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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黑衣女子皱起眉，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我早就懒得守卫那个破地方了，但是却被强迫守护那里，实在是烦得要死。本来我的任务应该是把入侵者赶出去，但由于在下心情不好，所以就把他们都杀了。嗯嗯……”
听着对方用惬意的语调说出恐怖的内容，林迟有些无语的叹了口气。若是这女人所言不假，“屠夫”如此嗜杀的理由，也就已经很明显了……
“所以，还是要感谢你让‘珍’醒了过来，摧毁了那个脆弱的空间，我才能回到这里来！”黑衣女子笑道。
尽管林迟对此人残酷的逻辑颇有微词，不过他知道，现在还有更重要的问题需要解决：
“除了这两个空间以外，还有其他的梦境空间吗？”他开口提问。
“当然了。”女子毫不犹豫的答道：“这里究竟有多少个空间，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但我知道，真正的‘珍’是个病人，用人类的话来说，那个病叫什么来着？我想想……”
眼见对方眉头紧锁的思考起来，林迟回忆了一下这张地图中的状况，然后缓缓开口，说出一个现实世界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病名：
“精神分裂？”
——在意识中模拟出一个空间，大部分人都能做到，脑补、梦境、或是在进行脑内成像式游戏的时候，实际上都是在意识中模拟虚幻空间的过程。
但是，在一个人的意识中，同时出现许多个空间。显然就有些不太正常了。
在林迟看来，如果一个人的意识会变成这副鬼样子，那也只能是精神分裂了……
他话音刚落，黑衣女子就兴奋的搓了搓手，兴高采烈的开口道：“没错，就是这个！”
“所以这有什么可激动的啊……”林迟叹了口气。
身为一个精神还算正常的家伙，他完全无法理解“微笑的珍”为何会如此激动。除此之外，现在还有另一个问题需要解决：
林迟转身看了看身后空地上黑衣士兵的尸体，对黑衣女子提出一个新的问题：“这些士兵是什么来路？”
“你说他们啊……”
女子轻蔑的撇撇嘴，声音里满是不屑：“这些蠢货是从外部攻过来的，想要摧毁这个世界，我想想……他们指挥官的名字，好像叫‘镇静剂’来着。”
504 精神分裂领域（）
“你说……镇静剂？”
林迟一脸懵逼的盯着眼前的黑衣女子，声音里透出些许难以置信的味道。
事到如今，他也总算明白了，这张地图为何会被设计成“多重世界游戏”。
自己目前所在的“平行空间”，并非是被什么机器制造出来的，而是某个精神病患者的意识中出现的虚拟空间！
所以，刚才被自己毫不留情的干掉的黑衣士兵，实际上是被这名女子服用的药物创造出来的。
而那些士兵的目标，其实并不是杀掉“珍”，而是摧毁这个在精神分裂症患者意识中的虚拟世界！
“这……”
林迟眉头紧锁，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眼前的黑衣女子，沉默了片刻，才终于缓缓开口了：
“这可真够刺激的。”他说。
“您相信我的话？”长发御姐继续露出招牌式的微笑：“我还以为您会一时无法接受呢。”
“这里本来就很奇怪。”林迟说着抬头看了看伫立在面前的公寓楼：“而且，我的接受能力很强。”
“哈哈，我知道！”那女人兴高采烈的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愧是我的恩人，您真是太厉害了！”
听着对方不知是在调侃，还是认真说出的话语，林迟并没有接茬，只是沉默着把目光投向女子身后的公寓楼，开始迅速分析现在的状况。
既然自己是在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的意识中，这张地图里的各种怪事也就可以解释了。现在看来，自己在这张地图中才是“反派”角色。而刚才被自己虐杀的那些黑衣士兵，反而是治病救人的英雄！
——如果让那些黑衣士兵摧毁这个空间。自己是不是就可以进入其他的空间中，找到剩下的几名玩家一决胜负？
这个念头在林迟脑海中一闪而逝，然后很快就被他否定了。毕竟，那些士兵看起来是想要杀掉珍，若是放任他们动手，就算自己能活下来，招募首领级PC的大业恐怕也要失败了。
“有什么办法彻底解决他们吗？”林迟问道。
“哈，这些杂兵的战斗力倒是挺弱的。”黑衣女子轻蔑的笑了一声，不屑之情溢于言表：“不过人数实在太多了，就算我可以轻松秒杀他们，这些杂鱼一个劲的冲过来，实在是烦得要死……”
“你知道他们的大本营在哪儿吗？”林迟继续提问。
“我也不知道，这些敌人已经进攻很久了。光靠这里的‘珍’，是无法抵抗他们的攻击的。所以我才会过来帮忙，毕竟我们也算是‘一体’的。”黑衣女子解释道。
听到这话，林迟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推断没有错，自己面前的这个珍，和世界末日旅店里那个失去视力的“珍”，实际上根本就是一个人！
既然自己是在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的意识中，此人会分裂出许多个人格，实际上也并不奇怪。躺在地下病房里的少女是其中的一个人格，而这个曾经化身为屠夫的恐怖女人，同样也是珍的意识分裂出的另一个人格。
