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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就像是一声幻听般，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在地上挣扎着的波菲斯竟然爆发出了骇人的速度，冰刀竟然被她挡下了，就算是早有所料的原绘霭都感到了愕然。
波浪的金发下，波菲斯神情透着种说不出的坚定，冰刀很不走运地插在了她的肺部上，她以恳求地神情望向叶生原绘霭等人。
原绘霭感到心中一滞，先一步的停手了，随后叶生和鬼面也不再出手。
而司早已僵在了原地，几乎是颤抖着，他缓缓蹲下抱住了此刻奄奄一息的波菲斯。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对视着，波菲斯看到了绝不可能在司脸上发现的心疼以及怜惜，于是她轻轻地笑了：
“司，我爱你。”
司的手下意识地收紧，胸膛中在不经意间爆发出了一种慌张乃至一丝绝望。
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手中的女子气息一点点弱下去，此时的她是那样的纤弱，一点都没有平日嚣张的神气。
“我……波菲斯……”
他刚想说出那三个字，但当意识到原绘霭就在一旁时，他忽然失去了说这话的勇气。
一直以来司都认为自己所爱的人是原绘霭，然而此刻心中那涌动着的炽烈感情，就好像是在提醒他先前的一切都是在自我的欺骗。
实际波菲斯早已在他心中占据了不小的位置，只是他不愿承认罢了。
“不必了……”波菲斯笑容这时候异常美丽，“我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
“我也算救了你一命，我可以提个要求么？”
闻言，司轻轻地颔首。
“不要研究那些东西了好么，一切的痛苦都该终结了……”
如同回光返照般，波菲斯突然完整地说了这么一段话，那所表达的意思令司不由地震撼了。
单纯用语言都无法形容此刻他的心情。
看着这样的波菲斯，原本他所追逐像是成为了不值一提的东西般，他静默地点头答应下来：“好，我答应你。”
波菲斯像是松了口气，手附上了他的脸，不再说话。
在这样的温柔目光下，司终于直面了自己的心灵，他道：“波菲斯，我爱你。”
波菲斯眼眸在一瞬绽放出了炫目的神采，心中先是惊喜再是悲凉。
‘真好……但可惜……’
随后司吻向了波菲斯，她身体里的温度渐渐冷却，眼睛不知何时也没有了光彩，三人觉得残忍，也一时有些无言。
这场大战，开始的突然，结束的出乎意外。
捧着波菲斯的尸体，司发布了停战的命令，鬼火的人自然也被鬼面约束了起来。
在这之后司召集了残余异种的人，宣布异种的解散。
被半强迫着的成员顷刻就走了一大半，留下了的都是真正忠于司的人。
他们跟着司一起离开了这里。
叶生和原绘霭并肩而立地看着他们离开，静默无言。
说不清这样的结局到底算不算好，但这样的结束却是波菲斯花费了生命的代价促成的。
鬼面调动着人将异种组织的一些重要的设备和资料弄走，一时无法搬走的都用异能将之摧毁，他不想要联邦得到这些东西。
“你认为司真的就这么算了吗？”原绘霭忽然道。
“或许吧。”叶生回答地有些模棱两可，他能感觉到司答应波菲斯的真诚，但直觉告诉他一切还不会就这么结束。
“花醉兰呢？”叶生突然说道。
两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到了基地之外，这才发觉花醉兰正半跪在地面上，将蓓尚平躺着放在了地面。
“蓓尚怎么了？”
当他们接近蓓尚时，发觉到花醉兰那如若死灰般的面容，突然地有了不好的预感。
“花醉兰，你说话啊。”
“我是绝对不会放过司的……他就是我的仇人。”
一直以来吊儿郎当的花醉兰如同爆发了般，说出了这么一番话，随后便不再理会两人，望着蓓尚继续发呆。
五百零四章 湛蓝之约（上）（）
决赛的舞台，展馆内人头攒动，比起之前的两天，今天的观众热情更为的高涨。
这可是决赛啊……能够站在这样的舞台，都是顶尖中的顶尖。
更何况原本参加决赛的三个人就名气不小。
夜寂无声，星炎，释。
候场区，就只有星炎一个人等待着，他看了看时间，心中生出了一丝不妙来。
‘这两个到现在还没来。’
主持人心中冒汗，表面却从容地清了清嗓子，开始主持：“现在是线下峥嵘决赛的比赛现场，让我们快速重温一下上次比赛的情况。”
后台播放视频的人在负责人的示意下多拖延了下时间，然而十五分钟一瞬而过。
夜寂无声与释还是没到，联系也是联系不上，现场的负责人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么一个情况。
这是十分严重的比赛事故啊。
看着底下的越聚越多的人流，负责人只能咬牙地对主持人道：“你再拖个半小时，实在不行就直接宣布两人弃权。”
决赛的赛场上三名选手中两名选手失踪，就算是选手自己的过失，造成的影响也得算在今天的负责人头上。
所以他此刻已经做好了回去就被撤职的打算。
又等了片刻，预定的时间已经延迟了半个多小时了，星炎看着工作人员给了他一个手势，让他上台。
星炎心下微沉，想到之前曾看到过那两人交谈的场景，知道两人可能今天都来不了了。
底下的观众看着他出场后沸腾了，只是随后又是疑惑起来。
夜寂无声和释呢？怎么只有星炎一个。
