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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胡马-第3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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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虎也是利令智昏,一则平阳方面下了诏旨,命其南下,二则刘曜献上大笔财富诱引,当然更重要的是,他认为郁律很难在短时间内坐稳代王宝座,暂时不克对外发兵,因此才敢暂离肆卢川。谁想郁律仅率精骑五千,便即渡过黄河,发动了迅猛无俦的突袭,铁弗部留守兵马瞬间崩散……

    且说郁律正在部曲护卫下傲然而立,突然从远方疾奔过来一名骑士,拓跋重骑一看认得,便即左右分开,放他直抵郁律面前。那人也不下马,只伸手摘下头盔,露出一张圆脸和光秃秃寸草不生的脑袋来,将盔抵胸,垂首禀报说:“恭喜大单于,贺喜大单于,路孤已降。”

    路孤是刘虎的从弟,肩负留守重任,但这家伙素来轻脱大意,结果遭到拓跋鲜卑急袭,不及抵御,部伍瞬间崩散,无奈之下,只得拱手降服了。

    “请问大单于,是将铁弗尽皆迁往大河以北去啊,还是留居原地哪?”

    郁律微微一笑,问那秃头部将:“阿兄,汝可知道,此处为何名叫肆卢川么?”

    这员将领也是拓跋本族,与郁律同辈,名叫拓跋头,原本是六修一党,还曾经奉命前往蓟城去联络王浚,救过陶德、卢志父等人的性命。六修弑父后,他及时转蓬,率部恭迎普根,普根父子去世后,又抢先拥戴郁律,那颗秃头就如同不倒翁一搬,左右摇摆,始终屹立如今乃是郁律的心腹爱将。

    当下听得郁律询问,拓跋头不禁伸手挠挠光溜溜的后脑勺,谄笑着回答道:“这可问倒我了,我哪里知道啊?还请大单于开示。”

    郁律笑道:“阿兄,汝晋话比我好,还识得晋字,前日裴大司马来书,不也是汝为我翻译、解说的么?这肆卢本是晋话音转,汝且试念来,看看与何言相似啊?”

    拓跋头皱着眉头,把“肆卢”两字反复读了好几遍,这才有所领悟,不禁愕然道:“难道是……”

    郁律猛然间收敛笑容,用力点一点头,说:“不错,肆卢川,本意当为‘索虏川’!”

    “索虏”乃是晋人对北方很多游牧民族的蔑称,其意为“辫发之虏”。当然啦,不是所有游牧民族全都辫发,好比说氐、羌多散发,还有一些杂胡则髡发;至于南匈奴,因为久居中原,多数也跟晋人似的结发梳髻,他们草原上的老祖宗是散发、辫发还是髡发,都已然无可查考了。鲜卑则多辫发,尤其拓跋部,原本的族名就是“索头”。

    因此在原本历史上,到了南北朝时期,南朝就惯称北人为“索虏”了。如今的年月,这一蔑称覆盖范围还并没有那么广。

    郁律因此就说了:“此称虽然不雅,也可得见,这肆卢川本该是我部所领,岂可长落于铁弗之手啊?我意将所俘铁弗迁于盛乐为奴,封路孤为铁弗长,使统余部仍居此地,并迁没鹿回于此,与之杂处。”

    没鹿回又名纥豆陵,也是拓跋部显姓,据说其祖窦宾曾经卫护过拓跋部先祖力微。

    拓跋头闻言,不禁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忙问:“难道说大单于之意,我部今后的主攻方向,是向西么?”

    郁律颔首道:“阿兄果然敏锐。西方广袤无垠,牧草肥美,据说极其富庶,前日大司马来书如何说来?‘黄河百害,唯富一套’……”

    其实“河套”之名始于明代,这年月还并没有,裴该也是在给拓跋部的书信中随口提了一句,郁律竟然牢牢记在心中。

    “听闻叔父吐谷浑西迁万里,牧于凉州,我若能打通道路,与之合力,大漠以南,都将是我部的牧场!我若不西,便只能向东了,然而前此六修征辽西损兵折将,我虽未从,也可见不易攻取。且无论慕容还是宇文、段氏,都是我鲜卑一脉,我若有万里牧场、百万户口,十万胜兵,无须征伐,彼等必肯俯首来降啊!”

