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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贤依旧摇头,沉声道:“大人还是先听听下官的来意吧。”
许梁听了,微微一愣,看看王贤。再看看沈从良和王启年,见这两位属下都沉着脸色,王启年脸上隐隐还带着怒气。许梁不由得认真了起来。盯着王贤,问道:“王大人所为何来?”
王贤叹了口气。朝对面的王启年拱拱手,道:“我来是恭喜启年兄高升的。”
说是恭喜。然而王贤的脸上却是没有丝毫喜色。王启年听了,脸上怒色更盛。
“王启年要升到哪里去?”许梁沉声问道。
王贤抿了抿嘴,道:“南京光禄寺少卿。”
许梁眼神猛的收缩,瞪着王贤的目光甚至于凶狠起来,咬牙问道:“南京光禄寺少卿?”
王贤苦笑着点头,摊手说道:“许梁你别这样瞪着我,这是上面的意思。我这是提前给你们报信来了。”
“呵,哈!”
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使得许梁几乎是咆哮起来,一指王启年:“王启年今年才多大!怎么能就要到南京去养老了?!”
怨不得许梁不怒火三丈。光禄寺这样的衙门原本就是个靠边的单位,以许梁这个北京朝庭的光禄寺卿一天到晚都闲得慌。至于南京光禄寺少卿,那就是个笑话。
王贤垂下手去,不作声了。
王启年见许梁怒气冲冲的样子,心中感到温暖起来,朝许梁强笑道:“大人消消气,虽然是南京光禄寺,但怎么说我王启年也算跻身四品高官行列,红袍加身了。嘿,想不到会有这么快”
砰!许梁怒道:“那是南京!”
王启年红了眼睛,叫道:“南京怎么了?南京也挺好!”
“混蛋!”许梁怒骂着,与王启年怒目相对。
两人如生死仇人一般,各自喘着粗重的气息,怒目相向。
王贤和沈从良在一旁看着,暗自担心两人会打起来。王贤犹豫着劝道:“大人,启年兄的调动,是内阁的意思,吏部王尚书已经同意了。咳咳,不管怎么说,启年兄的品级也算是提上去了。只要大人还在位子上,启年兄总还有回来的一天。”
沈从良也小心地劝道:“是啊,大人,方才我们三个也是这样认为的。”
许梁扭头盯着王贤,怒斥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王贤无奈地道:“大人,我也只是个吏部郎中。吏部的很多事情,王尚书不想告诉我,我也就没法知道。”
许梁一跺脚,甩手道:“不行,我去找徐阁老说一说。”
王启年扑通一声跪在了许梁面前,拦住了许梁的去路,沉声道:“大人,如今是您最艰难的时候,千万不要因为属下的事情影响了大人的前程。王大人说得对,属下怎么样不要紧,只要大人还在位,属下总有回来的一天。若是因为属下连累了大人,那属下可是百死莫赎了。”
许梁浑身一振,想要迈步出去,却始终也迈不出去,双拳握得紧紧的。
次日,内阁次辅徐光启代天子巡视九边,离京之时,内阁首辅周延儒率文武百官送出永定门。待徐阁老的马车渐行渐远之后,百官陆续散去。
许梁和都察院佥都御史黄道周等着身边的官员都走远了,两人便走到正与周延儒边走边谈笑的温体仁跟前,拦住了温体仁的去路。
许梁朝周首辅拱手为礼,道:“首辅大人,下官有几句话要对温阁老说,还请行个方便。”
周首辅不以为意地轻轻一笑,朝许梁点点头,便撇下温体仁,一人走了。
温体仁掸了掸官服,随意地站着,眯起眼睛看着许梁和黄道周,淡然道:“光禄寺卿许梁,许大人,你拦在老夫面前做什么?”
许梁盯着他,冷哼一声。
“有意思吗?”
“什么?”温体仁一时没听明白,问道。
许梁靠近了些,抬高了声调,沉声道:“温大人,你好歹也算三朝老臣,有什么事情冲着我许梁来!如此费尽心思,不顾脸面地算计一个新科进士和一个小小的光禄寺丞,有意思吗?”
温体仁长哦了一声,抬高了下巴,得意地道:“现在知道心疼了?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温体仁眼里闪现危险的目光,看着许梁在跟前强压着怒火的模样,只觉得浑身舒坦。
“你也知道老夫是三朝老臣。”温体仁语气低沉,“老夫纵横朝堂三十多年,想不到临到老了还被你一个年轻后生算计了一把,与次辅之位失之交臂。”温体仁瞪着许梁,嘶声道:“你可知道,当时老夫的心里有多痛?我连死的心都有了!哼,竟敢算计老夫,就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许梁放下了姿态,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承认是我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阁老,阁老要报复,尽可以冲着我许梁来。丢官罢职,我许梁都接着!跟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阁老不要报复错了人。”
温体仁听了,戏弄地看着许梁,摆手道:“现在才想起来服软?晚了!”(。)
第五百八十二章 引入慈庆宫()
温体仁负手望天,志得意满,斜眼瞄着许梁和黄道周,“看到自己的亲哥哥发配辽东,自己的老部下被赶到南京喝茶,这种感觉不好受吧?”
“唔,老夫听说,你家那位大娘临走之前,对着许大人府上的大门很是说了一些难听的话?哈哈”
许梁听了,气得脸色铁青,瞪着温体仁。
嗯?还真能忍!温阁老对于许梁的表现很不满意。老夫冷嘲热讽了这么久,这许梁怎么还能沉得真气?怎么还不动手打人?
