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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出动,军旗猎猎。马嘶阵阵,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原野上有节奏的响起。大军所过之处,附近的百姓远远地看见,纷纷惊惧的避让。
“好久没有看到大队梁军开拔的情景喽!”一名进山砍柴的老人站在半山腰上看着原野上黑压压的梁军方阵,如此感叹道。
固原城外二十多里地,是一片开阔的荒草地。正在策马奔驰的三边总督杨鹤,东厂厂督余公公两人感受到地面一阵一阵的震动,豁然抬头,便见前方黑云压地,旌旗飘飘。绵延三四百米的梁军军阵缓缓推进,一股肃杀的气势迎面扑来。
“停!!!”杨总督扬手大喝道。
杨总督得到消息说王总兵抢粮回来的路上被罗汝才的人马围住了,他与东厂厂督余公公商议一阵。便决定率领固原城的兵力出城接应,即便不能帮着王总兵抢回粮食,至少也要控制事态。
他带出城的军队并不多,王总兵留下来的京营官兵有七八千人,加上总督府的兵力,约有一万五千人左右。
一声沉喝,身后的队伍便停了下来。
杨总督看向迎面走来的梁军,脸色冷峻了下来。来西北几年,杨总督多少也会看阵形判断兵力。依他的估计,前方梁军总兵力应当不下于三万人。
罗汝才竟然调动了这么多梁军。几乎是倾巢出动!
“余公公,对面来意不善哪!”杨总督沉声说道。“也不知道王总兵怎么样了?”
余公公脸上不多的肌肉跳动几下,面色看上去有些狰狞,“总督大人,陕西这地方朝庭再不整治,当真要无法无天了!小小的游击将军竟然动不动就出去几万军队!这还得了!”
杨总督轻叹一声,他何尝不知道罗汝才这样做已经是形同造反,然而罗汝才手握重兵,背后又有陕西巡抚许梁撑腰!嚣张跋扈,从来没把他这个三边总督放在眼里。
杨总督不是不想管,是没能力管!
“哦!我当是谁呢,原来陕西巡抚也亲自到了!”余公公嘎嘎一声怪笑,阴阳怪气地说道。
杨总督放眼看去,瞳孔一缩,见梁军中军中,一众青衣卫簇拥着陕西巡抚许梁缓缓走过来。
“哟,总督大人和厂督大人这是准备上哪游山玩水去啊?排场还这么大?”许梁骑在大黑马上,讥笑着问道。
“许梁,王总兵人呢?你把他怎么样了?”杨总督眼光在许梁周围找了一圈,只看见罗汝才,陆一发,贺齐等人,并没有看见京营总兵王朴,心中一跳,顾不得许梁的讥讽,急声问道。
“总督大人口中的王总兵,可是到西北来做客的京营总兵王朴王将军?”许梁问道。
“不错,正是他。他人在哪里?”杨总督点头问道。
许梁摇摇头,表情遗憾的说道:“京营总兵王朴本官未曾看见,不过,罗将军倒是抓了一个跑到镇原城里抢粮的毛贼!此贼居然也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京营总兵王朴,正好请总督大人和厂督大人一块认认,看看此贼是不是你所说的王总兵!”
“来呀,把人带过来!”许梁喝道。
杨总督和余公公定盯看去,果然见两名青衣卫推着一名双手反绑于背后的人走上前来,那人见了杨总督,忙大叫道:“杨总督,余公公,快救我!”
“王总兵?!”杨鹤和余公公尽皆惊叫。余公公尖叫道:“许梁你做什么,快放了王总兵!”
许梁的语气不温不火,笑道:“这么说,这个带人攻进镇原城,强抢了上百车军粮的毛贼果真是大名鼎鼎的京营总兵王朴?”
“呃”杨总督和余公公语气一窒。
王总兵挣扎着大叫道:“许梁你休得污蔑本将军!我去取粮,手里可是有三边总督杨大人的手令!”
