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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夫萌妻之夫人请回家-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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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难大人。”三娘笑着的脸终于淡了下来,她看着容难,眼眸里流露出怀念而崇拜的神色,“您走后不久,百花楼便倒了,奴家自尽在后院水井里。您曾经说过,成为一个人,贪嗔痴爱恨,红尘里走过一遭,立地皆可成佛。见您风华万千,奴家不想就这么死去,平凡再下一世轮回。鬼怪也可修炼,救人便有因果。奥,对了,三娘不是阴阳使大人要找之人,不是的。”

    “你知道我们找谁,说出来。”简繁以为容难发现不了自己在偷听,一听见有线索,那满天飞醋也搁在了一边,简繁蚕宝宝非常自觉地向床边蠕动了几分。

    白痴!容难此时的心声,算了,爷的夫人也不需要脑子,有爷就够了!想到这里,容难的心情不自觉地好了起来。

    “大人,那西郊本是我们这些小鬼所待之地,几十年前忽然出现了一个女鬼,凶狠异常,除了原本西郊的百姓所化之魂,她见一个杀一个,奴家没办法,只能被迫待在这阴阳交界,没想到却盼来了大人。求大人出手吧!救救这些可怜人,救救奴家和小鬼们。”三娘说着,盈盈地跪拜下去,朝着容难,也可说朝着容难身后的简繁。在容难面前,别人做出什么卑微的事儿都不算事儿。

    容难淡漠地扫了三娘一眼,三娘顿时身子颤颤巍巍,摇摇欲坠,娇弱得像刚从枝头上折下来的鲜花。可她依旧跪着。

    半晌,容难的衣袖挥动,朱三娘的身子一震,猛地飞了出去,花船也剧烈地摇晃了起来,花船与朱三娘本是一体,一损俱损。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带着那还没腐烂的身体滚,灵魂都没了你难道看不出来?滚!”他似是不高兴,下手极重,威力的余波连简繁都感觉到了。

    “阿难!”简繁把被子一把掀开,她都没有意识到此时她能触碰到容难的身体,“三娘,你先走。”她一运气,窗户猛地关上,整个客栈皆笼罩在金光结界里。

    “能回来多好。侬不知,侬不知,谁都不知……”朱三娘慢慢地爬起来,眼神涣散,她依靠在花船的软榻上,船夫僵硬地戴上草帽,花船慢悠悠地开动,不知何时,船身和歌声便都消失了。

    一间客栈。

    简繁靠着容难,容难的情绪很不稳定,就像女生每月必来的亲戚一样,他那莫名其妙的脾气一个月总会发作一次,从不间断。月满则胜,月缺则亏。他的衣袍已经被自己扯开,却不是上次那样故意的发骚,白皙的皮肤底下有金光流动,时不时在他的皮肤上鼓起一个小包。容难冷着脸,一动不动,由着简繁抱他,把他拖到床上。

    一般这种时候容难都会避开简繁,只是两年前被简繁发现了一次。他们同样在出任务,那一次他忽然发狂,几乎毁了半座山林,把简繁打成重伤。最后简繁咬牙以自身修为和生命为源,修复了山林,把他带回纸醉金迷找了牛头马面才算了了,只是她的身体本就糟糕,如此之后,便更坏了。

    那次之后容难便开始克制这种威胁,两年过去,简繁从头来过,拼命修炼,跟着他的修为也精进了不少,如今已然能够克制住了。

    简繁把自己和容难都裹进被子里,她把头靠在容难的肩上,默默陪他。容难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简繁也时不时地发抖打颤,看上去简繁倒更像一个病人。

    一夜无眠。

    天亮鸡鸣,第一缕阳光钻进这客栈的房间之时,容难猛地睁开眼睛。他眼里的光芒无比炽热,光辉映照在他的身后。他没有动,简繁已经从依靠着他变成了躺在他的怀里,眼底淡淡乌青,脸色也不好看,那冰凉的小手攥着他的衣袖,“呼呼”地打着小呼噜,像一只小猪,累坏了的小猪。

