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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镛慕侠传-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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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芸没有再做挽留,她望着这个小小的身躯慢慢跑远去。

    幸得有了小金镛的提醒,钟先生虽然依旧我行我素,体罚学生,教授中西学问,但钟芸自此留了个心眼,她掩去了自己在课堂上过多的锋芒,又格外留意那些淘气的学生们给钟先生挖下的“坑”,日复一日,倒也相安无事。

    文化方面,我们说,韩金镛的学问已经日渐进境。因为笃志要了解善恶美丑,在书中寻找自己的志向,他始终没有缺了课,也再没有在课堂上走过神,自己的课本学完了,他就找钟先生借书看。钟先生对这个好学的小子,自有几分肯定。

    可是对于武术方面,韩金镛却缺了很大一截。

    这话为什么这么说?韩金镛不是被“大刀张老爷”张源收为记名的徒弟了么?

    问题就在这儿,因为“大刀张老爷”张源的身体,自从文武学堂正式开课后,便每况愈下,到光绪八年冬天的时候,老侠客已经卧床不起。王义顺碍着这大哥的面子,自也不敢擅权,教这小金镛练武。

    老侠客终生未娶,虽有家财,但此刻已然全部散尽。赵氏三兄弟和他们的子嗣,见老侠客恐不久于人世,这老侠身边又没什么长物,没有什么可以回馈子孙,也就不再投入过多的精力和感情,反倒是王义顺和韩金镛祖孙二人,把老侠当做自己的亲人一般奉养。尤其是小金镛,每逢放课后,就要到“大刀张老爷”张源的身边,为老侠客端屎端尿,喂水喂饭。

    老侠客虽然没法子再给小金镛传授武艺,但精神好的时候,便给这孩子讲一讲江湖轶事、武史趣闻,小金镛倒也听得津津有味。

    然而,老侠客的身体每况愈下,甚至连结拜兄弟王义顺的两个外孙女——也就是小金镛的两个亲姐姐出嫁,都没法子前去赴喜宴。到光绪十一年春天的时候,扛过了冬日的苦寒,老侠客却终究还是抵不过年岁,行将就木。

    此时的韩金镛,已经出落到10岁的光景。

    那一个午后,是韩金镛最后一次在“大刀张老爷”张源的窗前尽孝。

    此时的“大刀张老爷”张源,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他躺在自己的木板床上,身下的被褥虽然是小金镛的母亲刚刚给絮的棉花,但他躺在上面,仍然如同针毡一般。想翻身,翻不过,向吐痰,咳不出。老侠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于是对韩金镛说道:“孩子,去,赶紧去,把你的外公和父亲叫来!”

    小金镛不敢迟疑,他赶忙前去。即便这些年没练功、没练武,他的脚力自然还是当年的样子。

    待到王义顺和韩长恩赶到“大刀张老爷”张源的病榻前时,张源已经气若游丝。

    “兄弟,此生交你这个朋友,自是我最得意的。”张源有气无力的抬眼,看了一眼王义顺,说道。

    “大哥您且不要说话,我这就着人给您请大夫,几副汤药喝下去,保您还有多年的好日子!”王义顺深知自己的义兄即将不久于人世,但此刻,仍要执拗的说些好听的话,讨个好彩头。

    “嗨,兄弟,你我都是习武之人,习武之人受伤自己医,多多少少都懂一些医理,我还能让你骗了?”“大刀张老爷”张源说道,“可惜的是,这些年,我躺在床上,摸不到我的单刀了。可惜的是,我这一辈子跟兄弟你没好够。可惜的是,前两年我拍着胸脯在你们翁婿面前说,要把小金镛出落成闻名的把式匠,可这些年卧床,连孩子的功夫都耽误了!”

    “大哥您且别这么说。”王义顺说道,“一切都是这孩子的造化,他要命里是个好把式,他早晚也要绝艺加身。他若不是习武的命,那他这些年度过的书,也足够他将来安身立命的了!”

