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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尚快步跑了过去。
雷姆尔又成功地破开了一个区域,在那里发现了新的幸存者。
看到这里的情形,杜尚忍不住狠狠地抽了一下鼻头。
这个区域像是一个监控室,前方有一个监视窗,里面估计就是他们说的‘碰撞机’了。
现在,窗户上的玻璃已经完全粉碎,落了满地。监视台下半截牢固的水泥地基和坚固的铁闸门,救了几名幸存者一命,而一个不走运的家伙,估计当时正对着监视窗,结果被爆炸吹起来的飓风直接吹向了背后的墙壁,摔成了一摊肉泥。
杜尚看着这个满是血水和玻璃渣的地方,简直不知道如何下脚。他提议道:“我们把还活着的人转移到那边去吧,毕竟那边空气好。”
雷姆尔摇摇头说:“现在移动他们很危险,必须先就地治疗。”
杜尚默不着声地走过去,开始驱动治疗法术。大范围的导力法术和单独的幻系法术交替着用。他把手放在伤员的身上,尝试着像刚才一样驱动法术,效果还是有一些改进。
雷姆尔欣喜地看到杜尚的治疗法术产生了巨大的作用,这些重伤员的生命迹象又慢慢地复苏过来。
他对方吩咐道:“去找块能当担架用的木板什么的。”
方拿着雷姆尔的斧头出去,很快就回来了,他拿着一个被砍掉靠背的金属长条椅。
雷姆尔欣赏地看了方一眼,这可真是现成的担架床。
他们把长椅摆放好,准备去搬动伤员。
雷姆尔蹲在地上,伸出左手搭在一名伤员的脖子和后脑勺上,作为固定。杜尚和方抱住了伤员的躯干和腿,把伤员抬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到长凳上,转移到另一边。
抬第二趟的时候,雷姆尔把手朝着伤员的脖子下一伸,顿时皱起眉头:“他的颈椎受伤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对于颈椎受伤的人来说,可能移动一下就会要命。
杜尚凑过去一看,那人正是菲尔普斯。此时,他的头以一种不正常的姿势歪到了一边,感觉就像是没有和颈椎连着一样。
杜尚看了这伤情,简直不敢下手。
雷姆尔仔细查看了一下,吩咐道:“对他们的治疗不能停,应该还有救。”
除了颈椎,他的内脏也受伤了,身上到处都割伤,情况非常不好。杜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颈椎,估量着要害的地方,对准那个部位,使用了加速愈合。
效果很明显,杜尚喜滋滋地发现,病人那扭曲的面部神经似乎得到了疏解。
颈椎受到外力伤害,用普通的手段是很难治疗的,但加速愈合所具有的小型创伤复生效果,对这样的创伤正好是对症下药,一个必死的病人就这样被救治了过来。
杜尚跑来跑去,对两堆伤员不停地使用治疗术,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意识到这样做很扎眼。雷姆尔老师在这空档,正在掏出导力填充胶囊,往自己的战术导力器中进行填充,而他使用了这么长时间的治疗术,却一次都没用过。
他尴尬地停手,也掏出两个填充胶囊,忙活起来。
过了一会儿,恢复了战斗力的雷姆尔带着方,又把几处可能有人的地方搜索了一遍。
过了很长时间,至少杜尚自己感觉时间过得很慢,救助人员才解决了消防通道的烟雾,带着专业救助设备和大型照明下来。
下面的这几个伤员伤势都趋于稳定,被逐步地送到了地面上。
从二层也搜到了不少的伤员,不过比起三层找到的这七八个伤势轻多了。伤员在学校的草坪上躺得到处都是,杜尚一直在照看他们。
又过了半小时左右,教会和医院的救治人员都来了,杜尚总算脱开身,事实上他的治疗效果也到此为止,剩下的要经过补充病人所需的养分和进行手术才能彻底解决。
杜尚脱身后,发现雷姆尔和方都仍然没有下来。他下到地下,果然两人都还在下面,正在和其他人一起清理爆炸中心位置。杜尚奇怪地问:“怎么,这里还有伤员吗?”
雷姆尔摇摇头,闷声说道:“下面的地板都积水了,死掉的这些同事的尸骸不能长期泡在这里,得拣干净了。有些人的残躯和其他东西混在一起,得仔细地清理。”
杜尚黯然地想起那个印在控制室墙上的人型,以及瘫倒在墙角的尸骸,不由得自责自己从未为死去的人着想过。他默默地加入了清理现场的行列。
第四一一章 教授的虚弱期()
“您必须下令停止这项实验了,博士。”
在施密特博士的办公室里,一名女士正在以异常严厉的腔调和施密特博士对话,与其说是警告,不如说是要求。
如果让外人看了,不知道有多惊讶。
施密特博士罕见地在沉默,他背对着这位女士,凝视着他身下那些不会动的巨大钢铁巨人。
“这个试验,已经跨过禁忌太多了,既然您邀请我来到鲁雷,就是为了听我的建议,那么,为什么现在您又充耳不闻呢?”
“事实上,这半个小时来,我一直在认真地听,女士。”博士转过头来,花白的胡须,像钢针一样,在随着说话声抖动。
“我听得越多,就越疑惑,为什么这世界会有这么多的未解之谜,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禁忌,为什么毫无科学素养的您,知道这么多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博士盯着海伦女士的眼睛,寻求答案。
海伦女士毫不示弱地昂首望向天空。
“占星者不会将注意力集中到脚下这些细碎的琐事,而是从观察和记录星空中看到历史的走向,从而能够预知凶吉。博士,您没有我的传承,这些东西您一时半会儿是理解不了的。但总之,您的人现在的研究范围,已经触碰到了这个世界的禁忌。想想吧,博士,上古文明是多么的灿烂,但它是怎么消失的,从那以后,古代智者是怎么约定的!一直以来,人们又是怎么践踏这些神圣的禁忌,从而给这个世界不断地带来灾祸!”
