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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自尘扬了扬眉：“继续！”
“我们大学图书馆里的书全部换了条形码。”
秦卿坐在凉亭里，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萧自尘皱了皱眉，但还是坐了下来，他握住秦卿的手，对上她的目光，“想起什么了？”
秦卿拉着他到了一处花园，这个时间完全没有人来散步或者约会。
“好！”
萧自尘也不催她，两人就这样站着，秦卿皱了皱眉，“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
秦卿闻言，缓缓抬起头看向萧自尘，点了点头。
“怎么了？想起什么了？”
沉默了一会儿，秦卿还是没有动，萧自尘从她的身后走上去，伸出手包裹住了秦卿的手，意料中的冰凉。
他不知道秦卿回想到了什么，这个环境里的一切，都是萧自尘所不了解，他来错了？
几秒种后，男生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萧自尘复又看向秦卿，她还以背对着的姿势对着萧自尘，脊背挺的很直，但拎着包的手却攥的很紧，他似乎都能看到她泛白的手指甲。
萧自尘扫了秦卿一眼，回头对刚才的男生微微一笑：“再见！”
“那我先走了，学姐学姐夫再见。”
秦卿将手中的书递上去，“你的书。”
“没关系。”
秦卿机械的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啊，大概是我记错了。”
男生话落在车筐里的一摞书中随意翻开了一本，递给秦卿：“喏，你看，从大一就是这样的。”
男生点点头，“不信你看看这几本，都是一样的。”
“是吗？”
男生伸出头看了一眼，点点头：“对啊，从我开学就是这样的，没有变过。”
秦卿的思绪有几微秒的停顿，接着她拿着书走向扶着车子的男生，“图书馆的条形码一直是这样吗？”
那是象征着岐市的市花。
一秒钟过后，秦卿手指微微一动，随后翻开了书的第一页，那里贴着一张颜色很特殊的条形码，上面写着岐市大学，右上角画了一个圆形的校标，整个背景是水印的荷花——
秦卿才想起来是自己借来的，她复又低头看了一眼，这一眼让她的手指和眼神同时一顿——
萧自尘又翻了几页，将书递给秦卿，“他等很久了。”
有这么在外人面前自夸的吗？
他是遇到了两个大神，还是两个大神经？
闻言，萧自尘和秦卿相视一笑，那边捡书的男生手指几不可闻的一顿，抬起眼往萧自尘和秦卿身边看了一眼，眉毛一挑——
萧自尘淡淡的睨了秦卿一眼，眉角含笑：“不愧是我的女朋友。”
萧自尘不吝赞美，秦卿得萧自尘的真传，已经忘了还蹲在一边捡书的男生，轻声道：“当然，我的成绩一如既往的出色。”
“看起来你大学的成绩，似乎很好。”
上面的字迹很小，也并不在水平线上，时而呈四十五度角向上，时而挤在空行里面，密密麻麻的字迹，还有许多下划线标注的重点。
“偷？”萧自尘眯了眯眼，手下又动起来，翻开了已经泛黄的纸张。
“因为这本书是我粘起来的。”秦卿并肩站在萧自尘身侧，伸出手指了指，“当时这本书散架了，我原来的课本在考试前又被偷了，外面没有卖的，我就只好用图书馆的凑合了。”
“你怎么知道是你的？”萧自尘发问，却还是伸出手接了过来。
秦卿拿着书转身走向一直站在一边的萧自尘，她举起书在萧自尘面前晃了晃，“这本书上还有我的笔记呢？”
“可以可以，没问题。”
秦卿失笑，“我能看一下这本书吗？”
男生闻言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了她一眼，低估道：“学医的女生都是胆子大的。”
秦卿点头：“我已经毕业好几年了。”
男生一笑，“没有，不是……”他的话音一顿，随后才道：“你也是医学院的？”
秦卿了然一笑，“我还以为你是我的学弟呢！”
男生一怔，随后摇摇头：“我不是，这本书是我帮我女朋友在图书馆借的。”
她的目光落在一本《临床法医学》上，她捡起来看向男生：“你是医学院的学生？”
秦卿摇摇头：“没事！”随后松开萧自尘的手，走到男生身边蹲下身，帮忙捡书。
男生察觉到她的视线，立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的车刹车不好用了，没有撞到你们吧？”
秦卿一怔，抬头看过去，一个穿着运动服的男生，正一边扶着自行车，一边扫了一眼捡散落在地上的书。
萧自尘顺着秦卿的视线转过视线，刚要说话，察觉到身后传来了皮带摩擦地面的声音，他简短的蹙了蹙眉，随后脚步一转，拉着秦卿退到两步以外。
又走了一段下坡路，秦卿往右侧指了指，“看见了吗？那里第一栋的位置就是我原来住的宿舍楼。”
秦卿揉了揉眉心，萧自尘好像一个反腐分子啊……
“噢，看来学校还是挺有钱的。”
秦卿脚步一顿，拉着萧自尘往身后走去，“宿舍楼翻新了，早就不是以前的样子了。”
秦卿点点头，萧自尘又道：“那看看你住的地方。”
“你大学是住校吧？”萧自尘忽然问。
“学校是百年大校了，破一点也很正常。”秦卿解释，随后又道：“去哪里啊？”
萧自尘挑了挑眉，“揍我干什么？”
秦卿：“……当然没有美国好了，你别挑三拣四的，小心被学生听见揍你。”
萧自尘扫了几栋教学楼，皱了皱眉：“我怎么感觉像危房？”
“你住哪里？”
