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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德的预言之千古一帝-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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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当成重锤一般的钝器来使用!雷恩在基亚疯狂的攻势下苦苦地支撑着,甚至丧失了反击的余地。这已经不再是技巧的较量,而是毅力与体力的角逐。

    谁先支撑不住,谁就倒下!

    可雷恩觉得自己已经支撑不住了,他的左臂已经在接连的冲击下麻木,已经不能及时跟上基亚的进攻节奏。基亚也精准地把握住了这个机会,反手将剑柄从雷恩防守的空档中捅进来,撬开了纹章盾。雷恩还想反击,右手一挥,长剑拦腰扫来,却被基亚用剑柄砸落。他倒转剑身,剑刃直刺向雷恩的胸膛!

    胜负已分了吗?兰马洛克搭箭上弦,将弓挽成满月,准备射开基亚的长剑。但那一瞬间他迟疑了半秒,因为他看到雷恩的右手伸向腰间,而后抽出一道夺目的白虹,刻不容缓地格在两人之间,牢牢锁住剑身!

    这是……兰马洛克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握在雷恩手中的是一把短刀,刀背极宽极厚,往下陷出三个梅花状的凹槽,开口狭窄而内里宽阔。基亚的长剑则是被锁在正中间的梅花槽中。雷恩用力转动手腕,长剑被短刀带动着形变,发出痛苦而刺耳的呻吟,而后在一个临界点,赫然崩断!

    基亚手上一轻,他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手中的长剑便只剩下半截剑身。绝处逢生的雷恩咆哮着冲上来将他扑倒在地,举起纹章盾狠狠地砸向他的脑袋。糟了!兰马洛克意识到场中的两人都打出了火气,但刚才那把短刀的出现让他分神了片刻,现在去阻止雷恩已经来不及了!

    你不是这支部队的领队吗,按理说应该不比他们弱才对,做点什么啊!兰马洛克转头看向埃修,眼前却闪过一道白光,却是刚才被崩断的半截剑身径直拍在埃修脸上,埃修一声不吭,仰面倒下。

    不是吧!兰马洛克在心里怒吼,你这么弱不禁风的?要是刚才那半截剑身不是竖着飞过来而是横着飞过来你的半个脑袋是不是就飞出去了?兰马洛克的愤怒对局势没有帮助,他现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纹章盾尖锐的一角朝着基亚的额头砸落。

    完蛋了……兰马洛克绝望地闭上双眼,自己主持并公证的战场搏击闹出人命,这该怎么交代?这支佣兵队会不会直接跟自己火并?

    咚!

    兰马洛克睁开眼,脑海中血肉横飞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在他面前,相反,一柄不知何时出现的骑枪恰到好处地探出,枪尖准而又准地挡在了基亚面前,悍然砸落的纹章盾甚至无法撼动枪尖分毫。骑枪的另一端,稳稳地握在一个男人的手中,他手腕微抬,纹章盾便不受雷恩的控制脱手而出。这人好可怕的臂力!雷恩骇然,隔着两米多长的骑枪发力却游刃有余,他是谁?

    “兰马洛克,你怎么搞的?连个战场搏击你都看不住。”男人皱着眉看向兰马洛克,“还好我在,要不然这两个小子现在肯定得折一个。”

    “肯瑞科你少废话!”兰马洛克没好气地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接二连三的意外让他的心情恶劣到无以复加,“你没看到我旁边也躺了一个吗?卫兵,给我去王立学院喊一个会医术的学者过来!”

    “我先给他看看吧。”基亚从地上爬起来,摸着自己的额头,心有余悸。他转头看着雷恩:“你赢了。”

    “你也很强,再比一次我未必能赢。”雷恩同基亚握了握手,“刚才的事情,我很抱歉。”

    “还好,我没死。”基亚摇了摇头,“失陪一下,我得去看看埃修出了什么事。”他走过肯瑞科时,肩膀上冷不丁被拍了一下:“嘿,小子,刚才打得不错。居然能用长剑使出狮骑士的钉锤技法,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布伦努斯公爵的私生子啊?”

