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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故意暧昧的在她耳边咬耳朵。
那陌生的气息，淫秽的话语，晚吟只觉得厌恶到了极点，胃里一阵翻涌，她“唔”一声，便吐了男人一身。
“靠！妈的，你找死！”
被她吐得狼狈不堪的男人，立刻暴跳如雷，丑态毕露。
望着那样子，始作俑者的晚吟却忽然笑了。醉醺醺的样子，倒显得有几分娇俏。她指着他，不清不楚的说：“看吧，叫你欺负我……欺负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你还敢得意！”男人顿时气不可遏，扬手就要揍她。
她又一捂嘴，对方怕再次被波及，惊得连连后退数步。
……………………………………
连祈烨并不喜欢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若不是为了配合顾客的喜好，他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儿。
撑着手杖，踩着节拍，迷离四散的灯光下，他疾步往外走。身后跟着左轮和几个黑衣保镖。
——哇，那男人好酷哦！
——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可是，真的好有型！
——我要疯了啦！你们谁，胆大点儿的上去搭讪啊！
——搭讪什么呀？这么大排场呢！是我们能近得了身的吗？
周围，还是有或多或少的议论声。
连祈烨不动声色的往外走，走到吧台不远的地方，脚步蓦地一顿。
只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在得意叫嚣：
“欺负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来啊！你再来！我再吐你！”
这蠢女人，居然还敢挑衅！
果然，对面的男人气得脸色煞白，指着她的手，都在发抖。
“遭报应了吧？”她笑着，却笑得快哭了，“连祈烨……也会有报应的……”
他一震。
原来……她竟真的这样恨自己……
“先生，顾小姐好像有点麻烦。”左轮走上前一步提醒。
连祈烨抿着唇。他真想不管她死活！
可是，动作却比思维更快一步。什么也没说，上前一步便将晚吟还在挑衅挥舞着的手捉住了，抿着唇，一语不发的就将她往外拽。
“喂！你什么人？这女人我还没来得及教训，你凭什么带走她？”那男人心底的气尚未发泄出去，见晚吟就这么被拽走——而且，对方那态度简直是不可一世到了极点，居然从头到尾看都没看过自己一眼——这让他极不爽，一步就拦了上去。
“滚开！”连祈烨只是吐出冰冷的两个字，身后的女人挣扎得让他很没有耐心。
“靠，你这什么态度，居然这么……嗷……妈的，谁踢老子？”话还没说完，膝盖处莫名吃了一脚，痛得他立刻跪倒在地，还没等晃过神来，几名黑衣人拥上来，将他围住。
望着那凶神恶煞的几个彪形大汉，男人心里发毛，背脊发冷。
妈的！他到底是惹了什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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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了……
这次，一定是真的醉了……
不然……
她怎么会见到他？
而且，此刻还被他这样牵着，抓得……紧紧的……
是，一定是在梦里了……
平时，要见到他多难？那一层又一层的光卡，拦着她……
“连祈烨……”V72o。
她在他身后，低低的唤他。
出了酒吧，晚风刮过来，她眯起眼看着他，“我喝醉了……”
连祈烨顿住脚步，垂目望着她，“你也知道你喝醉了？”
“好讨厌……”她懊恼的捶着自己的额头，下手很重，让连祈烨看得皱起眉来，终究还是忍不住伸手将她自虐的手扯开。
“你干什么？”他冷问。
“我想……清醒一点……”她诚实的回答，身子有些摇摇欲坠，索性踉跄的走了一步，靠在一辆车上。
冰凉的感觉，从背上袭来，渗入她心底。她仰起醉意熏熏的小脸来看着他，眼角泛着泪光，“连祈烨……就算是醉了，我也觉得……你好讨厌、好可恨……”
胸口，发紧。
他握紧手杖，并不接话。
“做梦，也会梦见你……吃饭，也会想起你……现在，连醉了……你都要来吵我……”
她醉醺醺的说着，突然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连祈烨心头一颤。
和她不远不近的距离，望着她，心潮涌动的情绪，只有自己最清楚。
“你说……”她突然站直身子，整个人生气的朝他扑过去。他一惊，张开双臂便将她牢牢抱住了。那满怀的柔软，让他僵冷的心，也跟着软了许多。
“说什么？”他问，嗓音多了几许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
其实……
连他都没有想到，他们之间……还会有靠得这样近的时刻……
“你是不是真的很讨厌？”她趴在他肩上，柔软无助的样子，“连祈烨……你把小羽毛给我……可能……我就不会再想起你了……”
她也不想想起他……
她也希望，解了孩子的心结后，他们之间不再这样苦苦纠缠……
可是……
偏偏，很多事，都是情难自禁。连自己……都无法控制……
连祈烨捉住她的下颔，让她抬起头来。她缀着清泪的眸子，迷蒙的对上他的。他视线沉郁，染着她看不懂的暗涩，“那我呢？我要怎么做，才能不想起你？”
她安静了一瞬，似乎是有些听不懂他的话。歪了歪脖子，懵懵的看着他。
那样子的晚吟，天真、迷茫。连祈烨看得动容，心头剧烈的震颤，让他几乎立刻要丢盔弃甲。
好像……有什么东西……随时会脱轨……
四目相对，心头惊颤。他的手指，缓缓摩挲上她的唇……
就在此刻……
“先生！”左轮从里面匆匆跑出来，一声低呼，让连祈烨一震，猛然醒过神来。
看一眼怀里的晚吟，他敛眉，藏住刚刚失控的情绪。转过脸来，看着左轮，“什么事？”
“里面的事已经处理好了。”左轮边说，边递了瓶水给晚吟，“顾小姐，漱漱口吧。”
晚吟迷蒙的接了，从连祈烨怀里挣开来，走到一边去。怀里，空空如也的感觉，让他觉得有些寒凉。伸手，想将她拽回来，可是又强自忍住。
只听到左轮低低的声音，覆在耳边，“唐曜斯和方琦月近期内打算回国。”
