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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是人死的时候,意志力却还没有放弃,她到死都没放弃反抗,这样的姑娘,你说她会图你的财?
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而再看你的行为,先奸后杀,能想到抛尸投井,每一处无不显示出你阴沉冷静的心理,那么你现在来编瞎话希望案情向着对你有利的方向走,就不足为奇了。”
旁人说这些话可能不足以令人信服。
但是公堂上的审判大人都觉得杀人手法残忍,这还能是一个激愤杀人说得过去的吗?
四周迁怒徐珍珍的人,开始偏向于徐珍珍了,毕竟杀人的手法太凶残了。
听着议论声,秦姑姑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田娃见势不好,忙道:“大人,您不能因为这些就认为徐珍珍没有责任啊。”
陆宏道:“你不懂得刑名,当然觉得不能凭这些当证据,但其实这些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不过呢,本官也想让你心服口服。
那么本官再问你,你和徐珍珍在交往,你有什么证人证据?”
田娃真心慌了,道:“证据,那个,我们是暗中交往,她怕她爹不同意,让我先别说。”
徐长远的牙齿都咬出响声来。
陆宏又问道:“那你给她银子,这总有迹可循吧?你好逸恶劳无所事事,你的银子是哪里来的?”
田娃想都不想:“我娘给的。”
陆宏道:“你家里是开食肆铺子的,东西加一起也用不到花银子,倒是铜钱收的多,所以这银子你是给的零的还是整的?从哪里兑换的?”
这种细节哪里有?本来都是田娃编的。
田娃支支吾吾,旁人已经听出了其中蹊跷。
田母用急切的目光看着儿子,怎么能说是她给的呢?如果是她给的,得去钱庄取,也要手续的。
田娃在陆宏的咄咄逼问下脑中灵光一闪,道:“是我赢的,赌场赢的。”
陆宏语气中有些冷笑:“好,哪个堵场?二十两银子不是小数目,你肯定记得清楚?
什么时候赢得,本官这就让人去采证。”
赌场已经是见不得人的地方,如果他说出地点,这个赌坊就会被查封,而能开赌坊的人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了,破坏人家生意,他一家五口可能都要被杀。
而且他也根本没有赢过这个钱。
田娃急的满头是汗,心想我当时说二十两银子本来是想让别人厌恶徐珍珍,怎么就因为这数目不小,反被难住了呢?
他说不出来话。
陆宏眼睛一瞪,一拍惊堂木道:“阴险小人,寡廉鲜耻,杀害无辜幼女还要倒打一耙,简直禽兽不如,你这种奸诈之人本官看的多了知道吗。”
所以不是专业犯罪的人,怎么可能斗得过老刑名?
如果按照这个评价走,接下来田娃会被判死罪吧?
田娃大呼冤枉。
陆宏看着门口处那一点红色身影,心想你如果冤枉,本官就要掉乌纱了。
他脸上的怒意不减又增,又极其深沉振奋人心的语气道:”大胆田娃,还敢狡辩?
本官还要让你心服口服,一定要还徐珍珍一个公道。”
说完叫着王帅:“把田娃的所有证词全部记录在案,然后传证人。”
王帅心想,大人今天特别威武。
随后喊道:“传证人上堂。”
在开庭之前,陆宏让衙役走访了徐珍珍的邻居,把这些人叫上来了,问的都是徐珍珍的风评。
徐珍珍风平很好,谁都不肯相信徐珍珍会和田娃有瓜葛。
徐珍珍有个很好的玩伴,那个女孩子痛哭流涕的说,她天天都会跟徐珍珍见面,从来没见过田娃这样一个人找徐珍珍。
街坊们的言语质朴又充满感情,没有一个人说徐珍珍不好,反而都数落田娃一家子的恶性。
再加上尸体的痕迹。
孰是孰非,不用人再说,已经十分明显了。
第五百三十九章 又一场邂逅()
所谓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
所以替死人伸冤有什么用,人也回不过来。
但是必须得给活着的人一个公道。
活着的人,死了女儿,已经是人间大不幸,不可以再让他觉得世界黑暗,世人都不辩是非。
争取了大多数人的立场,让行凶者付出代价,这就是为什么要有公堂的原因。
证人们一出,田娃的罪行无所遁形,也罪无可恕。
但是要如何量刑,陆宏在田娃终于认罪的时候思考着。
刑法中死刑分很多种。
大多数都先判个死刑,然后等着秋后问斩,为什么是秋后呢?因为秋天需要男人收割,干完活再死。
不过为了彰显皇帝的仁厚,很多人可能不会死。
死刑的复合非常严格,是因为尊重生命,秋后问斩之前,行刑部门会将问斩的名单呈给皇上,皇上不会让所有人都死,要在上面划勾,打了红勾的,就是必须死了,没有打勾的,遇到大赦天下的时候,还能放出来。
至于勾谁,看皇上喜好,没有规律。
田娃可以判个秋后问斩。
但是皇后娘娘一直盯着这件事,徐珍珍都已经死了,再留田娃半年?
到时候皇上如果忘了打勾,这人岂不是就被放出去了。
那样皇后肯定会怪罪。
陆宏想到这里,道;“田娃穷凶极恶,造成了极其不好的影响,而且基本没有悔过态度,阴险狡诈,实属罪大恶极,不斩立决不足以平民愤,枭首!”
