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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胡马-第7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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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前的军制,纯出裴该自断,先是引用了一些后世的名词,比方说莫名其妙的“排”——没办法,他头脑中同时存有两世的记忆和知识,偶尔也难免产生冲突和讹误,好在性情基本上继承了穿越之前——后又因应形势层层加叠,多少搞得有些不伦不类。

    前在长安,一则行台制度本来就属临时性,二则麾下也没有太多文学之士跳出来挑毛病,还则罢了;既至洛阳登基,大票旧官僚或被投闲置散,无所事事,难免无事生非,或者谋图悻进,寻机进言,于是上起祭祀、下到躬耕,举凡官制、兵制、典章、律法,三天两头有人上奏,请求天子依从古礼。

    其实“时移事易,变法宜矣”,这个道理大家伙儿都懂,若还有人以为“法古无过,循礼无邪”,直接抄商鞅的原话就能给怼回去。但若仅仅是一些细节问题,或者是只涉其名而不及其实呢?朝廷也不便一概驳斥,滴水不进吧。

    终究这个时代仍以儒家为尊,而儒从周礼,则不管骨子里如何创新,只要在名称上复古,亦能一定程度上彰显新朝的正统性啊。

    于是有人提出,《周礼·地官·小司徒》所载,周代兵制是以“五人为伍,五伍为两,四两为卒,五卒为旅,五旅为师”的,此议首先得到了祖逖的认可,继而上奏裴该,华朝也就相应更改了军中编制的名号。不管怎么说,古人以五百人为一旅,唯齐国以两千人为一旅,而今增旅为万众,终究听上去不怎么威风啊。

    于是定下以五人为伍,五伍为卒,五卒为队,五队为旅,五旅为师,五师为军——一军在一万八千人左右。

    伍任伍长,卒任卒长,队任队长,旅任旅督,师任师督,军任军帅。其中队以上始有属吏,并置司马,其一师五旅、一军五师,则皆分前后中左右。

    ——什么,纯以周礼,分伍、两、卒、旅、师,且有伍长、两司马、卒长等号?那裴该首先想到的不是先周,而是太平天国……他坚决不肯仿效。

    裴该所设想的和平时期的国家军制,应该以职业士官和部分募兵为基干,杂以义务兵为辅助。因此除地方戍卒外,全国总设十四个军,理论上二十万众,实际上常备五万余,要到战时才扩充满编。趁机即将部分关西和兖、豫的老卒记名军册后,释之还乡,以便恢复地方生产。

    十四军各有名号,分别为龙骧(以旧厉风营为基干)、虎贲(以旧劫火营为基干)、天策、神策、天武(以旧蓬山营为基干)、神武、羽林(以旧武林营为基干)、长林、卫圣、拱圣,以及骁骑、飞骑和静海、平江。其中除静海军驻东海——空有其名,架子都还没搭起来——平江军驻长江(暂驻巢湖)外,骁骑、飞骑皆以骑兵为主,分屯两京,其余十军,四军在京,六军分戍各方,期以三年一轮替。

    此外尚有禁卫一师,多以亲信和贵胄子弟充任,宿卫宫城。

    借着这次变革旧制的东风,首先改编了祖家军——李矩、许柳、卫策三人晋升为军帅——继而将手伸向凉州和幽、平地区。天子下诏,命张茂和刘琨来朝觐见。

    正好温峤奉了刘琨之命,归洛报捷,裴该亲自接见,就问他:“羯贼既灭,道路稍靖,东北无战事,少师因何不肯入觐,而要遣卿来啊?”

    温泰真听问,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赶紧解释说:“羯贼虽灭,幽、平二州尚不稳固,且句丽觊觎在侧,少师因此不能成行……”

    裴该微微一笑,就说:“镇定二州,当由朝廷委派官吏前往,何劳少师?至于句丽,外夷小寇也,难道刘始仁不能御之么?”言下之意,我暂且让刘演留在平州,则刘琨你还有什么挂虑啊?久居偏远,难道你尚存割据之心,不肯向我低头么?

