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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镛慕侠传-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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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您这些年一直住在这里?”我问。

    “我就是这儿出生的,我是我师傅的家生孩儿!我师哥就是我师傅他老人家的徒弟。”老人接过我的香烟,叼在嘴里,斜着眼睛对我说道,“我这身能耐实际也不是我师傅教的,是我师哥代父传艺。”

    “要不然,您跟我说说?”听了老人的话,我愈发感兴趣,于是掏出了采访本,掏出了笔,想要记下点什么,“这片平房区要拆了,总该留下些什么记忆,让后辈对这里有个念想。老爷子,您老是见证者,您愿意跟我说说么?”

    “嘿,倒也不是不行!”老人听了我的话,伸手找我借火儿点烟,我赶忙为老人点燃香烟,“问题是,你的时间够么?你带了多少烟?”

    实话实说,我的烟瘾不怎么重。但多年来的文字伏案工作,让我养成了写稿时抽烟的坏毛病,身上的烟总是忘不了带着。

    我翻了翻自己的口袋,翻出了两个整盒尚未开封的香烟,和一个还剩多半盒的香烟。于是向老人展示了一下,说道:“时间,我有的是,但不知道这烟够不够您老抽的!”

    “够了,来吧,来我家!”老人一边说,一边站起身,他把刚刚自己脚踢后楔在墙里的弹簧刀拔出,朝我招了招手。

    老人的家就在胡同深处。那是一间坐北朝南的平房,木门用已经锈迹斑驳的铁皮包裹着,老人从口袋里逃出一把陈旧的铝制钥匙,推开房门,吱呀呀的声音向远处传去。

    走进房门,蜂窝煤取暖的炉子上,烧水壶汩汩的向外冒着热气,一股阴冷潮湿发霉的气息袭来。

    我向屋里看去。在这个季节,这个朝向的房子,即便是平房,本该也是洒满阳光的,但由于平房区里到处是加盖出的违建,高矮纵横,遮住了阳光,只有一道孱弱的光线,洒在了老人的床铺上。

    老人把已经抽得只剩过滤嘴的香烟吐在了炉膛里,又从烟盒里抖落出一支香烟,他随手从柴火堆里捡出一张引火纸,放在炉膛里引燃,然后点燃香烟,又把引火纸吹灭。

    “你要真想听,我就和你说说!”老人说,“过去,师傅、师哥不让我说,他们认为做人要低调。现在这事儿再不说,这人、这段历史就要湮没了!要知道,有的事情,本是传说,却被演绎成真事儿;有的事情,原本是真事儿,却被人当成传说。”

    老人一边说,一边走到四斗柜边,他从柜子里掏出个70年代才能见到的搪瓷杯子,从壶里倒出开水斟满,递到我的手中。

    “老爷子,您贵姓,您的名字是什么?您今年高寿了啊?”出于记者的本能,我问道。——Who(何人);When(何时);Where(何处);Why(何因);What(何事),这个“五W”的原则,是新闻的五要素。如今,我已经知道我所处何处,可是,其他的四个“W”,我却一点头绪也摸不到。

    “这么多年了,这房里一直没来过客人,太冷清了。可是,遥想当年,这里是周边最热闹的院落,这里是周边最有人气的屋子,你站在门口循着声音找,就能走进我们这里。”老人似乎没有听到我的问题,他自顾自的说道,眼神略显空洞,“当时,没有人不知道这个院落,没有人不知道这间屋子的主人!”

    我和老人的思路,现在处于一个平行状态,如果我不调整,便永远不可能有相交的时候。老人的思路多多少少有些不可控,无奈,只能我调整自己的方向。

    “老爷子,您要跟我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我掏出手机,按下录音键,我有种预感,接下来我要听到的这个故事,可能根本没法子用笔记录下来,只能先录音,随后再慢慢整理。

    “嘿!”老人家笑了,一笑,我看到他满口的牙,如今已经剩不下几颗,但奇怪的是,虽然牙掉了大半,但他说话却并不漏风,虽然带着浓厚的地方乡音,他却字字清晰的说道,“这事儿要是从头说,那可远了!看你这么年轻,当时,你爸爸兴许都还没出生!当然,我爸爸也还没出生!”

