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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胡马-第4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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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粲说兄弟你所言有理,但要把生力军投去哪个方向为好呢?

    刘骥犹豫了一下,回答道:“其实晋阵并无隙可乘,则若欲突进而摧破之,唯取裴该耳。”

    目前晋人倚垒而守,还真没有什么太明显的破绽,所以若想依靠这支生力军彻底扭转战局,就非得直冲正面裴该不可,若能击退裴该,晋之三军必溃。

    刘粲当即就马鞍上摘下弓来,大声道:“我当亲往,去取裴该首级!”

    刘骥赶紧伸手,死死扯住刘粲的马缰,连声说:“不可!此举悬危,阿兄为全军主帅,国家储君,岂可冒险啊?”难道皇汉没人了吗,要靠皇太子亲自前去冲阵?

    可是刘粲不能去,刘骥本人又不敢去——他知道自家如今脑满肠肥,体态榔槺,一对一跟人较力尚有胜算,直接杀场搏斗,敏捷性和耐久性都太差啦——原本自恃其勇的路松多腿上又带了伤,那该派谁去冲裴该本阵为好呢?

    侧面一将突至二人面前,就马上拱手,昂然道:“末将马忠愿往!”刘粲见之大喜:“此事非卿不可。”

    此将虽然姓马,其实为屠各贵种,其父马景,乃是刘渊时代的宿将,官至中护军——相当于武装部队总参谋长——刘和继位后,曾受命往袭刘聪,但随即见势不妙而降,反攻刘和,因而刘聪时代仍受重用,一直做到大司徒之位,于数年前病殁。

    马忠将门世家,熟习弓马,而且才刚三十出头,正当壮年,自负膂力无双,当即请令去攻晋垒。刘骥提醒他:“甄随应在裴该身侧,极其骁勇,将军仔细。”马忠一撇嘴道:“众将都畏甄随,在某看来,区区南蛮,有若禽兽一般,岂有人畏禽兽之理啊?此去即不能斩裴该,亦当奉甄随首级,献于皇太子殿下驾前。”

    于是亲统两千余生力胡兵,正面直迫晋垒。这支生力军一投入战场,果然晋军有点儿吃不住劲儿了,裴该又来不及调回虎蹲炮,只得再命甄随上阵。甄随始终奋战在第一线,才刚看局势稍稍稳定一些,退下去歇了回腿,闻命不顾疲累,便即提了刀、矛而来。他从前用的盾牌,方才冲阵时也不知道挨了胡兵多少刀矛,早被劈裂,干脆也不用盾了,仿效陈安,右刀左矛,双执器械,来战胡军。

    这时候马忠身先士卒,已然叉翻鹿角,冲至战壕之前,随即奋力一鞭坐骑,战马四蹄腾起,直跃过壕,登上了土垒——主要是防御工事草草而就,壕不甚宽,垒也不高,仅仅四尺左右,就跟胸墙似的。几名晋兵前来拦阻,被马忠一矛一个,瞬间捅翻。

    甄随远远地望见此胡甚勇,不禁胸中热血沸腾,当即大叫道:“甄随在此,胡儿可敢来战?!”马忠闻听,斜眼一瞥,冷笑道:“正要取汝这蛮夷首级!”战马四蹄飞纵,又接连撞倒两名晋兵,便直奔甄随而来。

    二将刀矛相交,甄随竟然落了下风,险些负伤,不禁暗道:“这胡儿果然了得”他今天还是头一回玩双执,左手矛过于长大,运转不易,十成功力反倒跌落到七成。马忠也不禁心中暗赞,并且想道:“我在马上,转身不易,休要被蛮子所趁,不如还是下马步战为好”

    本来骑兵的机动性是很强的,但才入晋垒,四周围全都是晋人,己方跟上来的步骑兵并不甚多,马忠就很难驱使坐骑,快跑得起来,则小范围内闪展腾挪,反倒不如马下步战的甄随了。因而二将一合便分,马忠才刚奔出去七八步远,便即主动偏身下马,转过头来,再战甄随。

