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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胡马-第6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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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王贡的唆使下,却故意装大老粗,梗着脖子不肯与祖纳对话,只是站立城头,远远拱手打个招呼,便命将明达首级接将进来。

    这时候裴诜已经回过神儿来了,细思事变的前后经过,不免疑云丛生。但他硬憋着,不向王贡探问,两人只是聚在一处,商量此后的行动方案。王贡说了:“此正天赐良机,可促大司马上洛。当此时也,我等须镇之以静,控扼西门,不管朝廷做何举措,都一概不理、不信为好。”

    所以明达的首级送进来之后,右卫军就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仍然固守西门,也不散去。祖纳屡屡催促,说要面见余将军商谈,军士却只是回复说:“方验首级,无暇见尚书且阉宦虽授首,放箭的凶手安在啊?”

    “凶手”的首级,要等第二天午前,方才送到西门。呈送者乃是尚书令史张奇,他的身份地位远不如祖纳,所以也不敢说要面见余将军,只能拱着手端立营前,等候答复。一直等到红日西堕,才有一名军士出营来,指着张奇的鼻子骂道:

    “汝可归告诸尚书,我家将军于洛阳城内遇害,必非小小阉宦所敢为,此事当有隐情,恐还有主谋!送几个死人头来,及两份含混不清的供词,便打算塞责了么?如何能安众军之心啊?!”

    张奇抬起头来,眼神朝那军士身后一瞥,就见王贡藏身营内,正遥遥地向自己以目致意。于是大声问道:“此事确乎如供状所载,是羯贼的奸细所为,明通事实不知其事,因负督责不利之罪而自刭,奸细亦皆杀之,何得有假啊?哪来的隐情,主谋?”

    他这纯属临场发挥,王贡不禁颔首微笑。

    那军士喝道:“既云奸细是拒捕被杀,如何倒有供词?既有供词,如何不能将人生致于此?汝当我等皆是老粗,不识官吏狡诡么?!速速归报尚书,勿得塞责,严捕凶手,并其背后主使,方可使众军心安!”

    张奇假作惶恐之状,抱头鼠蹿而去。他跑回尚书省禀报,荀邃不禁大怒道:“送几个小卒人头过去便了,为何还要捏造供词?!”张奇眼角朝斜侧一瞥:“此乃和尚书所命……”荀邃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啊,戟指和济:“汝……君……误大事矣!”

    和济苦着脸道:“五校卒伍奔散,其实难捕,凶手亦必遁去,哪里还敢现身啊?济实无能,还望荀公别命能吏肩此重任吧。”

    荀邃左右一扫视,就见祖纳垂首,褚望天,邓攸顾左右,这一个二个的,都不打算挑担子啊。梁允倒是站出来说:“不如由允前往五校营,重理此案。”然而荀邃担心梁允属于西党,怕他不肯实心用事,最终还是一点邓攸:“伯道素有智计,此事还须仰赖于君。”

    邓伯道少年以孝节著称,长大以文学入仕,虽染清谈之风,却曾陷身于羯,复逃依李矩、祖逖,理论上还是个有胆识、肯办事的人。既入尚书,他受到荀邃、梁允等人影响,逐渐地故态复萌,又复垂手坐谈,但碰上这种大事儿,复为荀邃直接点将,却不敢不打点起十二分精神,去详细调查事情的原委。

    实话说,倘若初命即是邓攸,即便因为种种原因,查不明白真相,也不至于如和济一般荒唐塞责。然而既经和济审过了一场,这该问的,或者说能问的人也都问过了,能取的,或者说该取的供词也都取到了,除非邓伯道是名侦探柯南,否则还真查不出更多的信息来。尤其千余五校兵卒,邓攸一个人又哪里问得过来啊?最终还须依赖张奇等小吏……

    所以事情就僵在这儿了,一连两天,审讯毫无进展,右卫也始终固守西门不动。荀邃亲往求见病中的卞,请他扶病前往西门,去劝说右卫军将。然而卞望之还没登车,那边王贡就得着了消息,急命将军中徐州旧人尽皆撤至门楼之上,留在营前的,全都是裴丕在河南所召的新兵。这些新兵可不卖故徐州刺史的面子,紧闭营门,绝不搭理。气得卞望之扶轼而昏,被从人七手八脚,舆回了家中…… 富品中文

