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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皇帝怒吼。
曹化淳便看了看刘三,刘三回头朝殿外喊道:“带进来!”
便见两名东厂番子押着脸色灰败的司礼监太监骆冰走了进来。骆冰一押进殿,便跪倒在地,哭得稀里哗啦:“皇上明鉴!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奴才是无辜的!皇上饶命哪!”
皇帝脸上青筋一根一根的跳起,暴怒道:“原来是你这杀才!”随即皇帝怒气冲冲地指示东厂厂督曹化淳:“朕的庭推,竟然出现了这等事情,简直骇人听闻!曹化淳,将这两人打入天牢,严加看管!朕命你们东厂全力侦办此案!就是掘地三尺,也得把这这幕后主使之人找出来!”
曹化淳忙拱手道:“老奴接旨!”说罢,挥了挥手,喝道:“把这两人带下去。”
曹化淳又朝皇帝拱拱手,便准备先行退下。
“曹公公且慢。”
说话的人,是内阁大臣温体仁。温阁老冷眼旁观了庭推过程中这戏剧性的一幕,这个时候站出来阴冷地说道。
众人都看着温体仁,许梁见温体仁阴冷的面容,顿时便明白,这老狗又要出夭蛾子了。
“温爱卿有何话说?”皇帝问道。
温体仁目光阴冷地瞟了许梁一眼,朝皇帝拱手说道:“皇上,朝中竟然出了这样的大事,东厂全力侦查是应当的。不过,臣想,策划这一切的幕后主使之人必定隐藏得极深,东厂想要找到确凿的证据,找出幕后之人,非短短三五日便能奏效的。所以,老臣想,在东厂查清楚事情之前,皇上应当把那些有嫌疑的人一并控制起来,免得打草惊蛇,让罪犯趁机逃脱,逍遥法外。”
皇帝听了,缓缓点头,沉吟着说道,“温爱卿说得极是。只是此事牵涉的骆冰和那假魏洪已经抓起来了,哪里还有其他嫌疑人?”
温体仁微微一笑,不怀好意地看向许梁,问道:“方才那假魏洪与曹公公撕打之时,我见许大人站出来劝架,许大人,莫非你早就认得那假扮魏洪之人?”
温体仁一说完,众人的眼光都落到了许梁向上。许多大臣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皇帝也孤疑地看着许梁。
许梁顿时如同踩了尾巴一样几乎跳了起来,指着温体仁破口大骂:“温老狗你休得血口喷人!本官进京才几天时间,如何能够认得宫里的这些公公?!那魏洪本官也是今天第一次见到,如何知道此人是真是假!老狗你这样诬陷本官,居心何在?!
温体仁脸色一黑,恼怒地道:“许大人当真不认识?”
许梁断然否认:“从未见过!”
这时,次辅徐光启开口说道:“温阁老,许梁乃是陕西巡抚,三品封疆,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朝庭万万不能诬陷了许大人。”
温体仁顿时更加恼怒,徐光启与许梁关系好,温体仁一直极为反感,如今见徐光启居然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为许梁说话,温体仁便怒哼一声,将目光看向皇帝,拱手道:“皇上,您看?”
皇帝看了看许梁,想起曾经发过的誓言,不由轻叹道:“徐爱卿说得有理。”
温体仁一阵惊愕,诧意无比地看着皇帝,想要从皇帝的眼神里辩认出这话是否真心实意。然而皇帝撇开了目光。
温体仁心底无奈,便决定退而求其次,再次说道:“许大人既然不认识假冒之人,但老臣想,有一个人的嫌疑却怎么也洗不干净!”说着,温体仁一脸厉色,杀气腾腾地叫道:“庭推的结果大家也都看见了,这假冒之人的目的,就是为了保证黄道周胜出,所以佥都御史黄道周难脱干系!老臣以为,应当立即逮捕黄道周,严加审讯!”(。)
第七百三十四章 辣千刀()
许梁顿时大声反对:“我不同意!温阁老这是趁机报复!事实尚未弄清楚之前,便胡乱抓人,我不服!”
