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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荷尔蒙万岁!-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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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辣鸡。

    我面色坦然地冲他摊手,耸耸肩,自顾自地走向预定的目的地。

    可还没等我走几步,刚才那个金色卷发、皮肤白皙的年轻人却再次微喘着气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眨着浅金色的长睫毛,神色无辜、又带着点茫然地问:“呼总算找到了!佑佑小姐,你是不是给错我号码了?我刚搜到的是一个男人啊。”

    他举着手机上朋友圈的壮阳酒宣传图,“这个应该不是你奇怪”

    &&&&&

    我很认真地在思考一个问题。

    那就是这个金发碧眼、穿着身内衬白衫打底的阿玛尼秋款、左手的袖子被撩到手臂一半的高瘦男人,是真的傻,还是在装傻。

    我微歪起头,疑惑地望着他。

    他回了我一个同样的表情。

    “我没给错。”想了想,我道:“卖酒的,对吧?”

    见他点头,我也跟着友善地点头,“我家就经营这个呢,标成男性是为了方便——这个酒的效果还不错,你可以买买试试”

    “噗。”

    没等金发青年回答,旁边的奥索恩先生就单手握拳,抵着嘴无言地笑了出来。

    “是这样么。”

    对方颇有些怀疑、但又莫名地摆出一副脸微红、不太好意思的神情:“呃才刚见面,这也太热情了。”他小声嘀咕,“现在的女孩子都这样了?暗示的也太夸”

    啊?我暗示什么了???

    哦,壮阳等一下,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稍一联想,我就被他的脑补能力给雷得头疼——这算不算弄巧成拙?我只是单纯想知道这人是不是在装傻而已

    ——为什么,不论和男人这种生物说什么、对方总能联想到一些奇奇怪挂的事情呢?!

    我无言地道,“那个”

    话音未落、站在二楼走廊的我们,就听到了一声巨大的响动!

    像是什么重物从上方坠落而下的声音——大概是类似于上百个玻璃器皿同时炸碎、加上体积可观的其他物什——从而连整个廊道、都被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我扶着金蛇头装饰的横栏,踮起脚望向一楼的大厅,然后惊讶地睁大眼:“水晶灯掉下来了?”

    怎么回事?!

    那扇我刚才还在想全是原石打磨水晶、要花多少钱才能买到的圆柱状六面体装饰集成的大吊灯,上一秒正熠熠生辉地发着明亮的璀璨光芒、这会就已经在一楼的观演台上碎了个干净!

    一抹殷红的血流,从碎裂的吊灯间缓缓地流淌而出,染红了原本透明无暇的晶面。

    仿佛一朵还未曾盛开、就衰败了的玫瑰。

    周围在落灯的那刻就开始喧闹起来,原本平静优雅的环境变得嘈杂凌乱;我皱着眉,在旁人窃窃私语的时候,拿出手机、拉伸镜头,对着那里看了一会;我发现

    从这里的高视角,可以看出:那个水晶吊灯的支撑物是被人工横割断裂的。

    谋杀?

    我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就把手机放回口袋。

    奥索恩先生和金发青年已经在和立刻赶来的餐厅相关负责人、询问起了事情的经过。而其他客人——无论是衣容华贵还是普通,各个神情都不算太好;有的和前者一样问话,有的则是在胸口画十字,小声地默念着祷词。即便是从二楼这里,也能闻到那股顷刻便盖过了美食香酒的浓腥气味;那是血的味道。

    我安静地趴在蛇头栏的旁边,顺着它冰冷的目光,能看到那堆已经不成形的碎晶;想着刚才的那个小姐姐是不是也在里面。

    她的手很漂亮,长而纤细,指甲带着淡淡的粉色。但她没有像时下爱美的女孩子那样去做美甲、或者涂指甲油;因为拉琴需要经常修剪手指,而且颜色也会影响到投入度。

    我默不作声地发着呆,看一楼的客人被餐厅的管理小心地疏散到其他地方,几个餐厅安保守着门、清洁人员正在处理那片已经被划出一道标线的区域。

    唉飞来的横祸。

    对了,罗兰医生呢?

    我仔细地找了找,才发现——他正在给一些从灯下被人拖出来的幸存重伤患者做急救;除了几个零星的服务员在帮忙外、其他人无论是站是坐,离他们的距离都不算近——大概是担心另几盏也会突然从附近掉下来。而奥索恩夫人则是站在出口的附近,和许多希望能立即离开的人一样、与餐厅员工争辩着什么。

    人手似乎不太够那就去帮个忙吧。

    我正这么想着,却看到正堵着门、好声好气地和那些想要离开的人解释“要等警察来了再处理”的安保神色一凛,警惕地望着四周。

    可还没等他们来得及有所动作,伴随着一阵清脆的连发枪响,安保们便直直地应声倒下了去。

    看到有黑色的枪洞指向二楼这边的那一刻,我的第一反应是立即抱起头蹲身,尽量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而背后的人却像是没搞清楚状况一般、依旧大声嚷着“怎么回事?!”、“这次又是在搞些什么狗屎?”,紧接着——

    他就再也不会说话了。

    看见一丝红色的液体沿着斜坡、从二楼的栏阶自由落体,路过我的脚边,我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将鞋子朝内挪了挪,使它不至于沾到地面流过的血。

    “都下来。”

    很简单的三个字,可当它是从那个脸上带着冷笑、手持中距枪械的魁梧男性嘴里说出口时,没人愿意冒着危险、拒绝这个要求。

    二楼的客人纷纷举起手,顺着盘旋楼梯,默默地走到了一楼;没有任何人发出抗议的声音。

    几个身材同样健壮、古铜色皮肤,看上去就像是亡命歹徒的高个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里,也许是从门口、也许是角落;大厅里开始蔓延出一种死寂,无论是顾客还是员工,都各自低着头,一语不发,核心人物顺从地让匪徒把自己从后面将双手绑了起来。

