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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胡马-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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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刘曜知道,兵贵神速,一旦刘粲及时率兵赶回平阳,自己的希望就不大了。叵耐刘乂总是拖延,对方越是封官许愿,刘曜越是觉得这事儿不靠谱……那位皇太弟自然就更不靠谱啦。因此大军才过黄河,屯扎在河东郡内,刘粲遣人来与刘曜谈判,刘曜就自然而然地改弦易辙了。

    第三点错认,是刘粲此人杀伐决断,实有父祖之风。他回归平阳后,眼都不眨,当即杀尽了刘乂的属官,拘押其家眷,同时也派人监护住刘曜之母胡氏、妻卜氏及二子刘俭、刘胤,然后遣使去和刘曜谈判,要刘曜交出刘乂来,所做出的让步是——从前答应过你的雍王,不附加任何条件,直接给你了!

    刘曜自然也会提出自己的要求,可以归纳为四点:其一,宽赦刘乂,不废其皇太子的地位;其二,饶恕党同刘乂的前太尉范隆和金紫光禄大夫王延,可以罢官,不得伤命;其三,命刘丹和陈元达留在刘曜军中,以参幕政;其四,杀靳准和王沈、宣怀等中官以谢天下。

    刘粲直接就把尚书令王鉴给派过来了,对刘曜说:“皇太弟谋逆,不可留居储位也;靳准为国家重臣,且其女侍奉天子,亦不可害。余皆听命。”

    两人就此开始讨价还价,秘密商谈了一整个晚上,最终得出的结果是:

    贬刘乂为北部王,罢范隆、王延为庶民,押归平阳,刘粲承诺不伤三人性命;降刘丹和陈元达官职,使参雍王刘曜军事;杀王沈、宣怀等宦官,靳准不再担任尚书,出而为辅国将军。

    随即刘粲率兵直入后宫,当着老爹刘聪的面把王沈、宣怀二人揪将出来,一刀一个,割下首级。刘聪勃然大怒,呵斥道:“彼等侍奉朕,每日勤谨,并无罪过,即有罪亦皆汝等外臣所为——何得擅杀?”刘粲拱手道:“非我欲杀彼等,实为刘曜所求。除非陛下亲提六师,征讨刘曜,否则唯取彼等人头以退兵耳!”刘聪“啧”了一声,无奈而关照道:“既如此,靳准不可杀也。”刘粲说爹你放心吧,不但不杀,只等刘曜退兵,我自会找机会把靳准调回中枢来的。

    随即刘粲就携带着两颗宦寺的人头,亲自跑到临汾去与刘曜相见,双方歃血为盟。刘曜这才送出了刘乂、范隆等人。刘乂哭天抹泪地埋怨刘丹道:“此皆阿叔害我也。”刘丹惭愧垂首,不能对答。倒是陈元达说了句公道话:“害殿下者,殿下自身也,本非刘公。刘公之谋虽然扰乱国政,使元达不敢与闻,然若殿下断然而决,行不延挨,又何至于此啊?”

    刘粲押着三人返回平阳,一到地方就把刘乂幽禁起来,并将范隆、王延下狱——我确实没杀他们啊,反正机会多的是,等刘永明你走远一点儿,我再找借口除之,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至于刘曜,趁机还向刘粲索要了更多的粮秣、物资,然后便即转过身来,欲图再渡黄河,攻伐长安——雍州那是刘粲许了我的,得赶紧将之拿下来。谁想前锋进抵汾阴,却发现河对岸已有晋师旗帜,急忙探听得实,返回来禀报刘曜。刘曜也不禁吃了一惊:“晋人好大胆,我才后撤,便敢来夺冯翊了么?!”就问是谁的人马,麴允吗?

    当得到回报,说是长安派了裴该率兵来收复冯翊、北地二郡,刘曜不禁垂首沉吟起来。长史曹恂问他:“裴该书生耳,只因徐方偏远,王师不及,方能苟活至今。今彼率军来,若从祖逖,尚可一战,唯其独守河西,有何可惧啊?大王因何面有难色?”

    刘曜笑笑:“我难道不是书生么?”