    “呵呵。”容难的笑里缠满了温柔,他低沉而性感的嗓音轻巧地蹦出,一个人的欢乐无人可懂。“夫人,早安。”他在简繁的眉心印下一吻,那滴已经失了法力的酒液渗出,被他的舌尖温柔地拭去。下一秒,他的身体开始透明,简繁慢慢躺倒在了床上,哼哼了两声,继续睡着。

第十四章 你认识这个人吗() 
待简繁真正清醒过来,大概是下午五点。休息够了,简繁领着容难,好吧,是简繁被阿难领着去逛了一会儿奇庄。周家酒馆是奇庄出名的地方,人流不断。简繁匆匆踏进去的时候,暗暗庆幸幸好土地老儿给她定了位置。

    土地订的位置在二楼窗边,四周有绿色盆景隔开,往外可以看见清水溪以及溪上来来往往好不热闹的小型花船。喧闹声不绝于耳,却让人不觉得叨扰。这就是奇庄独特的魅力。

    “小姐,请问您要点什么?”

    简繁抬头,一个长相温和的妇人递给她一张菜单,挺简单的,价格在景区而言也不贵。简繁点了几个家常菜,配了一壶周家自酿的桃花酒。土地说,他们家酒是一绝。

    “伯母,您是周添胜的母亲吧。”简繁站起来,笑眯眯的小模样极其讨人喜欢。她拉过妇人的手,“伯母,我是转收了你们委托的人。”

    妇人的脸上露出又哀又喜的表情,“啊啊”了几句,一句话也没说清。她忽然把简繁按在了位置上,冲了出去。

    简繁叹了口气,右手托着脑袋,看向窗外,纵然天地宽广,此处人声鼎沸,然却唯独我一人耳。“阿难,我是不是做错了?”

    “蠢。”容难那苍白的嘴唇微动,“不见委托人你怎么解决问题,况且,别人的喜乐悲戚,与你何干。”他无疑是冷漠的。或许对于那些拥有着无尽生命的鬼神来说,情感便是他们为了永生而付出的代价。

    简繁感觉到有脚步靠近,她垂下眼眸,双手摩挲着手里的水杯,有些烫手。

    “老头子,新的大师来了,你赶紧进去,问问我们家添胜……呜呜呜呜……”那位母亲很激动,她推了周福生一把,自己捂着脸跑进了厨房。要是再看到简繁,她怕自己会崩溃。

    周福生捏着拳头,站在了简繁面前,中年人常年酿酒,浑身酒香。他的声音有些飘,“大师,是不是我家添胜……”

    “伯父,您该有心理准备的。阴阳使不料理凡间事。”简繁直视着周福生,桃花眼里平静无波,“有没有周添胜随身的物品?我需要找到周添胜的身体来完成委托。”

    周福生“哎”了一声,一瞬间脊背都仿佛弯曲了几分,他从衣兜里颤抖着掏出一块手表来,不是什么名牌,表带都已经坏了。他颤颤巍巍地把手表交到简繁手上,这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终于崩溃,眼泪夺眶而出,“大师,这是我儿十岁时我、我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一直带着,只是、只在去东郊的夜里摘下来了。大师,求您,让我儿、让他回家吧!”

    眼看着周福生就要跪下,简繁赶忙甩出一道气劲拦住,她托住周福生的手臂,“伯父,您这样是折损我。生死皆有因果定数,您也别太过伤悲。”

    她草草吃了饭便在两道渴求的目光下告辞了。

    “感情是人最大的负累。”容难如是说。他潇洒地跟在简繁的身后,轻飘飘的。

    “甜蜜的负担,也就不被当做苦痛了。你们是因为缺了感情才如此轻盈吧。”简繁的情绪似乎被周家夫妇感染了,也开始低落起来。

    慢慢靠近东郊,连灯盏都渐渐少了。西栏和东郊中间有一条缓冲带,中间砌着一道围墙,好像这样就能自欺欺人地隔住繁华与荒凉。

    墙,垣蔽也。墙的存在,是为了保护还是阻隔?

