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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养鬼的影后03（）
凌晓转身往回走，没注意阎麒之前站在他后边； 一头撞了上去。
“啊对不起； 我没注意到……”他额头磕到了阎麒的下巴，好像有点红了。
明明不是人来着。
阎麒问：“你很疑惑？”
凌晓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觉得事情还有些搞不明白的地方。”他知道自己不该钻牛角尖； 这跟物理不一样； 答案不是唯一的。
可是他控制不住； 遇到难题就想抽丝剥茧攻克的求知习惯让他很难忽略。
不该就这样结束的； 他觉得真相应该不远了，此时却戛然而止； 这种半途而废的感觉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阎麒明白了他的想法； “她都不介意； 你又何必为她担忧？”
凌晓愣了一下，“你是说她知道？”
“你不是已经察觉到了吗？她在试图隐藏一些事。”
凌晓确实能感觉到； 楚真真一直避免和他们靠的太近； 而且似乎还有什么没有告诉他们。
那双脚印她可以说不知道，可是她明知道小鬼没了，那么在被古曼童啃噬时，她又是在向谁求救？
那不是他们所在的方向。
看凌晓还在纠结； 阎麒问道：“你真的想知道？”
“我有点不放心。”凌晓将自己当时在房间感觉到的说了出来，“一开始我看到那个影子应该只能站在楚小姐的房间外进不来，后面不知道为什么，它一步一步越来越靠近了，我觉得……”
凌晓顿住了； 楚真真关于玩具残骸的话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玩具残骸开始出现在客厅、楼梯、然后是二楼大厅，一点点往上挪动，直到她的房间门口……】
他先入为主的以为那些玩具残骸是古曼童为了恐吓楚真真故意弄的，可如果不是呢？
如果不是，那这个人，或者说那个东西，为什么要选择破坏楚真真送给小鬼的玩具？
它想跟楚真真传达什么？
你的不要送玩具给那只小鬼？
又或者是那只小鬼……已经享用不到这些玩具了？因为，它没有了……
如果真是这样就说得通了，为什么凌晓会听到小鬼说“我讨厌它”“我要吃了它”之类的话，因为还有另一只鬼在分享，本该只供奉它一个人的楚真真。
凌晓昨晚回去时也查找了一些关于养小鬼的资料，很多回答上除了固定说养鬼有风险，需要小心谨慎之外，还有一个点……那就是小鬼的嫉妒心很强，最好只养一只。
小鬼全是些心智不成熟的婴孩，它们就如同一般孩童一般，渴望着爱和关注，所以需要格外注意它们的心情。
也因为这样它们才好操控，才会成为泰国非常热门的一宗玄门生意，尽管有些捕捉的手段不那么道德。
而在关于养鬼的禁忌，凌晓在考试突击时也是看过的，他记得最清楚的一条就是不能养双数，没人知道为什么，但这就是祖传下来的禁忌。
楚真真，养的是两只鬼。
凌晓问阎麒：“你昨天在窗前，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阎麒不说话，让他跟自己来，于是一人一鬼又回到楚真真别墅的院子，眼前是那个挂着锁链的十字架。
他对凌晓说：“你真想知道，可以去看看这个东西，不过……”阎麒看着他，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带着点告诫的意味，“我跟你那老师意见一样，不管看见什么都不要再管。”
阎麒的样子看起来有些严肃，凌晓答应下来，越发觉得好奇。
天不知什么时候阴了下来，像是要下雨了，在安静得只有风吹树叶声的院里，凌晓竟然觉得有点凉。
他没有感觉到游魂，于是将注意力放到了眼前的十字架上。这个十字架是桃木，做工有些粗糙，生锈的铁链一圈圈绕过十字架，在最后搅在一起一起埋在了泥土里。
凌晓试着伸手碰了碰到十字架，忽然，他有种被人盯住的感觉，凌晓抬头看了看楚真真的别墅，窗边没有人。
应该，是错觉吧。凌晓这么想着，又把注意力放回眼前的十字架。
十字架上有一些阴灵的气息，他将手放上去，想试着透过这个十字架看到一些关于真相的线索，却又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阎麒来到他身边，“你的心乱了，不集中。”
说完他伸出手，将食指指点在他的手背上，冰凉的指腹摩挲过他的皮肤，像是在画符。
当他收回手的那一刻，像是触碰到了什么开关，一种格外冰冷的感觉从十字架侵入他的手心，浓重的阴气从十字架下的泥土里涌了出来，完全包裹住了他。
似乎有雨点落下来，打在他的皮肤上，凌晓闭上眼睛，在模糊的黑暗中，看到了一个纸人，那是一个女人的脸，画得很逼，真仿若真人。
视线再往下，纸人的胸口有一滩红色像是血迹，上面贴着一张黄纸，写着【李珺诺】。
凌晓想伸手触碰那个纸人，视线却忽然出现反转。
他感觉自己躺在泥土里，变成了那个纸人。
有什么冰凉带着金属的碰撞声，缠绕过了他的双手、双脚，最后紧紧的扣住了他的脖子，无法动弹。
雨点不断落下打湿他的皮肤，黑夜雨，他看到一双手举起了那个桃木钉十字架。
凌晓努力抬头看，一道闪电划过，在电光中，她看到了楚真真的脸。
楚真真站在雨中，雨水打湿了她的衣服和头发，她双手高举着那个十字桃木钉，最后“噗嗤”一声，刺破他胸口上的名字，扎进了他的身体里。
痛……
没有血流出来，他的身体上没有任何伤口，却让他痛不欲生。
“真真”
他感觉到自己说话了，听到却是一个女人虚弱的声音。
