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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胡马-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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ィ橇鮼V“清君侧”之谋便绝无胜算,要是因为我而把国家败坏了,将来怎么有脸去地下见我那干爹刘元海呢?

    曹恂压低声音说:“大王忠心为国,却恐他人只谋私利。本待全取雍州为根基,再西擒司马保,北服张寔,便皇太弟所许秦王亦不难得也。到那时候,即相国真践祚,亦无能威胁大王。孰料裴该竟然占据大荔,当道阻路……恂为大王虑,为防万一,应暗遣人迎太妃、王妃及世子前来……”

    ——刘曜少年失怙,老娘胡氏还活着,与其王妃卜氏、世子刘胤俱在平阳,算是抵押在都城的人质。

    刘均摆手道:“不可。质押以示诚而不叛也,若迎还太妃、王妃与世子,则不但相国,就算陛下都会顿生疑忌大王之心……”

    曹恂坚持说:“陛下近日沉溺于酒色之中,诚恐天寿不远,则一旦相国登基,恐害太妃等。且妇人还则罢了,若世子等不讳,由谁绍继大王之业?”他先排除女性,然后在世子后面加了个“等”字,是指刘曜不仅仅把世子刘胤留在了平阳,长子临海王刘俭也仍然承欢在卜氏膝下啊,倒时候若被一锅端了,恐怕刘曜就会绝嫡!

    对于这年月的人们来说,这可是一件难以承受的大灾难哪。

    然而刘均却说:“大丈夫何患无妻,何患无子?羊氏已有所出,且闻又有身孕,即有万一,大王无虞绝嗣也。”

    刘曜当然不会只有一个老婆,除正妻卜氏外,尚有姬妾多人,其中最受宠爱的是羊氏,并且就跟在身边,见在军中。说起这个羊氏,那可不是一般女人,本名羊献容,泰山南城人,为晋尚书右仆射羊瑾之孙、侍中羊玄之女,曾为晋惠帝司马衷之妃,贾后被杀后,她被继立为皇后。其后因为朝局动荡,羊后也几起几废,一直到老公挂了,怀帝司马炽继位,她皇后的位子才算稳固。

    可是随即刘曜便攻陷了洛阳,俘虏晋怀帝,前代皇后羊献容自然也成了阶下之囚。据说羊献容风华绝代,有沉鱼落雁之姿,于是刘曜老实不客气就抢来做了自家的姬妾,甚为宠爱。几年前,羊献容便已为刘曜生下一子,起名刘熙,而且据说又已再次身怀六甲了,相者都说,这回还会是个男孩儿……

    所以刘均说了,反正刘曜还有儿子,即便舍弃了在平阳的两位嫡子,那又有什么要紧?“今势甚蹙,若再受陛下猜忌,大王自身都难以保全,况于世子乎?”咱得先保老子,再考虑儿子,更何况这儿子么……终究还有备胎嘛。

    ——————————

    裴该在大荔,一直伸长了脖子等着刘曜,他本希望熬过二月份,等三月了胡军再来,则靠着连日连夜的没命赶工,大荔的防御体系就可以基本完善了。可是三月都过半了,却仍然不见刘曜挥师南下……

    这是为什么?难道自己那临时编组的一番话,真把他给吓着了,不敢南下了?可是不南下你倒是东归啊,一直滞留在郃阳,究竟做何打算?

    召集将吏们商议,游遐游子远就说了:“我恐明公将所当者,非止刘曜一军……”这些天他参与裴该的幕政,也接触了不少的人和事,对于徐州军此前战绩、如今状况,都有了比较深刻的了解,这才知道,初见面时裴该、殷峤还真不是吹牛,徐州军真是上千里地,一路胜仗打过来的……因此——

    “料我军之强,刘曜已有所闻,加之明公前使梁胥寄语,彼心必然忐忑,恐不能胜。因此或将遣使游说虚除权渠,乃至铁弗乌路孤(刘虎),共来相合。”

    裴该问道:“卿家在冯翊,料知北地事,若虚除、铁弗来援,可出多少兵马?”

