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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胡马-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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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压力却是很大的。文朗率部曲精骑从侧翼突出,想要驱散这些杂骑,可惜因为所部数量太少(一百骑),杯水车薪,于事无补。

    转瞬之间,“厉风”三营便陆续败退,可是随即刘勋就面对了阵列相对完整的“蓬山”二营。

    陶侃没让“蓬山营”也着急添进战团去援助“厉风”营,而令辅兵先不必列阵了,冒着箭雨,急向两翼散开,命陆衍率“蓬山营”在战团后方结阵。战时列阵,自然与阵而后战不同,阵列不可能十全十美,但胡骑的冲锋之势既已稍遏,强弩之末,想要再快速突破“蓬山营”的矛阵,也非易与之事。

    刘勋虽然杀裴该心切,终究也是胡汉宿将,还不至于被冲昏头脑,见状急忙指挥骑兵向北侧迂回,暂时避免与晋之坚阵正面相撞。

    这时候最突前的胡骑,距离陶侃不过三十余步而已,距离裴该也顶多五十步——换言之,对方若能腾出手来射箭,已经很有可能命中裴该了。裴该见胡骑稍退,不禁略略松了一口气,随即踩镫立起,远远眺望,就见偃师方向烟尘翻卷,正不知有多少胡军步卒正在急奔而来。

    再转过头去瞧瞧南方,也有大股胡军正朝着豫州军的营垒杀去,顷刻间便要交锋——估计想靠祖逖遣兵过来救援自己,短时间内还是别指望啦。

    不久之前,陶侃指出胡军可能出城来攻,裴该这才留上了心,可也只当是对方会派出数千顶多上万人来,冲锋一次,妄图得逞罢了——还未必主攻自己——没想到刘敷的手笔竟然这么大……缘由何在呢?是对方真的发现了胜机,还是刘敷赌性大?要么是自家欲据石梁,打着对方的七寸了?

    他这些年来恶补军事知识——不是原本的键盘谈兵,而要真正深入了解冷兵器时代战争的每一个细节——已非吴下阿蒙,大致判估一下形势,心中反而定了下来。正面胡军,看似不下万数,倘若一起冲杀过来,为将者指挥得当,士卒也皆肯效死力,那还真不好挡。但好在对方步、骑之间,因为速度的差异,却产生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空档来。

    易地而处,倘若自己是敌将,裴该自感这个空档的形成,恐怕是难以弥补的缺憾。敌大军开城来战,肯定是瞧准了晋军正在立营,想要打一个冷不防,若是全军列阵,缓缓而前,必然丧失了战役的突然性。故此先用骑兵发起突击,若是能够顺利蹙散我方阵列,步卒随后跟进,扩大战果,便有十分胜算。

    可是自己并非毫无防备,苦心经营的徐州军又训练有素,虽然仓促应战,也没有一触即溃,在付出了相当代价后,终于还是暂时挡住了胡骑的冲锋。那么后面步卒上来,列阵、对攻,就给己方留出了很短暂的重新整列的时间。

    虽说胡军势大,这一仗估计很不好打,即便能够将敌迫退,己方损失也必然不小,但起码瞧上去不似方才一般岌岌可危了吧。

    裴该命人寄语陶侃:“可须召城北诸营前来救援?”得到的回复是:“使君既将战事托付陶某,乃可安坐,无须劳心。”

    陶侃虽然这么说,但他终究只是军中司马而已,并非真正的主将,徐州军中还有一支队伍他是轻易调不动的,得要裴该点头——那就是裴该的亲信部曲。当下裴该一咬牙关,又使人致意陶侃:“可须我具装甲骑临阵否?”

    

第四十四章、鲜卑人来也!() 
对于裴该所编组的具装甲骑,陶侃觉得没啥蛋用,纯粹使君钱多了烧的……

    因为那玩意儿投入和产出完全不成正比啊,那么多钱,若是不浪掷于具装甲骑,足可以武装起三五百轻骑兵,或者上千的步兵出来。

    当然啦,并不是说所谓具装甲骑,就只是花花架子,根本不能打,一则作为“新式”兵种,相关战法和训练还不成体系,或许只有裴该一人知道该怎么运用,二则数量也实在太少了。若有三百骑以上,关键时刻投入战场,或能一定程度上扭转战局,则陶侃亦未必排斥——反正花的也不是我的钱——问题只得区区五十骑,即便再能打,又能派上多大用场了?