    温峤忙道:“确如陛下所言,然二州之事,千头万绪,恳请稍缓些时日,容少师布置妥贴,才便归洛……”顿了一顿,又赶紧补充上一句:“因此乃使臣先归,贺拜天子,少师不日当还也。”

    中原既定,朝廷当然不可能划块地盘儿封给刘琨,他再怎么不情愿,也迟早都是要还洛觐见的——也就是使刘琨的军队和体系,彻底融归国家所有——对此,温泰真早有心理准备。他只是没想到天子说话那么直白和干脆,这份威势,与昔年于关中初见时,简直是大相径庭。

    不过再一琢磨也对啊,皇帝终究是皇帝嘛,况且他还吞并了祖家军,如今祖士稚乖乖地呆在洛阳,则刘越石又岂能独自飘零在外啊?所以赶紧表态,说刘少师不是不肯回来啊,只不过先得安排一下幽、平两州的事务,乃命我先归——您放心,他很快就会跟着来了。

第三十五章、入朝() 
在受到裴该召见的当晚,温峤便写下一封长信,派快马送向蓟城。信中先描述自己的洛中的见闻,继而剖析利害,恳请刘琨尽早还洛——反正迟早都是要回来的,则晚回来不如早回来啊!

    谁想刘越石在接到温峤的来信之前,先有江东海船抵达平州,送交给刘演一封司马睿的亲笔书信,并策拜诏命——承制拜刘琨为大将军,都督并冀幽平四州诸军事,封中山郡公。此外刘演以下诸将吏,并慕容氏父子,亦皆有升赏。

    刘琨见书,即召群吏商议,其姨甥卢谌当即就说了:“始仁将军此举甚是荒诞——便当即刻绝书斩使,岂有还送来蓟县的道理啊?!”

    卢谌是范阳郡涿县人,先祖卢植,乃汉季一代名将,且为经学大家,卢植子孙仕魏、晋皆至高官,先后出过三个尚书,因而其族为幽州豪门之冠冕。“永嘉之乱”后,卢志、卢谌父子携眷欲投并州,途中却被胡兵所俘,囚于平阳;翌年卢谌侥幸逃脱,得入刘琨麾下,老爹卢志和兄弟卢谧等却全都被胡人给杀害了。

    卢谌与本族之间,数年内消息不通,范阳卢氏也就此屈服于王浚的淫威,又数年,被迫拜伏于石勒陛下。直到这次返回蓟县,卢谌才得以派人到涿县去,跟族人联络,族人趁机就奉上几份书信,都是其从侄卢志父所书。

    想当年卢志、卢谌逃出洛阳,欲投刘琨,就唯有这个卢志父觉得道路遥远,中间又有胡贼挡道,抵达的可能性很低,故而辞以他往。卢谌为此颇恶卢志父——其实那家伙本是庶出,双名又犯了谌父之讳,加上相貌丑陋,卢谌本来就不大瞧得上他。可是谁想到,卢志父因缘巧合,巴上了裴嶷的粗腿,如今竟然仕华为弘农郡守——这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生际遇难免曲折离奇啊!

    卢志父多次利用王贡和裴诜的情报渠道,派人送信到族内,煽动族人在幽州搞事,以掣肘石赵政权——此前冯铁入涿,就多得卢氏之助。故而如今卢氏族人将出这些书信来,送给卢谌,其意就很明确了:我等已归华,其心不移,希望子谅你也别跟本族背道而行为好。

    正因如此,卢谌才会站出来指责刘演荒谬——咱们既然已奉华朔,对于逆晋之诏,你就应该直接撕了啊,有必要再送到蓟县来污刘公的眼目吗?

    刘琨内侄崔悦同样受本族的影响,也建议勿听晋言,而仍从华朔,并且说刘演此举,心态叵测,不可再使其镇守平州!

    刘琨却道:“我与始仁久为晋臣,乃不忍遽绝晋王——其心我亦稍能体会,岂有他哉?”

    卢谌、崔悦闻言,担心刘琨又起犹疑之心,担心他在华晋间摇摆,都不禁大感恐慌。

    二人对视一眼,崔悦赶紧拱手道:“大人,往昔之晋,与今日之晋,乃有天地之别啊!往昔之晋,承天命,受魏禅,守国牧民,斯为正统;直至晋华复禅,正统乃移于华。而今日之晋,不过故晋藩王,不肯顺天应人,图谋割据一隅罢了,岂可相提并论哪?

