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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这一辈子就像一台戏,死了戏也就完了。
自己脑海里的师父,就是个邋遢的小老头,看不见他曾经年轻时的样子,也看不见当年老头有过的意气风发。
我们常常以为,一个人以怎样的面目出现在我们的生命中,他便该是这幅样子!可,不是的啊。
冷七掐掉烟头,自己的师父孤独了一生。落英奶奶一步不曾离过寨子。陈师伯,李青山他们都是如此,有些东西,是只能用孤独守护在心中的。
回去的时候,洛篱已经睡着了。冷七笨手笨脚的给洛篱披上衣服,就离开了。
是自己大意了,在座位上睡觉太难受了,自己以前一个人算不得什么,人家好歹是个姑娘,不能跟糙男人比!前面就是卧铺的车厢,看能不能买张空位来,大不了多给些钱就是了!
黑龙江比长沙冷的多的多。
冷七缩着身子裹紧了身上的外套,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儿竟然会赶上如此的大雪。
这片地方很熟十几年前,哥仨就是在这儿下的车,也就是在这儿,标子变卖他老子家当弄的几百块钱让人抢了个干净。
雪地里的洛篱撒欢的猫一样!
冷七想,苗疆那片儿应该是见不到这么大的雪的吧,看这没出息的样!蹦蹦哒哒的,摔着了可别找小爷我诉苦。
眼见着洛篱是不会摔倒了,冷七有些失望,蓦然发现洛篱只穿了件毛衣。这还了得。
“哎哎哎!说你呢,我说你怎么回事儿啊?脸都冻紫了!回去把衣服穿上!多大了人了啊?不知冷不知热的,冻出病了不难受啊?什么?没带厚衣服?”
冷七咬着牙揪兔子一样把洛篱揪到跟前,嘴上依旧不停的埋怨:“能不能让小爷我少操点心!这谁照应谁啊这是?”
离得不远,就是从前的那个接待处,不过现如今改头换面成了派出所了。
对面不知何时多了家馆子,看招牌,冷七乐了,老北京涮羊肉,也不知道正宗不正宗。
大雪覆盖,到处白茫茫的一片,没工夫去欣赏雪景。
拉着洛篱,踩着过膝的雪窝子钻进了那家涮羊肉的馆子。
暖和啊!暖洋洋的屋内让冷七忍不住呻吟。
微微的膻味,夹着些辣子花椒味,白酒味。光闻闻浑身都舒坦。
挑了个最靠近炉子的座位,跟洛篱坐下。
老板娘手里拿着巴掌大的小本和一只圆珠笔迈着碎步走过来。是个年纪轻轻的妇人,顶多与冷七差个两岁模样。
冷七却盯着老板娘的脸不放。
无他,眼熟尔。
“兄弟,你边上那妹子可比姐长得水灵多了,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们男人,都是这幅熊样!”
老板娘丝毫不在乎,不忘反过来调笑冷七两句。
冷七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的有些挂不住,只得实话实说到:“大姐千万莫误会!我十几年前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在这里下过乡!当时同车来的还有几个姐儿,刚才看大姐有些眼熟,一时误会”
冷七的话一落,老板娘呀的一声喊出了声,凑近了头看着冷七,半天才喜笑颜开,把本子和笔装进了口袋:“不是误会不是误会!我说看弟弟你也有些眼熟,十几年了,你是车上最小的那个吧?我记得当初你们一共三个人呢?当初,我还吃了你们带的烧饼呢!一晃眼,变成大老爷们了弟弟你等着,这天儿冷的,姐一会儿就给你把锅底给你上来,放心的吃,姐请客!”
人生中的幸福有很多种,他乡遇故人是最为惊喜的一种。
冷七也不客气,笑着说:“许多年了,大姐怎么没有回北京,反倒在此处开起了馆子!”