温体仁冷哼一声,喝道:“许梁,这已经不是你陕西省内的事情,而是整个大明朝的事情。你作为一个地方巡抚,还无权发表意见!”
许梁顿时一阵语塞。
皇帝听得缓缓点头,厉声喝道:“温爱卿说得不错!此次与黄道周必定有关系!传旨,索拿黄道周入狱!”
曹化淳就站在大殿之上,闻言心中大喜,大声应下,便甩手出了大殿,忙着去抓黄道周归案去了!
金銮殿上,诸大臣都看着皇帝,内阁次辅徐光启问道:“皇上,庭推还要继续吗?”
皇帝怒气冲冲,拂然不悦,喝道:“出了这等丑事,还推什么推!退朝!”皇帝说罢,神情不善地瞪许梁一眼,拂袖而去。
皇帝走了,大殿上诸大臣也就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一个个相继离开。许多我都用怀疑地眼神看许梁。在背后指指点点。
然而许梁已经顾不上理会这些大臣了,拔腿便冲出了金銮殿。出了大殿,放眼往殿外原本奉命等候在殿外的其他三品以下大臣们看去,没有看见黄道周的身影。
许梁顿时怅然若失,神情沮丧,大臣之中,有与黄道周相善的官员见许梁找了过来,便小心地好心提醒道:“许大人,黄道周已被东厂的人抓走了。”
许梁点点头,“多谢。”便不再停留,急步出了皇宫,登上等候在午门外的黑色马车,一言不发地道:“回去。”
段志刚见许梁脸色阴沉,又没有看见一同进宫的黄道周出来,心知出了大的变故,便一言不发地驾着马车径直回了东江别院。
东江别院的侍卫下人们眼见许梁面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不由吓得一个个噤若寒蝉。许梁边往书房走,边沉声向身后的青衣卫下令:“叫铁头,燕七速来书房见我。”
身后的青衣卫得令,飞跑出去,找铁头和燕七去了。
一盏茶的功夫,铁头和燕七都急步走了回来,两人一道进了许梁的书房,见许梁沉着脸色,坐在书桌后面,手里握着半杯茶水,轻轻拧动。
铁头和燕七心里一咯噔,小心地问道:“大人,庭推结果怎么样了?”
许梁沉默着,如同没有听到一样。燕七又想再问一声,便感觉铁头扯了扯自己的衣角,示意自己不要说话。
两人便拿询问的眼光去看一旁的段志刚。
段档头,什么情况?两人似乎在问。
段志刚茫然地摊开两手,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啪,一声轻响,许梁终于松开了杯子,抬眼看着三位嫡系手下,轻叹一声:“此次的庭推,黄道周差点就成功了。”
差点就成功,也就是还没有成功!
铁头等三人心中一紧,燕七惊愕地问道:“大人,是哪里出了问题?是不是那个老千柴老六在枚卜过程中露出了马脚,露馅了?”
许梁轻轻摇头,也有些疑惑,沉吟着说道“柴老六的表现没有问题,他在枚卜过程中调包的手法连我都没有发现问题,其他大人绝对也发现不了。”
“那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铁头,燕七和段志刚疑惑了。
许梁摇头,“我现在也没有想通。庭推的结果其实已经出来了,黄道周胜出。只是在最后皇帝即将宣布的紧要关头,东厂提督太监曹化淳突然闯了进来,直接出那魏洪是假的。这才让咱们的努力功亏一篑!”
铁头等人脸色大变,铁头看了看,见没有黄道周的人影,便紧张地问道:“那,黄道周现在人呢?”
