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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珺曜的两名新随侍也被吓得不轻，到时凤珺曜还算淡定，不过淡定不过须臾，他就炸了：“姐夫？！”
“嗯哼~”
凤珺戎笑眯眯地看着凤珺曜目瞪口呆的脸，好心地帮他合上了下巴：“不用这么惊讶，你姐姐我这么美丽温柔大方可爱又善解人意，当然不会让弟弟忧心姐姐的婚事啦。你的姐夫已经找好了，如果你能说服他入赘，姐姐给你糖吃。”
敢跟轩辕燮那家伙提入赘的事……凤珺戎唔了一声，上上下下打量着凤珺曜，心里估算着会被揍出几道伤痕。
凤珺曜敏锐得察觉到了凤珺戎的不怀好意，心底里有瞬息的狐疑，这性格变化太大了。不过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当下的，他反应极快，警惕道：“谁？”
说服谁入赘，会让姐姐对他产生看戏的兴致？
凤珺戎勾勾手指：“耳朵。”
凤珺曜附耳过去，就听到一个他绝对意想不到的人名，愣了愣，又呆了呆，再傻了傻，最后歪着头龇着牙道：“姐姐你该不是骗我的吧？怎么会是……会是……”
木笔发誓，她绝对听到了凤珺曜吞咽口水的声音。
心里呵呵哒。
吓到了吧吓到了吧。
担心主子没人娶？
笑话。
担心主子嫁不好？
可能吗？
虽然她和袖香不怎么待见抢了她们主子的姑爷，但是无可否认，姑爷的性情能力和容颜，相较四皇子来说，绝对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哦，四皇子是地下的那个。
这么一想，忽然有种淡淡的骄傲呢。
木笔挺了挺小胸脯，腰杆显得特别直。和木笔呆了这么久的袖香，哪能不知道木笔的小心思，摇头好笑，却也没开口怼她。
说起来，这还是头一次，她们因为姑爷是轩辕燮在人前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呢。
凤珺曜还在惊奇，神色忽然变得怪异，叫凤珺戎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
果真，凤珺曜道：“轩辕九子？他不是要完婚了吗？”
凤珺戎脸色骤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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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 真要完婚（）
“怎么可能？！”
第一声尖锐的不可置信声来自木笔，这些年姑爷对南楚赶尽杀绝，这些年姑爷踏遍四国的每一寸土地，其中缘由，别人不清楚，她和袖香怎么可能不清楚？
一心等待小姐归来的姑爷，怎么可能会同其他女子结亲？
不可能！
木笔小脑袋剧烈地晃动：“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前些日子我们还飞鹰传书，将小姐的行踪告知姑爷，姑爷知晓了小姐还活着肯定乐开花了，怎么可能会成亲？”
袖香也投去质疑的眼神。
“你们别一个个见鬼似地盯着我，”凤珺曜姣好的眉头皱了起来，“先不说我与西秦九子全无关系，没必要造谣污蔑他，就说我知道他可能是我的未来……额，未来姐夫，”凤珺曜还是有些不可置信，话语里转弯转得有点艰难，“那我更没必要冤枉他了。伤害我姐姐的事，我肯定是做不出来的。”
他这么说，也是很有道理。
啊呸呸呸。
有个屁道理。
袖香和木笔赶紧摇头，随后担忧地看向自家小姐，自小姐醒来后，就迫不及待地赶路回西秦，风雨无阻，个中缘由，除了早日见到姑爷，再无其他。
而今……
凤珺戎稍显病容的脸色发黑，察觉出袖香和木笔的担忧，忍着心中的怒气质疑：“连你姐姐早已退婚这个大事都不清楚，怎么就对外人是否成婚的消息诸多关注？”
凤珺曜莫名想笑，这到底是在吃醋还是愤怒？
但是见凤珺戎的脸色却是差极了，也就不敢真的没有眼色地笑出声来，而是诺诺道：“姐姐你不知道，这些年西秦九子征战杀伐以嗜血闻名天下，西秦国的百姓对他又爱又恨，就连西秦帝王也不例外，明枪暗箭无所不用其极，都想用抹杀了这位功名显赫的皇子，但是无一次成功。赐婚成了他最后的拉拢手段，数年来，也不是没有女子被抬入九皇府，但是每次都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这些秘闻袖香和木笔还未曾听说，一时间目瞪口呆。
凤珺曜早已习惯她们这种呆若木鸡的神情，甚至说得上有几分享受，他咳了咳继续说：“我估摸着有从头到尾有不下是具尸体从皇子府里抬出来了，再后来，也没有女人敢去九皇府了。那简直就是她们坟墓。”
他顿了顿，正待继续说，凤珺戎忽然问：“明枪暗箭？”
作为曾经与朝廷谈拢过暗杀轩辕燮交易的凤珺曜一下子卡壳，又大手一挥，道：“这是兵家常事，姐姐不必在这多做纠结。”
凤珺戎皱了皱眉。
凤珺曜心一咯噔，生怕她追问到底，也就迫不及待地抢话道：“而这几日，西秦九子忽然转变态度，慷慨地接受了赐婚。甚至于九皇府门前已经挂起了大红灯笼，府门路前三里巷开始置办流水席，一切的一切，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一切？”
接受赐婚在前，置办流水席在后。
还能说明什么？
凤珺戎深深地吸了口气，转首看向袖香和木笔两人，沉声道：“这就是你们一直拒绝和我谈轩辕燮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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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 揍负心汉（）
