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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姑获鸟开始-第3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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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陈跃武,陈老先生的船么?”

    陈跃武冲李阎告声罪,才朗声回答:“钱贵老弟!是我。”

    “这钱贵是谁?”

    李阎问道。

    “舟山本地士绅,陈天放老爷子的管家。”顿了顿,陈跃武又说:“咱的货,就是陈天放收的。”

    他面向李阎,意思请他一同下船。

    等两人下了船,一个带着斗篷,尖嘴猴腮的小个子中年人在码头等候,见到陈跃武便是一番热烈的寒暄。

    “我就想嘛,除了跃武老哥哥你,也没人能在七八月闯遍布猪婆龙的江浙海道啊,货都带了?”

    陈跃武递给他一本绿皮账簿:“齐全,钱贵老弟辛苦。”

    钱贵一捏账簿,抽出几张大明宝钞的一角来,这才笑道:“那我就不打扰老哥哥您了。”

    说着,他又看向李阎。

    “这位,便是在渤海除了五妖的李镇抚了吧?真是了得啊!”

    李阎看着他,只轻轻点头。

    钱贵笑容一凝,咳嗽两声才又绽放出笑容来:“我家老爷子仰慕您的威名已久了,这是请帖,明日午时天妃馆,请您和陈跃武老哥哥赴宴。”

    “有劳。”

    李阎受了烫金请帖,钱贵一甩袖子,转身离开。

    这钱贵前脚刚走,李阎就眯了眯眼:“这陈天放是什么官?”

    陈跃武摇头,笑着说:“天放先生八十余岁了,神皇帝陛下御赐三品功名顶戴,算起来,是没有实职的。”

    李阎这才点头:“既是耄耋之年,您称他一句老爷子倒还妥当,只是和一个士绅的管家称兄道弟,犯不上吧?”

    陈跃武默然一会儿才苦笑道:“我这个陈,可比不上人家这个陈。大人可还记得,昨日我和大人说道一半,被打断了的话?”

    “一个是不要再招惹猪婆龙,还有一个没说完。”

    “还有一个便是,千万不要得罪舟山的陈家和柯家。”

    李阎笑着低头按了按手指:“老爷子对我还是不太了解。在胶州我连龙虎山都惹得,我还怕他一个舟山港的土豪劣绅?”

    “陈柯两家并非一般的土豪,在浙江,连天师道都怕他三分,我只说一件事,大人便可晓得了……”

    陈跃武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猪婆龙为祸浙江已久,而陈柯两家,有一桩菜肴三餐不离,那便是猪婆龙肉。”

    李阎眨了眨眼:“也许世人无知,猪婆龙肉大补也说不定啊。”

    陈跃武急忙摇头:“陈柯本地势力庞大,盘根错节,官场上不知道有多少官吏,受陈柯两氏的差遣,绿林上有不知道有多少好汉,是陈柯两家的走狗。而且这两家人身怀异术,天师道和朝廷,都指望陈柯两家出力,缓解猪婆龙之之祸。浙江人有民谚:陈不惹,柯不斗。足见两家厉害。”

    李阎没有旁的话,只是笑:“要我说啊,没准这猪婆龙的祸患,就是陈柯两家人幕后指使,窃国器,邀权贵罢了。”

    “镇抚大人慎言。”

    “哈哈,我省得,只要他不来惹我,我绝不会生他的事端。”

    李阎冲陈跃武保证:“时候也不早了,老爷子,我先去睡了。”

    “镇抚大人。”

    李阎转身:“又有何事?”