    拓跋头等了一会儿,听郁律貌似没有下文了,就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为何不南下去打胡、羯呢?前日刘粲和石勒都有使来,请求结盟,大单于虽未一口回绝,不也对我等说,此乃权宜之计么?”

    郁律轻轻摇摇,说:“南下不易啊……昔日刘司空在并州,我可发兵助其攻打平阳,于路供输物资,所掠七成与我。然今刘司空败绩,太原落于羯奴之手,石虎坐镇晋阳,分兵筑垒,以拮抗我,而晋人在千里之外,又如何策应、供给?故此我才不坚拒平阳和襄国的来使,答应开互市、易财货,以便积聚。

    “况且,南方终究是晋地,即便取下,倘若晋人索要,又当如何处?若与,则是徒劳心力,一无所得;若不与,便要背反朝廷,与晋人开战了……”

    随即注目拓跋头,说:“正要拜托阿兄,阿兄既然精通晋语,又识得晋字,可肯为我向洛阳、长安一行啊?且看裴大司马与祖大将军,二位究竟何如人也。若是庸碌之辈,我等正不必理会,唯候蓟城刘司空召唤。若为刘司空一般英雄人物,或可应其所命,夹击胡、羯……”

    拓跋头笑一笑,问:“刘司空算什么英雄,岂有英雄占据一州,多年不能灭胡,反为羯奴所逐之理啊?倘若我往洛阳、长安去,见那裴大司马与祖大将军都比刘司空强了数倍,又当如何?”

    郁律笑道:“裴大司马前日书中,便暗示我来攻肆卢川,还说什么螳螂,什么蝉的……”

    拓跋头提醒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郁律点点头,说:“不错,此言大有深意,或许真是个人物若中国有真主出,我族便拿下平阳,再拱手献上,也是值得的。”但是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目光闪烁,却不似真心实意……

    裴该在这个时候,当然并不清楚拓跋郁律已败铁弗,他还发誓必要踏平肆卢川呢……但即便肆卢川仍为铁弗所据,发兵往攻,也是遥远将来的规划,目前还必须得注目近处,考虑相关刘曜的问题。

    裴该在离开冀城前,就有想法,打算主动出击,给刘曜来个当头一棒,使其数年间不敢再谋南下侵扰。于是在和陶侃商议之时,便即探问陶士行的想法,谁料陶侃紧蹙双眉,连连摇头,说:“不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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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御边三策() 
陶侃并不赞成主动出击,去打高奴的刘曜,他对裴该解释说:“由此前抵高奴,地势愈高而丘陵愈密,道路险狭,难以排布大军……”

    其实冯翊郡北部地形也是如此,属于黄土高原的丘陵沟壑区,虽然土地没有后世那么贫瘠,但同样可耕地面积稀少,导致人口更少。正是利用这种地形,陶侃才能够顺利堵住刘虎,不使入平;而倘若是在南部平原地区,以铁弗骑兵那种来去如风的速度,晋军很难封堵得住,或许最终只能固守城池、要隘,再以游军寻机挫败之,则周边乡村、农地,就难免要遭受胡骑的蹂躏了。

    其实相对而言,冯翊郡北部粟邑、梁山两县还是有一些河谷间平地的,丘陵顶部平缓处也有不少,然而一旦出境,也就是从后世的洛川县直到延安市,这片地区的丘陵更高、沟壑更深,密密麻麻有若蛛网,就几乎找不到几块开阔地出来。

    陶侃因此说道:“北上唯溯洛水(上洛水)而行,然而水势曲折,流速却急,必然步卒踯躅、舟船难输……”陶侃是惯会使舟的,只要碰见稍微大点儿的河流,他就会考虑以舟船运送物资,省时省力。但是上洛水在高奴以南的这一段,实在曲里拐弯到让人心浮气躁的程度,大军若是沿岸而行,道路时宽时狭,估摸着每走十里地就必须得横渡一次;再加其水南注,多带泥沙,导致暗礁密布,舟船也不易行,使得陶侃惯用的法宝完全就祭不起来。