    “小金镛!来!”“大刀张老爷”张源吃力的伸了伸手,招呼自己的记名徒弟。

    “师傅,我在!”韩金镛此刻已经有些泣不成声,他强迫自己压抑悲声,跪在了“大刀张老爷”张源的床前。

    “好孩子,别哭!是大姥爷我对不住你!咱俩虽有师徒之名,却无师徒之缘,更无师徒的福分。可惜了你这身好筋骨。”“大刀张老爷”张源说到这里,妄自叹了口气,说道,“孩子你记住,受人一字便为师,我这些年没教过你认字,没指点过你的拳脚,我不是你的师傅。可是,我虽不是你的师傅,仍是你的大姥爷。这些年你尽这些孝,怕是让你白白付出了!”

    “师傅……”小金镛哭做一团。

    这孩子有情有义,悲声大放之时,连王义顺和韩长恩,都有些难过。

    “兄弟,从今天起,我把韩金镛正式托付给你了,你要替兄传艺,给这孩子好好下几年的功夫,把这些年孩子缺的课补上,让孩子不至于受同学的欺负,不至于在江湖上受欺负,却不知你能不能承担我这个任务啊?”

    “这是当然,这是当然!”王义顺抱拳拱手,作揖说道,“无论如何,他还是我的外孙!”

    “不要把韩金镛当成外孙,当成外孙,便不愿让他吃苦,可不吃苦,又学不到真功夫。”“大刀张老爷”张源高声说道,他感到自己命不久矣,加快了语速,“小金镛你听我说,你尚在年幼,只知读书的乐,习武的乐,却不知读书的苦,习武的苦。但只有吃苦,你才能学得真艺。”

    “孩儿记下了,孩儿记下了!”韩金镛不住的磕头。

    “兄弟,还记的我当年给你的拳谱么?那本‘宫廷谭腿’?”“大刀张老爷”张源问道。

    “自是还记得!”王义顺点头称是,说道,“您说过,宫廷‘谭腿’。多是武学基础,指着它赢人,恐怕难胜高手。但你若是要用它来强身健体提升境界,自是可行的。这拳谱我一直留在身边,未曾湮没,更没有擅自习学。”

    “嗯,这是我馈给你的唯一一件值钱的东西。等给我发完丧,你便教授孩子这套‘谭腿’。记住,武学有这话,‘不怕多学,就怕白丁’,你教给孩子过多的高招,未必是好事,让他用这套‘谭腿’开蒙,将来这其中的益处,他会受用无穷……”话未说完,“大刀张老爷”张源开始剧烈的咳嗽,一股恶臭传来。

    嗅到这气味,王义顺知道,自己的结拜大哥,命将该绝,正在排空自己。——此用西医理解,是人在将死之时,括约肌已经没办法再控制自己的便溺行为。

    “大哥,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尽管说吧!”王义顺老英雄血泪两行,他掩面而泣,说道。

    “我活着,即便卧床,算是个牵制,赵家那三兄弟还不敢为非作歹;我死后,他们三个却必要兴风作浪。”“大刀张老爷”张源气若游丝,他断断续续的说道,“可他们几人,毕竟是我的外亲。我要你们立下誓言,除非迫不得已,除非他们真到了罪不容诛的地步,否则,留他们一条活路。”

    “这自是当然,他们既然是您的外亲,那边如同是我的外亲一样!”王义顺点点头,说道。

    “不!假如他们真做了伤天害理之事,我要你亲手杀了他们!”“大刀张老爷”张源说道,“小金镛,你也是,你也要听师傅的话,如果你外公没法子杀他们,你就要替你外公杀了他们……我要你,替师傅用家法……”

    王义顺和韩金镛,到这个当下,都已经泣不能言。

    “大刀张老爷”张源却双目望天。

    此时此刻,他紫薇薇的脸庞,已经皱纹堆累,形容枯槁;他的脸上有几缕惨髯,扎扎愣愣,失去了往日的光芒。曾经斩残兵的那柄青龙偃月刀,此时就立在房门屋后,刀片光彩不再,锈迹斑驳。