    连刚才有几个趾高气扬、大声抗议的人,此刻也悄无声息了。

    呵呵哒

    我心里又谢谢了一遍罗兰的邀请,但看到作为医生的他也被一个肌肉男绑起来后,还是有一丢的同情——

    不过我更同情的人,是自己。

    我家里还有一只连上厕所都找不到位置、只会在白纸上尿尿的小猫咪需要照顾呢tat

    领头的暴/力绑匪看上去不像是个冲动的人,他放完冷枪和热枪、就不再施加这些故意示威的行为;而是双手抱臂,冷淡地等待等手下完成工作。

    把各人都绑好后,他派了几个下属守着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普通人,然后拿起枪,对着餐厅经理的太阳穴、还算是和蔼可亲地问:

    “哪位是奥索恩太太?——听说她今天晚上屈尊降临、就在你们这家饭店吃饭;把她给老子指出来。”

    餐厅的经理看上去像是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他很平静地点点头;鼻梁上架着的茶色眼镜、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了下,和对方示意自己被捆起来的双手。

    领头会意地让人帮他解开、然后枪抵得更深:“现在。”

    其余人皆是屛住呼吸、观看着这一幕——

    “那位坐在紫色风铃桌布旁的女士,就是奥索恩太”

    他的话音还未落,就被那个面容冷酷的男人一脚踢到了玻璃碎渣里。

    乌合之众无需指令,便举着枪、了结了这位经理的生命。

    我听见一声不算小的泣声、很快,它就变得微弱了下来。

    穿着马靴的领头大步走向奥索恩夫人,我朝奥索恩先生看了一眼,发现他的表情怎么说呢,有些太过于冷静和考究,完全不像是个妻子即将被人伤害的丈夫;又带着些微关切的神色、反倒是让人觉得看不透他真实的想法。

    奥索恩夫人被那个凶残的男人扯着长发硬生生拽到了大厅的中心,她鸢紫色的丝绸外衣被蹂得变形、眼角带着湿痕、但语气却十分镇定:“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男人的嘴角带着一抹嘲笑,大手不知轻重地捏住她的下巴,轻佻道:“老子想干的有很多不过,我们先来解决奥盟贝兹水手的那件事好了啧,看看看看,您这不是想起来了么;”见对方突然变得僵硬、但依旧努力试图保持冷静的模样,他冷哼:“你们这些肮脏的狗屎大家族,少他妈跟老子废话,现在就给你男人联系、让他准备好三千万通货币、给老子连滚带爬地过来赎人!不然”他环顾了一圈所有在场的人,“敢和警察支吾一个字,这些人全都得死!”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几个被备用杀鸡儆猴、穿着华贵的人就被丢到了附近,几把黑黢黢的枪口有意射偏;见他们不住地发抖、而不似之前的气定闲神,甚至还有个人让现场充满了一股尿骚味;那些手下粗鲁又幸灾乐祸大笑了起来。边说脏话边评论着:

    “看看,竟然尿裤子了!这个满脸雀斑的小白脸!”

    “哈哈哈,是不是想哭着回家找妈妈啊?他奶奶的,真恶心!谁去搜瓶香水往他头上去去味儿”

    但他们显然很知道分寸:谁能杀、谁又不能碰——他们割掉了吊灯的钢绳,来了场血腥的开局、直接震慑了所有人;又毫无留情、冷血地杀死了餐厅的经理;可对于真正不能得罪的人,也只是戏弄加侮辱,连奥索恩夫人也不过是小小的施以惩戒和威胁

    而那些人却死了。

    看了一圈,我也没看到那个拉提琴的姑娘、以及去卫生间时,一个给我指了路的温柔的服务生。

    我低头看着地毯上的花纹,比起害怕,更多的是对未来的迷茫;前两天的时候,我还觉得世界融合很奇妙、好多不同发色和眼珠的人走在大街上很新奇、小动物很可爱——可在经历了这件不知道还有没有命以后回忆的事情后,突然又觉得,还是天/朝的治安最好了。

    奥索恩夫人大概从生下来至今为止,都从未受到过这样的侮辱;她的面色涨得通红,比起胁迫、更多的是被人用语言和行为大肆伤害的耻辱;她颤抖着手,想要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手机,能看出她在努力地维持着自己的镇定。

    我觉得她笑起来的模样挺可亲的,而本人也很高雅、很有气质,虽然刚才那件乌龙事让我有些无言,可此刻看到她的模样,我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把这群人猛捶了一遍、顺便祈祷警察叔叔快点出现,让他们吃几百年的大牢。

    可她刚播出号码,站在她身旁的一个年轻绑匪就突然道:“不对啊老大,我是上午就在这里等着的;我记得这女人今天晚上是和别人一起来的呢!”

    “什么?”领头看了他一眼,“你确定么?”

    “确定!她当时正好就坐在我附近,虽然隔着雅间的屏风,但我记得有四个人;里面会不会就有她的丈夫”

    啊哦。

    我偷偷地看了看奥索恩先生;他的面上没什么表情,依旧显得很冷淡——这让我不紧有些佩服他高超的心理素质了;这种时候还能临危不乱,难怪彩旗飘飘呸,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果然,当那个年轻人说完后,奥索恩夫人的面容一僵,她试图反驳,然而却被人一把按在了洒满葡萄酒的桌子上,掐着脖子:“说,是谁?”

    奥索恩夫人慌乱地摇头,“他没来,是我约的医生和朋友”

    “”

    我心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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