    看看迫近,长矛分心便刺,甄随用左手矛一格,竟未格动,匆忙闪身躲避,敌矛擦着他的胸甲就滑过去了,护膊与身甲之间的皮革系带当即被挑断了一股。如此一来,甄随左臂上累累赘赘歪挂着护膊,动作更显迟钝,马忠收矛再刺,迫得甄随捉襟见肘,接连倒退了好几步。

    旁边晋兵见状,无不心惊。勇将在战场上的主要作用,就是斩将掣旗,以寒敌胆,以夺敌气,可是一旦常胜之将落败,却反倒会使得原本对其抱有近乎迷信崇拜心理的士卒更感恐惧。胡兵趁机纷纷登垒而战,欲图一举破敌。

    裴该距离二将对战之地,也不过二十步而已,端坐马上,看得清楚,急忙招呼裴熊:“速去相助甄随!”裴熊才刚领命,也不知怎么的,人声嘈杂中,甄随竟然听见了——也说不定纯出直觉——当即大叫:“不要来!”

    他又急退两步,然后左手拋了长矛,右手圈回大刀,将左臂护膊彻底削落,才又纵身猱进。马忠又是一矛当胸捅去,甄随将身一侧,避开敌矛,随即空着的右手猛然间探出,一把就抓住了矛身。

    二将各自奋力相扯,马忠是双手,甄随只有单手,天然落在下风,竟被马忠朝前硬生生扯出了两步。甄随见势不妙,干脆一撒手:“还给你啵。”

    他陡然间泄力,马忠不自禁地便朝后一踉跄。甄随趁势欺近身来,挥起一刀,狠狠劈向马忠面门。马忠长矛在外,来不及圈回,只得也弃了矛,一边撤步,一边就腰间抽出刀来。正待格挡来刀,忽听耳后金风响起,忙一歪头,一支羽箭擦着头盔,飒然而过。

    就这么注意力略一分散,甄随瞬间变招,改直劈为斜斩,一刀正中马忠颈侧。马忠大叫一声,奋尽最后一口力气还劈,甄随朝后一撤步,堪堪避过。趁着这个功夫,他侧眼朝敌将身后一望,只见那可恶的鲜卑奴正好垂下弓,随即还朝向自己,口唇翕合,看着象是在说:“我没过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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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忠节() 
甄随刀劈马忠,自有部曲趁机扑上前来,将已然只剩半条命的胡将按翻在地,砍下首级,双手奉上。甄随也不接,只道:“可呈大都督。”反正是我杀的,大都督距离这么近,也不会瞧不见,而那鲜卑奴……他敢抢老爷的功劳么?!

    转回身来,指挥晋兵,将入垒的胡卒逐一分割、包围,很快便堵上了缺口——主要是马忠被杀,胡气已夺,即便是生力军也无心再战了。

    这才返回来向裴该缴令。裴该冷冷地望着甄随,问他:“汝今日可知,阵上用险,生死须臾了么?”谁让你双执上阵的?就光瞧着陈安刀、矛并施威风了,人家可是不知道练过多少年了啊!

    甄随朝裴该一拱手,讪笑道:“既杀胡将,前事不必再提……”裴该呵斥道:“兵刃上用险,其险不过及于一身,若在将兵上用险,必有覆师败阵之事!汝难道还不警醒么?今若无裴熊相助,恐汝不得全身而回!”

    甄随狡辩道:“裴熊那一箭,须是未中……”眼瞧着裴该眼色不善,赶紧拍马屁:“幸亏大都督明见万里,遣裴熊相助末将,虽未中的,却也……勉强可以分润一些功劳……”话未说完,忽听胡阵中响起了鸣金之声。

    其实这时候,马忠战死的消息尚未传到胡军本阵,而本阵中便主动敲响了鸣锣,号令三军后撤。因为就在甄、马对战之时,突然又一支晋军旗帜招展,隐隐出现在了地平线上……

    刘粲、刘骥得报郭默率部赶到,无不黯然,心知今日之战,难有胜理,还是趁着战局尚且占优的时候,主动后撤,保全实力为好啊。

    晋人的援军浩荡而来,既见胡军退却,便也不入战场,就在北方扎营下寨,与裴该本阵呈犄角之势。因为其实郭默带来的只有数千步骑而已,主力以及辎重尚且远远地落在后面,加之远来疲惫,即便胡军不退,他也不敢直接冲杀过来。