    

第十六章、大荔奴() 
刘曜刘永明,虽然是屠各贵族,但却少读诗书,六经皆通,文辞优美,一笔草书称雄当世——比裴该要强得多了。年方弱冠,刘曜游学洛阳,不慎犯法,遭到通缉,他为曹恂等人所救,一口气逃去了朝鲜。遇赦而归后,自以为形容俊伟,恐将不容于世,于是隐居在管涔山中,每日只是读书、弹琴为乐。差不多二十五岁之前,除了体格好,勤练武以外,刘曜就跟个普通书生没啥区别。

    所以他才说,我本来也是书生啊,岂能以“书生”二字轻人?然后又道:“即汉光武原,亦不过书生耳,二十九岁战于昆阳,三十一岁而为天子……且此前皇太弟来说,彼在阴沟水畔为徐州军所破;近日又有败卒具言偃师之战,云徐州之强,无人可当。则能御此强兵的书生,我又岂敢轻觑呢?”

    曹恂说既然这样,皇太弟咱们虽然已然送回去了,刘丹和陈元达见在军中,何不召他们过来,详细询问一下裴该和徐州军的情况呢?

    刘曜点头,便即召见刘、陈二人。陈元达不怎么明白军事,不敢开口,刘丹则说:“阴沟水之战,徐州军不过二千余人,而能拮抗我数万大军竟日,此非将之能也,实在士卒精锐……”

    他说自己所遭遇到的徐州军的素质,足以与屠各本族精锐相当,唯一的弱点是欠缺骑兵——“闻裴该军中有厉风、武林、劫火、蓬山四营,昔日于阴沟水畔逆我者,武林营也。乃有传语:‘徐州有一熊,虏过不敢凌;徐州有一陆,虏见军必覆!’则其督将为熊某,副将陆某可知也……”

    还有后来生擒刘丹养子刘光,勇夺成皋关的,据称乃“劫火营”督甄某,刘丹说了,大王你要当心这三个人,还有所谓的江南名将陶侃陶士行。

    估算起来,徐州四营中,“武林营”排名第二,那么排第一的“厉风营”,素质应该不会比“武林营”差,则徐州精锐,起码得有四五千;“劫火营”既由猛将甄某为督,也不应当轻视。至于徐州军其他各部,以及据说新近招揽的郭默等人,是否能打,我就不清楚啦。

    刘曜笑笑:“郭默我打过交道,也非易与之辈。”随即拍了拍自己的膝盖,说这是个劲敌啊,相国等人都以为此番晋师北伐,只有祖逖的豫州军能打,而徐州军几可不论,相信是中了敌人的奸计。且如今祖逖就在河南、弘农,若自华阴渡过渭水,急行军的话,也就十日,可抵冯翊——刘曜是真没信心一举而击败豫、徐联军。

    至于万年的麴允、长安的索綝,以及关中其他各郡国兵马,刘曜还真是没放在心上。

    曹恂建议说:“既然徐州军乃是劲敌,则应暂避蒲津、夏阳,而自采桑津西渡,以免为敌半道而击……”

    刘丹摇头道:“虽是劲敌,终究远来,立足未稳,且以裴文约之家世,而不留镇长安,却北向二郡,分明为索綝、梁芬所排挤,士气未必旺盛。今当趁其营垒未全、城邑未固,急渡河而西,倘若迁延时日,恐怕就真不可制了。”

    刘曜颔首道:“公所言是也。”

    刘丹又说:“还当上奏天子,请大单于再伐河南,若能牵绊住豫州军,则徐州军再勇,终究不足三万之众,大王只要用兵谨慎,不中其计,获胜可期。若求稳妥,可再遣使虚除权渠,卑辞厚币,请彼发兵……”

    旁边儿陈元达终于得着插嘴的机会了,当即一拱手:“元达负罪之身,得大王相救,无以为报,愿出使氐、羌,说权渠来降。”

    刘曜摆摆手:“我曾与权渠交锋,其兵甚锐,其子伊余勇不可当,若想靠口舌之利说降之,恐怕难若登天。唯赍财货,使其发兵相助可也——此事便托付元达了。”

    计议已定,刘曜便命大将刘岳为先锋,打算强渡夏阳津,然后趁着裴该立足未稳之际,南下直取大荔。

    ——————————

    那边裴该才到下邽,就听说了胡军杀来的消息,急忙与裴嶷商议。裴嶷叹息道:“故昔日文约言北取二郡,我便虑其悬危,今果然也……”不过马后炮不宜多放,点到即可,那么应对目前的局势,又该怎么做呢?