脖子上的锁链却越来越紧，凌晓无法抵抗那种窒息感，在失去意识之前，他听到楚真真有些神经质的声音，“是你说要陪我的，那你就这样陪着我吧……”
*********
恢复意识的时候，赵锦城刚把他背起来，还在用蓝牙耳机讲电话。
凌晓叫了声“赵哥”。
赵锦城往前的脚步一顿，对那边说了句“晚点我会过去的”，同时也把凌晓放了下来，好险没用丢的。
不过一顿数落是少不了的。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竟然敢一个人在这种地方招阴？打了电话还不出声，要是我当你按错了来都不来把你晾在这里你该怎么办？”
凌晓当然是乖乖认错，他也没想到这次共情竟然这么费力，自己竟然晕过去了。不过他没招阴啊，难道是刚刚阎麒在他手背上画的那个符？
赵锦城还在教训他，不过看他脸色低着头乖乖听话的样子，说到最后语气也软了下来，“你这样我怎么放心让你去阎家守鬼门？”
凌晓愣了一下，“去阎家？”
赵锦城拧着眉，“有人推荐了你，不过我还没答应。”
凌晓连忙拉着他的胳膊，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可靠点，“赵老师，让我去吧。”
“赵老师？”赵锦城挑眉，“你也学会耍滑头了？”
凌晓道：“你不是说事情处理好过给我奖励吗？把这个当做我的奖励好不好？”
“这不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儿，你让我再……”赵锦城看着凌晓苍白着脸，黑亮的眼睛却满怀期待的瞅着他，顿时变得有些无奈，“好吧你真想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今天什么都不要管，给我回去好好休息知道吗。”
带惯了赵阳天这种皮痒的，对凌晓这种又乖又好看的学生他还真有点没辙。
离开前，凌晓最后看了眼那个十字架，没有注意到别墅的窗户似乎有个影子在目送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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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里回到环周要一个多小时，赵锦城看凌晓昏昏欲睡的样子，干脆停车让他滚后座睡去了，影响他开车。
这让凌晓很不好意思，不过看着赵锦城一脸‘你少废话’的样子，凌晓还是乖乖接受了来自老师的别扭的关心。
凌晓抱着背包，睡得并不好，他先是梦到了楚真真房间里的黑影，然后他看到了学生时代的楚真真，还有……那个叫李珺诺的人。
两人的相遇换个性别就是时下的言情小说范本。
高三转学富家千金李珺诺碰上了被校园暴…力的贫家女楚真真，正义感爆发，将其纳入自己的保护范围，也带她走进了自己的朋友圈。
只知盲目学习想借由高考改变命运的楚真真在她的带领下，第一次见识到了人间繁华，也是第一次深刻意识到什么是真正的云泥之别。
李珺诺觉得自己在交朋友，并不知道她给楚真真的人生带来什么样的巨变。
“我父母不肯让我选表演，说没有前途。”
“你的人生为什么要让他们决定？”
“我不像你那么漂亮，也没有优势，我怕……”
“你怕什么，漂亮又不是演员的唯一标准？你不是还有我吗？你学表演的话，那我就去学导演，第一部电影就让你当我的女主角，怎么样？”
楚真真笑了，“那一言为定。”
那时候她应该是真的把李珺诺当成最好的朋友。
之后楚真真不顾家里的反对考了电影学院，李珺诺也如约学了导演。
如果只到这里这无疑是段完美的友情，但是人生无常，生活总是充满了变数——
“你对程璟说了什么？他为什么不见我了！”
“真真，我跟程璟从小一起长大，他不适合你，他不过是拿你当玩具放弃他吧！”
“你凭什么帮我做决定？”
“是我让他认识了你，我要对你负责！程璟是程家的小儿子，早就有了婚约的人选，他是不会娶你的。”
之后楚真真像是忍耐了许久，冷笑着道，“你其实也看不起我吧，听着别人叫我跟班，看你那些朋友都像看宠物那样看着我，你很得意吧，你是不是也觉得我配不上程璟！”
似乎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李珺诺一时语塞，“真真，我只是……”不想让他伤害你。
不过她话还没说完，楚真真就走出去甩上了大门。
很快，场景又出现了转变。
天下着小雨，李珺诺在开车，楚真真在哭。
刚做完手术没多久的她，在一个大导演的试镜中晕倒，被送去医院后，堕胎的消息在学校里传开了，流言蜚语足以击溃一个人。
“珺诺你不要管我了，我不想活了。”
“真真别做傻事，不过是一次试镜而已，这次不行还有下一次，我叔叔公司里有个不错的角色，我向他推荐了你，他同意了。
真真不会有事了，以后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楚真真哭着道：“可你陪不了我一辈子。”
“我……”李珺诺话还没说完，一辆大车忽然从前方拐角冲了过来，为了避让，她们冲出了路边开进了山坡里，眼看着右侧就要撞上破下的大石，李珺诺猛打了方向盘……
“嘭——”的一声巨响，世界安静下来了。
她的视线变成一片血红。
楚真真只受了点轻伤，李珺诺那边的车门却完全变形了，碎掉的玻璃扎进她的身体，染红了她的衣服。
“珺诺！”楚真真被吓到了，她不敢碰李珺诺，慌乱的找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