    游遐摇摇头,说这是算不准的啊——“虚除部号称胜兵十万,铁弗部半之,若倾巢来,则是十五万大军……”

    旁边陶侃插嘴道:“彼等岂肯自弃基业,而为刘曜火中取栗?”这个成语,陶士行还是跟裴该学的,也问过出于何典,裴该诡言忘记了……开玩笑,他能说是“千五百年后,法兰西国贤者拉封丹之寓言”吗?

    根据陶侃的估计,两部最多拉出三到五万人来,协助刘曜,再多了刘曜自己恐怕也控制不住,说不定会反客为主,再者说了,如此一来,粮秣损耗也未免太大。完全不考虑物资供给和输送问题,只以为兵越多就越强,这种低级错误也只有五十年后一个姓苻的,和三百年后一个姓杨的会犯……

    游遐心算了一番,说:“若虚除来合,最晚四月,胡军便将南下;若再加上铁弗,或迟至五六月间。”这是因为刘虎的距离要更远一些。

    但是还没等到四月份,就有消息传来,胡军终于动了。

    冯翊郡中心划分,北部的地势比南部要高,但基本上还是平原地形,真正的山地是在最北方的梁山一带,东接夏阳,西抵北地郡内。刘曜遣刘述带领数千兵马,就沿着这条线出了郃阳,一直向西,经粟邑而杀入北地郡,与郡治泥阳遥相呼应。

    北地很小,只下辖了泥阳、富平两县而已,若自富平而南,一马平川,可以直指长安城。此前裴该就已经派王泽、谢风率“劫火”二营攻下了此城,关闭进入渭北平原的大门,但还没来得及攻克泥阳,因为情势变更,二将及所部便被召回了大荔。

    因此裴该得报后,便与众将吏商议,是不是要派兵去助守富平。裴嶷摇头说:“不可,刘曜主力未动,而使偏师西行,正是为了调动和分散我军。且富平能守便守,即不能守,也当屯兵万年的麴忠克头痛,又何关我事啊?”

    裴该反驳道:“我请命北复冯翊、北地二郡,今不能全得,已恐世人笑我,若再得城而复失,还如何建立威信哪?”

    陶侃道:“裴公此前有言,事有似不可为而必须为之的,然而富平之守,并非似不可为,而是绝不可为,知不可为而强为之,此愚人之行也。刘曜使偏师掠北地,在侃看来,非但想要调动我军,且欲保障其自家西侧,以免为我抄掠其后——则刘曜主力即将南下,此势甚明了!今若遣一两千军往救富平,恐无益于事,若遣大军往,则大荔守弱,还如何抵挡刘曜之攻啊?”

    裴该闻言,不禁略略吃惊:“以陶君所料,刘曜即将南来?”

    陶侃点点头,随即望一眼游遐:“若游君所算无误,则是刘曜已得虚除之援,但未求兵与铁弗也。”

    裴嶷补充道:“明公欲加声望、定关陇……”他是长辈,在私下里称呼裴该的字“文约”,当着众人的面,则为了表示主从尊卑,从来都是叫“明公”的——“要在一场大胜,非止使胡贼胆落,不敢再来,亦使关西诸守相畏我兵威,又何必在意一城一地之失?明公曩日有语:‘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难道自己倒忘却了么?”

    裴该心说惭愧,太祖语录,我怎么敢忘……话说穿越此世,我抄袭的文字也不算少了,唯独这段话,抄起来多少有点儿心理负担——不禁沉吟,若太祖在此,将会如何权衡、抉择哪?

    太祖会在乎丢掉一两座城池、一两片土地吗?若是不顾小大之势,处处设防,跟李某那德国废物又有啥区别?

    就此下了决断:“卿等所言是也,当即致信麴忠克,云我在此拮抗刘曜十万大军,不克分身,请他去救富平,必有重酬——我倒要看他,面对数千胡骑,有没有胆量踏出万年一步!”

