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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离开人群，来到广场的一角，朗天涯发动体内的净身符力将石板地面清理了一下，二人席地而坐。
二人这两天一直在疲于奔命，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运输符器上，在周围都是人的情况下，他们也不敢聊什么敏感话题。朗天涯其实也是憋了很多问题想要问小布，现在二人终于有机会在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聊一点机密的事了。
“老叶的体内为什么只有十来万卡，你不是说有近二十万卡吗？”朗天涯曾警告小布不许再提老叶被吸卡位的事，现在反倒是他主动提了起来。
“老师为了学习演练编程术，把自己的暗域搞的乱套了，也就是练残了。他体内很多卡位已经僵化了，你吸收的只是他暗域内那部分还有活性的卡位。”
“你和老叶到底偷了军方什么高级的技术，惹的他们和疯了似的想抓你们？”对这个问题朗天涯过去不是没有产生过好奇心，但他一直故意没有问小布，原因就是他一直不愿意沾染此事的因果。但他现在慢慢意识到，从定界珠的角度来说，他可能一直都是在事中，而且可能还是中心，根本无法置身事外。
小布似乎没有意识到老朗问这个问题有什么特殊含义，提到老师，他又一次沉浸在了悲伤的情绪之中。他擦了一把眼泪后，才说道：“开始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机密技术。老师这么多年来收集了很多符器编程方面的技术，但大多是关于生活生产方面的符器程序技术。出了这事后，我也曾多次回想，到底是哪个技术涉及了军方的机密？后来我发现了一项可能涉及军方机密的技术。
“二百多年前，编程技术已经很成熟了，重要的技术大多握在军方或大家族的手中，并形成了各种流派。想要学习这些技术，只能参军或投身这些大家族。那时粉红星上官方对民间的编程技术的管控也还没有这么严。老师当年在粉红星上周游了很久，结交认识了很多各行各业的民间编程人士，只要他认为是有用的技术，他就会或送礼或花钱地求人家传授，实在太复杂学不会的，他就会求人家制作一个演示符，留在身边。
“有一次他认识了一个叫黄盛的人，这个黄盛说他正在开发一种空间定位平台，能让人悬停在空中……”
朗天涯这时插话道：“这有什么高级的，飞行符不是就能做到吗？”
小布解释道：“完全不同的原理。飞行符是使用符力产生气流，从而使人体在空中飞行。这这种空间平台技术是让人站在一个空间平台上，并不利用气流。你别打岔，听我说完你就明白了。”
朗天涯点头答应。
小布接着说道：“当时老师完全没听懂黄盛的技术讲解，于是他将信将疑的花了一笔钱，让黄盛制作了一个演示符收藏了起来。几十年后，这个黄盛加入了军队，五十多年前，他更是成为了军方的战斗符器编程中心的主管。他主持开发了许多大型的空中堡垒项目。”说着，小布一指远处的空中楼阁，说道：“这些楼阁现在所使用的都是黄盛的军方技术。蓝星上的紫茎城上空有一艘空中护卫舰，用的也是这个技术。茄香联盟为了买它，花了全联盟近十年的财政收入。”小布说着，拿了一个术符递向朗天涯，接着说道：“这个程序的厉害之处在于不耗费太多灵气，就能达到使巨物悬空的作用。我猜这个演示符里的东西只是黄盛当年的一个设想，并不是成熟的空间平台技术，只是一个雏形而已，但基本理念应该是一样的。所以军方会不放心，想要完全杜绝隐患，而且要赶尽杀绝。”
朗天涯接过术符看了看，没有启动，而是问了小布另一个问题：“水中游是如何发现的呢？你是不是在学府……”
小布摇摇头说道：“不是，我从没有在学府显摆过我会很多民间的编程术。他应该不是从我身上知道的。我觉的可能是军方唆使他干的。这样事后军方就有理由插手了。”
朗天涯拨弄着手里的术符，想着这二天来他通过小布的介绍，以及他自己不断的摸索，他对编程术的一些认识。
据小布讲，暗域对于灵力者来说，如同另一个世界的自我。灵力者所谓的编程，其实都由暗域来完成。也就是说，灵力者的自我是无法延伸进入暗域中的，他只是把他想要做的事交给暗域，而暗域会接受你的要求，按你的想法和要求去做。当然，暗域也是无所不能，有的它能完成，有的无法完成。但即使是完成了，也是暗域完成的，它是如何完成的，灵力者自己却并不真的清楚。暗域同灵力者如同一体两面，中间隔着一面镜子。可以说术符文化之所以发达，其实都是灵力者达到了入幽境界后，打通了自己同暗域的沟通渠道，把暗域的能力释放了出来。
这一论述让朗天涯想到一个恰当的比喻，灵力者同暗域的关系，很像是人与个人电脑。人交给电脑作了很多事，但电脑是如何工作的，你并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唯一不同的，是这个“电脑”是随身的。
这也解释了这个世界没有度量衡的问题。因为所有计算、设计、编程等工作都是灵力者的暗域完成的，所以明体的主意识根本没必要知道这些细节，也就没必要设计一套统一的度量衡了。这同样也解释了程序的单一性问题。为什么说每一个程序都是独一无二的？因为每一个程序都是一个灵力者的暗域独自完成的。程序对于暗域来说，就是它生命的分割，是它的一部分，是它生长出来的，如同它的孩子，而每一个孩子，都是独一无二的。