许梁无奈地叹息,“让东厂的人抓走了。具体关到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许梁说完,铁头等人都倒吸着凉气。燕七着急地说道:“大人,东厂的那些人心狠手辣,黄大人落到他们手里,九死一生哪。咱们得尽快把黄道周弄出来。”
段志刚也点头附合:“是啊,大人,东厂的酷刑比之于锦衣卫也毫不逊色,黄大人一介书生,怕是承受不起那样的折磨。时间拖久了,即使救出来,人也基本残废了!”
许梁脸色阴郁,抬眼盯着面前的三名属下,沉声吩咐道:“燕七,你发动京师青衣卫的棋子,尽快找出黄道周被关押的地点,另外再查一查,东厂是如何发现魏洪是假冒的。铁头,你出城一趟,将这里的情况告诉戴风,让他有所准备,然后让戴风抽调五百得力人手潜伏进城备用。段志刚,东江别院的防卫升到最高级别,任何人冒然闯入,就地格杀!”
铁头,燕七,段志刚三人各自领命,满脸严肃地走了出去。
许梁一人留在书房里,拄着额头,开始苦思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柴老六是许梁进京之后临时发现的出千老手,而且一旦柴老六答应与自己合作之后,柴老六便一直留在东江别院,根本没有与外人接触过。至于那太监骆冰,许梁相信,在金钱和性命的双重威胁之下,骆冰没有出卖自己的道理。
而且骆冰带着柴老六进宫,一直在自己的监控之下,除了进午门时被东厂三档头刘三拦下来为难一阵之外,并没有任何异常。
在许梁想来,原本应当万无一失的计划,偏偏在最紧要的关头,让东厂的查出了问题!
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哪!许梁不由得仰天长叹。
然而现在不是叹气的时候,骆冰和柴老六被抓,他们的性命许梁可以不在意,但黄道周可是紧跟自己的嫡系,从许梁刚到陕西当镇原知县的时候便紧跟着自己,他的性命,许梁万万不能放弃。
许梁在书房里烦燥地走动着,脑中一遍一遍地想着营救黄道周的办法。现在黄道周落到东厂手里,想要救他出来,除了暴力杀进去救人之外,便只能走官方途径。然而想了一圈,许梁不禁无奈地发现,自从自己与皇帝互相发下毒誓之后,朝中的大臣们对自己更加敬而远之。唯一关系较好的徐光启,这阵子也是刻意疏远了许多,而且从庭推一件看来,徐光启在皇帝和自己两者之间做选择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崇祯皇帝。
许梁如此一想,便断了请徐光启出面的心思。
然而在京师青衣卫打探到确切的消息之前,许梁也只能祈祷,骆冰和柴老六两人骨头够硬,胆气够足,能够紧咬牙关,死不开口。
东厂的诏狱里比东厂衙门更加阴森,诏狱里常年累月潮气弥漫。如今东厂里里外外的守卫人手增加了几百号人,东厂厂督曹化淳命三档头刘三亲自带人坐镇东厂诏狱,加派人手,以防里面的犯人有失。
对黄道周的审讯持续了两个时辰,曹化淳没有从他身上得到一点点有用的线索。然后又提审骆冰,骆冰这太监倒也硬气,任凭东厂番子的牛皮鞭不停地抽打,骆冰翻来覆去就咬定一点,魏洪是假冒的一事,他根本就不知情!也与魏洪一道出宫,然后便各自分开了,只是凑巧又一道进宫而已。况且他与魏洪也不是特别熟,如何会注意魏洪前后的相貌差别?!
曹化淳见骆冰死不招供,便狠狠地收拾了骆冰一顿,将好好的一名白白胖胖的太监打得奄奄一息,不成人形才罢手。
深夜子时,曹化淳和刘三随意地吃了一盘饺子填充了肚皮,便曹次打起精神,提审假魏洪,柴老六。
先是三档头刘三负责审讯,又是威胁又是恐吓,抽断了一根鞭子,柴老六尽管被打昏过去两次,这人倒也表现得很硬气,什么都不说。
刘三气得不轻,恨不能把柴老六大卸八块。
一盆水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