    ——————————

    陶侃的估计没有错,陈元达确实带回来了虚除部的兵马。这些都是游牧在故汉北地郡内的氐、羌,联合起来,共戴虚除权渠为主,号“酋大”,据说有众十万落——胡之谓落,犹中国之谓户也。西晋强盛的时候,这些氐、羌名义上附晋,虽然不时也会南下抢掠,但不成规模,地方官往往与盗贼等同看待,而不当是外敌入侵。其后胡汉建基,刘渊、刘聪多次遣使前往说降,虚除权渠只是敷衍而已——如今晋人也没空来管我,我自由自在好不惬意,干嘛还要往自己脑袋上套个紧箍?归附?先等你丫灭了晋再说吧。

    不过随着晋军在北方接连示利,连皇帝都被逮了一个,权渠心目中的天平自然逐渐倾斜。尤其是前不久从黄河东面西渡过来一群铁弗人,正好位居上郡之北,如同一柄利剑悬挂在虚除部的头上,而且还归附了胡汉,其首领乌路孤被刘聪赐姓刘,拜为安北将军、监鲜卑诸军事、丁零中郎将,封为楼烦公……

    因此权渠觉得,即便不肯附汉,也应该跟屠各改善关系为好。正当此时,陈元达带了厚礼前来借兵,并且晓以利害——陈长宏那也是能言善辩之辈啊——权渠便即应允,派其子伊余率三万兵马,南下与刘曜相合。

    

第二十四章、断臂() 
权渠长子伊余,身量不高,但却极宽,胳膊腿都比一般人要来得粗壮,乍看上去就象是生铁铸就的一口大钟。一秒。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此人的勇名,不仅仅上郡之内,即便平阳都有所耳闻,刘曜听说是他率兵前来,急忙亲自出城相迎。

    伊余见了刘曜,长揖不拜,态度甚为倨傲。胡将全都恼怒,刘曜却似乎并不在意,反而拉着伊余的手,连声致谢,说:“卿既来此,冯翊不足定也。”

    伊余说我正想问你这事儿呢——“闻晋人在大荔,不过两三万兵而已,大王有十万雄师,为何不敢南下,而要向我部借兵呢?”

    刘曜答道:“晋人虽不过三万之众,然皆精锐,前此在偃师大破我朝勃海王(刘敷)所部。且自大荔而南,渡过渭水,便是弘农,弘农东是河南,两郡内尚有晋军六七万,若我南下,彼必北救,则与我数相当。且敌倚城为守,不易攻也,故此要请卿前来相助。”

    伊余撇嘴道:“晋人素孱弱,也就只敢倚城为守罢了——但不知其将为谁啊?”

    刘曜回答说:“晋侍中裴该。”

    伊余说:“我闻侍中,乃晋主驾前参政的文臣,如何懂得领兵作战?难道是多年宿将,老来得居中枢的么?”

    刘曜摇头:“非也,裴该不过二十许,以其家世为中原冠冕,其父本为执政,后殉国而死,故此少年而致高位。”

    伊余笑道:“既如此,又何难敌?将既幼弱,即便统领十万大军,有坚城为恃,在某看来,也不过土鸡瓦狗而已!大王无奈太怯懦乎?”

    刘咸站在刘曜身后,闻言“当”的一声,就把腰间佩刀拔出来一半儿了。刘曜赶紧横他一眼,以目相阻,然后笑对伊余说:“吾老矣,不复当年之勇。卿正少壮,如何可比?后日之战,全赖卿之奋勇。若能破城,大荔城中子女玉帛,我一无所取,尽皆赏赐于卿!”

    等到与将吏们私下商议,刘咸、刘岳就问了,说伊余这羌奴如此无理,大王你为什么对他这么低声下气呢?刘曜还没回答,旁边儿刘均先笑着说:“若不先骄其志,如何使彼等当大军之先,先试大荔的难易啊?”随即朝刘曜一拱手:“恭喜大王,伊余骄横而无谋,则无论胜败,皆容易劫而并之,如此,上郡已在大王股掌之间矣。”

    刘曜笑着点点头,但随即又说:“伊余甚勇,不易劫也……”刘均说伊余易劫,是指这小伙儿没脑子,方便给他下套,刘曜则纯从武力上考虑,我得派谁去劫他才好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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