    在郭默想来,我把“骐骥营”都先撒出去了,倘若还不能御胡,导致大都督惨败,那即便我率部赶到,也于战局无补,难以回天啊。但是能不能救得下大都督是技术问题,主要看北宫纯等人,不看我;是不是急着去救大都督,那就是政治问题了——我即便身为主将,不能伴随骑兵,第一批赶到,也绝不可过于落后。

    因此他拣选精锐,虚张旌帜,伪装主力,紧随于“骐骥营”之后便赶到了战场附近,当即下寨立垒,遣人去向裴该致意。裴该明知频阳之兵,抵达者尚不足半数,也不说破,鼓舞士气道:“我军大合,破胡必矣。奈何今日天晚,夕阳将落——暂且休歇一夜,来日破敌!”

    晋军以寡敌众,平原对决,逼退了胡兵,而且眼见援军陆续抵达,士气无不高昂。相对的,胡军中则一片哀怨、惊恐的氛围,诸将齐聚大帐,亦无不顿足嗟叹。

    刘雅等人就建议,皇太子殿下不若趁夜过河,先归河东去吧。刘粲瞠目道:“卿等以为,明日再战,我军必败不成么?”众将皆不言语,那意思很明白了:今日以众击寡,尚且不能摧破晋兵,如今对方援军也陆续抵达了,兵数的差距逐渐得以弥补,那咱们还能有多大胜算啊?即便苍天护佑,最终能够战胜,也必是一场耗时良久的血战、惨胜,则皇太子殿下仍旧呆在河西,实在太危险啦。

    刘粲咬牙道:“我岂可弃此十万大军,率先而遁?!”众将反复劝说,刘粲摆摆手,说不必多言——“即便置身死地,尚有望能得后生,况我军犹比晋人为多,岂有战方一日,我便先遁之理啊?若待局势实不可转,再与卿等共走不迟。”

    他倚仗的就是河桥,再如何残破、狭窄,难容大军,难道真逼急了,我领着几百上千人还登不得桥,逃不回河东去吗?这还不能算彻底失败呢,我就先逃了,留下谁人可以统筹大局?即有丝毫胜机,也都等于拱手让人了。

    ——反正他对兄弟刘骥是已经失望透啦。。。

    乔泰建议说:“晋人远来,忙于立垒,必然疲惫而不设防,可以尝试夜袭。”

    刘雅摇头道:“裴该用兵颇为谨慎……”这是通过今日战局看出来的,分明与甄随作主或陶侃领兵之时,柔韧性或有过之,勇猛之势不足,基本上采取的守势——“且惯夜袭,岂能中我之计啊?”

    乔泰说那就去偷袭郭默营寨吧。

    刘雅还是摇头:“郭默狡诡,更无中计之理……”他曾经在河内与郭默多次交锋,对郭思道的了解还在对裴该的认知之上。虽然几乎每次都仗着兵精粮足,追得郭默满处跑,甚至于数次将郭默逐至黄河以南,但只要略一松懈,对方就如同癞蛤蟆一样,会再次跳到你脚面上来,并且寻找你薄弱之处,下嘴狠咬一口。

    乔泰说你这也担心,那也不成,咱这仗干脆别打啦,大家伙儿撇下部众,连夜逃回河东去算了——“何妨一试?”

    于是刘粲便命乔泰捡选五百健卒,待至深夜,前去偷袭郭默营垒,刘雅率部从后策应,若然乔泰得手,便可一举摧破郭默军,先断裴该一条臂膀。随即他宽慰众将,说:“我前此已命韦镇西调动舟船,来会蒲津,若待其来,粮秣也可供应,后路也可保障,士气必振,再与晋人决战,尚有胜算,卿等勿忧也。”

    想当日放弃围困郃阳,而南谋大荔,刘粲就知道此行不管是否成功,再想千里迢迢从夏阳渡运输粮秣物资,都是不可能的,于是遣人急渡黄河,前去通知韦忠,要他把当日夏阳涉渡的舟船全都调至南线,把准备好的粮秣物资也别再往夏阳城运了,搬去蒲坂。昨夜攻克了蒲津渡口后,便又连番遣使过桥而东,去打探韦忠的消息。

    韦忠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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