“对于科学家来说,这世界上没有禁忌这个词,而且探索禁忌就是我们的责任。在古代,这样的人被称为巫师,一旦被发现,是要被绑在铜柱上烧死的。在现代,他们被称为科学家,其本质不都是一样的吗?无畏者,或者被称为无信者,在古代似乎是这么叫的,您应当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段历史。”
博士高声宣告自己的主张,怒瞪着眼前的女士。
海伦女士很清楚教授话里是什么意思,她的祖上,正是博士口中的巫师。
本质上,他们是一类人。
“不,博士,有一样东西,您必须信仰,那就是我们脚下的大地。我能听得见,它在反对这件事情。”
“以此飘渺的理由,我们就继续保持无知,让无穷无尽的异变和灾难,逐步吞噬这块大陆吗?海伦女士,关于上古文明如何毁灭的,我不知道答案。但是如果放任这些不可理解的现象听之任之,那我们如何面对现在以及将来的挑战,这个世界又如何能够留存?如果今天的人们,连古代文明的水平都达不到,在上古那样的巨大灾难来临时,我们将如何应对,我们还能将人类文明的火种保存下去吗?如果人类画地为牢,失去了进取心,那我们又将如何存在?”
女巫顿时语塞。虽然她从内心里,觉得自己所主张的东西,和施密特博士的话语之间,肯定有着某些不对应的关系,但一时半会儿,她还找不出这破绽。
又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又找到了一条说的过去的理由。
“即使如此,试验室的条件根本不具备进行这样危险实验的后果。就算您将鲁雷工科大学特地搬出城去,那些实验人员和学生的安全就不考虑了吗?”
博士哑口了,过了几分钟,他沮丧地说:“你说得对,也许现在还不是开启这类实验的时候,我会告诉阿什利,暂时封存此类试验,至少在没有获得更加安全的试验条件之前,不再开启。另外,我也会叮嘱他,不得再发表与此相关的论文,不要再引导别人做类似的试验。”
这番没有第三人在场的对话后不久,阿什利教授就出院了。
阿什利教授福大命大,尤其是受伤后,又得到了得力弟子从头到尾的悉心治疗,在地下三层的那批重伤员中间,成了最快康复的一批。
这些伤者中,伤得最重的就是菲尔普斯,虽然杜尚及时对他施加了各种治疗,但他伤得实在太重了,在医院里抢救了很久,才避免了变成植物人的命运。医生估计,他至少得花两三年的时间,才能康复。
当然,还有更不幸运的,就是那两位当场就被拍成碎片的研究人员。
此外,导力实验室变成了危楼,要拆掉重建,许多项目都耽搁下来。
阿什利教授在医院里,心忧各种事务,度日如年,一旦达到出院条件,就立刻跑了回来,吩咐把学生实验楼腾出了两层,作为继续进行导力网络计划的办公地点,再让杜尚带着所有的助手,把他在实验室内的所有物品搬了过来。
在杜尚和古德等人,在他新的办公室里,为他分类整理那堆可能十年没有整理过的资料时,阿什利教授躺在康复椅上,一直喋喋不休。
他对死去的两名研究人员长吁短叹,因为那都是他过去的得意门生,和菲尔普斯、杜尚等人一样,都是学生时代就被他提拔为助理,在毕业后正式进入导力实验室,成为研究人员的。
然后,他又庆幸杜尚不喜欢研究那些危险的领域,因此最大程度地避免了类似事件。
杜尚听着这些话,怎么都觉得别扭,又不知从何处反驳。
鉴于病人心理学所说,当一个身体虚弱的时候,灵魂也处于虚弱状态,这时候,他最需要的是身边的人展示出无微不至的关爱。杜尚和一众助理唯有陪着教授疯癫,不时说些体贴安慰的话。
顺便说一句,在一年级新生中,阿什利教授也找了两名新助理,并且仿照古德和杜尚,选了一名贵族学生和一名平民学生的配置,希望给人留下处事公允的印象。
在阿什利教授的虚弱期,杜尚不仅每天都跑去给教授施放已经不起作用的治疗法术,还特地买了老母鸡,跑到白房子里炖了鸡汤,亲自给教授送过去。
教授喝了几口汤,趁着没别人,终于把他的心病说了出来。
他牺牲了两位门生和一栋楼换来的试验结果,被施密特博士下令不许公布。
“如果这篇论文能够发表,这些死掉的研究人员都是可以在导力殿堂中不朽的,这是为什么,为什么!”阿什利教授拍打着办公桌,歇斯底里叫了两声,又低声哭了起来,说自己对不起死去的学生。
杜尚心里一阵腻歪,人活着的时候过得好就行了,死后还要那些虚名做什么,能吃吗?他从自己的角度给出了建议:
“那两位师兄家里应该都不富裕,您应该给他们多争取一些抚恤金。”
“没错,我马上就去争取。”阿什利教授挣扎着缓过神来,把那份被腰斩的论文翻了出来,又看了一遍,老泪纵横。“就算现在不能发表,以后也肯定还有机会。”
他挣扎着,把修改了几遍了论文又看了一遍,然后在上面加了几个人的名字,抬头认真地解释:“由于有规定最多只能署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