    陈跃武面色严肃:“我了解天放先生,明日酒宴的阵仗不会小,大人有个心理准备。”

    “我省得。”

    说罢,李阎转身进了船厢。只留下陈跃武一个人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

    舟山前瞻东海,后仰苏杭,地处江浙两省当中,总络南北海道,是个繁华的大港。

    又兼着今天己亥年七月三十,是地藏王菩萨的圣诞,市面上更是商贾云集。灶火杂戏琳琅满目,人山人海挨挤不开。

    这般繁华的日子,人们交相谈论地,却是舟山的顶尖的大士绅陈天放,今天包了整个天妃馆,要请人吃酒宴。还专门从扬州请了戏班子,和评话弹词大家莫后光来,给几位客人助兴。陪坐的是当地知县郑渊宁,龙虎都监贾金灯,普道居士墨成桂等一干当地的官绅豪富名流清客,动静不可谓不大。

    午时半晌,天妃馆的门口已经落满了轿子。平日里那些难得一见的达官贵人,明晃晃的花翎袍带,不经意的谈笑雅致,透着逼人的富贵风流。

    天妃馆里,宴席孔雀开屏摆开,正中一桌,下排首坐的是陈天放的大公子陈寒,上排首坐着几人,是这次陈家摆出隆重排场,要宴请的贵客了。

    这几位贵客,首座是新放浙江的漕运衙门总督,兵部侍郎兼都察院副都御史朱昌运。次座是陈天放老爷子的世交好友,守备苏州的南营戎政,临安侯李复开,除此之外,还有三座上的一人。

    只是这人的身份,让在座的士绅多多少少有些犯嘀咕。

    北直隶大宁卫左司镇抚,奉辽东总兵之命护送龙虎旗牌入赣的飞骑尉李阎,昨天晚上才到浙江。

    前面这两位贵客,一个是正八经的一部堂官,又兼着漕运这样的差事,当今内阁首辅沈一贯的门声,真正的未来阁老。

    第二位,世袭的侯爷,苏州城无人不知的小衙内,和天放先生是忘年交,只是听说最近和陈家二爷有些小小的冲突……

    至于这位左司镇抚……

    区区五品的武官,名不见经传。龙虎旗牌倒是如雷贯耳,但人终究是个粗俗的武夫罢了,怎么受得起这番厚待?

    有人面露沉吟,毛躁些的,甚至有轻蔑之色,只是当着诸多名流的面子,当着漕运总督的面子,当着临安候的面子,没人会去搅这个不是。

    “朱大人,李镇抚,二位远道而来,若是招待不周,您可千万不要见怪。复开叔叔是我家熟客,侄子我便近而不恭了,只谈酒菜便是。”

    说话这人生得面目清秀,颇为儒雅,又叫人觉得亲近。

    这便是陈家大公子陈寒,浙江的当地强龙。

第七十章 惊变() 
那位漕运总督朱昌运听了,只是笑了笑:“久闻天放先生大名,高贤有约,岂敢辜负,只是午时都过了,怎么还不见人呐。”

    陈寒躬了躬身:“今天是地藏王菩萨的圣诞,家父礼敬三宝,大清早便去了普度寺听经,加上年老体弱,轿子不能快。这才派我来招待几位大人,失礼之处,万望海涵。”

    一旁的临安候开了腔:“哪里的话,我们不是穷挑理的性子。倒是只见陈大,不见陈二,我还有些想他哩。”

    “复开叔叔是国戚贵胄,我霖弟还要叫您一声叔叔,您又何必总和小辈的过不去呢。”陈寒说着,胳膊往外一支:“等老二来了,我一定叫他给叔叔赔罪。”

    这位临安候李复开,看上去比李阎也大不了多少,看面相便是个火爆脾气,此刻听了脸色稍缓了些:“叔叔就免了罢,我听着肉麻。你又这个年纪,干脆叫我一声临安候便好了。”

    陈寒笑道:“小侯爷。”

    这几位谈笑自如,一边的李阎权当不觉,眼神定定瞅着桌上新上的一道赤点石斑鱼,泥塑木雕一般。

    “啊,李镇抚,你瞧瞧你瞧瞧。小人一时疏忽,冷落您了,等一会开了酒宴,我一定自罚三杯,给李镇抚赔罪。”

    这几位话头正热,陈寒却主动转到了李阎身上。

    李阎这才眼神一动,他看向陈寒:“不疏忽,不冷落,不必赔罪。”