第2章 英雄余晖() 
公元1882年,大清德宗光绪八年。

    从直隶到奉天的官道上,行来了一路人马。

    这队伍中,打头的是个不到20岁的少年。这少年小衣襟、短打扮,浑身收拾的利利索索,一条辫子又黑又亮,盘在脖颈之上。

    他肩上扛着杆大旗,别看浑身是汗,但气不庸出,口中兀自高声喊喝:“达摩……威武!达摩……威武!”

    这样清脆悠长的声音,引得路人侧目相观。总有那多事之人,朝这队人马多看上几眼,他们钦佩的点点头,笑一笑,甚至是施个礼。

    清末适逢乱世,商家巨贾进货销货,怕路上中了埋伏、遇到匪患,总是要把重金送到有名的镖局,聘请些身怀绝艺的人,保证自己的资财平安。这些人不但功夫绝伦,而且除暴安良,深得百姓的赞许。所以,百姓们都要对他们高看一眼。

    今日这一路镖,缕缕行行走来,是奉天顺发镖局的镖师。打头少年扛着的镖旗,写的明白。

    这是他们从奉天接的买卖。镖师和趟子手们,要跟着“庆生号”皮草庄的掌柜先生和伙计赴京,按照每年的约定,给京城、直隶及周边地区的皮草行,送上总共整整30车顶级的狐裘。

    如今,买卖做成了一多半,狐裘已经送到,他们要带着售卖狐裘的资财,返回奉天了。

    盛夏未过,天气仍然热得很。这队人马自破晓时分便开始行路,走了大半晌。

    打头的青年趟子手扭项回头,三步并做两步走,来到车队的旁边。他把大旗交给身边的伙计,单腿搭腔深施一礼,毕恭毕敬的问道:“达官爷,咱这走了快半天时间了,趟子手身上有功夫,不觉得累,车老板坐在车上,也不会累,可这些拉车的牲口,毕竟是受不了的。总得让它们停下来,歇歇脚,饮上几口水,吃上些草料。不然,牲口们吃累不听使唤,反倒是事倍功半,您说呢!”

    发问的这个青年趟子手,名叫陈二,算起来,这是他第一次作为打头扛旗的趟子手出镖,因此步步走的斟酌,格外用心。

    “嗯,小子,你说的有理,够仔细!那依你看,我们该在哪里打尖歇腿呢?”

    回话这达官爷是位老者,他身穿一身皂色长衫,腰扎绒绳,脚蹬福字履,年龄虽在五旬开外,但声若洪钟,透出了十足的中气。往脸上看,这位老达官面色红润、齿白唇红,虽然皱纹堆累,但眉宇间仍透出英气。往头上看,这老达官发已花白,但大辫子系的整整齐齐,额头上的“月亮门”刮的干干净净。

    常跑北路镖的镖客,没有不认识这位老达官的。提起他,大伙儿总是会竖起大拇指。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这位老镖师有三宗宝:宝马、快刀、拳脚。“宝马”是老镖师此刻胯下的这匹“乌兔马”,这马通体洁白,只有额顶双目之间的位置,有一缕黑毛,懂牲口的人见了这匹马都赞不绝口,这是顶级的战马,关键时刻是会救主的;“快刀”是老镖师腰间系着的这口刀,这刀更是惊奇,这刀重40斤,陨铁打造,锻造之时用的是顶级的炭火,经过九九八十一道流程,锋利无比,此刀刀鞘外套南海鲨鱼皮,中心部位镶嵌一颗皂色玛瑙,正与他的皂色长袍形成呼应。

