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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情柳永-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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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三变走过去对那位受伤的士兵道:“你刚才提出的问题,从诗词的角度理解,不是实写,而是虚写,你说得对,你提到的部分既是虚写,也可理解为喻理。”

    柳三变解释之后,等待着受伤士兵的回答。没想到,他向柳三变鞠了一躬,颇有些不好意思,他抱歉地说:“对不起,家道中落,失去读书机会,为了生计不得不从军。是我才疏学浅,解读不了高雅杰作,失敬失敬!”

    柳三变正要上前安慰那受伤的士兵时,他则缓缓地举起了手。

    战士们唱着《踏莎行》新词,精神饱满地踏上了征程。

    刚走出三五丈远,干沟对面传来了《南乡子》的歌声,巡边将士甚觉奇怪,可惊奇地发现,对面不少人跳跃着向他们招手。

    柳三变询问柯幕僚,这是何意,柯幕僚停下了脚步,缓缓地道:“看来,我们是走不了了,对面似乎在向我们示威。”

    柳三变心中一紧,倘若是这样,戍边的任务可不轻松,如果扯成了牛皮糖,那可就麻烦大了,无论是边民,还是边防军,都不可能有喘息的机会。

    刘金龙也走了过来,正在此时,对面有几个身强力壮之人,手持弓箭,在干沟那边沿着相同的方向追了上来。刘金龙咬牙切齿地对柯幕僚道:“刚才没把他们打趴下,根本不知道疼是何种滋味,这次一定狠狠地揍他们一顿,让他们疼一辈子,记住一辈子!”

    “既然如此,那就打吧!”柯幕僚下令道,“回去,准备战斗,把他们打回老家去!”

    将士们正在往营房奔去,争先恐后地卸行装,抽刀出门,准备再战时,断后的刘金龙带着五六个战士前来报告:“战书,耗子吃秤砣,铁了心了!”

    巡边将士个个摩拳擦掌,群情激奋,自发地唱起了《踏莎行》,而且声音格外洪亮,战斗激情更加高涨,誓与敌人血拼到底!

    对面则突然安静了下来,不少人仍在向对岸挥手。

    柯幕僚递给柳三变一封战书,自己也撒开看时,没想到,两人都傻了眼,让将士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都惊奇地盯着他们俩。

    柳三变和柯幕僚分别把所谓的战书递给身旁的人看,柯幕僚举手阻止大家的吵嚷声道:“好,愿世代友好下去,很好!”将士们当然为这不战而屈人之兵,实现铸剑为犁的愿望而欢呼雀跃,大家自豪地唱起了《踏莎行》,一遍,两遍。

    却说柳三变将所谓战书递给身边的人之后,赶紧跑回营房,铺开宣纸,那位受伤的士兵前来帮助柳三变,一边研墨,一边提醒道:“应该改一改吧?”

    柳三变低头沉思片刻,挥笔疾书,立刻草就。研墨之人向柳三变竖起了大拇指:“圣手之名,果然名不虚传,‘番儿未去’改为‘彼此欢娱’,‘西酋谁敢轻相觑’改为‘干沟两岸情相叙’,真是大融合的圣歌啊!”

    柳三变吩咐那受伤士兵,将修改后的新词拿出去交给柯幕僚,叫人用弓箭射向对岸,而他则在原词上作了修改后,拿出去悬挂起来,并指挥大家唱了三遍。

    对岸的歌声响起来,两岸形成了大合唱,真是令人欣慰。

    柯幕僚带着巡边将士,唱着歌,向对岸挥手告别,重新登程。

    刘金龙走到柳三变身边,亲昵地拍着他背上的行装,激动地说,这次巡边收获最大的,还是柳公子你啊!

    “错错错!”柯幕僚更正道,“其实收获最大的应该是国家和人民,尤其是边民们,你要知道,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是旷古以来少有的大胜利,”

    柳三变开心地道:“也应该说是儒帅的最大胜利!”

