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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唇角笑光一闪,双足一抬,竟稳稳附在了墙上,就似脚底粘了强力胶一般,“美术馆的玻璃墙有防盗系统,只要被破坏就会发出警报,但任何防盗系统都有漏洞,玻璃墙的边缘是最薄弱的,你在靠近墙半米内动手就行。”
凭藉他的双脚粘附,身形着实稳定了不少,是以我小心翼翼地以刀划墙,可谓是得心应手,弥夜见此笑开,“你很有做怪盗的潜质。”
横划的玻璃刀折了个方向,竖直往下划去,“我可不想被你夸。”
不过五分钟,一块方正的矩形已被划出,素手轻轻一推,竟如一扇窗子般贴着白墙向内敞开,天衣无缝的手法,让少年不自觉勾起了唇角。
他左臂一送,将我稳稳地掷入窗内,随即自行跃了进来,将钢索收回袖中。
我回身看定眼前的少年,“你可以走了。”
他面具下的唇角微弯,“我不会打扰你,只是好奇想看你要做什么。”
无奈摇摇头,我沿着长廊向内行去,身后他的脚步声如影随形。
走廊上暗无灯光,惟有月华透过外墙洒入,映得里侧墙上的挂画别样诡谲。
两人重重相叠的脚步声,一轻一重,前后相错,一步步踏碎了长廊的死寂。
穿过长廊,眼前映入宽敞的圆形大厅,大厅三面各连通一道长廊,洁白的墙面环围一周,上段留有半米高的玻璃墙,缕缕月光从上泻下。
周围白墙上镶嵌了满满的各种画作,逞世界各国风采,的确让人大饱眼福。
我顿足在大厅中央,弥夜见状了然,顾自走到墙边的沙发上坐下。
就地蹲下身,纯白的风衣委地,右手伸出,五指轻触地面,闭目凝神,一股咒力从指下泛出,如层层相套的涟漪,一**向周围扩散开去。
“你在干什么?”少年的声音在空荡的大厅内响起,飘转出回音重重。
我犹自一瞑不视,“探知这里画魅的属性命数。”
“那个……我不大懂,能否解释一下?”
“中国的阴阳术共有九大系统,太极、两仪、三才、四象、五行、**、七星、八卦、九宫,阴阳术并非可以乱用,对付不同的精魅需要不同的阴阳术,否则一旦用错,非但不能消灭精魅,反而还会增长它们的力量,这是每个阴阳师都必须知道的常识,万物相生相克,是世间不变的真理。”
阴阳术最初源自春秋战国时的阴阳家,流传到日本后最盛行的是五行阴阳术,但那只是全部阴阳术系统的一种,而我们家族则通晓所有系统。
弥夜慵懒地靠坐,双臂平搭在沙发背上,银色面具在一片暗影中格外鲜亮,“中国的法术真是博大精深,那要怎么选择正确的阴阳术?”
“每个妖魔都有自己的命数属性,也就是本命数字,对付它们不能用与它们命数相合的阴阳术。比如,如果它的命数为三,那么用与三有关的阴阳术则反会助长它的力量,像三才、**与九宫,因为三、六、九都是三的倍数,与它本命相合,而此外的阴阳术都可以对付它,只不过效果各不相同。”
传出的咒力一**收回,我霍然睁眼,捕捉到了,它的命数是五。
从斜挎包中取出六枚灵符,在地上依次贴好,我立定大厅中央,掷出六张纸人,分别落在事先贴好的符纸处,竟化作六个七八岁的古装女童。
女童并无常人的实体,整个身躯俱是半透明,通体氤氲着各色朦胧的光晕,就如暗夜里的六盏明灯,在黑暗无光的大厅里,成为唯一的亮色。
弥夜摸了摸削挺的鼻子,“这个有趣,是怎么?”
“每个阴阳师都有自己的式神,也便是所御使的灵体,要靠自己去收服,并得到它们的认可,经过特殊仪式而成为它们的主人。式神可能是人的死魂,或者妖怪,只要你力量够强收服它,什么妖魔鬼怪都行……布**阵!”