    但宝马、快刀,毕竟都是身外之物,真正让这老镖师,几十年在江湖上闯出名堂的,是他这一身好拳脚。

    镖师过的毕竟是刀头舔血的日子,就是要和断道劫财的匪类打交道。老镖师纵横江湖几十载,经过的凶险可以写成几本书,刀下死的有名的英雄、无名的鬼更是无数。但冤家宜解不宜结,若不是被逼的走投无路,谁也不会上山做“响马”,更何况“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所以,老镖师年轻保镖时,但凡遇到匪类,总是先在拳脚上和他们考较一下。这样几十载算来,老达官爷杀过的匪人无数,拳脚教训过的匪人无数,但饶过性命放掉的匪人也更是无数,就在这一杀、一打、一放中,慢慢闯出了名堂,在专保北路镖的镖客中,有不小的声望。

    逢山遇岭匪患横行,难免有些落草为寇的汉子聚在一起,打造下坚固的寨子。难免撂高放哨的伙计,盯着来来往往的行路客商。看到镖车经过的时候,这些贼人匪类,总要打一声贼哨、调一句贼侃,调动起百八十人的队伍行抢。

    但如果这些行抢的宵小之徒,发觉到这路上的镖车,是挂的是奉天顺发镖局的旗子,保镖的镖师中,领头的骑白马、穿皂色长衫,贼匪非但不会行抢,反倒还会即刻下山,白布搭起凉棚,预备下茶水糕点,犒劳车队。——这就是老镖师这些年来闯下的名堂了。

    陈二面朝老镖师不敢造次,他双手垂落侍立在马前,思忖了片刻说道:“达官爷,我们这一上午走了将近三个时辰,按理说,小的镇店就在前方不远十几里,可要真这么走,我们就得一直朝官道走下去,这样一来,路程偏远。小子我倒觉得,不如我们改路朝东,走蓟州渔阳,从山里抄近路出关,这样的话,能省下五、六天的行程。我刚才差人打听了,知道改道东行,再有三里路就有小茶铺,这样我们在小茶铺歇歇脚,晚上借宿渔阳,估计再有个两三天就能出关,快的很!”

    “毛头小子,你才保了几趟镖,焉知这保镖行路的门道!”老镖师听了陈二的话,面露不悦,“乌兔马”感觉到了主人情绪上的变化,“稀溜溜”怪叫了几声,打了一串响鼻,吓得陈二一哆嗦。

    “达官爷,我知道,我明白您的意思,官道虽远,但路途平坦、相对安全;抄近路,要进山,路途崎岖,林木茂密,易有匪患!”陈二点点头,愈发不敢造次,但他生性聪颖,一转眼珠一个主意,此刻已经打定了想法,格外乖巧的说道,“可是,这北路镖,谁不知道老达官爷您的名号啊,莫说是官道还是山里,我估计即便是在那内蒙、外蒙的草原上,您的名头也会格外响亮。我要是跟咱镖局子里的其他达官爷走这趟镖,断然不会出这主意,但是跟您,我打心眼里信服。”

    陈二说的这几句话,在盛夏之际,如同一缕清风,让老镖师格外舒爽。他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勒住了丝缰,稳住了“乌兔马”,扭项回头,向坐在大车上的客商问道:“王掌柜,您应该听到了,我这陈二伙计,给咱出了这么个主意,您说咱是怎么着,您倒是拿个主意。”

    “哟……”听了老镖师的提问,王掌柜连忙摆手,“达官爷,您羞煞小老儿了,这些年由您保着走镖,丝毫差池没有过。我们店里这买卖越做越大,全是托您的福。您的声望、您的能耐,我们是知道的,走镖,您更是头份儿,这究竟走哪条路,我们全听您的主意。不过您既然问了,我的意思和陈二一样,人的名、树的影,达官爷您特意的谦虚了,您的名望在南七北六十三省乃至关外,谁人不知啊。若有屑小之辈胆敢造次,那不是自讨无趣!”

    “哇哈哈哈哈……”老镖师的笑声格外爽朗,他挥动马鞭,指了指王掌柜,又指了指陈二,“依我看,王掌柜,您和这陈二,一老一小一个样,都是想家了。或者说,想家都是假话,陈二正在年少,估计还在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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