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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胡马-第6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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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卓点头道:“祖公此意,与殷尚书等相同。然而,公今沉疴难起,不能驾驭中军,而舍公外,恐怕无人堪当此重任——大司马却又方得太原,挥师晋阳,也不克遽归长安。固然,以国家之大,雄才杰士,自然不少,然而恐其初至中军,名位难以服众,导致士气不振,此去要直面石勒,荀仆射乃以为不妥。是故命我来问祖公,可有暂统中军的合适人选啊?”

    顿了一顿,又问:“令郎可乎?”

    祖逖轻轻摇头:“是儿年少,且素无威……”说了一半儿就貌似说不下去了,只得斜睨许柳。

    许柳先望一眼祖涣,然后才对王卓解释:“丈人从前,亦曾与我等说起过此事。盛重(祖涣)忠厚质朴,其性情颇肖丈人,是故少年无重威,不能将大军也……”

    祖逖在青年时代,虽然“闻鸡起舞”,有志于王室,其实走的是文学路线,先做司州主簿,后来受到齐王司马冏、长沙王司马乂、豫章王司马炽等人的重视,历任大司马府掾属,骠骑将军府祭酒、主簿,太子中舍人,豫章王府从事中郎等职,直到年近四旬,才依从司马越,开始领兵打仗。

    祖逖对于自身过往经历的评价,并非曾一度缺乏担任将领的经验,而是相貌普通,性格忠厚,无“重威”。也就是说,他的相貌不能给兵将以威压感,加上又没有高门作为依靠,则年轻时候靠着这种相貌和脾性,是不可能使部属信服的。总得要年岁大一点儿了,多年任职,逐渐积累起了中高级官吏的威势,才可能在徐州和豫州,赤手空拳一点点拉起支队伍来。

    而祖涣和自己的相貌、性格都非常相似,唯一的区别,大概也就背靠老爹,方便狐假虎威罢了。所以祖逖才觉得,以儿子这种质素,因缘际会,能为一军之将已经顶天了,倘若遽登高位,总统中军,威势不足,必然难以服众。许柳、祖济等人也曾多次劝说,以大人您如今的权势、名望,把公子哄抬起来,难道很难吗?有你在背后帮扶,还怕他不能称职吗?只要多陪养培养,异日自能绍继大人之业啊。

    然而祖逖却说:“我在军中,不愿使盛重以我为父。昔马服子恃乃父之勋业、名望,终至覆军殒身,其乃惜子乎?其实害子也!”

    “马服子”就是赵括,其父赵奢为赵之名将,封“马服君”。赵括少学兵法,“尝与其父奢言兵事,奢不能难”,纸上谈兵,就连他老爹都说不过他。赵奢因此而下论断,说我这儿子太骄傲,太轻佻了,看军国大事等若儿戏,将来他若领军,必遭丧败。

    祖逖的意思,赵奢你要真爱护儿子,就该让赵括早早从军,让他吃尽军中的苦头,而不是干脆弃置不用,最终把儿子给养成了一个废物。他说我之所以让祖涣在军中听用,就是这个缘由,想让儿子自己累积经验和功勋,不要想着吃他爹的。倘若真把他直接放在祖家军而非仅仅祖氏我这一脉的继承人位置上,反倒容易使其滋生骄傲之心,并使诸将产生不满。这小子只有跟我似的,慢慢地磨练,那么到了三四十岁,或者可堪大用。

    到目前为止,祖涣也就才刚二十出头,故此祖逖认为他不适任出任中军统帅——哪怕只是暂时性的。

    王卓闻言,不禁蹙眉,于是想了一想,又问:“则楚重如何?”

