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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胡马-第2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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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才刚直起身来,就听华恒压低声音说道:“且慢!”

    华恒膝行两步,凑近索綝,附耳说道:“索公疑我,我今亦无以自剖,只等细审王贡,便知华某无辜。然李义所言有理,恐怕逆徒会铤而走险,索公不可毫无防备——索公府上,当遣军守护。且……”顿了一顿,又道:“版上无名之人,索公都疑,则有名之辈,反可信乎?”

    索綝用眼角瞥了瞥华恒,心说此言倒也不为无理。略一沉吟,便即取出兵符来,吩咐李义道:“汝可传我之命,使除凉州骑兵外,他部皆暂时撤出小城。汝亦别派五百兵马,前去守护我的家眷。”

    两名督将之名,赫然列于牍版之上,虽然很可能是王贡攀诬,但也说不定……真有人贪图利禄,暗中与裴该有所勾结呢?其中一人正率部警护小城,还是让他先撤出去,要相对稳妥一些。再者说了,如此一来,李义把王贡押入省中之时,也不至于被彼等暗藏在军中的同党发现吧。

    李义既然捕得王贡,前来出首,应该是可信的;罗尧远来是客,若没有自己关照、重用,还不知道被关中士族欺负成什么样呢,也大致可以放心。其实在索綝潜意识里,是断然不肯相信“凉州大马”会背叛自己的——彼等若在掌握,自身便无可忧;若连罗尧所部都叛变了……反正势难回天,那也无须多想。

    李义领命而去,索綝强耐着性子在尚书台中等候。他终于坐不住了,站起身来,背负双手,绕着书案转圈,心中反复筹谋对策。几名官员见他这种样子,都不敢动,华恒以下,唯有静坐拱手,目光追随着索綝的身影移动而已。

    索綝转着转着,突然间停步,双眼斜向一瞪:“汝待何处去?!”

    原来是尚书左丞臧振悄悄地爬将起来,正哆哆嗦嗦想往门口蹩。听到索綝喝问,臧振赶紧跪下,解释道:“末吏内急……”骤然听闻这般凶信,谁都不知道会不会真闹出事来,自己会不会被卷进去,难免下身松弛,会担心裤裆濡湿啊。然而索綝却厉声道:“汝欲传信于逆贼乎?不许去!”

    臧振没办法,只得强忍尿意,继续安坐。索綝又绕了几圈,猛然间朝向大门:“汝等何为?!”

    今天在堂前执戟护卫的,是两名凉州兵,索綝远远瞟见,又有两名凉州兵过来,正在与前二人交谈,故此发问。四名兵卒急忙单膝跪倒,禀报说:“正待换班。”索綝呵斥道:“不准换班!”顿了一顿,又道:“汝二人也不许归,并立门前值守。”

    四名兵卒没办法,只好一边儿一个变一边儿俩,各执长戟,挺身而立。

    然后隔了没多久,有名小吏拱手而来,到了门口一瞧,今儿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加了双重警戒,而且……堂上静默得可怕,无人开声,就只有索大将军绕着书案在兜圈子……小吏心知必有变故发生,也不敢进去,哆哆嗦嗦地就在门口徘徊。

    谁想到还是被索綝瞧见了,问他干嘛来啦,小吏这才疾趋入堂,回禀说:“特来请问大将军,可要备膳?”索綝这会儿哪有胃口,当即一甩袖子:“不必。”小吏才刚要走,索綝却又想起来,吩咐道:“天将暗矣,可上灯烛——不必旁人,就汝一个来上灯。”

    华恒不禁暗中摇头,心说这正是应该镇之以静的时候,怎么索綝你这么沉不住气?果然家世低,教养低,戴上三梁也不象公卿……虽然我自己的腿也在哆嗦,但我起码没站起来兜圈子不是吗?于是垂下头去,不再以目光追随索綝,却仔细思索如今的情状。

