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蹙眉一下，女警官说：“好像这个周子健是孤儿院院长的侄子，说不定是因为这层关系吧……”
“嗯……”
跟她说完了，他才继续问我，“你知道周子健是干什么工作的吗？”
这个我很清楚，于是我说：“他原来是电脑公司的程序员，现在已经辞职了。”
他又问：“他辞职之后，一直闲在家吗？”
我说：“是。”
他问：“在家干嘛？”
我说：“玩游戏、找女人。”
他又问：“你知道松宁银行的经济案吧？”
我本来是不知道的，但突然想起来我第一次攻击的银行网络就是松宁银行，我就知道了。
“嗯！”
他问：“这件事和你有关系吗？周子健说这都是你做的！”
周子健他是在推卸责任，我很清楚，但我无所谓，毕竟他说的也是实话，这确实是我做的。
“没错，是我做的！”
下一刻，男警官的拳头狠狠砸在桌面上，砸得很响，把一边的女警官吓一跳。
他很生气的样子，对我吼叫起来，“小混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其实我也被吓得一抖，但我马上让自己镇定下来，“我知道。”
“你之前的行为是犯了重罪的，你明白吗？”
“我知道。”
“你……”
他一下子没话说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是在犯罪，而且是那种可能要判死的重罪，但我无所谓，妈妈已经走了，我其实就该跟她一起走的，只可惜妈妈希望我好好活下去，所以我才活到现在……
“赵毅，冷静点，她还只是个孩子！”
安抚了男警官的情绪，女警官还笑着对我说：“苏以乐是吗，我可以叫你小乐吗？”
“不可以！”
听到那个久违的称谓时，一阵钻心的痛楚传来，让我几乎要哭出来，但我咬着嘴唇不让泪水流下来，妈妈走了，我的眼泪也流干了，再也不会痛苦了！
——她不是妈妈，她不是妈妈，只有妈妈才能叫我小乐，只有妈妈！
“抱歉！苏以乐，你告诉我，那些事情都是周子健让你做的，对吧！”
当我强烈表示反对时，她脸上笑容僵住一下，虽然她马上调整了，但我还是看到了。
她是这样说的，这样问我的，当时的我还不清楚她这样做所需要承受的压力，她是个善良的人……
ps：对于公安机关的警员来说，这样对嫌疑人做出询问是违规的，因为这涉及到案件审查过程中的一项禁忌——诱供！
“没错！”
我这样说了，说的是实话，这件事确实是这样！
后来，周子健死了，被直接判了死刑，而我在一个叫少管所的地方待了半年后就被送到学校，并且有了新的监护人。
第398章 番外篇 苏以乐 四（）
我叫苏以乐，好像一直都是一个人……
我新的监护人叫欧阳静，是个女人，单身的大龄妇女。
因为《未成年人保护法》，周子健死了，而我一点事都没有，在少管所接受了长达半年的心理调查后，被放出来，被这个大龄妇女带回了家。
“小丫头，从现在开始，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将我带到一栋很一般的房子时，她这样对我说着，还将一只手在我头上拍了拍，很讨厌。
她确实很讨厌呢！
她和周子健一样，领养我的目的一样——看中了我的天赋。
只是，她和周子健的期望不一样，她本身就是国家特聘的网络技术专家，收养我也是想培养我。
也亏她有这层身份，不然收养我的过程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她确实很讨厌呢！
将我带回来的第二天，她就把我送到小学去，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差不多该上四五年级了。
对我来说，学校是个令人厌恶的地方，那里有着痛苦的伤害，还有一些很幼稚的“傻瓜”。
因为经历不同，我比同龄的孩子成熟太多，在他们还在考虑该玩什么的时候，我就在为将来该怎么办思考，我们并不像是一个世界里的人，所以玩不到一块去。
她确实很讨厌呢！
除了上学这件事我被她强迫，她还对我很严格，每天要求我看一些不是太好懂的书，那些书还都是她自己写的。
作为一个国家级的网络技术专家，她的实力确实很可怕，网络在她手上可以产生近乎无穷的力量，说她是“神”也不为过。
只是，这样的称谓也只限于她掌握下的网络，在国内可以是有着相当多厉害的家伙！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我和周子健犯下的案子就是被她侦破的，而她也是在那之后开始关注我，并在说服多方后成功取得收养我的资格。
她确实很讨厌呢！
作为一个女人，作为一个监护人，她几乎没办法和温柔、细心、体贴这种形容词搭上关系，尤其是在生活上。
每天忙于各种工作的她都没什么时间打扫房间，而这些事就莫名其妙地落到我头上，她还说，这是等价交换！
和周子健还是一样的说法啊，我在心里笑，等价交换就等价交换吧，我只要不欠她什么就好。
她确实很讨厌呢！
作为一个监护人，她并不合格，三年了，在我好不容易习惯这样的生活状态后，她死了，很突然地就因为车祸死掉了！
她确实很讨厌呢！
在她死掉后，看着躺在太平间里的她，我哭了，为了除开母亲外的第二个人哭了，本以为已经流干泪水的泪腺彻底崩溃，如同决堤的湖泊！