    “楚重”就是祖逖的从子祖济。要说祖家兄弟四人,其伯祖该,其仲祖纳,都是先妻所生,其叔祖逖,其季祖约,则是后妻所生;然而祖纳和祖约都无子——闺女儿倒是不少——唯祖该生祖智和祖衍,祖逖生祖涣和祖达(道重)。祖该早殁,祖智兄弟向依祖逖而居,也都在祖家军中担任要职。

    此外还有一个祖济,乃是祖逖兄弟的叔父之孙——这种关系,当时称为从子,后世称为堂侄——他在这一辈中年纪最长,都已经三十多了,弓马娴熟,能征惯战,平素深得祖逖的信重。

    所以王卓就说了,你嫌自家儿子年纪轻——祖涣方弱冠,祖达则还是稚童——无威望,不能服众,那么估计祖智、祖衍也提不起来。可是祖济呢?他年岁可算不老小了吧。

    谁想祖逖却还是摇头,说:“楚重不过陷阵之将,非运筹之、之帅才也。”

    王卓心说算了,我不猜了——一拱手:“难道别无可用之人了么?还望祖公细细审思,提一人选,也使我向省内有所交代。”

    祖逖缓缓阖上双眼,喘了几口气,然后才努力振作精神,睁眼开口道:“倘、倘若朝廷无可用之将,则暂命之以统筹中军,东救厌次,御石勒……唯、唯季祖,或者可用……”

    所言季祖,就是许柳,他跟祖逖有两重之亲。一方面,许柳是祖逖继室许氏之弟;另方面,祖逖看这小舅子相貌堂堂,又好学懂礼,就将先妻所生的女儿嫁给他为妻,把舅子又变成了自家的女婿。

    王卓闻言,当即即转过脸去,上下打量许柳——他善能相人——心说,嗯,这个靠谱。

    许柳出身汝南许氏,那个喜欢品评人物,曾在汉季名重一时的许邵许子将,是其从祖——所以论出身门第,他原本比范阳祖氏要高过一头。再说职务,许柳见任骠骑大将军司马,为祖逖谋划军务,算是幕府的第一谋臣;而以当时的普遍认识,管后勤的士人要比冲锋陷阵的老粗天然高一头啊,长史就等若副帅一般,则以谋臣而转任军将,是以高就低,自然驾轻就熟。

    再加上许柳年过三旬,相貌堂堂,不怒而自威,则比起祖济、祖涣来,他貌似更容易为众人所钦服。故而王卓大喜,说:“既然祖公属意季祖,则我当即刻归省,禀报荀仆射,请朝廷早下诏命!”

第五章、计可售乎?() 
石勒一方面猛攻厌次,一方面命程遐遣人偷渡黄河,去煽动东平相徐龛,同时在河上密布哨探,侦察洛阳方面的动向。

    然而厌次城防坚固,邵续率领晋军,还有自幽州来投的段文鸯所率段氏残部亦顽强奋战,使得羯军接连猛攻十日,却始终不得寸进。

    石勒既然志在洛阳,自然不肯久淹于厌次城下,于是释围而西,却使大将逯明合后。逯明乃分兵四出,欲将乐陵郡内百姓尽数掠往襄国。邵续闻讯,不禁愤恨填膺,目眦尽裂,乃不听其女之谏,亲与段文鸯共率兵马出城,前去救援。

    逯明所部四散,稍一接触,便即全线崩溃,然而邵续追不上二十里,突然间四野伏兵尽出,随即听说李寒也领兵断绝了其后路。邵嗣祖苦战竟日,不能得脱,最终人困马乏,所部弓折矢尽,遂为赵军所擒——唯段文鸯率所部精骑百余,悍战破围,而突归了城中。

    羯卒将邵续绳捆索绑,押来面见石勒。石勒沉声质问道:“司马氏无德,晋祚几绝,河北全为我所有,何以将军始终据城抗命啊?难道认为夷狄不足以为君么?晋人固然重振于西,然其于东方,却等若舍弃——苏峻南蹿泰山,不敢与朕争锋,便可明见了。即便将军今日不为我设谋所缚,难道以为晋人会来救汝么?厌次弹丸之地,迟早克陷,到时候一门并戮,难道就心甘情愿不成么?”

    邵续顿首道:“前逢饥乱,我奔控无所,这才纠合乡党宗族,占据厌次,欲图保全老幼性命罢了。适逢陛下龙飞之始,委命纳质”这是说他当年曾经因为儿子邵乂为石勒所擒,而一度向石勒称臣之事——“既然叛离,岂敢再望宽恕?终究生为晋人,复归而荷宠授,不得不誓尽忠节,以免二三其德之讥。

    “大禹生于东夷,周文王出自西羌,帝王之兴,本为天命所授,是晋是狄,我又何敢妄论?若云陛下是真龙,则使去真就伪,不能诚心归附,是陛下负我,非我负陛下也。若陛下欲杀我衅鼓,亦乃本分,但恨是天坑陷我,尚有何言可说?”