    

第二十四章、天子手诏() 
后一日,殷峤得信自巩县而归,返回洛阳城,才自东门入,就被荀邃遣人架去了西门。殷峤于右卫营门前扶着车轼,立不多时,就见裴诜的面孔在城头上一露即隐,随即朝他轻轻摆手。殷峤不禁长叹一声,还车返归省内,对荀邃说:“此事,诚恐唯太尉亲往,方可得解了……”

    荀邃问他:“以君看来,右卫此是何意啊?”

    殷峤苦笑道:“自然是等大司马还洛。”

    荀邃微微一哆嗦,又问:“大司马来,可会迁怒我等否?”

    殷峤瞥了他一眼,心中暗道:“大司马当速来,免使我与此辈为伍!”嘴里却说:“省中若能明查其事,使大司马认可,自然无所迁怒。否则……”

    荀邃叹息道:“奈何此事,实在无从查起啊。”随即恳请殷峤:“邓伯道已宿五校营三日矣,不能查明真相,还望殷君前往相助一臂之力。”殷峤说好吧,我去帮帮邓尚书的忙,但——“我亦不熟审断案情,即去,未必如公所愿。”

    等到殷峤离去后,荀邃转过头来问剩余的几名尚书:“难道,真须恳请太尉前往西门么?太尉尊贵,且素体弱,倘亦为小卒所轻辱,恐有不忍言之事……不如还是等祖骠骑回军之后,或骠骑亲往,或遣兵护卫太尉往,方可无虞也。”

    事儿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拖了下去,同时洛中洛外,谣言纷起,有说某尚书指使明达杀害裴丕的——否则为啥尚书们迟迟不去解斗呢?矛头或指荀氏,或指祖氏。甚至于还有暗斥天子的——否则为何不肯将明达明正典刑,而要容其自刭?

    这也就罢了,高层内斗,不关小民之事,大家伙儿搬个板凳儿吃瓜可也。然而又有谣传,说右卫专等关西援军来,就要攻打尚书省,甚至于血洗洛阳城;还说羯贼已退,祖骠骑也将率部归来,与右卫火并……一时间人心惶惶,庶民纷纷逃出城去;即便贵人们,也陆续将家眷、财货送至城外,以避可能的兵祸——最近十几年间,这路事儿实在是太多啦,岂可不预加防范?

    其中竟然也包括了尚书和济……

    另一位尚书梁允听闻这些传言后,人前嗟叹,实则窃喜,干脆称病不赴省中,自己关起门来,日夕饮酒,并观赏家伎舞蹈。

    这些谣言,自然多半都是王贡遣张奇等人私下里放出去的,而至于谣言越传越奇,就连王子赐也无法控制——当然他也不想控制。裴诜暗中关照孙珍等,要他们注意王贡所布棋子的动向,随时向自己禀报——至于传谣这件事,倒不妨精诚合作,帮着推波助澜一番。

    其实谣言虽然甚嚣尘上,想要压制下去,却也不难;只要朝廷就此事及时给出合理的官方解释,布告城内,还是会有不少人相信,或者希望能够相信官家之言的。但问题是官僚体系效率太低,再加上尚书省中,唯二肯任事的卞壸病卧,殷峤前去协助邓攸调查事情真相,再加梁允直接撂了挑子,剩下三人,光其它事务就忙不过来,又哪儿还有智计,推动事件及时定性呢?

    再者说了,倘若官方口径不合右卫之意,会不会酿成更大的事端啊?

    所以荀邃等人就只能拖延塞责——好在右卫倒是也不催促——他们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了祖逖的身上。只要祖逖率师归洛,自然可以压制右卫,到时候随便给个说法就成啊,不必要再看那票粗鲁军将的脸色了。

    只是羯贼既退,祖士稚你为何还不肯回来哪?