第十节 军魂凝结《踏莎行》() 
很奇怪,柯幕僚将取得重大胜利的消息报告儒帅之后,儒帅只是在庆功会上表彰了相关人员,便没了继续下文。

    到了第五天上,柯幕僚问他的同事何幕僚是否完成了上报朝廷的奏章时,何幕僚也提出了同样的问题。两个幕僚悄悄议论着,为之奇怪,儒帅并没有表现出异样,既不格外兴奋,也不格外热心,仍然按部就班的操劳着。

    柯幕僚实在憋得慌,当然不是出于自私,也不是认为自己立下汗马功劳应该有升官发财的机会,而是对儒帅表现出不满,在工作上远不如以前积极和主动。

    聪明而善于运筹帷幄的儒帅能不察觉吗?他也任其下去,不加劝导,也不做解释。

    消耗战就这样进行着。

    好不容易又过了两天,柯幕僚实在憋不住了,他质问儒帅:“我们是你的部属,也就罢了,为柳公子请功难道不应该吗?人家可是历尽磨难换来的功劳呀!”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儒帅并非严肃地反问道,“我知道你不是邀功请赏躺在劳功簿上睡大觉之人,倘若你遇上不了解的上司,你觉得像你这种做法,会怎么评价你的所作所为,你真的一点也不耽心吗,嗯?”

    柯幕僚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道:“儒帅原来是这心思。”

    “俗话有云,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儒帅解释道,“是你的,迟早都会奉上,不是你的,求也没用,反而弄巧成拙,适得其反。”

    最快乐最满足的还是柳三变,他没有对儒帅开口,儒帅便主动向他表示祝贺,并委以重任:“你的《踏莎行》我拜读过了,乃集《望海潮》与《南乡子》之精华,可以做为延州边防军的军歌,让它唱响西北一隅。”

    更让柳三变喜形于色的还是庆功会上的特别奖励,为了集体表彰巡边将士取得的丰功伟绩,安排巡边队伍整体合唱。

    谁都可以想象,一支英雄般的队伍,还有一些人吊着胳膊,一些人包扎着白色布条,这些比军功章更耀眼的人们,他们怀着自豪的心情,展现着胜利者的姿态,他们的歌声能不铿锵,能不激扬吗?

    这歌声的感染力是巨大的,让其他没有参与这次巡边的将士们妒嫉和羡慕。

    尤其是武痴,他能信服吗?当然不能,他若是默默地承认别人建立功勋的能耐,他怎么可能是武痴呢?

    武痴走到柯幕僚身边,抡了抡强壮有力的胳膊,哼了一声。

    柯幕僚当然懂得武痴的意思,他怎么会与他一般见识呢?

    “你倒乐得逍遥!”柯幕僚来到柳三变跟前,拍着柳三变的肩膀道,“什么事都不会找上你,不过,不过,我想……”

    “我们是什么关系呀?师徒加战友!”柳三变微笑着对柯幕僚道,“男子汗大丈夫,有何话说就痛快点,别娘们似的。”柳三变说完这话,看着惊异的柯幕僚,自己也觉得应该惊奇,时势造英雄,我柳三变虽然不是什么英雄,可这不太长的军旅生涯,塑造了更加大器更加男子汗的一面,说出话来也掷地有声。

    柯幕僚惊异的也就是柳三变所感觉到的,他对面前这个喜滋滋的家伙嫉妒着哩,他想,你柳三变那些花儿鸟儿吟风弄月的玩艺,作为军人的我们了解非常非常的有限,但就算颇有些气势的《望海潮》与《南乡子》,不,尤其是与《踏莎行》相比,也可谓天壤之别,你的转变怎么就那么大哩!

    这时,刘金龙兴致勃勃地跑到柳三变和柯幕僚跟前,他瞧了瞧他们的样子,逗乐道:“兑上眼了吗,男人与男人?”