杨总督脸色一红。也附和道:“不错,王总兵去领粮,本督是同意了的。”
“哦。”许梁长哦了一声。然后在杨总督等人的注视下,取出一张手令。看了看,问王总兵道:“王总兵所说的手令,可是本官手上这份东西?”
“不错!”王总兵气呼呼地道。
“总督大人,你也承认这是你的手令?”许梁转而又问三边总督杨鹤。
杨总督沉默了一会,缓缓点头道:“这是本督的手令。”
许梁点点头,然后嘶的一声,将手中的手令撕扯开来。
“你做什么?!”王总兵惊怒道。
嘶!嘶!许梁一把将手中的手令撕成了碎纸片,甩手扔到王总兵脸上。纸片屑子落到王总兵头上,身上,纷纷扬扬,像是下了一场雪。
“你们看,手令没了!”许梁嘲讽地看着王总兵,摊手说道:“没有上峰的指令,王总兵竟然敢率军攻入镇原城,强抢军粮上百车!如此行径,与强盗土匪无异!杨总督,余公公。王总兵和他的京营官兵所作所为,可一点也不像是为客之道啊!如此恶客,本官的陕西十分不欢迎!”
王总兵愣愣地看着身上的纸屑子。又气又急。
杨总督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许梁,你太放肆了!”杨总督怒声喝道。
许梁撇撇嘴,暗道我就放肆了,你咬我啊!
啪!啪!啪!东厂厂督余公公意然鼓起了掌,在杨鹤惊愕的目光中,余公公嘎嘎笑道:“不愧是大明朝最年轻的巡抚,年轻气盛!”
许梁看向余公公,微策皱了皱眉头,对于这位东厂厂督余公公。许梁有些看不透。
“厂督大人过奖了!”许梁皱眉说道。
“这么说,王总兵带去的两千京营官兵也被许大人剿杀了?”余公公阴阴地问道。
“对于入室的毛贼。本官向来不会手软!”许梁没有明说,但话里的意思已经是承认了。
“你。你好大的胆子!”杨总督气坏了!
京营官兵一阵骚动,愤怒地看着许梁,那两千官兵是这些人的袍泽,许梁轻飘飘的一句话,便把两千官兵给剿杀了!
“许梁,你这么做,就不怕皇上震怒,朝庭派兵诛杀你吗?”余公公眼光如条毒蛇,盯着许梁问道。
许梁轻蔑地回瞪着余公公,大笑道:“公公真会说笑。皇上下旨擒拿本官的圣旨,此刻想必就在公公的怀里吧?公公到了陕西两三个月了,准备等到什么时候才宣读出来?”
余公公脸色一变,左手下意识的就往怀里掏,眼见许梁讥讽地看着,便讪讪地住了手。
“奉劝公公还是别拿出来的好,免得大家都不好收场。”许梁笑道。
杨总督看了余公公半晌,见余公公铁青着脸色,然而左手却终于没敢往怀里掏。杨总督不由得暗轻了口气,他还真担心这个余公公会气极之下,当场宣读圣旨,那样的话,不管许梁奉不奉圣旨,以许梁的脾气,断然不会束手就擒的。他要抗旨的话,只有举兵造反一途,而眼前自己这边才一万五千人,许梁身后的梁军可是足足有三万多人!这要是混战起来,杨总督一点胜算都没有。
余公公怨毒地看着许梁,嘎嘎怪笑道:“许大人的狂妄,很有本督当年的风采。许大人,你等着,咱们的交情还长着呢。”
许梁丝毫不把余公公的威胁放在眼里,听了连忙摇头,一脸谦虚地道:“公公如何能够和本官比?公公有的,本官都有。而本官有的,公公却未必有。公公能享受的,本官都能享受。而本官能享受的,公公却只有干瞪眼的份。就比如说本官兴致来了可以搂着绣楼里最俊俏的姑娘打情骂俏,快活快活,而公公你嘛”许梁目光在余公公的下三路扫了扫,叹息的摇头。
余公公顿时气得浑身哆嗦,咬紧牙关,死死地盯着许梁,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许梁,本督不会放过你的!!!”