她确实很讨厌呢！
强行介入我的人生之后，将自己那些让人讨厌的理念强加在我头上之后，将自己的愿望放在我身上之后，在我心中留下痕迹之后，她就这样突然地离开了，无影无踪、从此不见，就像到来时那么突然……
“苏以乐，从现在开始你叫欧阳乐好不好？”
“不好！”
“怎么不好？”
“难听！”
“切，小丫头，苏以乐什么的才难听好不好？”
……
“苏以乐，自己的天赋是从你妈妈身上继承的吗？”
“不是！”
“那是你爸爸？”
“绝对不是，我没有爸爸！”
“怎么没有，哪个孩子会没有爸爸？”
“没有、没有，就是没有！”
“好吧、好吧，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
“苏以乐，你知道什么叫骇客吗？”
“骇客就是骇客，就是你！”
“有失偏颇，但也有些道理，我这样的人应该算是国家的人，是白帽里的一种，也是骇客群体的一员！”
“你是白帽？那我就去当黑帽！”
“呵，小丫头片子，你再说一句！”
“我要当黑帽！”
“你再给老娘说一句！”
“我要当黑帽！”
“苏以乐，你现在已经长大了，要是你还和以前一样干黑帽的事，我就把你那两只多余的爪子砍下来！”
……
“苏以乐，知道我们这类人的终极理想是什么吗？”
“什么叫我们这类人？”
“呵，小混蛋，你已经入了这条道，你觉得自己还退的出去吗！”
“要是不喜欢了，我就不干了！”
“哼哼，你真是想得美啊，等再过个两年，除了编程，你还能干什么？没了这种感觉，你都别想活下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成天在学校干嘛！”
“呵，你知道又怎么样？”
“闭嘴，听我说，我们这类人的终极理想就是将虚拟中的网络变成现实的，或者说转化成我们脑袋里的一部分……”
“听不懂！”
“听不懂也正常，等你再了解深一点，你终究会对当前的网络现状产生自己的看法。不管怎么说，我都认为这一天会实现的，而实现的方式应该是第一种，我管它叫做虚拟现实或者网络现实……”
“还是听不懂！”
“切，算了、算了，去睡觉吧，明天上课不许迟到！”
……
“苏以乐，等你十八岁的时候，要不要来接我的班？”
“不要！”
“嗨，你这就拒绝了，也不想想吗，可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我这个位子呢，推你上去你还不乐意了，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就你住的这地方，还敢说让人眼红？”
“你懂什么，这些东西都是身外的，自己高兴着就好了，管其他人怎么说，而且，我的薪酬可真是让人嫉妒着呢，只不过都被我捐了！”
“捐给谁了？”
“希望工程啊！”
“真的假的？”
“不信拉倒！怎么样，现在想不想接我的班？”
“不想！”
“苏以乐！”
……
“苏以乐，今天好像是你十三岁的生日吧，说，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我的生日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
“呃……抱歉！抱歉！不过，没关系，现在补过一个生日也可以啊，说呗，想要啥？”
“一个温柔的监护人！”
“呵，臭丫头，不要没事找事啊！”
“切，就知道说空话！”
“啧，你换一个行不行？”
“不换！”
“那还过不过生日了？”
“不过！”
“哎，你这孩子，算了，不过拉倒！我今天可是给你过生日了，等下个星期三就是我的生日，你也给我准备个生日礼物吧！”
“好厚的脸皮啊！”
“你说什么！”
“厚脸皮！”
“你再说一遍！”
“厚脸皮！”
“我就厚脸皮怎么了！”
……
我真是很讨厌她呢！
在我十四岁的时候，我失去了人生中重要性仅次于母亲的人！
第399章 番外篇 苏以乐 五（）
我叫苏以乐，隐流者！
讨厌的女人欧阳静死了，我再次失去监护人，再次变成孤单的一个人，那一年，我十四岁。
“这孩子怎么处理？”
“欧阳收养的孩子？嗯……送到孤儿院去吧！”
“不太合适吧！她已经十四岁了，这么大的孩子还塞到孤儿院里？”
“不然呢？你是准备收养她的意思吗？”
“呃，这个……我自己的孩子还照顾不过来呢！”
“那你还废话什么！”
于是，我又去了孤儿院，和之前不一样的是，这家孤儿院的水平比之前的高，但一样的是，在这里看到的只有痛苦，还是没有阳光……
那一年，十六岁的我从孤儿院离开了，因为通过给科技公司做网络监控师，我取得了可以养活自己的收入，还有了一小笔存款，所以我搬离那个令人绝望的地方。
“网络监控师？欧阳静，我还是没能按照你期望的路走呢！”
那一年，我在网络上接触到了tl组织，一个并组织。
欧阳静是白帽，国家机器的一员，她不允许我成为黑帽，所以我成了灰帽。
我倒不是为了和欧阳静唱反调才会这样干的，作为一个网络人，一个骇客，我对最前沿的网络科技信息有需求，而这样的组织正好可以满足我，他们也需要我的才能，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