    我倒是跟火之名将的儿子很熟,我们以前常一起喝酒切磋来着。基亚默默地想。他摇了摇头:“我以前的老师是个退役的骑士,这些战技我都是跟他学的。”

    “是吗?”肯瑞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没再追问,基亚则趁机来到了昏迷的埃修身边,蹲下身查看起来。

    狮骑士的战技吗?雷恩也在思考。基亚的这套说辞究竟有几分可信度?他在这时候并不会吝惜自己的疑心,天衣无缝的谎言往往都是半真半假,真相与似是而非的信息搅拌在一起,呈现出混沌的状态。看似扑朔迷离,但并非毫无破绽,因为刚才两人的交手已经告诉了雷恩太多太多,足以彻底剥开迷惑的外衣。

    骑士的剑,不会说谎。

    一名萨里昂的狮骑士,不远万里来到波因布鲁这块边陲之地,究竟有什么企图呢?雷恩看了基亚一眼,却发现兰马洛克的视线正落在他的右手上。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手中还握着那把短刀,慌忙收了起来。

    没错,那是猎鹰隐手·破刃剑。兰马洛克收回目光。整个潘德,只有已经被格雷戈里四世驱逐出北境的猎鹰骑士团才会使用这种对使用者的眼力有着极高要求的武器作为自己的“骑士隐手”。

    没想到这支佣兵队里,居然还藏着一个猎鹰骑士,而且这支佣兵队,好像还是伊凡勒斯子爵招募的吧?兰马洛克的思绪突然被基亚的惊呼打断:“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基亚站起身,略微让开了些,于是兰马洛克看清了埃修唇角妖艳而诡异的湛蓝色血沫:“他这是怎么了?”

    “他这是……中毒的症状,”基亚惘然地说,“可……他是什么时候中的毒?”

第一零二章 战争虎兕(十二)() 
    “中毒?”兰马洛克抱住双臂,斜觑着基亚,“他是吃了什么东西能吐出蓝色的唾沫?波因布鲁可没有这种特色小吃。”

    基亚没有理会兰马洛克不合时宜的调侃,他谨慎地伸出手,指尖在埃修唇角边轻轻揩了少许蓝色的血沫,凑到鼻下嗅了嗅。一股强烈的腐臭味道瞬间占据了他的感知,有如一柄利刃在鼻腔内翻转搅动。基亚的五官在这股恶臭的冲击下痛苦地扭曲起来。他甩开手,别过头用力咳嗽着。

    “你闻出什么名堂没有?”

    “只能判断出是非常烈性的毒素。”基亚摇了摇头,站起身。那股恶臭仿佛仍然盘踞在他鼻腔的最深处,甚至隐隐有冲进大脑的趋势。他低下头,端详着埃修的脸,血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对方脸颊的两边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死寂的苍白。但埃修仍然在有力地呼吸,胸膛每一次起伏就有巨量的空气进出。生命与死亡的迹象在他身上以模糊而混沌的形态共存着。“先把他抬进帐篷里,等王立学院的医学者来做进一步的判断吧。”基亚叹了一口气,毒药学是他为数不多的知识空白面之一,马里昂斯大图书馆的馆长向来严禁他接触这种“只有异教徒才会使用的下作手段”。

    兰马洛克一言不发,拦腰抱起埃修就往最近的帐篷走去。基亚则站在原地,思维开始疯狂地运转:埃修是什么时候中的毒?在王立学院吗?谁会给他下毒?