    其实,他们三人都是军旅中的生死之交,战斗的友谊还算深厚,可刘金龙更愿意跟柳三变亲近,他佩服柳三变的重大进步,不仅是新词方面,尤其是武功方面的,而柯幕僚毕竟太讲究等级观念,为人也不是那么豁达。于是他拉着柳三变旋转了两圈,两人说起了悄悄话。

    却说柳三变这次的任务并不艰巨,他有那么多的巡边助手,他建议由助手们分别下到基本军事单位去做军歌教练,得到了儒帅的大力支持。

    其他巡边将士,尤其是士兵,很难得获得为人师的机会,加上大家的巡边生活成了柳三变笔下的直接素材,教唱《踏莎行》就相当于在阐述自己的亲身经历,因此,格外卖力,情感也格外充沛,用意也格外深邃。

    这不,刘金龙与柳三变讲的悄悄话就有这个内容。当然不只这个,他们两个越说越激动,刘金龙说他的学生与他的情形一模一样。

    “这也算是悄悄话?八丈远都听得见!”柯幕僚走了过来,也颇有些得意之色,他解释道,“学唱的战友们谁没有经历过巨大的冷热反差煎熬,谁没有在风沙中冲锋陷阵过,谁没有视死如归的拼杀过?”

    刘金龙仍然激动万分,他拍着胸脯道:“可是,我们赶上了最好的时机,我们促成了铸剑为犁的和平时代,我们不仅是历史的见证人,更是历史的创造者!”

    刘金龙的为人不能说是八面玲珑,起码也可以说是自我表扬有方,他称赞道,柯幕僚就是幕府的福将,率领巡边队伍沿途赶路,一路风尘,一路欢歌,一路畅通无阻,吃了几顿饭,睡了几夜地窝子,敲了几声弯刀响,装了一眼袋的黄沙,跟着沙漠中的蛇走了一段路,嘿,就迎来了旷古的决胜!

    话说武痴挑衅柯幕僚不成,并没有死心,他趁此机会又过来寻衅,又重复着举起两只胳膊示威的样子。

    “老子人霉,有功不是功,难道为人也不是人吗?”柯幕僚怒目圆瞪,两眼发红,闪烁着灼人的光芒,他忍无可忍了,就像战场上出生入死杀红了眼似的,他咬牙切齿地骂道:“一个呆头呆脑之人也敢欺负人,有本事你试试!”

    正当武痴和柯幕僚即将动手时,远处传来一声奇怪的咳嗽声,动静出人预料的大,大家向咳嗽声寻了去,还能是谁,当然是儒帅了。

    “众将士听着!”儒帅来到校场的木质舞台中央,大声说道,“武痴要向柯幕僚挑战,大家说比什么好呢?”

    舞台四周响起各种各样的回声。儒帅待大家稍事平静,高举右手继续道,“我们是兵爷,专门挥刀弄棒的,咱们比一个非专业的项目,行吗?”

    这次的回答是一致的:“唱歌,唱最新的《踏莎行》!”

    其实比赛是次要的,众将士都特别喜爱《踏莎行》,武痴和柯幕僚谁主唱都无所谓,声势浩大的嘹亮歌声融合在一起,形成了滚滚洪流,战无不胜的洪流。

第十一节 庆功会来之不易() 
范履霜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

    柯幕僚率领巡边部队回到延州幕府差不多半个月了,军事训练一如既往的进行,一刻也没有放松,儒帅心里透亮,不得不防,倘若是西酋使诈,那损失会非常惨重,他也担当不起,也不配成为一个合格的戍边将领。

    柯幕僚越来越意识到,儒帅的冷处理是正确的,得到消息这么久了,朝廷还没有一点反应,如果贸然上奏,邀功请赏,岂不成了笑柄,被嘲笑为无中生有事小,如果被小人利用,被嫉妒之心发酵,那后果不堪设想。更何况,这是军国大事,应该由皇上做主,岂有一个小小的戍卒越俎代庖的道理,就如民间常理所说的那样,牛的主人不卖牛,看牛的把牛卖了,你安的什么心啦?

    有一日下午大约酉时时分,一队人马席卷而来,到了辕门外,来人勒紧缰绳,为首的递上通关文书,辕门士兵仔细查验之后,让人飞马来报。

    此时,校场上正在富有气势地高唱柳三变的《踏莎行》,军容整齐,步伐矫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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