    牍版上那么多人名,难道真的全都党同了裴该么?不大可能吧……别的不说,梁纬是索綝外甥,若王贡连他都会想要扯下水去,那为什么不来找我呢?想要寻尚书草诏,还是我比较合适啊,而且就出身而论,我也天然会更倾向于裴文约而不是索巨秀……

    这必然是想要把水搅混,可是搅混了水之后,彼等又打算如何行事呢?猛然间眸中精光一闪——难道说……他抬起头来瞥了索綝一眼,想想要不要提醒对方,但看索綝一张面孔黑得可怕,真正生人勿近,算了吧,我还是先不开口为好。

    灯烛点亮之后,又等了一阵子,好不容易听到门外有脚步声杂沓,索綝当即手扶腰间长剑,凝神戒备。就听门外响起李义的声音:“明公,臣押王贡到来。”索綝说好,你们进来吧,随即却又改口:“只汝一人押他进来可也。”

    李义答应一声,随即就见他推搡着一名浑身上下都包裹在黑衣之中,且脚步踉跄之人迈进了大门。他解释说:“为怕被其同党所知,故此改装而来。”一把扯下了那人身上的黑衣,将之搡跪在地。

    索綝退归案后,也不就坐,冷冷地望着眼前跪着的这人:“汝便是王贡?抬起头来。”随即眉头一皱,问李义道:“堂外因何喧嚷不休?”你不让士卒们跟外面安安静静的站队,干嘛这么吵啊,妨碍我审讯嘛。

    李义急忙躬身拱手:“是臣约束不利,明公恕罪。臣这便出去呵斥彼等……”话音才落,就听门外一个似乎有些熟悉的声音说道:“不必了,省内业已无敌。”

    索綝吃了一惊,“什么人”三字尚未来得及出口,就听“呼啦”一声,从大门外当即涌入了二三十名士卒来,各执兵刃,入门后便即左右分开,目光凶厉地瞄着堂上众人——臧振再也憋不住啦,当场就尿了裤子。

    索綝这才恍然大悟,不禁怒视李义:“原来汝才是叛逆!”

    就见李义从怀中抽出一块牍版来,高举过头,扬声道:“有诏命,罢索綝所司各职,即捕下狱!”索綝怒问:“我是录尚书事,我不加印,何所谓制书、诏命?!”

    那个貌似熟悉的声音又再从门口方向响了起来:“索公既为录尚书事,则逮捕索公的制书,自然不必由公加印。”天子尚且幼弱,倘若连罢免录尚书事的制书都要录尚书事本人盖章才能施行的话,那不等于索綝可以永远霸着这个位子了吗?世间焉有此理啊?

    索綝继续斥问道:“即无需我加印,究竟是谁草拟的制书?”是谁盖印的我就不问了,九成九是荀崧那老混蛋,可我见天儿跟省里盯着,究竟是哪个尚书如此大胆,敢于在我眼皮底下写就这种制书的哪?

    尚书草诏,主副官署可,就算正式法令可以颁布了,这一流程自然必须严谨,不能轻易私相勾连。确实索綝整天盯着三名尚书办公,但他总不能一直跟到尚书家里去吧,而且就算想跟,终也分身乏术,尚书私下拟诏,理论上是谁都拦不住的。所以按照规制,制书皆以版写,所需牍版乃至笔墨,都是特制的,不准外携,也不易仿造。

    更重要的是,索綝如今急于想知道,究竟谁是敌人,谁是朋友,要先明白了才好筹谋对策啊。究竟是哪个混蛋尚书搞了这一出呢?

    门口的声音回答说:“乃是司徒公所命,华尚书草拟,荀仆射加印。”

    索綝当即把愤怒的目光投向了身旁的华恒,华恒吓得一个哆嗦,直往后缩,同时连连摆手:“不关下官之事……”索綝双眼一眯:“果非汝之所为么?”是谁写的制书,文末必有署名,那是不可能随口编造的——“如此说来,乃是伪诏?”