    不会是……露西安娜吧?这个惊悚的念头突兀地窜上基亚的脑海,他的思维无法遏制地朝这个方向追索。看似是个很合理的判断,因为埃修在回到营地之前,露西安娜是唯一一个与他接触过的人;但却不合情,因为埃修告诉过基亚,露西安娜在门德尔松山脉救了他一命——还是在认出了他的情况下。露西安娜完全没有必要,也没有动机去给埃修下毒。

    那会不会是王立学院的其他人?埃修无意间成了哪个毒药大师的实验对象?基亚很快否定了这个荒诞不经的念头。他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思维正焦躁而不安地波动着,恐慌正在他心底如同野火一般蔓延。种种负面情绪都在迫使他去正视一个问题:假如埃修死去,他该何去何从?当初在王城萨里昂他飞身扑出去成为掩护埃修的人质时,命运的铁索已经将两人牢牢捆绑在了一起。基亚抛弃了他的头衔,他的封地,甚至还有他的家族,尽心尽力地扮演着一名幕僚的角色,与埃修共同制定了颠覆瑞文斯顿的宏伟蓝图。他们横跨千里雪原,准备在波因布鲁一战成名。但就在这时候,埃修的生命之火赫然呈现出消逝的趋势!

    “劳驾,请让一让。”有人在基亚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的病人呢?”

    基亚回过头,一个细长的黄色鸟喙险些啄在他的鼻子上。他“蹬蹬”退了两步,才看清那鸟喙是长在一张银色的面具之上。面具的眼孔处镶嵌着两块被打磨得很光滑的玻璃镜片,一双灰褐色的眼眸正在镜片后面谦和地注视着基亚。

    “劳驾,请让一让,”银色面具又重复了一遍,“兰马洛克守备长官告诉我这里有一名病患。”他抬起手,挽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学术之环:“在下诺斯·达姆士,王立学院的医药学者。”

    “哦,请跟我来。”基亚回过神来,引着对方朝帐篷走去。他忍不住多扫了那张样式奇特的面具两眼。达姆士注意到了基亚的目光,指了指自己的面具:“过滤空气用的,同时也有一定的隔离效果,有时候会接触到带着瘟疫的病人。”

    “我明白了。”基亚了然地点点头,“需要我说明一下病人当前的情况吗?”

    “求之不得。”达姆士欣喜地眨了眨眼。

    “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很有可能是中了某种相当烈性的毒素,具体的症状是昏迷,嘴角流出蓝色的血沫。”

    达姆士的脚步顿了一顿:“蓝色的?”

    “是的。”基亚观察着对方的反应,“您对毒药学了解多少?”

    “去年刚好斩获一枚毒药学的石珠。”达姆士说,“但是我有言在先,既然是烈性毒素,您得做好心理准备——病人是您的什么人?”

    基亚在帐篷前停下,沉默了半晌:“我朋友。”

    达姆士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掀开帘子走了进去。他看到一个年轻的男人躺在简陋的木床上,呼吸平稳,如同规律起落的海潮,每次吐息他的脸上都能泛出浅浅的蓝,而后很快消隐不见。嘴角一抹妖异的蓝色血迹分外刺眼。几个人围在年轻男人的身边,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惶惑的神情。兰马洛克则盘坐在帐篷的角落,看到他进来,点了点头。达姆士同样点头致意,他走到男人身边,半蹲下来,手指轻轻划过他的嘴角,指尖沾了一点湛蓝。他稍微抬起面具,将手指伸到嘴里轻轻吮吸。

    “果然,是‘蓝星’。”达姆士往地上啐了一口泛蓝的唾沫,抬起头环顾四周,发现众人惊愕的视线集中在他身上。兰马洛克更是从地上弹了起来:“你在做什么?”

    “放心,毒素被他的血液稀释过了,毒不死人的。”达姆士扶了扶面具,“钻研毒药学的,抗药性都不会弱到哪去。”

    “你能解吗?”萨拉曼问。

    达姆士摇了摇头:“如果他是摄入了掺有‘蓝星’的饮食,我还可以想想办法;但是——”他摸出一根细长的银针,扎在埃修的手臂上,缓缓捻动着,一绺蓝色涌进中间镂空的针管。达姆士轻声叹息一声,拔出银针:“毒素通过创口进入血液循环,他还活着简直是个奇迹。”

    “这有区别吗?”萨拉曼急躁地上前,“头儿不还活着吗?”

    “萨拉曼,有区别的。”基亚拦住了萨拉曼,“如果是通过饮食摄入‘蓝星’,只要调配解药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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