    尤其平野交锋,大阵冲撞,于千军万马之间,这五十骑就算是铁弹,投入汪洋中,难道还能激起多么不同的浪花来吗?

    不过既然裴该派人过来问了:“可须我具装甲骑临阵否?”陶士行总得给上官儿面子,不能直陈:“那玩意儿没蛋用,您自己个儿留着撸吧。”他眉头一皱,不禁计上心来,当下指点道:“请使君速遣具装甲骑,冲蹈敌阵。”

    这个时候,两军前锋刚刚脱离肢体接触,刘勋率胡骑绕向晋阵之北,氐羌杂骑则转向晋阵之南,仍不时有箭矢抛射过来。陶侃急命“蓬山营”重整队列,辅兵左右列阵,遮护两翼,同时溃散的“厉风营”退至阵旁,尝试再度集结。当面胡军步卒汹涌而至,但晋阵既未彻底崩散,他们也不可能就这么挺着兵刃一口气冲杀过来,距离约两箭之地时,便逐渐放慢脚步,随即在将领的呵斥下,整顿军列。

    既然骑兵促起不防的猛突未竟全功,下面就得靠步兵之间刀对刀、枪对枪地正面搏杀啦。

    陶侃的意思,可派具装甲骑前突,去阻碍敌军列阵,给自己留下更富裕的整队时间。徐州军,尤其是正兵素质甚高,陶侃经过此番从征,自徐州而至河南,也已经深刻地体会到了,不禁暗赞裴使君貌似文弱书生,不想竟在练兵上天纵奇才——不象是祖逖教他的,理论上闻喜裴氏也无此家学渊源啊……那么只要给足时间,整顿军阵完备,徐州军正面足可抵挡两倍胡兵!

    当然啦,对方并不仅仅是步卒,还有骑兵,并不是说阵列一整,便可策万全了……

    双方都在距离对方仅仅一箭多地外重新整列,所谓“阵而后战,兵法之常”,谁都知道若能阻碍敌军整列,到时候以完阵对残阵,胜算极大,可是一般情况下不会派兵去正面骚扰。因为对方肯定会先命弓箭手“射定阵脚”啊,你正面冲过去,那不是白送人头么?

    一般情况下,若有骑兵,会自左右驰出,骚扰敌阵,如今胡骑数倍于晋军,肯定是大大占了便宜的。陶侃考虑道,若是任由胡骑驰骋,仅仅时不时落入阵中几支箭,就足以牵制晋军的精力,使得布阵速度被迫迂缓啦,我若不设谋也打扰打扰对方,胜利的天平怕会彻底倾斜。

    可是要怎样骚扰敌阵呢?幸亏裴该提到了“具装甲骑”,使得陶士行双睛一亮——你瞧,即便废物也是有价值的,只要用对了地方,同样可以建功。

    具装甲骑正面骚扰敌阵,有两个优势:第一,他终究是骑兵,冲锋速度快,可使敌将促不及防,无可预筹抵御之策;第二,人皆着重……中甲,马匹也有一定防护,不但面对箭雨时生存几率更高,而且在冲入敌阵后,也不至于在短时间内就被长矛四面攒刺,捅成刺猬。

    倘若有五百具装甲骑在此,陶侃都不必整列了,直接叫具装甲骑排开了冲过去,步兵从后跟进便是。可惜,只有五十骑……

    自然,陶侃不可能光派这五十骑出去,哪怕人马皆披重甲,个个是可以力敌百人的勇士,“具装甲骑”真正达到裴该想象中的强度,五十骑投入上万步阵中,那也只剩个“死”字而已。陶侃使具装甲骑在前冲突,三百步卒和三百弓箭手跟随于后,以为策应——终究他不是发动的自杀性冲锋,五十具装甲骑要是全扔在这儿,一个都回不来,裴该非跟他急不可。