    “华尚书,此刻索綝已如笼中之雀,君何必再诡言矫饰呢?直承可也。”门口那个声音又再响起来了。

    华恒继续哆嗦,但目光却开始游移,顿了一顿,突然间“噌”地站起身来,“噔噔噔”连退数步,跟索綝拉开了距离,然后才说:“不是伪诏,确……确实是司徒公所命,下官所拟……”

    

第五十三章、刮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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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恒终于承认是自己拟就的制书,索綝真正怒不可遏,当即猛然抽出剑来,便朝华敬则当胸刺去。

    华恒吓得转身就跑,谁料索綝真正的目标并不是他,随即就凭空一个转身,直往堂后而去。

    索巨秀那也是腥风血雨里搏杀出来的人,眼见今日之势,不易幸免——士卒们既然都信了“伪诏”,又有李义从逆,估计靠着威势、言辞,是很难扭转局面啦。唯一的生路,就是凭着手中这柄剑,突杀出去,召集忠诚的部下,前来剿除逆党,重新控制局面。好在尚书省本在禁中,长安小城又狭窄,一旦脱出,跑不几步就能揪住小皇帝了,一旦天子在手,则谁还敢不服?

    故此他先假意要刺华恒,以引偏李义等人的注意力,然后突然间扭身朝后便跑。这一下促起不意,李义根本就来不及阻拦,而他手下那些士卒,本身就是迷迷糊糊,甚至于胆战心惊执行命令的,若无明确指令,谁敢妄动?

    真上去追索綝?万一失手伤了对方怎么办?那终究是朝廷执政啊,别说当场翻盘了,即便对方隔一段时间能得释放,也必然不会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始终关注着索綝的,便只有跪伏在地上那人——那当然不会是王贡。此人本是罗尧麾下骁将,最善徒手搏击,罗尧命其来相助李义,事先就说明了,你啥都别管,就管生擒索綝,索綝若是走了,咱们可谁都活不成哪!

    因而此人一见索綝拔剑,便起警惕之心,随即几乎是本能地双腿一弹,一个虎跃,便朝索綝直扑了过去。索巨秀才刚转身迈步,就觉得身后风声骤响,然后一股大力直覆过来,当即一个狗吃屎,被那人奋力按趴在了地上。他本身高力猛,待要挣扎,却被对手单膝压住了柔软的腰部,一手插进来锁住了咽喉,很快便一动都不能动了。

    李义赶紧指挥士卒,将索綝绑缚了起来。

    再转过头去一瞧,只见无论华恒还是臧振等人,全都蜷缩在角落里哆嗦,不敢稍动。李义朝华恒略略一揖,便将手中牍版递了过去:“还请华尚书宣旨意。”

    华恒双手接过,就着烛光定睛一看,那果然不是自己的手笔,但偏偏署着自己的名字,墨迹也不大对,但……尚书专用牍版是真的。

    其实刚才索綝喝问的时候,他就已经想明白了,这必然是伪诏,只为了蒙骗那些没文化的小兵而已。自己又没有失忆,确实从来都没有写过那种东西嘛,倘若是旁的尚书所为,又何必要栽赃到自己头上来?但眼见士卒明晃晃的刀矛仿佛就在面前晃动,他却不敢附和索綝,直言此乃伪诏……

    再者说了,裴该若执政,对于自己来说,可比索綝要强得多啦。华恒恐怕是长安小朝廷中绝无仅有的关东人士——梁氏兄弟已经举家迁出河东,往依乌氏,可以不算——本籍平原,属于冀州。他本人既是名门之后,又娶了晋武帝之女荣阳公主为妻,论家世、论履历,跟裴该很相象啊,则若裴该入京执政,他的机会必然比跟随索綝要大得多了——起码危险系数要小一些。那不趁着这个机会赶紧靠上去,更待何时?

    故此才顺着门口那人所言,假意应承,可是华恒也很疑惑,对方究竟是怎么造的假诏呢?难道军中就一个明眼人都没有,瞧不出来吗?

    ——————————

    其实以这年月的技术水平而言,很少有什么东西是不能伪造的,只看你有没有胆量,有没有见识而已。李容既已决定破釜沉舟,自然便起了伪造制书的念头。

    想要拿一道假诏书来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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