许梁身后的诸位将领,听了许梁的话之后,顿时哄堂大笑,罗汝才笑得最从大声。而杨总督这边,尽管在这么严峻的场合下,实在不宜发笑,然而大家憋着笑意,忍得十分辛苦。
余公公气得要撞墙,脸色已经成了猪肝色,瞪着左右,喝叫道:“不许笑!!!”
“哈哈哈哈”
他这不喝叫还好,一喝叫,身后的官兵,无论是京营的人,还是三边总督府的兵,便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笑。
余公公跺跺脚,再也没脸再呆下去了,拨马狠狠的在马背上甩了两鞭子,撇下杨总督,一溜烟儿跑了。
对阵双方的军队笑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才渐渐停歇下来。
三边总督杨鹤忍着怒火,朝许梁说道:“许梁,即便王总兵做错事了,他到底是朝庭的二品武将,你把他放了吧。”
王总兵听了,顿时不乐意了,瞪着杨总督叫道:“杨鹤,本将军奉了你的命令去镇原县领取粮食有什么错!”
杨鹤万分无奈,嚅嚅地道:“你没有给许梁查验本官的手令”
“你胡扯”王总兵大叫道,然后看着自己身上,头上的纸屑,忽然叫不下去了。手令都被许梁当着众人的面撕碎了,许梁说自己没拿手令,那便真没拿了!
他的一颗心,挖凉挖凉的。
许梁还在火上浇油,指着杨鹤轻笑道:“听见没,总兵大人,连三边总督都说你没有手令!”
杨鹤脸色顿时红到了脖子根,恨不得地上挖个洞,自己钻进去。
王总兵脸色迅速灰败下去,看向许梁,沮丧地道:“许梁,本将军认栽,你说吧,怎样才能放了我?”
许梁听了,乐呵呵地想了一会,然后指着对面的京营官兵,道:“本官方才就说过了,似王总兵这样的恶客,陕西不欢迎!你抢了本官的粮,梁军也灭了你两千军队,这事便算了。不过为了让你长长记性,本官要你的那剩下的八千多京营官兵向梁军缴械,然后空手返回京师去!再也不要来陕西了!如何?”
王总兵愣了,杨总督震惊得张大了嘴巴!堂堂京营官兵向梁军缴械?!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许梁也干得出来?
京营官兵个个脸上露出了愤怒之色,有军中校尉朝王总兵大叫道:“将军,不要答应他!大不了属下们跟他们拼了!”
王总兵脸色变幻。
许梁一脸善意地提醒道:“王总兵,你考虑好了再回答本官。提醒你一句,本官这里有三万多梁军将士,而对面兵力有多少嘛,你可以大胆的估计一下,想想一会两军打起来,你们有几成胜算。”(。)
第六百一十九章 刺杀()
“将军!不能答应他!”
京营官兵齐声大叫道。
三边总督杨鹤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神色复杂地看着王总兵,斟酌着语句,说道:“王总兵,千万要慎重!那个西北局面已然让皇上和朝庭焦头烂额,本官维护今日的局面已实属不易大局,将军当以大局为重”
以杨鹤的立场,他实在不便明着劝说王总兵什么话,便讪讪地说了一通似是而非的话。
王总兵目光闪动,看看京营官兵,又看看杨鹤,犹豫不决。一方面他作为京营总兵,如果答应了许梁,那无疑把京营和朝庭的脸面都丢尽了,堂堂京营官兵居然向一个地方的巡抚势力缴械投降,这种事情若是做出来,将会是王总兵一生都洗不脱的污点。然而如果不答应许梁以许梁的强势不讲理,那自己的小命
王总兵哭丧着脸,朝许梁说道:“许大人,京营官兵代表的是朝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