    “即便司马睿欲绍晋祚,称帝江表,亦不过僭主罢了,况且不敢践位,而只称晋王啊?大人既已从华,便不宜再与彼辈相往来,岂能轻受其书信呢?”

    卢谌也道:“始仁将军之意,不过石贼殄灭,幽、冀初定,中原无敌寇,想来朝廷必召大人与我等归洛觐见也,彼不肯行,乃受晋人之书。若不绝书逐使,必致朝廷之疑,难道大人真肯再背华而归晋逆乎?则朝秦暮楚,二三其德,世人将如何看待大人?

    “况且祖公亦已归华,数万雄兵方灭羯而陈于涿……”其实冯铁带到幽州的也就几千骑兵而已,但他于途收揽了不少流民、盗匪,等开进涿郡的时候,已经浩浩荡荡的,号称三万大军啦——“大人若背华,可能御否?若寄望于慕容,鲜卑外夷,其心叵测,或将如昔日之段氏,名为盟而实图我也。

    “大人若不肯归洛阳,除非自平州下海,迈万里烟波,投往江南。然而既失其地,司马睿又岂会再看重大人?且我等中原冠族,岂能与吴越蛮貉为伍?恳请大人三思。”

    刘琨假意笑笑,说:“卿等所言是也。司马睿我曾见过,所长唯忠厚而已,庸碌之辈,岂能臣吾?前祖士稚在洛阳时,便致信于我,盛言今天子龙虎之姿,世所无匹,我常欲归洛往觐,岂肯当面错失英雄,而从南貉同游呢?”

    于是当场撕毁了江东来信和所谓的诏命,并将使者逐出幽、平去。其后不久,温峤的信也到了,刘琨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束装登程,带着卢谌、崔悦等官吏,及二子刘遵、刘群等,前赴洛阳觐见。

    刘越石向以英雄自命,所以要他向别人低头——又不是世代君主,不过马上天子罢了——他原本是不怎么乐意的。前在平州,面对天下大势,虽然上表称臣,其实这一亩三分地还是自家说了算,尚且罢了;如今要去向裴该当面跪拜,心里总归有点儿别扭。

    只是形势比人强,况且刘越石也已经迈入老年啦,此前数年间多遭丧败,这锐气也逐渐磋磨掉了,故而最终才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

    至于卢、崔等辈,那都是高门大族出身,少年时也曾领受过洛中的繁华,那又怎么甘心一辈子都窝在这东北偏远之地呢?况且都正当盛年,正欲以文章显拔,荷中朝之任——比起参谋军事来,他们还是更适合搞民政——早就等不及想要归洛啦。

    靖德元年七月晦日,刘琨一行人终于抵达洛阳,受到了重臣们的盛情郊迎,翌日觐见天子,裴该也极力嘉勉。刘越石的名位已经很高了,不便再升,故而加“开国保节崇仁功臣”号,使荫二子,至于卢谌等,也各有升赏不提。

    只是凉州张茂,却迟迟不肯南来。

    ——————————

    自从裴该平定秦州,游遐镇定戎狄后,凉州就没有了后顾之忧,顶多在东线跟臣从于拓跋氏的戎部偶尔发生些摩擦而已。张寔在世时,将势力向西方扩展,不但顺利镇定敦煌、酒泉二郡的叛戎,甚至于再次打通因战乱而被隔绝的西域长史府,署任马笈为西域长史。

    等到张茂继任之后,主要稳定内部事务,首先诱杀了张寔的小舅子贾摹。

    贾摹虽未出仕,其族势大,在凉州很相当的影响力,他不但骄横跋扈,甚至于私募兵马——无疑,贾摹对于张茂而非其甥张骏上位,是心怀不满的。当时有民谣说:“手莫头,图凉州。”张茂认为所指即贾摹也,于是设计除之。就此凉州豪族敛迹,张氏声威大行。

    所以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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