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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官:“你叫什么!”
项南:“项南。”
军官:“哪里人氏,来平洲城干嘛?”
项南是罪州人,当然不可能如实回答,所以编起了大瞎话。“回大人,我是雍州人氏,来此是为了走访远亲。”
军官看了一眼项南,虽然项南的回答他挑不出什么毛病,但他就是感觉有些不对劲,哪里不对呢,是项南太镇定了,镇定的不像个普通人。一般的平头老百姓碰到官老爷都会不由自主紧张,哪有像项南这样镇定自若的。
“雍州人氏是吧,雍州的城卫将军王越我也认识,不知道他近来可好?”
项南心念一转,这问题明显是个陷阱,自己根本不知道有没有这个人,万一打错了,估计这个军官马上就会翻脸,把自己抓起来充军,但是现在他也没其他办法,只能赌一把了。
项南装作疑惑的说:“王越?我自小便在城中生活,从未听过有这个王越将军,莫非是我记错了?”
军官面无表情,冷哼一声说道:“进去吧!”
“是,多谢大人!”项南连忙进去,心里松了一口气,被自己给赌对了,若是这军官再多问几句,可能自己真的就露馅了。项南有点奇怪,他去其他城池的时候,都不会这么严厉的盘查,但是到了平洲城就突然一下子紧张起来。
进了城,街道宽阔,行人倒是不多,想来是天快黑了,大家都回家休息去了,古人娱乐活动不多,一黑,平民基本都是两眼一抹黑,只能乖乖睡觉。当然达官贵人就不一样了,青楼酒肆少不了他们的身影。
对于项南来说,现在的问题就是,他一个人也不认识,所以要先找个地方住下。去哪里住呢,那就是借宿。
大凉的风气还是比较不错的,老百姓也都比较好客,去平民家借宿,一般都会比较热情的答应,只要有口饭吃,也都愿意哪来招待客人,项南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而且项南还是以游学士子的身份借宿,那就更容易了。
古代的文盲率高得吓人,不说读书人,就算能认字都是大本事,所以像项南这样的“知识分子”,那些一辈子都和田地打交道的农民是非常敬仰的,有些热情的人甚至恨不得把自家的黄花闺女嫁给项南,不过项南当然是“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平洲城内部大多都是低矮的民房,精致的建筑就那么几条街,其中还有官府府邸。
这个时候项南发现不仅城门戒备森严,就连城内也有甲兵接连巡逻,而且士兵们脸上杀气腾腾,好像经常征战一般,沙场气息很浓厚。
不过这跟项南关系并不大,等到大致了解当地情况,项南就会离开,去其它地方继续游历。
趁着天黑前,项南走到了一片平民区,这时已经夕阳西下,家家户户都飘起了炊烟。
这里的房屋破旧,都是土砖垒起来的房子,一家挨着一家,非常紧密,街道不算很宽,但是供行人和马车通行是没有丝毫问题的。
项南看了几眼,找了一个普通的人家,走到门口,项南才看到内部结构,就是一个通透的房屋,一个单独的房间也没有,衣食住行都在这一片地方。所以他刚走到门口,就有一大一小的两双眼睛盯着他。
那是一个庄稼汉子和一个小孩子,正闲坐于桌旁。这汉子突然看到一个陌生人,愣了一下,连忙站起来。
“你是谁?”
项南笑了笑,不急不缓的说:“在下乃游学士子项南,今至平洲城,无居无宿,望能借助一夜。”
那孩子似乎有些怕生,怯生生的站在汉子背后,汉子摸了摸他的头,仔细打量了一番项南,见项南虽然粗布麻衣,但是气度不凡,也就信了几分。
想到这里是城里,到也不用怕项南干什么坏事,加上项南不过十几岁的年龄,他也就放下心来。既然对方是游学士子,那也就是学问人了,这可不能怠慢了,汉子连忙把项南请进了屋里。
“先生请进,我家破陋,只要先生不弃,自可随意住下!”
项南笑了笑:“大哥比我年长,叫我项南即可。”
这汉子连忙摆手:“那可不行,先生是学问人,跟我这等粗人不一样,当然不能轻慢。”
其实这汉子还是比较高兴的,借宿不是什么大事,反倒是项南这样的学问人比较稀罕,平常除了城里的官老爷,他压根没见过什么学问人,项南愿意住下,他觉得是自家的福气。
项南拱了拱手:“敢问大哥如何称呼?”
“我叫伍园”。汉子说完,拉过身后的小孩。“这时我儿子,今年八岁”。然后他就冲孩子催促。“木桩,赶紧见过先生!”
项南看着木桩,温和的笑了一下,木桩瞪着乌黑的眼睛,好奇的望着项南,然后羞涩的说:“见过先生!”
这时候屋子角落火灶突然站起来一个人,是一个略微有些黝黑的妇人,是伍园的老婆。
“这是谁呢?”妇人疑惑的问。
伍园拉着项南坐下,对着老婆一瞪眼:“这时项南先生,是游学的士子,要在我家借宿。你别管那么多,做你的饭就行了!”
妇人一听,有些惊讶。项南站起来,对着妇人拱了拱手:“在下项南,叨扰了!”
妇人连忙摆手:“不叨扰,不叨扰!”说完,妇人匆忙拿过一只碗,倒了一杯水过去。“先生先喝口水,有什么事尽管说,我家别的没有,一些吃食还是能备上的!”