宣判完又想,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他没复合就杀人,那就找皇后求情,反正他们是一家的。
陆宏的话音落下,记录的人也跟着动笔。
王帅将枭首两个字郑重的写在卷宗判决那一页,然后找文书盖章。
上面刑名都忙碌中。
田娃在下面吓傻了,身子一瘫,哭都忘了哭。
田母则抱着儿子嚎啕大哭。
而徐长远那边呢,知道女儿的大仇得报,嗷的一声,没哭出来,人就直接晕过去了。
陆宏还要叫大夫给他急救,大夫说是伤心至极,所以晕厥,没有生命危险。
这样陆宏多少也放心点,让家属赶紧把人带回去医治……
不说里面,外面的人因为知道事情的真相,都开始同情徐长远和徐珍珍,议论纷纷,还有人扔东西打田娃的。
秦姑姑一口浊气呼出,终于神清气爽,然后看向李昭道:“太太说的是,还是应该相信大人,今日陆大人好威风,只是不知道如果没有太太在场,他会不会这么卖力?”
会的。
因为没有她,也会有人别人。
这世上阴阳是抱负而生的,哪里有不平,哪里就有反抗。
哪里有执法不严,哪里就会有找茬的。
因为有黑暗,所以才有光明。
因为有黑暗,所以才有正义。
今日这样的冤情,如果她看不见,也会有正义之士看见,人间是有公正的,要相信。
李昭抬眼看到宋涵佩在帮顾岚青和小鹦鹉抬着徐长远,笑了,看吧,那不就是公正?
她没有跟秦姑姑多解释,低声道:“派人去告诉陆宏,田娃斩立决拖延一个月。”
秦姑姑不解:“这么便宜他?”
这怎么能是便宜呢?
有些时候,人可以生不如死的,田娃应该还没有尝过和别的犯人同牢房的滋味。
他不是奸杀别人?
而牢房中那些长年不见天日的大汉,最看不起的就是强奸之人,有他的苦头。
而至于为什么要留着她。
李昭想到田家一家,低头一笑,模样温柔不失欣喜,好像是遇到了什么羞涩的事,道:“总之,听我的。”
秦姑姑却打了个激灵,娘娘这么笑从来都不是害羞,她要算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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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判已经结束,该关押的关押,该放人的放人,衙门口两扇漆黑的大门,就这么缓缓的关上了。
围观的人也要散了。
大家都回身往外走,这时候才感觉到小雨绵绵,浇的身上都湿漉漉了。
秦姑姑去叫人,李昭把纸伞交给了她,她自己将披风盖在头上,像是她以前在现代时遇到小雨,就这么撑着衣服混入人群。
她那时候是多么的讨厌阴天,但是却不讨厌下雨。
她喜欢这样绵绵的小雨,空气一新,四周都是被老天爷洗过的,那时候的板油路面也都深沉干净。
人们都不出门,静的让人忘记了时间。
所以如果真的遇到这样的雨,她很少躲避,会故意顶着雨在路上行走。
如今雨好想还是那场雨,但是已经物是人非了。
这京城的路面啊,大多数都是泥的,一下雨什么都有,很是肮脏。
李昭这次没有心情看雨,而是直奔马车。
就在她低头快走的时候,身子突然被刮到,她趔趄一下,站稳后回头看,一个高大的身影也在这时候停下。
那人忙道:“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碰到您了?小姐您没事吧?”
李昭愣愣的看着他。
那人见她如此,神色很是急切:“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看,我着急走路根本没看前方,这样,如果我碰到您哪里,我赔好吗?”
可能赔不起了。
赔不起她此刻的心情。
他身穿白色缎子面披风,一把白色山水画的百褶伞,头顶网巾束发,没有戴冠,而是别着一根碧玉色的发簪。
全身素色,唯有那一抹淡绿,在这京华烟雨中,像是云海之中突出的一点山峰,飘飘渺渺,宛若仙人。
他的相貌也是很英俊的。
菱角分明的脸颊,那薄薄的眼皮和嘴唇,显得他及其斯文儒雅。
还有那双眼睛,清澈剔透,如含着一汪春水,就算不笑,也给人以平静亲切的感觉,是那么的勾人。
当年,就是这样的雨中,就是这样的天气。
她躲在校舍的屋檐下避^^看雨,这双眼睛就躲在她身边。
然后他笑着说:“这雨下的不大,其实蛮好看的。”
她说:“嗯。”
然后他们就开始交往了,因为她没逃过那双眼睛的勾引。
所以这个人就是杨宸。
不,是跟杨宸长得一样的人。
因为杨宸是不会跟他这样客气的,杨宸如果撞了她,怕她摔倒,应该会扶着她。
而不是这么陌生有些担心的说,我赔给你。
“小姐,小姐?你真的没事吧?”
第五百四十章 狼狈的上辈子()
李昭被急切的声音拉回到现实,这才发觉自己眼睛有点热。
还好是下雨,别人肯定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
她摇着头道:“没关系,没有撞到,不用你赔。”
说完转过身走了。
那人不是杨宸,这也不是现代,就是长得极其想象而已,她没有必要把现在美好的生活代入到当年糟糕的情绪当中,嗯,就这样。
宁王看着李昭的匆匆跑走的背影,脸上惊慌尴尬的神色慢慢凝结,取而代之的是深邃和不甘。
他放下伞喃喃道;“阿昭,我确定那是你,你又回到我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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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真的有个人跟杨宸长得一摸一样,李昭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心头还有更复杂的情绪。
这种情绪包含一点点的怨怼和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