    尚书省是最高行政机构,所以千钧之重全都压在了诸尚书身上;诸卿之权多为尚书所夺,沦为二等官署,既插不上话,也不愿帮忙分担。门下省首脑华恒本来论品位、论资历、论智商,都足以劝谏和引导荀邃,然而华敬则向来在东西两党间走钢丝——且还略偏向西党一些——为此而戒诸侍郎、散骑:就让荀、祖两家头疼去,这混水咱们可千万别蹚。

    至于各部门小吏,多与张奇、孙珍等人相勾结,能不扯自家长官后腿就算很良心了,谁肯冒头去献策啊?在原本历史上,东晋之亡,很大一个原因就是世家垄断高级职务,却皆垂手坐谈,不理庶政,寒门小吏日窃权柄,终于造成阶层的彻底撕裂,于是给了一个武夫夺权的机会……

    反倒是一些世家出身的中层官吏,为此奔走忙碌,希望能够弥合双方的矛盾,使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因为只有维持旧有体制和态势,他们才有更进一步的可能性。其中自然包括了大长秋梁芳,只是作为皇后之卿,他于国事是根本无可置喙的。

    且梁芳亦担心此事连累天家,为此而到处求神问卜。魏夫人早已离开了洛阳,因此他只得跑去白马寺,向帛尸梨蜜多罗请益。

    谁想才入寺中,却正好撞见那位吉友大师由一名通译和一名挑担童子相随,正一声不吭地朝外走。梁芳上前行礼,就问:“大师欲往何处去啊?”

    帛尸梨蜜多罗与同源的佛图澄不同,虽入中国已经数年,却从来都不肯学中国话,身边儿总要跟一个翻译。他自己的解释是:佛法自天竺而传西域,两地语言相近,于经义不至于误解,但若改以中国话说出,唯恐南辕北辙。所以我是不用中国话说佛道释的,要是出了讹误,那是通译的责任,这锅我不背。

    就此通过译者回复梁芳道:“近日都内人心不定,恐生祸乱,大师因此出城暂避。”

    梁芳心说你倒也老实……急忙拱手道:“正因此事,恳请大师开解。”

    帛尸梨蜜多罗回复说:“俗世争斗,我出家人不宜牵涉于内,况乎我素不打听政事,则焉能开解于梁公啊?倘若梁公心不自安,只须诵经礼佛,自然百邪皆辟,秽不沾身。”

    梁芳追问道:“唯恐此事牵涉天家……大师前日与我语,皇后当产嫡男,且必正位太子,将来君临中国,请教——此预言当无改易乎?”

    听了通译的转述,帛尸梨蜜多罗不禁愕然——我多咱跟你说过这么明白的话了?我又不是巫师!想了一想,回复道:“唯战乱之土,始妨君王,太平之世,上下有序。今中国危而复安,朝廷散而重整,梁公尚有何忧啊?但毋害人,诸恶不作,自然佛祖庇佑,心中一点光明,可烛照梁公前路。”

    扔下这云山雾罩的几句话之后,他便拱手告辞,出寺而去了。

    梁芳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前往宫中,去宽慰司马邺,并且关照皇后好好安胎。完了跟朱飞商量,朱飞苦笑道:“大老们皆无用,倘若我在尚书,必不致如此……奈何浊浪排空,我等小舟,唯有随浪浮沉罢了,即有良、平之谋,又能济得甚事啊?”

    顿了一顿,又道:“唯此事,天子绝不可再有所牵扯,将来大司马归洛,或止罪责尚书,而不及天家。”

    梁芳忙问:“听朱君之言,其实尚有禳解之策?何妨赐告?”

    朱飞压低声音道:“今右卫之意明矣,乃欲自取其直,而归罪尚书等,候大司马来发作。尚书唯将罪责推在明达与羯贼头上,杀几个小卒,自然难以塞责。然若能指一大老,定为主谋,取天子诏而先杀之,则大司马即欲噬人,亦无从下口矣。”

    梁芳追问道:“君所谓一大老,需要多大?”

    朱飞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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