    石勒听其言,貌似有愧悔之意,便道:“凡忠于其君者,皆我所求,若能幡然醒悟,又岂忍加诛?”于是亲解邵续之缚,命其前去叫开厌次城门。

    邵续既至城下,城上将兵皆惊。于是邵嗣祖扬声大叫道:“我志在洗雪国耻家恨,不幸而至此,岂望生哉?汝等当努力自勉,勿生二心!”石勒闻报大怒,即命于城下斩杀了邵续。

    当时城中将领,主要有邵续之侄邵存和邵竺,女婿刘遐,以及段文鸯——邵续长子邵乂先已遇害,次子邵缉年齿尚幼。众将见状闻言,无不泣下,乃共歃血,以示绝不投降。

    在原本历史上,邵续是被石虎所擒,旋即押往襄国遇害的。邵存等人继续固守厌次,屡挫敌势,但可惜东晋方面的救援迟迟不到,只是送来几张空头委任状,使邵缉代父领兵,并假邵存扬武将军、武邑太守衔而已。于是最终厌次城陷落,邵缉等皆为赵军所俘杀,邵存溃围南奔,途中亦为盗贼所害刘遐夫妇当时不在城内,乃得幸免于难。

    那主要是因为南有曹嶷势力,厌次四面皆敌,邵家军根本无路可退,这才只能固城死守。但在这条时间线上,邵续既已遇难,城内精兵亦遭受沉重损失,最关键的渡过黄河后便是晋土,故而邵存等人守意并不甚坚。石勒也不想再在厌次城下浪费太多时间和兵力,于是特意让开南门,却猛攻其北,以迫使守军弃城。

    于是最终,邵存、段文鸯等率城内军民近万人打开南门而逃,石勒遣李寒从侧面发动并不算迅猛的突袭,被段文鸯苦战击退。邵家军由此才得以狼狈渡过黄河,逃入青州地界,随即得到了钟声和王贡的接应,把他们安置在乐安境内。

    石勒并没有进厌次城,事实上城陷之日,他就已然亲率前军,西向抵达了东武阳一带,即于附近调集早已准备好的船只,南渡黄河,杀向兖州。

    因为石勒知道,欲图奇袭洛阳,则行军必须神速,一旦被晋人反应过来,及时调派兵马,层层设防,即便己军可以连破敌垒,长驱直入,也终成强弩之末。故此既杀邵续,明知道厌次已不足虑,他就留逯明、李寒继续进攻,自己则沿着黄河,快速向西方运动,终于顺利地渡过了河去,挺进兖州。

    首先进入济北国,围其相侯史旄于东阿。前锋迫近东平,徐龛果然受了挑唆,遣使迎降。这一来形成了连锁效应,济阴、任城等地,盗贼纷起,使守军接应不暇,难以聚集兵力,以御羯军。旋即石勒便署徐龛为兖州刺史,命其向西去进攻泰山郡,以牵制苏峻和羊鉴的兵马,其自率主力,在河、济之间,继续西进。

    兵下濮阳,刺史夏侯承狼狈而逃,才至燕县,迎面就撞上了朝廷的增援兵马。石勒这回进军,精锐在前,老弱殿后,因此速度很快,洛阳方面因为没有祖逖坐镇,荀邃等官僚习气一起来,导致反应迟缓,故此要在厌次陷落后数日,方才正式派出援军。

    这第一支增援部队,乃是后军将军祖济所率,大约五千人。夏侯承逃入祖济营中,祖楚重态度倨傲,竟命其报门而入,并且端坐案后,不肯下来行礼。夏侯承见状,不禁皱眉,正打算开口询问,祖济倒先问了:“使君不在濮阳(目前的兖州州治),缘何来至燕县啊?”

    夏侯承老实回答道:“羯贼迫近,各郡不能合,州兵不足御,是以暂退至此,依附将军”

    祖济冷笑道:“可知敌前弃城,自离防区,是什么罪?”

    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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