。”
拉塞尔博士脸上浮现出纯真的笑容，手舞足蹈地说：“年轻人的想象力果然比老年人丰富，没错，那样就方便得多了，也能将无线导力网的作用变得更大。”
杜尚并不知道他的这番话在塞姆里亚大陆上的前瞻性。
在十年前，由爱普斯泰恩财团和蔡斯技术工房共同发布了导力网计划，这个尚在开发之中的计划，当下只有有线网络通讯。经过十年的开发，这个有线通讯网也只是在一些国家要害部门，比如军队、政府和大型企业之间开始进行实验性实施。
就连杜尚的绿叶导力事务所，也是拜赛尔塔的关系，才申请到安装通讯器。而如今，杜尚提出的方案，已经将这个半成品的有线网络淘汰，把时代远远地抛在脑后。
因为导力自带动力填充的特性，在塞姆里亚大陆，架设无线基站的构想一旦实施，比有线传输更为便捷易行。
像拉塞尔博士这样的聪明人，只要提到一个轮廓，基站如何建设，现有导力设施如何运用，军用如何保密，信息中继如何实现，各种关键性问题，源源不断地出现在他的大脑中。
他一边叙述，一边让艾莉卡奋笔疾书，艾莉卡一边写，一边与父亲辩论着，丹不时地插话进来，就连提妲，也在一边专注地关注着这场对话。
时间一晃而过，杜尚看时间已经到深夜，提出告辞。拉塞尔博士怎么肯让他走，大声喊提妲帮忙打地铺。杜尚只好说已经在旁边的旅馆开了房间，并保证明天一大早就会过来。
出了拉塞尔家的大门，杜尚一边往旅馆走去，一边想今天的奇特经历，他能感觉自己的身心似乎有一种特别的轻松感，这到底是为什么？
和在鲁雷的经历再三对比，最后浮想起拉塞尔博士那老而纯真的笑容，心里想：“也只有在这样的科学怪人身边，心灵可以随意放松。”这么想之后，他越发觉得前来蔡斯此行不虚。
第二日一大早，杜尚前往拉塞尔家，拉塞尔博士看见他来了，高兴地说：“来看看这份计划书怎么样。”
杜尚看到计划书已经完成，大吃一惊，看拉塞尔博士，眼睛里都是血丝。
“博士，你昨晚上没有睡觉吗？”
拉塞尔博士不以为然地说：“年纪大了，一想到兴奋的事情就睡不着。今天中午抽空睡一下就好了。”
杜尚看了通篇计划书，他对导力技术实现上又不懂，只能拣看得懂的概念部分去看，一边看一边向博士询问技术问题。
拉塞尔博士话匣子一打开，和杜尚谈起了关于大型演算器的最新研究成果。这些本来都应该是保密的信息，但博士却似乎非常容易信任人，毫不顾忌就完全讲了出来。
杜尚单听博士形容的关于大型演算器的体积和演算效果，就知道不够理想。
杜尚想起地球上的晶圆，那可真是精细工艺的结晶，薄薄一片就相当于几个房间的老式电子管。但关于如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