    “今各城邑初下,渡口尚未筑垒严守,恐怕难阻胡军西渡。应当召还各部,护守大荔,恃此一城之坚,以与刘曜作长期周旋。再行文河南,请祖士稚发一旅之师相助……”

    裴该皱眉道:“我因与祖士稚合,所得战绩,人皆云是豫州之功……本欲倚靠自身之力,于此败胡,不想还要麻烦祖某……”不过形势如此,却也无法可想——“然若刘粲再南渡河,恐怕祖士稚无力救我吧?”

    裴嶷说这倒不用担心:“刘粲初平乱事,则若刘曜不远行,他又焉敢再离平阳?若止遣别军来,以祖豫……司州之能,退之必矣。”祖逖应该有余力来支援咱们的——

    “且当请麴忠克亦率师来援……”

    裴该望了裴嶷一眼,点头会意——估摸着麴允是必定不肯发兵救援的,那将来咱们收拾他就有借口啦。

    裴嶷继续说道:“我军虽精锐,终究数量不足,今当急料民为兵——即此渭北屯垦者,其中不少为旧日坞堡民卒,可加整训,以备来日之用。”既然打算跟刘曜打长期战,那么兵源的补充就很必要啦,不可能从徐州现拉人过来啊,也只能在当地募兵了。

    裴该点头说有理,便即命人召唤殷峤过来。。。

    殷峤是河内人,本为郭默参军,前不久被裴该收入幕中为从事,而以亲信裴度往监“雷霆营”。接触时间虽然不长,裴该却发现这个殷峤为人忠厚,做事也很谨慎、细致——怪不得能为郭默所重呢,两人的性格完全互补——而且对于军中事务非常稔熟。因此在渭北屯丁中募兵之事,他就交给殷峤去干了。

    至于裴侍中自己,在此暂歇一晚,明天一大早就要赶紧返回大荔去组织防守。

    裴该仔细关照了一番,殷峤得令,不敢怠慢,急忙前往屯所,把所有男丁都召集起来——老弱妇孺就不必见了——乌央央的足有七八千人。殷峤登高而呼:“汝等身为晋人,胡来即降,尚可说天性怯懦,且不读书,无忠悃之心,唯求苟活而已;然王师既至,不肯箪食壶浆而迎,反而据垒抗拒,罪在不赦!

    “只是首恶皆已伏法,汝等不过协从而已,裴公有好生之德,今予汝等重生的机会。凡能执械而斗,能开弓射箭者,皆可应募从军,阵前杀胡,以赎罪愆。有一技之长,或能斫木,或能制器者,幕府也可召募之,为大军整备甲仗、器械。余者安心在此垦殖,期以三岁,无抗拒事、怠工事,乃可放其返乡,且予汝等田地,安为良民。

    “汝等可肯从么?!”

    这票人都是被徐州军攻破坞堡,强掳来的,曾见徐州军精锐、凶狠,不在胡兵之下,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那当然说啥就是啥啦,有几个还敢顽抗到底?敢顽抗的其实在路上就已经被砍得差不多了……当即齐声应诺,有愿意当兵的,有愿意做工的,绝大多数则表态会在这儿好好地种地。

    只要给我们饭吃,且让我们能够养活家中老小就行啦。

    殷峤对他们的反应很满意,正待步下高台——后面具体事务,有更低一级的佐吏去实际操办——突然人群中挤出来一个人,来至台前,朝他一拱手,说:“我是儒生,不识甲仗,且不会做工,不亲稼穑,唯于简牍间有一日之长,还请长官开释,允我效力。”

    殷峤上下打量此人,就见他约摸三十多岁年纪,五官清秀,相貌堂堂,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长袍,倒确实不象是个普通百姓。于是便在台边弯下腰来,探问道:“汝何人耶?姓甚名谁,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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