    “我本身卧龙岗散淡的人,凭阴阳如反掌博古通今。先帝爷下南阳御驾三请,料定了汉家的业鼎足三分。官封到武乡侯执掌帅印,东西征南北剿保定乾坤。周文王访姜尚周室大振,俺诸葛怎比得前辈的贤臣。闲无事在敌楼我亮一亮琴音……”这“大刀张老爷”张源,突然用沙哑无力的嗓音,连唱带喊的,最后唱出几句《失空斩》的名段。

    戏没唱完,他额头的皱纹,突然间松弛开。

    一带老侠“大刀张老爷”张源,竟然撒手人世。

    王义顺、韩长恩、韩金镛祖孙三人自有一阵悲声大作。

    却听得,门外,悲声更甚。

    “表舅啊,我们来晚啦!我们给您老磕头来啦!……舅姥爷啊,孙子看您来啦……”

    不用想,就知道,这是赵家三兄弟和他们兄弟仨唯一的子嗣赵德辉。

    “王义顺,老贼!你给我出来,我问你!人是怎么没的!”赵俊彦站在门口,高声的喊道。

    “对!王义顺,老贼,你给我出来,我们表舅是个英雄俊品人物,身板儿硬朗着呢,前两天看还能活到一百挂零了呢!说,你是怎么把我们表舅给折腾死的!”赵俊海也喊了起来。

    声音之大,他们生怕,街坊四邻会听不见这咒骂。

第30章 大办白事() 
上一秒,老英雄“大刀张老爷”张源已经故去;下一秒,老人的外甥赵氏三兄弟,已经在门口叫嚣。

    如若真的是民间的“闹丧”,彰显自己的孝心,那便也罢;如果是无事生非,要把“大刀张老爷”张源的自然死亡,愣说成是为人所害,谎言重复了几千遍成了真理,那便凶险了。

    想到这里,王义顺没敢忽略这赵俊彦、赵俊海、赵俊鹏三兄弟的叫嚣。这事儿更不能就这么平铺直叙的过去。

    王义顺走出大门外,一张脸冷峻峻的,看着还在胡乱做戏的赵家三兄弟。尽管自己的双眼已经哭红,但还是用他那几十年行走江湖,骨子里带出来的杀意,看着这三个兄弟。

    “闹什么闹?人已然去了,你们闹又能有什么用?”王义顺说道,“这些年我这老哥哥病了,不见你们来侍候,如今老人没了,你们来闹丧,又有何用?还不快紧着丧事办?我可告诉你们仨,我这老哥哥没儿没女,怹身后这丧事,就得交给你们外甥仨人!你们给我狠狠的花钱,狠狠的给我解心疼,办的差一点意思,我就把你们仨人活扒了皮!”

    王义顺的声音,喊的比谁都响亮,声音传了很远很远。

    他这么做,自有他自己的用意。

    第一,作为老一辈的长辈,他这样呵斥赵氏三兄弟,可以树立起长辈的权威,让他们暂且不敢造次;第二,这样大声的呵斥,呵斥给外人听,让人家知道,这事儿不是真像这仨不孝子胡诌的那样,“大刀张老爷”张源不是被结拜义弟王义顺害死,老人家是久卧病床自然死亡;第三,是把他们闹的原因定义为“闹丧”,也是给他们个台阶下,让外界听起来知道,“大刀张老爷”张源去世后,外甥三兄弟前来闹丧,自然也是他们给料理丧事。

    这短短的呵斥,让赵氏三兄弟瞬间从嚎啕大哭的状态变成了低泣。

    三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用眼神公推出赵俊彦,来和王义顺交流。

    “我说,表舅舅,我们刚才闹得欢,您可别过意。我们无非是要循一循这乡下的‘老例儿’,闹丧热闹热闹,就像您说的,显一显我们的孝心!”赵俊彦说道。

    “屁话,闹丧可以,再敢这样信口雌黄,我就撕烂你们哥儿仨的嘴!”王义顺知道这个节骨眼,他们是有意而为之这么喊,也暂且只能给他们个台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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