虽说听起来有点诡异，但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林迟的脸上反而露出了一丝笑意。
如果这张地图里可以招募的BOSS，是一个重度精神分裂患者的话……自己可以算是捡到宝了！
实际上，在现实世界里，他也认识一个精神分裂患者。确切的说，是疑似精神分裂的家伙。
那个混蛋总是坚称自己没病，但他说话永远没有重点。也正是在和那家伙的交流过程中，林迟体会到了和重度精神分裂者聊天，究竟是什么样的体验。
实际上，那家伙的思维模式并不奇怪，逻辑甚至比普通人还更加缜密。但他的问题在于，思维的连贯性，实在是差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所以，他们之间的对话基本上都是这样的：
“天气不错，今天你叫了什么外卖？”
“是家政机器人做的炒菜。”林迟微微皱眉。
“哦，家政机器人的确挺厉害的，听说美国又要登月了，不知道他们打算上去做什么。”
“是啊……”林迟满脸黑线。
“要下雨了，家政机器人真不错。你还没吃饭吧，要和我一起去吃吗？”
“不用了，我吃过了。”林迟一脸懵逼。
没错，那家伙的思维模式很正常，只可惜根本就不连贯。
林迟不知道对方是忘记了之前说过什么，还是在多个人格之间来回切换。不过，有了和真正的患者交流的经验，他对于游戏中常见的“精神分裂角色”，也有了自己的看法。
根据林迟的经验，游戏中出现的精神分裂患者，要比现实世界中的更加强大。并非是难以沟通的怪人，而是把好几个擅长不同领域的人格，塞进了同一具躯体之内。
更重要的是，珍还是一个首领级的随从。毫无疑问，如果能招募到这女人，自己或许可以获得一个精通多个领域，还可以在各种形态中自由切换的强力BOSS！
想到这里，林迟对面前的女人问道：“所以你也是珍的其中一个人格？”
“是啊，不过我只是个看门的。”女子浅笑一声：“说到这里的‘主体’，你不是已经见过了吗？”
“你的意思是，躺在地下病房里的那个‘珍’才是主体？”林迟语速奇快。
“是啊，我之所以会过来，也是为了保护她，你应该看出来了吧？如果她死了，这个空间就会崩溃，确切的说，这里的所有空间都会消亡……包括我和其他所有人在内，都会和空间一起陪葬。”女子很有耐心的解释道。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林迟点点头。
听起来，躺在地下病房里的那个可怜少女，应该便是这个精神分裂者的思维主题，一旦她被消灭，这个意识世界里的所有空间都会崩溃。到了那时，自己和剩下的几个玩家，应该也会毫无悬念的一起挂掉！所以现在……
“要一起动手干翻他们吗？”林迟笑了笑。
“哈，我有点累了。”那女人说话的同时，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一杆细长的绿色单兵导弹发射器，递到林迟手中。
“敌人的武装直升机要过来了，我要休息一下，先交给你了……”
黑衣女子说着转身走向空地，身体直接穿过了燃烧的坦克残骸，消失在漫天的浓烟之中。
目送对方的身影消失，林迟低头看向手中那杆“火箭筒”，视线中很快弹出了物品介绍：
F…92“毒刺”便携式防空导弹。
远程武器。
物品等级：精良。
光学引导追踪导弹，使用无需熟练度，需要最低力量值：15。
“威名远扬的“毒刺”，是二十世纪末全球被应用范围最广的便携防空导弹，当你拿到这杆武器的时候，就意味着——朋友，你该打飞机了。”
505 先锋的覆灭（）
站在熊熊燃烧的豹式坦克残骸前，抬头看向晦暗的夜间天空。林迟转身走进异常坚固的公寓楼，站在灯火通明的一楼走廊中，警觉的观察外面的动向。
黑衣女子所说的武装直升机，现在还并未出现。不过林迟还是警觉的做好了战斗准备：
即使是1990年的武装直升机，也可以在接近两公里外对步兵发动攻击，毕竟在那个年代，一度凶悍无比的“武装直升机之王”——…64阿帕奇武装直升机，早已投入使用了。
早期的量产型阿帕奇直升机，装备了效率奇高的前视热成像系统（FLR），这种设备的最大观测距离长达十三公里，可识别敌我的距离是2。4公里。
作为第一款大规模装备FLR的武装直升机，阿帕奇一登场便成为了敌方步兵和坦克的噩梦，先进的前视热成像系统比起上一代的设备，性能提高了不只一星半点，甚至可以远程侦测到躲在树丛或是掩体中的敌人，从两公里外直接发动致命的攻击！
不过，据林迟所知，初代的前视热成像系统，使用的应该是原始的机械扫描，而这种设备，实际上有一个巨大的弱点。
看着熊熊燃烧的坦克残骸上空正升起的烟雾，林迟从旁边黑衣士兵的尸体上拾起几枚手雷，扔向公寓楼前方的空地，进一步扩大了燃烧区域的范围，接着才终于松了口气。
——武装直升机上的初代热成像设备，是无法透过火焰观测后方目标的，正因如此，早期的阿帕奇直升机在执行任务时，发射了导弹轰炸敌人之后，还经常会继续使用机炮对火焰覆盖的区域“补刀”，通过惨无人道的鞭尸战术，彻底摧毁可能还活着的对手。
而现在，公寓楼前方空地上的火焰和烟雾，已经遮蔽了前方的视线，就算那架直升机从公寓楼后侧发动攻击，光靠直升机的机炮和导弹，也是无法击穿连巡航导弹都炸不塌的公寓楼的。
所以现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