“不不不——”
“不不不——”
袖香和木笔连连摇头，她们只是出于私心，不想让姑爷破坏她们与小姐相处的时光，才选择不说话，根本就不是为了刻意隐瞒什么。
“小姐，你相信我们。”袖香和木笔眸露哀求。
凤珺戎撇开眼，轩辕燮那家伙竟然想要成亲，心底涌起的无名的愤怒让她觉得抓狂又可笑，而她也真的笑出来了。
“小姐……”
“姐姐……”
袖香和木笔忧心忡忡，凤珺曜也心有不忍，那笑容，太凄凉了，跟先时欺负逗弄他的，根本就是两个极端。
像是愤怒，又像是悲伤。
复杂得让人难受难过。
凤珺戎笑声渐停，表情冷静地问：“我醒来的消息，你们是何时递给轩辕燮？”
袖香和木笔对视一眼，张了张口。
“说实话。”
简凝的三个字，带着无边的压力和沉重铺天盖地而来，袖香和木笔双肩一抖，下意识地实话实说：“三天前。”
三天前的飞鹰传书，从北燕到西秦，他收到来信至少也得是两日后。
那就…。那就……
凤珺戎垂头扶额低低地笑，那就真的不会是为了迎接她而置办的惊喜。
他要迎接的，是另外一个女人。
至于是谁。
凤珺戎已不关心。
暴雨骤歇，狂风也停止呼啸，大地重回一片安宁，庙宇廊檐淅淅沥沥地滴落着玉珠，滴答滴答，清凉的滋味扣人心扉。
“回凤隐阁。”
一语落下，凤珺戎抬步走入黑夜。
“小姐，您不回去问问姑爷？”袖香见不得自家主子难受，疾步追上紧张地追问。
后头的木笔也说：“是啊小姐，难道您宁愿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也不愿意相信姑爷对您的感情吗？”
屠尽南楚。
这等非人的手段，除非有深仇大恨，不然根本就不可能做得出来。
除了小姐，她们根本想不出姑爷这样做的理由。
踏足天下遍寻一人。
同样，除了小姐，她们也想不出有第二人能叫姑爷如斯疯狂。
消息可以作假，感情可以伪装，但是行为不可以，姑爷他这些年，心心念念的，唯有小姐，唯有小姐而已。
就如同小姐也只想着姑爷一样。
怎么能够因为一个身份不明的话，怎么能够因为一个真伪不明的消息，就将自己的感情抛弃了呢。
曾经那样的喜欢……
袖香红了眼睛，不是为了轩辕燮可惜，而是为了凤珺戎难过，“小姐，袖香恳请您冷静一下，不要冲动……”
凤珺戎张口要说话，冷不防斜地里插出一句话：“主子刚才说的消息是真的。”
冷硬的，刻板的。
如咫尺教条一般，毫无波澜。
凤珺戎身形顿了顿。
原是凤珺曜的新侍从不满袖香和木笔的质疑，张口为自己的主子开脱。
凤珺曜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立马斥责了句：“多嘴。”
那侍从立马掩头歇鼓。
随后，凤珺曜又向凤珺戎道：“姐姐，我没骗你。但是，我也不赞成你就这样放过西秦九子。他差点就成为了我的姐夫，最后临脚变卦，这等负心汉，不揍他个你死我活太便宜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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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 优雅换脸（）
凤珺戎嘴角一抽，没好气道：“谁揍谁还不一定呢。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连半个我都打不过。”
凤珺曜哼声：“那是因为你是我姐，我让着你。”
凤珺戎呵呵。
有没有两把刷子，她心里还不清楚？
不欲再与他多做交谈，她往来时的方向行去，她记得，凤隐阁在北燕的据点，隐约就在这附近。
眼瞅着自己主子往西秦相反的方向走回去了，袖香和木笔心中的担忧更浓了。
而这份担忧，在行了不到半里路后，直接实质化了。
有军队。
袖香和木笔对视一眼，表情十分凝重。
凤珺曜精致的眉眼也渐渐凝重起来，右手尾指屈指一动，暗处人影一晃，直掠前方路段而去。
须臾转回。
在凤珺曜跟前单膝跪地，俯首禀告：“被包围了，是北燕太子的军队。”
合围之势。
他们已成了瓮中之鳖。
“多少人？”凤珺曜问。
“步兵在前，骑兵在后，弓箭手在中。里三层外三层，人头不下两千。”
袖香惊呆：“这么多？”
木笔傻眼：“被包围是什么意思？冲着我们来到？不，不对，是冲着你们，还是冲着我们？”
凤珺戎凝神静听，不过须臾之间，大军又进了数丈，心念微闪，计算出他们碰面的时间：“不到一刻。”
不到一刻？
木笔慌了：“怎么办？确定是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的吗？有没有突破口？两千人，我们明卫暗卫加起来，也不超过四十人，怎么抵挡得了。”
袖香也紧张得手发抖：“这个时候考虑是针对谁来的，根本就没必要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不管针对哪个，这时候，也躲不了了。”
她紧张得声音都在颤抖。
这么紧张的原因，还有一个。
就是她们小姐的功力，根本还没恢复到全盛时期。以往在千人围困中，自保尚且游刃有余，但是此刻……她惴惴不安地看向凤珺戎，却发现自己的主子面无表情的模样，根本就瞧不出丝毫紧张，甚至于竟然还笑得出来。
“小姐……”
袖香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凤珺戎摇头笑道：“这么紧张做什么？一没杀北燕太子爹娘，二没挖北燕太子的祖坟，北燕太子想要杀人灭口，也总要师出有名吧。”
否则，她身上的毒宝贝也不是吃素的。
“我到时佩服姐姐此刻的从容淡然了。”凤珺曜摇头好笑，袖香和木笔惊讶的眼神中，若有所思道：“姐姐听过换脸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