    安排既定,一声令下,具装甲骑便即从两阵缝隙中缓缓驰出,才出晋阵,左右散开,便即双膝一磕马腹,改便步为疾奔,长槊平端,朝着胡阵撞将过来。两阵相距不过一箭多地,换算成后世尺度,也就一百五十米,即便是背负着着甲武士的战马,最多十秒钟也跑到了!对方弓箭手即便早就搭箭瞄准,等敌骑进入射程后当即发射,直到敌踏己阵,最多也不过能够施放两箭而已……而且阵中弓箭手并不被允许自由射击,都必须听从队长的指令,同时投射,所以基本上而言——

    具装甲骑直迫胡阵,对方只来得及发射一轮箭,且数量寥寥无几,更只有两成中的,都被马上骑士以左手小盾轻松挡下。

    五十骑并排而前,步调统一,马蹄声并不混杂,仿佛擂鼓一般,“通通通”地声震四野,两阵皆可耳闻,还能感受到大地的颤动。如此威势,实足惊人,陶侃在阵中眺望,不禁捋须微笑,很有信心打乱对方布阵的节奏。

    然而他料想不到的是,眼瞧着具装甲骑已近敌阵,甚至略微靠前的两名骑士,手中长槊都已经各捅入一名胡兵胸膛了,突然之间,周边胡卒发一声喊,竟然抛下武器,掉过头去,狼狈而逃……一人胆怯,牵动全军,顷刻之间,胡军前阵便已彻底崩溃——而这时在具装甲骑后面接应的刀盾手和弓箭手,都还没能进入对方弓箭手射程之内呢。

    区区五十骑具装甲骑冲阵,竟能使万人辟易?陶侃双睛瞪得溜圆,差点儿连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他心说难道我误会了使君,他花大价钱编组这具装甲骑,果有我等凡俗难以理解之妙处么?这玩意儿是自带鬼神的威势,还是弱敌的光环?

    急问身旁亲信:“彼等呼喊些什么?”

    有耳神比较好的亲信回禀道:“似乎在喊——鲜卑人来也。”

    陶侃嘴角不自禁地就是一抽。

    ——————————

    中国士人普遍对外族不了解,也懒得了解,故此对于胡汉国的内情所知甚少,记录在案的更少,遂至后人胡猜妄测,史书上讹误甚多,且多自相矛盾。裴该原本知道的也很有限,陶侃等南人更不必说了,但自从收降了胡将刘光后,从他嘴里倒是探出了不少内情,理清了许多头绪。

    此前自然也逮过一些胡俘,裴该还在石勒军中混过,但刘光的好处,一是他读过书,有一定见识,不会把风传妄语当真事儿来说;二是曾为刘丹养子,虽非显贵,但跟贵族圈儿是能够搭得上边的——也幸亏他只是搭得上边而已,若真是胡汉贵族,说不定会为了炫耀自家出身,而刻意地造假充真……

    晋人一般统称北方各族为“胡”,或者单称匈奴为“胡”——匈奴是大胡,其它各部是小胡,是杂胡——认为是南匈奴单于的后裔建立了胡汉国,在其政权顶端的是匈奴王族,其下各部贵人,再下则杂胡……其实满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裴该指刘光为胡,刘光也就认了;倘若得遇刘光的养父刘丹,裴该也指其为胡,刘丹则必然光火:我怎么就胡了?你才是胡,你们全家都是胡!

    此非因讳“胡”字也,因为建立胡汉国的,原本乃是屠各,而非匈奴,彼等反将匈奴与氐、羌、羯、鲜卑,乃至卢水胡、独孤、铁弗、赀虏等,并称为“六夷”——在这里“六”字乃言其多,不是说只有六种。

    大概是从刘渊的父亲刘豹,或者更上一代(刘宣同辈)开始,并州屠各逐渐篡夺了南匈奴的实权,进而篡改世袭,假冒王族,到刘渊时代终于建号称尊。是故晋人乃讹传,匈奴中“屠各最豪贵,故得为单于,统率诸种”,其实屠各即汉之休屠,原本不过是以匈奴为首的草原民族联合体中,不那么显眼的一个部族而已,既不是真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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