老板娘边给冷七和洛篱倒水,边笑到:“安了家了,我男人是本地人,当年对我很照顾。多亏了他,后来恢复高考的时候,也没了求学的心思,再说,在这里呆了十几年了,生出感情了!如今赶上好时候,和你姐夫来了这馆子,总算安定下来了!”
冷七深以为然,那龚牛屯,走何曾不是他的第二个故乡。
“大姐,我记得当初你们也是好几个呢,那几位都回北京了吧?”
玩笑一般的话,却让老板娘的笑容,一刹那凝固。
半晌,老板娘忽然叹口气:“不提了!姐去片羊肉,千万可别跟姐生分!”
冷七没再问,他知道,这世上,绝不会只有一个顾念萝。
:对不住!更新遭太多人吐槽!对不住,我尽量赶一下。同样,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可以接受一个纯碎的想写点东西的人!我很感激,被我这蜗牛的性子折磨了一年,而没有一个人用难听的话骂我挤兑我!我每次动笔前都在想,有这样的一群读者,是何等的幸福!谢谢!
244章 蒹葭苍苍()
老板娘姓陆,生在北京,经手的馆子自然也带了一股记忆中老北京的味道。
洛篱总是这样,不管怎样的吃食到她口中都如小鸡啄米一般。吃的不急,让人看的心急!
冷七就不一样了,嘶嘶哈哈的两盘羊肉下到肚子里,问一旁擦桌子的老板娘:“大姐,雪什么开始时候下的?”
老板娘抬起头,有些意外:“兄弟,你不是要进山吧?”
冷七笑笑,算是应下了。
老板娘掀开门口的布帘子,看了看外面,雪沫子斜着被风吹进来,急忙放下帘子搓着手:“下了好些日子了,下半天停半晌的!这不,又开始了。看天色,大雪应该是没有了,不过兄弟你要是进山的话,那可不成!尺把深的雪窝子,早把进山的路封的干干净净的了!别说这样的天气了,就是放到平日里,没个人接应这七环八绕的山路也不好进!”
冷七把筷子拍在桌子上,紧锁着眉。天寒地冻的,这样的天气即便是出着太阳,积雪一时半会儿也化不了的!更何况,大山里,冬日的积雪等到开春才化去的年景也不是没有。
以前老邹爷带着他们哥几个,况且还走了几天的功夫。
再者,许多年了,进山的路本就记不太熟,蒙了层雪,自己压根不认识啊。
这天儿,在山里如果找不到落脚的地方是会死人的!
看出了冷七的愁绪,老板娘重新提了壶热水给冷七换上,说:“姐家里还有间空房,收拾收拾还能住人,兄弟要不嫌弃,不妨在姐这住上两天!等这雪开了化再进山。”
冷七从怀里数出厚厚的一沓冷七票子,放在桌子上冲老板娘道:“成,那就麻烦大姐您受累帮我照看这丫头片子几日!另外,大姐最好能帮我找辆驴车来!”
见两个女人都在看自己,冷七咬咬牙:“我还是得去!”
老板娘没看那钱,气的拍了冷七一巴掌:“我的傻兄弟,这时候进山会要命的!”
冷七揉着脸:“管不了那么多了!大姐,这是一千块,您帮我弄几张皮子来,甭管是羊皮熊皮只要保暖就成!您千万得帮帮我!”
见洛篱咬着筷子泪汪汪的看自己,冷七有些受不了:“哎哎,你干什么?想哭不是?我告诉你啊,甭给我来这套!没用!今天说什么我也不能屈服!坚决不能再带上你”
“呆子你把筷子上的辣椒甩进我眼睛里了”
“啊咳!”