一令落下,六女童纷纷闭目,双手拇食二指张开,合扣胸前,足下登时延伸出道道彩光,在地上纵横交织,构成一道遍及整个大厅的六芒星!
而女童立足之处,正是六芒星的六个交叉点。
万事俱备,我正要出手,却被一阵倏忽闯入的步声惊住!
“谁?!”
两人的目光,齐齐眺向声音源头,这个时候,会有谁来美术馆?!
作者有话要说:嘛,阴阳术的解释是必要的,俺已经尽量精简了……
7美术馆画魅()
只见一侧的长廊中,一道修长的身影从黑暗中缓缓浮现出轮廓,月光透过玻璃墙洒入,斜斜勾勒出一个少年刚毅分明的面孔,瞧来不过十八岁左右,算英俊却并不出色,肌肤色泽偏黑,黑眼黑发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强烈的异能者气息,并非因为他力量强,而是他刻意毫无保留地散发气息。
“这不是风家的大少爷风疏影么?”
在我的疑惑中,却是沙发上的弥夜脱口而出,双手支颌气定神闲地笑望来人。
我沉浸在那惊雷一言中,一股莫名的情绪陡然堵在了嗓子眼,十指紧紧攥住,风家……风家……他竟是风术师!居然在这里遇到了风家的人!
与炎家的本部在美国不同,风家的本部则在中国,风术师均是华人。
中国之所以有源远流长的功夫,正是因为掌控了风的力量,在古时被传为内力,又称气,也便是自然元素的风力,这种力量最初源自风家。
风疏影停步在大厅边缘,黑如点墨的眸子锁定弥夜,“怪盗弥夜?在这里遇到可真是稀奇!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认识我?”
弥夜笑而不答,我深吸一口气,紧攥的十指缓缓松开,也无心去惊讶弥夜也是异能者,在法阵中心转过身,“那么风少爷,你来干什么?”
风疏影一挑浓眉,“听说这里有画魅作怪,我刚好无聊,就想用它来练练手。”
我直截了当地驳回,“很抱歉地告诉你,这个你对付不了。”
“你小看我?”被轻视的风疏影眉间凝怒。
“我没小看你的意思,只是你的力量不对路,你所操纵的风是无形无质的,而这画魅也是无形无质的,风力根本无法捕捉它们。”
一针见血的剖析,让他面色凝了一凝,却仍不肯服输,“不试试怎么知道。”
“随便你。”我从阵中步出,转身背倚着厅中的柱子,就此作壁上观,仍不忘回眸提醒,“还有,麻烦你控制下力量,不要毁坏公物。”
风疏影置若罔闻,足下泛出一缕蓝色流风,旋转着席卷了身周方圆三丈,冷寂的眸中翻卷起通天彻地的亮光,竟化作了两汪澄澈的湛蓝。
当术师动用元素之力时,眼眸也会变成与力量一样的颜色。
御阳市零点的钟声穿夜而来,一种异样的气息从大厅各个角落渗出,随即只闻一阵阵鬼哭狼嚎般的尖啸从各处狂涌而至,大厅满墙连同长廊上的画作俱泛出幽蓝微光,画中万物竟一瞬间活了过来,浮现出立体鲜明的轮廓!
三人齐齐惊住,却见那些画竟从画框中脱离出来,源源汇聚向大厅,裹挟着一浪浪尖锐刺耳的狂笑,半透明的斑斓影像瞬间充盈了整片空间!
而三方长廊中,仍不断有画连绵而至,争先恐后,直似赶集。
风疏影浓利的剑眉一敛,周身翻涌的风息一刹那迸溅开来,竟化作了千万片月牙形的细风,片片薄利如刃,排山倒海般向漫天影像狂泻而去!