项南道谢,心里有些感慨,一个普通的妇道人家都能这么识大体,实在不简单。
第53章 木桩练字()
妇人忙着做饭,伍园却热情的和项南交谈。对于这种情况,项南早已经习惯。
在地球上,项南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大学毕业生,这种所谓的“知识分子”早就烂大街了。但是在这古代社会就要全变了,特别是还没有科举制度的大凉,文人士子凤毛麟角,大多都在官府从职,这种情况下项南算得上是真正的社会精英了。
虽然项南学的是现代知识,但是罪州的两年多时间,他也慢慢融入了这个世界,算得上是彻头彻尾的“古人”了。
话没多久,妇人就端上了饭菜,就是几个陶碗,装了几碗水煮野菜,粗淡寡味。
项南拿起筷子,吃了一口,不仅涩口,而且难以下咽,着实难吃,但是项南却神色平常。伍园颇为不好意思,觉的有些怠慢了,把碗都推到项南跟前。
“家里贫穷,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招待先生,只有这几碗山野菜,虽然味道不好,但还是能让先生吃饱的。”
这个时候项南发现木桩趴在桌旁,眼睛定定的望着食物,显然是饿了,但是没有父亲的同意,他还不敢开动。
“大家一起吃吧!”项南把碗都推了过去,又亲自给木桩夹上菜。“小家伙,别光看着,一起吃。”
木桩偷偷的看了一眼父亲,等到父亲点了头,他才赶紧吃了起来。项南笑了笑,对伍园和他老婆一起说道:“别都看着我吃,大家一起吃吧!”
伍园点了点头,都开始吃饭了,他们也没太多讲究,吃饭时也拉着项南闲谈。
等到吃完,伍园让老婆给项南准备了了一个草席。“先生,你暂且休息,草席不太舒服,只有将就一下了。”
项南点头表示并不在意,本就是借宿人家,当然轮不到他挑三拣四,就叫伍园他们自己也是睡得草席,他就更不能要求什么了。
伍园和他招呼了一声,一家人也都休息了。不过现在还早,项南也不急着睡觉。
到了夜晚,整个平洲城也都安静了下来。
等到月明星稀,屋子里突然传来轻微的动静,项南心里一动,借着依稀的月光,他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偷偷摸摸的出了屋子。
他认出来这是木桩,心里不免有些疑惑,这么晚了,还跑出去干嘛,一个小孩子,万一有什么意外就麻烦了。
项南看了看对面,伍园夫妇睡得安稳,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他干脆轻轻的下了草席,走到门口借着缝隙往外看去。
只见淡淡的月光之下,木桩瘦小的身影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树枝比比划划的。
他是在练字!
项南顿时恍然,一定是木桩在哪里偷学来的,又不好意思让人知道,所以等到大家都睡着了,才一个人偷偷的练。
项南心里一笑,悄无声息的走了过去,看到地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勉强认了出来,是写的“天下大小”几个简单的字。
木桩正专心致志的练字,当看到一团阴影遮住了月光,他才察觉到有人过来了,顿时吓了一跳。
回头一看见是项南,吓得小脸煞白,连忙用脚抹去了地上的字,手足无措的说:“先……先生,你怎么出来了!”
项南心里偷乐,脸上却面无表情,一本正经的回答:“没什么,感觉有些烦闷,出来转转,倒是你在做什么。我看你刚才像是在练字是吗?”
木桩头摆的飞快:“先生看错了,我,我是出来撒尿,对,就是撒尿!”
项南:“哦,原来是撒尿,那你赶紧进去休息吧,免得着凉了!”
木桩:“啊?好!”
看到木桩慌里慌张的进屋,项南摇了摇头,过了一会他又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个时代连科举都没有,平民别说出人头地,就连认字都那么不容易。
也不知道木桩是和谁学的字,但是木桩那种渴学的态度却让项南有些感慨,他心里不由得有了一个想法。
木桩这次倒是彻底安分下来,睡在席上一动不动,项南沉思了片刻,也就睡了下去。
…………
一夜平静,天还未亮,一家人全都起来了,农活不轻松,由不得他们睡懒觉。伍氏随便弄了些吃食,招呼着项南一起吃了。
伍园吃完,犹豫了一下,说道:“先生,今天我还得忙着地里的事,倒是没时间招待先生了,不知先生是……”
项南听出了言外之意,伍园是在问自己是去是留。本来项南是打算今天就离开的,到这个时候他却改变主意了。
“在下在平洲尚有些琐事,可能还要叨扰几日,当然,大哥如果有什么不便之处,那我就不多打扰了。”
伍园连忙摆手:“先生误会了,我没有让先生走的意思,我这陋室寡食,只要先生不嫌弃,大可以住下,家里虽贫,多添双碗筷也算不得什么!”
“既然如此,那就恕在下叨扰了”。项南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局促不安的木桩,笑着说道:“在下还有一事,希望大哥答应。”
伍园爽快的说:“有什么尽管说,大哥帮得上的定不推辞!”
项南拱了拱手:“是这样,我见木桩天生聪慧,愿教他些学问,若大哥不怕我误人子弟,我就做他老师。”
伍园一听,顿时愣住,和老婆相视一眼,两人都有些不敢置信。对于他们这种穷苦百姓来说,跟学问两个字那是一辈子都搭不上边的。如果没有意外,木桩长大了也只能子承父业,一辈子做个农民,至于做学问,那是根本不用想的。
读书学问,那都是那些世族老爷才有资格,而他们根本就不可能看得上平民子弟。虽然项南平易近人,但是让项南教木桩读书,他们两个想都不敢想,他们自己都会觉得这样的要求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