驴车是老板娘自家的。自称是冷七姐夫的豪放东北汉子听了自家女人的话,就把拉香料的驴车牵了出来。
开的是羊肉馆子,自然不缺羊皮!捡其中毛色最厚实羊皮给冷七在木板车上铺上几层,风干的羊肉,烈酒都放在了上面。还有一包豆料。
等到男人抱着一顶蒙古包一样的帐篷出来的时候,冷七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个汉子给了自己最大的情谊。
坚持把钱塞了过去,就一屁股坐上驴车准备走。
洛篱很自然的就贴着冷七坐上来。
冷七触了电一样跳下来吼道:“干嘛啊?不是说了你不去吗?你可没反对!”
洛篱看傻子一样看着冷七,没说话,看了两眼,大概是觉得冷七这张并不算俊俏的脸没什么可看的,就伸了个懒腰,歪进温暖的羊毛里。
冷七快气疯了!
可是,跟女人怄气,那就是自寻烦恼。
嘴上说着“绝不屈服!”双手还是不听话的把厚重的皮子给洛篱包上,等到把眼前的姑娘包的严严实实的了,才擦去头上的汗珠,跟老板娘道了别,顺着记忆中的方向,去了!
洛篱把头缩了缩,羊毛蹭到脸上,又暖又软。痒痒的,嘴角都情不自禁的挂上了笑。
看着远去的驴车,陆老板娘噗嗤笑出声来,指着两人的背影冲男人说:“真是一对儿天造地设的冤家!”
男人憨厚的呵呵笑两声,就一头钻进屋内,今天生意还行,多宰只羊才行!
冷七抹了把打在脸上的雪沫子。还好,风总算有小去的趋势了。
没学过赶驴车,嘴里“嘚儿驾!嘚儿驾!”的,嗓子喊破了,那驴却一点不给面子的走两步便去啃路上的雪,不时打个秃噜。
于是,冷七再次擦去脸上的雪沫子
再看车上的洛篱,她竟然睡着了!冷七极其龌龊的想,这丫头卖给人贩子应该能卖不少钱
闭着眼睛努力的去回忆当初拿着鞭子在驴车上指点江山的老邹爷,恍然大悟!
对了,还有鞭子啊!
于是,冷七狠狠的甩了一鞭子在驴屁股上!
想象中的画面没出现,一鞭子下去,只抽出了驴子一个响亮又难闻的屁,不偏不倚正对着冷七!
冷七呛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翻身下车,哭丧着脸摸着驴脖子央求道:“哎呦我的驴大爷哎您老人家行行好!甭跟我耍脾气了成吗?我可真有急事!您行行好!”
驴大爷并不领情,鼻孔里喷出一道白气,仿佛在说:谁让你刚才抽我屁股来着!
冷七没办法了,摸着驴耳朵,掐了个决,又抽出一张黄纸,夹了跟驴毛进去,烧了,小声道:“您帮我进山,以后年年给你上表祈颂功德!”
说来也怪,说完这些,驴车总算能受自己控制了。冷七长长的吐口气。
洛篱在车上捂着嘴偷偷的笑红了脸。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她都会记得,这个被驴大爷欺负的男人,傻得像个孩子。
朦胧的太阳已经偏了西,走了一个时辰,眼前的山石,总算有些熟悉了!
冷七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只要能找到路,找到路上隔三差五的小房子,冷七就觉得进山不算什么事。
唯一祈祷的就是,千万千万不要下大雪!
最无聊的时光,就是赶路。冷七便哼起了歌:“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唱完了,回过头,发现洛篱的脸红扑扑的看着自己,大眼睛依然刚睡醒一般,迷迷糊糊的。
“呆子!你还会唱歌啊?真好听!”
冷七的脸更红,唾口唾沫装作很硬气的说:“好听不好听关你屁事又不是给你唱的”
不过说是这么说,冷七还是忍不住又哼出了声
迷迷蒙蒙的雪花,仿佛能下进心里,痒痒的,暖暖的。
245章 雪山里的脚印(天冷,注意保暖!)()
冬日的天黑的早。
狭窄的山路不好走,大雪盖住了路上所有潜在的危险。
所以,冷七已经不敢再坐在车上了。
牵着驴走了一下午,皮靴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