连祈烨瞥一眼正蹲在地上拿水漱口的女子。暗夜里，她身形单薄，轻飘飘的像风一样，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消散。
顾晚吟……
他们……不该这样苦苦纠缠……
薄唇，紧抿。
半晌，他才开口：“你们先回去。”
说罢，他起步便往晚吟的方向走。左轮看着那身影，一点都不诧异。
再理智的人，在感情面前，也终究有无法自控的一天……
……………………
晚吟觉得累了。
很累……
索性虚弱的蹲在地上。
长发盖住了她整张小脸，她下颔埋在膝盖里。过去的一幕幕却像放电影一样，在她脑海里一场场飘过。
突然，手腕，被大力扣住。
下一秒，她整个人被扯了起来。
看到那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她轻恼的娇嗔，“你怎么还在这儿？”
她不想看见他……
哪怕是做梦……哪怕是幻觉……13611752
因为，那只会让她觉得难受……难受得，连呼吸都困难……
尤其……
当睁开眼醒来的时候，空荡荡的房间，让她觉得连心都是空的。周身清冷的空气，足以将她血管都冻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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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睁开眼醒来的时候，空荡荡的房间，让她觉得连心都是空的。煺挍оQ晓周身清冷的空气，足以将她血管都冻僵……
连祈烨一语不发，只是拉着她走。她穿着高跟鞋，脚步有些踉跄，好几次都狼狈的栽到他背上。他索性长臂一揽，将她整个人拥住了。那暖暖的热度，裹上来，让晚吟几乎忍不住要沉醉。
真的是幻觉吗？
为什么……连幻觉都这样真实？
鼻端发酸，她放任自己轻轻靠在他胸膛上。
连祈烨……
如果，从来没有欺骗，没有利用，该多好……
可是，她更清楚，很多很多的事，都已经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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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车门，连祈烨将她半抱上车。很快的，她闭上眼，歪着头，靠在车窗上，安静的睡了过去。灯影，从她脸上掠过，衬出她的苍白和疲倦。
连祈烨伸手，想要摸摸她的脸，可是，终究顿住了动作。转回头去，视线专注在路况上，再不去看。
一路上，她睡得很不安慰。偶尔呢喃一声，破碎的念叨着小羽毛。即便是在梦里，嗓音也带着哭腔。
虽然她很年轻，可是，无疑，她是个很好的母亲……
而他，却不算是个好父亲。所以……即使和小羽毛相处了四年，也抵不过他们母子相处的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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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到小租屋楼下的时候，她还睡着。连祈烨绕到这边，伸手替她摘下安全带，半晌，都只是垂目看着她。想叫醒她，终究，只是从她身上摸了门钥匙，将她背到自己背上。
一手揽着她，一手握着手杖。
很明显……
她又瘦了。
这样背着，轻了许多。像是一根羽毛一样，随时都会消失……
站在电梯里，透过光洁的电梯面，他怔忡看着肩上那张苍白的小脸，蹙眉。
笨女人！
难道，都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吗？
………………
将她放倒在床上，触到那柔软的床垫，她便不安的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连祈烨坐在床上，拧开灯，垂目看了她一会儿，终究站起身来往洗手间里走。
替她擦干净脸，换了睡衣，关上灯，连祈烨安静的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
他始终凝着她，看她渐渐睡得平稳。
离开的前一瞬，他站在大厅里，望着整个空荡荡的房子，沉吟了好半晌。终究，从口袋里掏出笔，顺手拿了张纸，在纸面上写下了一串数字。
笔锋，顿了顿，又多加了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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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照进房间的时候，晚吟是被手机闹钟吵醒来的。
坐起身，顿时觉得头痛得像要裂开了一样。摁了摁眉心，她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掀开被子，垂目看到自己身上的睡衣，愣了一瞬。
闭上眼，努力再想了一下，一抹熟悉的身影窜入脑海。她一惊，顾不得晕眩，立刻从床上起来，连拖鞋都来不及套上，拉开房间门便往外冲。
可是，整个屋子，都没有任何声响。
静谧、空荡，像空了的心……
连，琉璃也不在。
一下子，就像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一个人存在……
以为自己不在乎了，可是，此刻……
心里涌起的，除了失落……还是失落……
颓丧的在沙发上坐下，矮几上的一张纸映入她眼里。她狐疑的拿过，见到上面手下的数字，她心头一跳，几乎要喜不自禁。可是，下面苍劲有力的字，却将她所有的喜悦都湮灭。
整个人像被扔进了冬日的冰窖一样，清寒、刺骨。
——希望你恪守承诺。
她清寒一笑。
恪守承诺？
是指她答应只要给她小羽毛的号码，她就再也不出现在他眼前的事吗？
指尖，发凉。
她将纸片握得紧紧的。
会的……
会守住承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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