    即便惯于在长江流域丘陵、沼泽地带作战的陶士行,也对这种地形状况头大如斗——同为丘陵,北方和南方仍然存在着诸多不同啊,战术无可套用。

    因此刘曜可以派小部骑兵南下骚扰,晋人却不可能搞什么“寇可往,我亦可往”。因为晋人多为步卒,一则行军速度慢,很难达成奇袭的效果,二则必须阵而后战,才能对抗草原骑兵,但这一路上就没有什么能够排开大军的地方啊。

    在这种情况下,你派小部队去,或者分道而行,那就是给刘曜送人头的;若遣大军谨慎前行,刘曜拉上马车,抢先就跑了,你上哪儿逮他去?晋人怕骚扰,是因为田地带不走,即便不是收获期,被战马来回踩踏一番,就会对明年的农耕造成很恶劣影响;胡人不怕骚扰,因为主要是畜养牲畜,随时都能够驱赶着换块地方去吃草——再贫瘠的土地,终非沙漠,粮食难产,难道会连杂草也不生么?

    故此陶侃坚决反对出击去打高奴,裴该手按地图,反复筹划,最终也无计可施。于是他就暂时抛掉自己旧有的想法,反过来问陶侃:“然若不能痛击刘曜,使彼常来侵扰,我便须如在安定时所规划,沿边筑堡,层层设防,如此还如何挥师东向平阳,以逐胡虏啊?陶君可有教我?”

    安定郡内终究地广人稀,又不当与胡汉接触的最前线,主要筑点儿碉堡,防止游牧民族深入其境就行了,即便彭夫护再来侵扰,在缺乏内应的情况下,不大可能造成太大破坏。冯翊就不同了,一水之隔就是平阳和河东,是对敌的最前线,而且南部平原地区是关中主要粮仓之一。倘若一个不慎,被胡骑下了平,农业生产必然遭受严重破坏;而若正当自己渡河去打平阳的时候,刘曜抄掠后路,也可能使得整场军事行动宣告失败。

    一旦放了胡骑入平,则长安以北,再少天险,整个关中局势都会岌岌可危。为什么在原本历史上,索綝、麴允等人困守愁城,最终还是被刘曜攻破了长安呢?就是因为他们没有实力,更没有胆量将胡骑驱之于冯翊以北,导致渭水河谷遭受反复蹂躏,再加上司马保断绝陇道,则粮秣日蹙,这连吃都吃不饱的军队,还怎么可能守得住长安城呢?

    裴该当日趁着刘曜暂时北归的机会,克复并死守大荔,就是为了保住这一片膏腴之地,他可不想一招不慎,再把这头老虎放过来啊。刘曜目前只是侵扰,但若被他屡屡得手,再加在高奴积聚,则一旦自己东攻平阳之时,会不会趁机发动全面猛攻啊?那自己还有可能顺利东渡黄河么?

    陶侃听到裴该之问,低垂着头考虑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说道:“我倒是有上中下三策,请大司马选择……”

    裴该一听啥,又是三策?古人啊,你们就没点儿新鲜的说辞吗?哦,好吧,其实我也很习惯说三策来着……当即注目陶士行,态度诚恳地说:“陶君可明言,该洗耳恭听。”

    陶侃首先伸出一枚手指来,说:“其实所谓下策,便是大司马适才所言,沿边筑堡,以防胡扰。大司马与陶某云,于安定郡内,自朝那至临泾,筑十九堡,近两千人;相比之下,冯翊正面较窄,地势更险,以侃筹划,东西十堡足矣。然而安定以北,虚除所据,刘曜势不能将主力往扰安定,却可能将主力来扰冯翊,是故各堡屯兵,起码三百之数。

    “由此刘曜残匪,于两郡间便可牵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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