温体仁眼睛余光扫了眼城门两边尚未撤去的守卫,他倒是非常乐于见着许梁忍不住朝自己动动手的。殴打当朝大学士,这罪名可不轻了。
温体仁嘿嘿一笑,盯着许梁意味深长地道:“年轻人,如今能够罩着你的徐光启已经远赴边关了,往后这几个月的时间,你可要小心了!唉,老夫这人,虽然德高望重,但却比较爱记仇。”
许梁目光一凝,狠狠地盯着温阁老,恍然道:“原来徐阁老离京,也是你搞得鬼!”
“哪里!”温体仁一脸谦虚地推辞,“次辅大人巡视边关,那是皇上的意思。老夫只不过找了个恰当的时间,稍稍在皇上面前提醒了一下而已。”
说罢,温体仁得意洋洋地连笑三声,扬长而去。
许梁和黄道周都停在原地,恨恨地看着温体仁大摇大摆地离开。
城门口警戒的官兵开始收队回营,许梁和黄道周走到路边上,看着两队官兵踏着整齐的步伐从身边经过。
“大人,看来这温体仁是不肯善罢干休了。”黄道周恨声道。
许梁摆摆手,示意黄道周与自己边往回走边说话。
“如今徐阁老离京了,孙阁老远在辽东。吏部王尚书看样子也没啥指望。”许梁叹了口气,“道周,如今这局面,有什么办法应付?”
黄道周沉默片刻,也叹气道:“大人,咱们的实力与温体仁相比。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而且温体仁位列中枢,与首辅周延儒的关系又十分要好。他要是通过内阁的名义收拾咱们,那咱们还真一点脾气都没有。王启年的事情,便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
许梁一阵垂头丧气,与黄道周一边走一边商量着,然而两人到了光禄寺衙门口,两人都没有商量出个合适的办法出来。
最后,许梁一跺脚,愤愤地道:“实在不行。只有用些手段了。”
黄道周一愣,动了动嘴,想说这样太过卑鄙了些,然而想到目前的处境,终于没有说出口。
许梁想做便做,将黄道周打发回都察院,又命人把铁头和燕七叫到衙门里来,三人关着门商量了小半个时辰。铁头和燕七两人便领命而出。
过了三天,中宫周皇后设宴招待朝中三品以上诰命夫人及王公贵妇。这是光禄寺上下的大事情,许梁和光禄寺少卿沈从良及一众属下官员都集中在坤宁宫周围。
大宴的事情,都由光禄寺少卿沈从良细细准备过了,许梁只要在场盯着,宴会不出大错,便算过关了。
宴会开始之后。许梁和沈从良都轻松了口气,两人站在坤宁宫前的走廊下,说着闲话。
沈从良见许梁额头上见汗,又看看外边的太阳正毒,便讨好地对许梁施礼道:“大人。皇后娘娘与诸位夫人宴会上铁定有许多话要谈的,这宴会一时半会是结束不了的。正席过后,还要上一道花茶,然后便没有咱们光禄寺的事情了。您看这太阳这么毒,这里有下官盯着就行了,大人您回府歇着吧?”
许梁听了,心里受用不已,用手对着脸上扇了扇风,感觉吹到脸上的风都是热的。凝神听见坤宁宫里时不时传出贵妇们的欢笑声,许梁确信这宴会短时间内确实是结束不了的。
许梁原本就记挂着交待给铁头和燕七办的事情,没有守在宫门口的耐心,沉吟会,便道:“那这里就辛苦沈大人了。”
沈从良忙道:“哪里的话,为大人分忧,是下官的本份。”
许梁听了,便朝沈从良点点头,正要下台阶,忽听得一声叫唤。
“许大人留步。”
许梁回头看去,只见一名蓝衣宫女迈着小碎步走了过来,站在许梁面前欠身一礼,道:“许大人,皇上召许大人前去问话。”
“皇上?”许梁微微一怔。
宫女微微低头着,欠身催促道:“许大人,请随我来。”
皇帝相召,许梁不敢怠慢,便跟在蓝衣宫女身后,往皇宫内院走去。
连过了两道院门,许梁忽然感到不对,便问道:“这位姑娘,皇上不在养心殿吗?”
拜光禄寺的职能所赐,许梁对皇宫的布置还是有所了解的,眼下他与宫女所走的方向,显然不是通往崇祉皇帝常办公的养心殿的。
宫女步子一顿,道:“许大人有所不知,今日是皇后娘娘举办宫宴,皇上担心坤宁宫的宴会声响传到养心殿去,此刻已去了慈庆宫了。”
许梁哦了一声,便不再询问。两人又开始起步。
迎面走过来一名太监,却是司礼监的小杜子。小杜子见了许梁,停步打招呼:“见过许大人。”
许梁见了老熟人,也很高兴,停步笑道:“原来是杜公公。杜公公这是上哪去?”
“王公公要小的去内务府领些宣纸过来。”杜公公答道,又好奇地看了那宫女一眼,笑问道:“许大人这是?”
许梁道:“皇上在慈庆宫等着召见我。”说着摆手道,“杜公公你忙你的,回头再聊。”
“哎。许大人请便。”杜公公应着,看向许梁的眼神却有些怪异,想了想,摇摇头,一脸疑惑地样子。
再经过两道院门。许梁和蓝衣宫女停在了一处宫殿门外。此处宫殿看建式应当规格挺高的,只是看院中的摆设和物件,却像是平日里很少打理一般。宫墙角的落叶都没有清扫干净,而且整个慈庆宫安静异常,门口连个通传的太监宫女都没有。
许梁疑惑起来,问道:“皇上在这?”
蓝衣宫女轻轻推开关着的宫门。朝里面一伸手示意,解释道:“许大人有所不知,慈庆宫平日里只有两个洒扫的宫女住了,原本就清静。不然,皇上也不会选在这里。许大人您请进吧,皇上就在里面等您。”
许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