    这面墙不高,大概三米左右,简繁被容难提着“飞”了过去。

    刚刚落地,简繁就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谁都没想到名扬世界的奇庄还会有这么一块丑陋的伤疤。断壁残垣,几乎没有完整的建筑,那些被历史学家和建筑学家所热爱的历史遗迹,在这里被弃如敝履。

    在龙国的历史上,曾与它一衣带水的邻邦——桑国发生过一次战争。当然很快就结束了,大概一年时间,史称卫国战争。桑**队从龙国靠海的东部登陆,企图趁龙国政局动荡之时侵占龙国,而最后桑国战败,但被它占领过的苏省曾受到严重的打击。这里,是战争的残暴的证明。

    一缕寒风好奇地挑起简繁耳边的碎发,简繁动了动通红的鼻子,周添胜的手表被缠在她的指间。一张疾风符瞬间燃尽,她整个人如炮弹一般飚射了出去。

    在黑暗的尽头,有一个瘦弱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跑来,头发已经乱了,破旧的衣服也是一副散开破碎的架势,裸露的肌肤全是青青紫紫的伤痕。“救命,救命!”有一个微弱却不曾断过的声音在风里飘散开来,在寂静的夜里那么响亮。待那身影渐渐清晰,竟是一个美貌的少妇。

    她看见无人的路上竟忽然出现了一个奇装异服的少女,她扑了上去,死死拉住少女的衣角,跪在地上,一直在苦苦求救。

    少女,也就是刚刚赶到的简繁,她的脸色不变,这个妇人的出现似乎是在她的计划之中的。她弯腰扶起少妇,温柔地帮她整理了衣服,也没问女人怎么半夜三更在这里。“姐姐,你叫什么?”无害而可爱。

    妇人愣了一愣,随后一脸惊恐,她又大力地抓住了简繁的手腕,到了差点掰断的地步吧。“闺女,我们先逃好不好,这里有鬼,好多鬼,一整个村的鬼,我这一身都是被他们打的。他们要吃人!”她扯着简繁就要走。

    这一扯,简繁单薄的身子竟没被扯走。

    “闺女?”妇人疑惑地看着简繁。

    简繁慢慢地露出了一个可爱的笑容。她的手臂轻轻往回一缩,妇人由于惯性也跟着倒在了地上,身子颤了颤。

    “别急嘛,姐姐。有我在,你说的那些东西不会出来的。”简繁朝优哉游哉看戏的容难伸出小手,“你的资料呢?我要的资料呢?”

    容难呵呵了两声,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一张白纸,两指一掐,白纸便自行落在了简繁面前。

    简繁瞟了容难一眼,嫌弃似的用两根手指夹着,低声低语,“装x!”

    “闺女,你在看谁?你和那些鬼是一起的!”少妇的眼睛瞪得老大,在地上爬着连连向后退去,一时间飞尘漫天。

    “我不是来找鬼的,我是专程来找人的。”顺便找鬼的。简繁笑意盈盈,把那张白纸往妇人面前一挂,白纸上渐渐渗出了墨色。

    “姐姐,你认识这个人吗?”

第十五章 陈乡(一)() 
坐在地上的妇人脸上露出了迷茫的模样,大冬天里,她好似没有感觉到冷,一直坐着,呆愣着。

    “闺女,这女人很眼熟,我觉得我认识,可是我想不起来这是谁了。”妇人的语调十分真挚,从眼睛里就可以看得出来她的诚心。

    “呵呵。”简繁拍拍手,并不意外,清脆的笑声里没有什么感情。她轻飘飘地瞟了容难一眼,容难撇撇嘴,又从他那百宝袋似的宽大衣袖里甩出一张纸,这张纸大概可以作为桌布,极大。这一次,纸直接越过了简繁,落在了妇人面前的土地上。

    墨色慢慢渗出来,妇人的脸上越来越惊恐,她身下的土地仿佛开始泛起刻骨的凉意。

    “陈家妹,陈乡人,生于2030年,死于2055年,死因:枪杀;

    陈松,陈乡人,生于2015年,死于2055年,死因:枪杀;

    陈东根,陈乡人,生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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