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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一点再跟你解释，把手套给我吧。”
看着几个客人都紧盯着她们，稍微有点不自在。
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从柜子里抽出一双手套递给她，老实说，这个眼镜怎么看怎么奇怪，也许是她还没有看习惯的原因。
两个人一起动手总是比一个人要快上许多，焚烧完两具尸体以后，门前又再一次空空落落。
伸了个懒腰，暮瑟从袋里拿出一盒牛奶，扯开包装平放在桌子上，俯身抱起画青朝。
“委屈你这么喝啦。”
画青朝的眼角抽了抽，真的当他是宠物了吗？
想是这么想，最后他还是认命的伸出粉嫩嫩的舌头舔了起来。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暮瑟开心的轻抚他的头，顺带弹了弹他的耳朵，耳饰发出清脆的响声。
“所以你的眼镜是怎么回事？”
收拾完东西，夜女走到她跟前。
暮瑟也递给她一瓶牛奶，她顺手接过，然后喝了一口，看见暮瑟把眼睛摘了下来很突然的就凑到她跟前。
“看着我的眼睛。”
夜女照做。
“……”
只是一瞬间，夜女看见暮瑟原本正常的眼睛变成红瞳，再过多几秒，连瞳孔都不见了，是完完全全的红色
。
退开几步，暮瑟又重新把眼镜给带上，自己也开了一瓶牛奶，她最喜欢的酸奶。
“现在我还能暂时控制，可是有的时候会失控，我怕眼睛的颜色会吓到他人。”
夜女沉默。
画青朝沉思。
“眼睛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很早之前。”
“你怎么不说！？”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画青朝很想说些什么，可最后忍住了。
“那什么才叫做大问题！”夜女有些生气，肯定是那本该死的书把她变成这个样子。
什么才叫做大问题？
暮瑟想了想。
然后脱下自己的薄纱外套，指着自己的手臂。
“伤好的很快。”
已经不是正常的人速度了。
又把衣服穿了回去。
“……”夜女叹气。
画青朝直愣愣的看着她原本受伤的手臂，蔚蓝的眼眸荡漾着莫名的情感。
他跳到暮瑟的手上。
“哇，你干嘛。”她的牛奶差点就要掉了。
“我想睡觉。”带有撒娇的意味。
他的确也困了。
碎掉红球的力量并没有那么容易就能恢复过来，所以他仍需休眠。
暮瑟并没有多问，她知道自从大和村出来以后，画青朝的身体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放下未喝完的牛奶。
“阿夜，我先带他上去。”
微微点头。
在上楼的途中，画青朝就已经睡着了。
回到房里，暮瑟将他轻放在床上，自己跟着也坐在床边，她摘掉眼镜，撑着额头，微喘着气。
如果此刻，夜女站在她的面前，那么，她会看见，暮瑟的眼睛在不断的进行变化，不在是那两种简单的变化……
猛地闭上眼睛。
再慢慢睁开……
她松了一口气，缓缓往自己心脏的位置按去……
噗通……
噗通…………
跳的比以前要慢很多
。
无奈的笑了笑，莫奈还是这么的狠，即使已经共处了这么多年，明明还是同伴，却互相不信任。
所以，那个红球，就真的这么重要吗？
暮瑟从床上站起来，低头看着沉睡中的画青朝，如果她没有猜错，他应该是把那颗红球给毁了，已他自身的实力，她丝毫不会怀疑，所以身体才会变得这么虚弱吧。
眼神虚幻了一下，她重新带上眼镜。
“身体不舒服？”
夜女也已经到了楼上，她发现暮瑟的脸色有些苍白。
“还好。”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啊……对了。”暮瑟忽然想起什么。
“啥？”
“那些歌……就是昨晚和今天的，你知道是来自哪里吗？”
“……”
“你以前没有听过？”夜女反问。
暮瑟一头雾水。
“这是我第一次听。”
第一次？夜女镇定下来。
“你等下。”
她尝试回忆那个时候的场景，奇怪的歌调，令人心慌的声音，以及，高亢的歌声，所有的一切，就像是昨天发生一样，那种侵入骨髓的冰凉……
怎么可能会忘记？
歌种不同，但是它们所表达的意思都是相同的啊……
“你想表达什么？”暮瑟严肃起来。
深呼吸一口气，夜女不敢肯定自己的想法，于是她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只是简单解释了那些奇怪的歌声。
“葬歌。”
“葬歌？”
“对，它是来自地狱的歌，喻意着死亡，死亡将要来临，或者，请你一路走好。”