朗天涯刚开始的时候，完全理解不了小布的这套理论，因为这同他的切身体会完全不同。朗天涯对自己的暗域了如指掌，大到每个程序，小到卡位中每个灵气粒子的排列，他不但看的一清二楚，而且还能参与其中。
后来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又是一个他同普通灵力者不同的地方。别人对暗域只是沟通，而他却是驱使。这也让他猜到了自己能够“吃”符的原因，别人启动术符，都是向符内输入灵气，使程序运转起来，发出符力；而他是使自己的暗域延伸进入了术符，探寻符内程序卡位的排列，自然会把术符内的卡位据为已有，将符“吃”掉了。
（本章完）
第190章 制符（中）（）
过去，他的体外拟化符器被毁的同时，他暗域内与该符器的程序相应的卡位坍塌，应该也是这个道理。其实质是，他驱使暗域中独立的程序脱离了他的暗域进入到外界，并吸收灵气组装起来，其运转起来后就会发出同符器一样的符力。而此时他暗域内这个程序的卡位，却变成了一个空壳。当体外的符器程序受到攻击被毁时，这个程序就“死了”，而它对应的空壳也就成了无缘之水，无本之木，自然就会崩塌。
这些只是他的猜想，需要他在以后的实践中不断地去探索和验证。他现在不准备用手中这枚宝贵的演示符进行试验。他突然想起自己兜里还有一枚假纸上书给的通讯符，于是他把它拿出来，小心的只是向触点输入了一些灵气。
这次术符果然没被吃掉，他感觉到通讯符内的程序被启动后，产生了一丝极微小的符力，这一丝符力的作用只是向外发射出一股极细小的灵气波动。这股波动于众不同之处在于，它是集束在一起的，没有发散性。它还是定向的，它是向北方一闪而去。朗天涯猜现在假纸上书应该就在那个方向。他发现通讯符的内部原理很像客运站的发射符器，符力的作用是定向的、使能量集束在一起，并且没有丝毫逸出。
朗天涯等了一会儿，通讯符并没有收到回音。他疑惑地转头去看小布，小布解释道：“收不到回音有多种可能。可能是他这时不方便和你说话；可能是他离你太远，你发出的灵气波动能量耗尽，没送到他的符内；还有可能他的符丢了，或者坏了等等情况，都有可能导致他不回你的信息。”
朗天涯又启动了两次，但都没收到回音，第三次的时候，他干脆装暗域延伸进入通讯符，通讯符“啪、啪”二声轻响，符内的符骨化为粉尘，只余一个空壳留在他手中。
通讯符的程序进入他的暗域之中后，他先是体会了一下这个程序的运行原理，然后他直接在体内发动了通讯符力，向外发出了一个更大更强的集束灵气波动。他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收到回信。他想了一下才明白，即使排除距离之外的其他可能，对方收到自己的信息，就算发出回信，但对方的信息波动可没自己发出的这么强劲，因为距离太远的原因，信息能量耗尽，自己还是收不到对方的信息。
他只好放弃了呼叫假纸上书的努力。他原本还抱着希望，想找到这个家伙看能不能借点钱，看来是指望不上这个骗子了。他心想：“这家伙最好不要被抓住，否则够他受的。”
他又拿起那个演示符把玩起来。小布看出了他的犹豫，知道他的内心是在挣扎。他一旦看了或“吃”了这个演示符，就说明他答应了小布的要求，会把里面的编程技术传到下界的蓝星上去。小布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放弃了劝说，任由对方自主决定。
过了一会，小布听到“啪”的一声，演示符内的符骨的粉未从老朗的指缝中撒了出来，接着老朗闭目进入瞑思。
小布激动的双手握拳，眼含着泪水挪动身体，朝向老师所在的天青山方向，施了一个垂首礼。
过了有半个多小时，朗天涯睁开了眼睛，对着小布摇了摇头，说道：“搞不太懂。不过，要在我自己的暗域内试着编出这个空间平台的程序，我的卡位也不大够。只能以后卡位增多后再研究了。”
说实话，朗天涯有点失望，他原以为老叶和小布拼命搞来的是什么犀利武器方面的程序，结果是个对他没什么用处的战略层面的程序。他就算学会了，也没法在平时使用，他也没心情用它去造个空中航母。
“谢谢你！”
小布诚恳地道谢，接着又说道：“我也知道我和师父奋斗了这么多年，其实并没有收集到什么实质性的好技术，我原先设想着，毕业后先到这座翔龙城混上一段时间。这里是粉红星上编程、研究、设计、制造符器方面最发达的城市，我想在这里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搞到点有用的技术再回蓝星。没想到出了水中游这事，我这才知道，原来我们自己手里就有宝。如果早知道，我早就想办法回蓝星了。”
朗天涯看着远处的两界通道，问小布：“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你想过如何回到蓝星吗？易容这招使过之后，肯定不能再使了。”
“这事交给我来办吧，我们的组织筹划这件事的时候，自然是有备用方案的。你不要以为两星之间，就只有这条两界通道……”小布话没说完，突然停了下来，呆呆的看着远处。
朗天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漂亮的姑娘兴高采烈的从客运站里走出来，她后面还跟着一个中年妇女，肩背手提的带了许多大包小包的。
“认识？”他问小布。
“她是我的同学，她就是柳斜阳，没想到她也来翔龙城了。”
“哦，她就是那个追捕你这个皇室余孽的茄香联盟的密探。”
朗天涯边说边斜着眼观察了一下小布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