主持人咳嗽了一声道：“比赛选手夜寂无声和释都未到场，所以这次的决赛冠军为星炎，夜寂无声和释并列亚军”
瞬间，观众们都喧哗了起来。
“搞什么？我就是为了看他们比赛才来了，现在告诉我不比了，什么意思？”
“为什么他们都不来了，难道是碰上什么事了？”
“我看这应该是有黑幕，星炎这可是不战而胜，直接夺得冠军了。”
在一阵纷纷扰扰的嘈杂声中，星炎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随后便是颁奖典礼，第一届的线下比赛的冠军奖杯是纯金制作的，光是这材质就十分昂贵，也是远扬公司特地为了这次的比赛定制的。
当颁奖人将奖杯递给星炎的时候，星炎没有接过奖杯，反而接过了话筒。
“我不接受这样的胜利，这次的比赛我也弃权。”
语毕，没有管这颁奖人递到一半的奖杯，转身就蓦然离开了。
这回不仅是场上的工作人员，就算是负责人也呆住了。
有反应快的，想要将星炎给拦住，然而他们却发现他们还未靠近他就被他躲开了。
随着比赛中唯一的选手扬长而去，整个比赛现场都处于失控的状态，大部分的观众都知道这次冠军的奖励是什么。
然而偏偏星炎就这么放弃了冠军，在嫉妒的同时也不理解了起来。
也有不少人为此赞美了星炎这样的行为，这才是真正的高手。
在一阵协调之后，工作人员终于将围在舞台周围的人流驱散了些，这一场线下峥嵘的比赛也草草地落下了帷幕。
……
医院
昨日傍晚，蓓尚就住进了医院，这家医院是绿森区作为著名的私人医院，设备以及医疗人员都是顶尖的，不管是联邦的人员还是受伤的异能者都会选择来这家医院进行治疗。
医院实行的保密措施以及后台背景都令人放心，而这家医院也是属于鬼火的产业之一。
花醉兰将手贴在急救病房之外的玻璃墙上，进行了一系列紧急的抢救，蓓尚仍然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鬼面和叶生结伴来到了花醉兰的身旁，他们之前刚安顿了原绘霭，她也受了不小的伤，但比起蓓尚来说，又要好的多了。
“花醉兰，蓓尚的情况怎么样了？”鬼面沉声问道。
好一会儿，花醉兰才回过神来，回答道：“很不好，她喝下的药剂是她自己制作的，成分都已经被她消化了，医院也没有办法……”
叶生打量着花醉兰，较于平日，他的情绪低落到了静寂的程度，就像是麻木了般，那样的面若死灰。
两人一时间沉默了下来，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蓓尚苍白的面容，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更明白再如何安慰都很难挽回花醉兰的心情。
“我……很后悔。”花醉兰垂下了头，手无力地按在玻璃上，“当初我该直接向她表明心迹的，这次也是为了保护我不受伤，她才饮下了那瓶药剂。”
“是我的无能害了他。”
叶生贴近了玻璃墙，摇头道：“不，如果不是因为我和原绘霭，她也不会去异种的基地，也不会这么奄奄一息地躺着，说到底都是我的错。”
“她一向都是这样，如同母老虎一样的凶，我只顾着怕她，从来没有想过我爱她。”
只有失去了，才知道原来一个人会在自己的生命中那么重要。
她早已成为了自己生命中无法分割的一部分，而老天就如同开玩笑地在他明白这一点的时候，将她无情地拉走。
听着花醉兰的的喃喃自语，叶生感到心中绞痛。
“你还是先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替你看着。”鬼面与花醉兰更为的熟悉，他突然说道，硬是拉着他到了医院的休息室。
花醉兰黑眼圈很重，若是在平时，只不过熬了两天，鬼面不会管他，但他明白花醉兰此刻的情绪波动很大，如果还不休息会更加糟糕。
之后鬼面和叶生合力将花醉兰拖到床上，两人看着他渐渐入眠后才走了出来，继续看着蓓尚病房中的情况。
“这里交给我就好了，你也该休息了，别和我说那个精神束缚环对你没有影响，你也去睡吧。”
鬼面头也不回地道。
叶生惊异于鬼面的敏锐，精神束缚环的后遗症一开始还没有发作，现在的精神力却无法控制地躁动起来。
若不是为了因为花醉兰的情况，他早就应该去休息了。
犹豫了片刻，他还是点了点头：“好，那这里就交给你了。”
五百零五章 湛蓝之约（中）（）
等他醒来已然过了好几天，他第一件事便是来到医院看望原绘霭和蓓尚。
蓓尚的情况还是老样子，替代鬼面出现的是花醉兰，他较之先前面色稍好了些，但也和正常的情况差了很多。
叶生能够理解那种悔恨，就像是他看到原绘霭受伤时那种感受，花醉兰的感受显然要更为深刻。
所以他默默地陪了花醉兰会儿，才走入原绘霭的病房。
她依旧沉沉地睡着，褪去了平常坚硬的外壳，她不过只是普通的女孩罢。
想起那些与她经历的时光，叶生不禁轻轻地笑了。
她是绘也是灰鸽，然而她更是他的小霭。
那个从小渴望哥哥关心她的女孩。
有些事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淡忘的，恰恰相反，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时光会更为的珍贵。
想到这些，叶生又想到了这次危难的局面，担心和后悔徘徊在他的脑海，他不确定如果此刻花醉兰与他的位置换一换，他会不会比起花醉兰还要更为的痛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