    李阎这话回得冷,陈寒的话头落在地上,也不尴尬:“镇抚大人不亏是军镇中人,言谈一丝不苟,难怪当今圣上和李总兵,把龙虎旗牌这样事关社稷的国器交给你押送啊。”

    李阎打了个哈哈:“陈公子过誉了。”

    话到这儿,有没了下文。

    陈寒不易察觉地抿了抿嘴,干笑一声又与朱总督和李侯爷畅谈起来。

    酒桌上其他人睡着陈寒的话头,不时应和两声,多是逢迎这两位漕运总督和侯爷的话,只是说得雅致含蓄,想夸朱昌运,先把当今首辅,这位朱大人的恩师沈一贯的斐然政绩褒扬一番,逢迎李侯爷,便把他南营操练的壮观场景大书特书,情动之时,远地比一比细柳营,近地赛一赛戚家军,说得李复开眉飞色舞。其中察言观色,对人下菜碟的话术火候,可谓炉火纯青。酒桌上唯独李阎一人神游天外,不知做何感想。

    天放先生请客,这多半会却不见人影,只一个大儿子陈寒,俨然把几桌酒席的贵人都照顾得体贴周到。

    主客尽欢,气氛浓烈之际,陈寒几次偷眼打量李阎,只顺着他的眼光见到一碟子石斑鱼,再无其他。这让陈寒心里有些捉摸不定。

    这次舟山本地的豪绅请客,请他李镇抚来,不是甚稀奇的事。可把他和堂堂的一品大员,世袭的贵胄侯爵摆到一起,便有些架在炉子上烤他的意思在里头。

    除去龙虎旗牌在身的王命,李阎只是五品,又是武官。你看这满堂的宾客,连港口旁边驻扎,正三品的严参将也没有上桌的资格,遑论他了。

    陈寒的本意,是替自己父亲断一断这位李镇抚的成色,是真如传闻中星君下凡,锐不可当?还是个银样蜡枪头。

    摆出这副架势,就是要这姓李的如坐针毡,诚惶诚恐,丢些丑才是最好,之后自己,或是天放先生出面缓和一下,收服了他。

    别的不说,便是李阎的靠山李如梅,见到临安候,也要恭恭敬敬叫一声侯爷,他李阎见到临安候,按军职是要行跪拜的大礼的。

    果不其然,没一会,旁人没有向李阎搭话,这位在苏州城里作威作福惯了的临安候却主动找上了李阎。

    “诶,听说李镇抚是去过朝鲜的?是个知兵之人?”

    可李阎却不答话。

    “李镇抚?”

    李阎这次如梦方醒:“啊,您恕我耳背。”

    “……”小侯爷刚要张嘴,李阎却抢话了:“还不开宴么?”

    他和临安候的对话本就吸引目光,这话一出,更是夺人耳目,有几个人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等家父来了,便开宴。”

    陈寒低了一下头,随即正色道。

    “哦。”

    李阎答应一声,又不说话了。

    整个天妃馆一下子陷入一种极为古怪的寂静当中,连临安候也忘了一开始要和李阎说的话,有些不适应这位李镇抚。陈跃武坐上酒宴,就一直是个闷声葫芦,此刻他的眼睛飞快瞥过李阎的脸,然后继续默不作声。

    良久,朱总督才沉吟道:“天放先生是江浙一代的名士,又是长辈,等些也就等些,李镇抚适才,有些无礼了。”

    李阎这才没装哑巴,抱拳道:“是我冒失,朱大人和陈公子,原谅则个。”

    陈寒皱了皱眉头,他这才发觉这姓李的是故意的,没有设想中的进退失度,但也绝称不上得体,只是冷淡,这样态度为所未闻,可的确试探不出什么。

    莫非真像自己父亲猜测的,这位李镇抚不走驿站偏走水路,意在我陈柯二家么?

    正在此时,门口有天妃馆的伙计的唱名:“天放先生到了!”

    这一嗓子下来,酒席上呼啦站起来一大片,就连漕运总督朱昌运,临安候李复开两人,也先后站了起来,李阎环顾一圈,也慢悠悠起身。

    “这位陈天放好大的威风啊。”

    李阎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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