风势汹涌,尖锐无匹,道道割裂了大厅的空气。
然而气势骇人的风刃,却径直穿透了半透明的影像,又回旋往复,重蹈覆辙,根本无法影响漫天画影纤毫,画影却益发恣意地张牙舞爪。
我遥望着处在风之漩涡中心的少年,“还不肯放弃么?”
风疏影眉间怒意隐隐,一双眼眸越来越亮,简直如同两轮蓝日,周身风息也愈渐狂暴,满厅都是尖锐的风啸声,锋利的风刃仍在空中不住盘旋。
弥夜懒懒地在沙发上托腮旁观,一派玩世不恭的笑意。
风刃渐渐地不成形状,一片片在半空交汇融合,如滚雪球般越卷越大,竟汇成了一道巨大的旋风!
一时间画影被卷得晕头转向,没头没脑地四下乱撞,狂笑声化作了阵阵惊叫。
然而这些画影不过是画魅作怪弄出的,若不找出画魅本体,再怎么也是徒劳。
满厅旋风卷到极致,随即蓦然迸散得无影无踪,只余下画影扭曲着满空飘荡。
双眸转蓝为黑,风疏影蹙眉不悦地望向我,“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对付它。”
不理会他的挑衅,我举步行至中央,足下六芒星彩光熠熠,双手在胸前井然有序地结印,“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破!”
刹那间六芒星彩光大盛,以不可思议之速旋转起来,随即拔地而起,一分分地向上升去,势如摧枯拉朽,所过处漫天画影竟尽数被摧毁消散!
六芒星升至天花板上,一抹七彩斑斓的影子被逐渐拔了出来,正是画魅本体。
被整个拔出的画魅,在半空张牙舞爪地挣扎不休,却并未被彩光所幻灭。
我略微蹙眉,看来光靠**阵不足以制伏它。
当下双脚左右交踏,从前往后疾踏七步,所踏处亮起一点炫目的蓝光,一个北斗七星转瞬跃然于地板上,右手往地上一按,“七星阵,破!”
地上蓝光骤然一震,整个北斗七星离地而起,直逼向上,天花板上的六芒星同时脱顶而下,上有**,下有七星,一齐向空中的画魅逼去!
在两种力量的夹击下,画魅被逐渐向中挤压变形,一震之下同时迸散消逝!
厅内又复死水般的沉寂黑暗,我虚脱地瘫坐在地上,平缓着紊乱的呼吸。
这二级的鬼怪果然很难对付,还好它对人无害,只是会作怪而已。
沙发上的弥夜站起身来,含笑眺向风疏影,“风少爷,这下可认输了?”
风疏影冷冷一哼,转身沿廊而去,孤绝料峭的背影逐渐消融于月光中。
目送风疏影远逝,我只觉心间充斥了数不尽的思绪,久久未回过神来,浑不觉弥夜已携着渐进的脚步声而来,竟倏将地上彷徨的我打横抱起。
这一举蓦然惊醒了我,抬眸正映入他唇角轻佻的笑意,“你干什么?”
“看你累成这个样子,我就勉强做做好人,送你回家好了。”
“免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我作势便要从他怀中挣出,怎知他却毫无放手之意,转身抱着我向来时的回廊行去,枉我倾力挣扎,却只觉他臂膀如钢,哪能撼动半分?
黑暗中,一只纤手漫然抬起,扣在少年的咽喉处,“放我下来。”
一寸阴的惊异,却是转瞬即逝,他微笑地抱着我沿廊缓行,“小姐真不可爱,竟拒绝绅士的帮助,不过如果能死在小姐手里,不胜荣幸。”
眉梢不自觉挑了挑,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无奈下我只得收回手。
他抱着我回到那洞开的玻璃墙,足下一纵,登时从那破口中跃了出去。
月光如水,风声飒飒,包裹着飞纵在夜色中的两人。
黑色皮靴点地落定,他立足于对面楼顶上,环视了周围耸立的高楼一番,唇稍一勾,转而向东北方纵身而去,飞跃在连绵起伏的高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