路面上很安静，几乎没有多余的人，秦卿偏头看向萧自尘：“他们应该不是没起来就是去自习了，要去哪里看看吗？”
两人走在荷花池旁，七月份的荷花只有叶子，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有变，别的地方荷花都开了，只有这一池会晚一个月，这么多年都不曾改变。
秦卿：“……”这话没法继续谈了。
“随便你，因为这不是事实，你完全可以意。淫。”
秦卿又道：“可我就是这么觉得。”
萧自尘不置可否。
秦卿失笑：“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只有我这么觉得？”
“因为他们不觉得我是自恋。”
“为什么？”
“当然不会有。”
秦卿：“……我的意思是以前没有？”
“你啊！”
萧自尘转头，对上秦卿疑惑的目光，缓缓抬起手——
秦卿没想到真有，狐疑的问：“谁？”
“有！”
秦卿闻言一怔，随后笑着道：“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自恋？”
“我的眼光很高，就算是看上，不该是她们看上我吗？”
秦卿脚步一顿，“为什么？”
闻言，萧自尘的嘴角几不可闻的勾起一抹笑意，片刻后极为肯定的道：“不可能。”
秦卿皱了皱鼻子，迈开脚步，声音闷闷的：“就是说，你走在这里很有可能会看上某个意气风发又励志的好学生。”
“噢，这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萧自尘淡淡的问，顺手牵起了秦卿的手。
她挑了挑眉：“就算现在是暑假期间，留在大学里面学习的人也很多。”
秦卿偏头看了萧自尘一眼，他一身黑色西装，眉间不经意散发着的淡漠，不知道又会迷倒多少女生。
他推门下车，锁好车后绕到秦卿身边，“既然是你的母校，不带我走走吗？”
这种事情竟然会忘记！
萧自尘揉了揉眉心——
萧自尘想起来的时候秦卿已经推门下了车，留下一个密实的空间。
秦卿抿了抿唇，实在不想反驳萧自尘，一边推门一边道：“我大学就是在这里读的。”
“从我问那个男人开始，你就已经不正常了。”萧自尘解开安全带，推门前又道：“这里是dick以后要上学的地方，不想看看吗？”
秦卿一怔，“你知道还开到这里。”
“和我报告？”
秦卿闻言又皱起眉，想起萧自尘的上一句话，强行解开眉间的锁，偏头对上萧自尘黝黑的眉眼：“不回市局？我还有一件事要……”
“一直在皱着眉。”萧自尘淡淡的道，随后将车开进了岐大，找了一个停车位，熄了火。
秦卿一愣，指了指自己：“我怎么了？”
萧自尘偏头看了秦卿一眼，“觉得你需要放松一下。”
离开消防队之后，萧自尘将车开到了岐大门口，秦卿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刚才的笔录上，车子一停，她皱了皱眉：“怎么来这里了？”
——
“谢谢！”秦卿收起平板，微笑道。
高队长也站了起来，点点头：“这个我明白，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积极配合。”
萧自尘皱了皱眉，拍了秦卿一下，起身道：“我知道了，但请高队长对今天的对话保密。”
高队长摇摇头，半晌后才道：“不敢断定，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江边没有死者，也没有浮上来什么衣物，水流这么大，我们基本上已经可以对外宣布死亡了。”
“能否判断里面的人活着与否？”
萧自尘明显看出秦卿的出神，他又问高队长打捞出车的具体时间，高队长想了想，“大概是事故发生的两个小时之后打捞出来。”
她问他有没有看到车牌号，他说当时车是逆行的，事故发生的太突然，所以什么都没有看见。然后她失神了，再接下来，是这个男人为龚肃指了落水点。
秦卿猛地一震，她想起那个男人了，长的很普通，没有任何的特点可言，一张大众脸，平头，不戴眼镜，身高一米七左右。
所以当时她……
车祸一发生，她一时被震慑住，没有太过注意当时的情况，还记得她奔到护栏的时候，两辆车已经变成一个小点，大概是在河流中心，具体位置早就不记得了。
秦卿沉思，眉毛蹙成一团，她眯了眯眼睛，回想当时的情景——
萧自尘在怀疑那个男人指了错误的地点。
萧自尘是觉得消防队打捞了这么长时间，轿车那样的庞然大物不可能花了几个小时才打捞出来，况且消防队对这种事情应该司空见惯，何以行动这么缓慢？
高队长没有听懂，秦卿却是听懂了，她完全明白了萧自尘的意思。
高队长觉得不可思议，上面那句‘配合调查’还响在耳边，他却有些迷糊了，一个简单的车祸落水案，难道会牵扯到那么多不成？
群众是不可信的，他告诉了你一个错误的地点。
“契机？”高队长满脑子的疑惑，他是消防官兵，对于不了解的情况，向来都是采集群众意见，萧自尘一个人来告诉他说——
萧自尘又道，“如果是错误的，就是契机。”
高队长一怔。
“如果告诉他告诉你一个错误的落水点呢？”萧自尘淡淡的道，眉角挑了挑：“如果是一个错误的落水点，那么你们刚开始打捞的时候完全是白费功夫。”
高队长蹙了蹙眉，对上萧自尘犀利的眉眼，“……萧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长什么样子？”
高队长闻言点点头，“对，是一个群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