暮瑟看了夜女好一会儿。
“所以你一直在这个火葬馆的原因，是因为葬歌？”
夜女尴尬的笑了笑，没想到被看出来了……
“算是吧……”
葬歌，其实是一种传说，所以当她知道某些事情以后，整个人是处于震惊的状态，后来，她便放下手中的事情，追随了过来。
第40章 葬歌：突发意外（）
原本应该是传说中的葬歌，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出现在当世？
这是夜女最在意的问题，而且……如果葬歌与当年的事情有关的话，那么她更加要弄清楚了。
就算是，为了暮瑟也好。
看着夜女欲言又止的样子，暮瑟吐了一口气。
“今天早上那两个客人，有没她们的电话？”
夜女呆了呆。
“你要她们的电话做什么？”
“我迟点再跟你解释，能把电话给我吗？”
望着眼神有些陌生的女孩，夜女叹了一口气，也许是长久以来的征途，让她渐渐变了模样，但这并不代表她就不是原来的她。
“瑟瑟，我会帮你找到解除契约的方法，一定
。”
“……”
眼神渐渐有些柔和下来，暮瑟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但她内心清楚的很，契约要解除，很难。
虽然不知道暮瑟需要客人的电话做什么，但是夜女多少也猜的出，大概是因为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既然问到了葬歌，想必，她也是要找出原因吧。
不过暮瑟的出发点与她不一样，她之所以会理会这件事情，肯定是因为那本该死的书。
拿出黑铁的记事本翻找了一遍，黑铁总会把客人的资料记在这上面，所以今天的也不例外。
“在这里。”她指着上面那一串号码。
暮瑟拿出手机迅速把号码保存下来。
“帮我看着狐狸，我出去一趟，他还可以睡一段时间，”
“好，有什么需要帮忙你就说。”
“谢啦。”
交待完事情以后，暮瑟就往楼下冲。
在街上救小孩的事情她没有跟夜女讲明，她并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让她牵连到什么东西，所以，当事情解决完以后，她自会一一告诉她。
除非，到万不得已的时候。
自己一个人游荡在大街上，看着手机保存的电话迟迟下不了手打过去，她还在酝酿，如果她打过去要说什么？
本身就可疑的两个人，肯定对那些流浪儿知道些什么，更何况其中一个女人还想开车撞死那个孩子。
准备按拨打键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过来。
对于没有备注的电话她一般都会直接挂掉，可是今天，她却鬼使神差的按了接听键，她呆滞了一会儿，缓缓把手机抬起。
“喂？”
“是暮瑟小姐吗？”
“是我。”
“你好，我是侨中公安局分部的警员，关于今天你们报警的事情，能够过来一趟？”
公安局？
“怎么了？”
“有关女孩的死因。”
“……”
“好的，我现在过去。”
挂了电话，暮瑟深呼吸一口气，今天早上，警局的人只留了她的电话，所以也就只能把电话打给她，不过这样也好，希望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
暂时把打电话的事情给放在一边，她拦住一架刚好路过的的士。
“公安局，打表吗？”不打表她就不坐了，那天晚上遇到的司机，让她的印象及其不好
。
这个司机看上去好像还不错，一脸笑颜，年纪大了点。
“打表的。”
于是她愉快的上车了。
大概十多分钟，司机就将她送到公安局的门前。
进了警局，立即有人上前询问她的来意，当她说明以后，便叫人带她进警局的验尸房。
对，是验尸房。
“就是这里。”带路的警察指了指上面的门牌以后便走了，暮瑟轻声道谢。
她敲门。
给她开门的是今天到过火葬馆的年轻警察。
“只有你一个？”男人问道。
“嗯，我正好在外面。”
“进来吧。”
暮瑟刚想踏进去，男人又堵住了她。
“那个，等一下……”
“？”
“你今晚可能会吃不下饭……里面不只一具尸体。”
“我可以的。”
“那进来吧。”
男人敞开大门让她进去。
里面的确躺着有好几具尸体，其中一具还是无头的，其实暮瑟对着尸体倒也不会说吃不下饭，不过如果表现的太明显可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这里。”男人招呼道，他隔壁还站着一名带口罩的女人，应该是验尸官。
她慢慢走过去，不太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让她进来这种地方，所以抱有警惕的心态。
“……”
当她看清眼前的这具尸体时，眼睛不由得瞪大，这……
还是今天早上唱过歌的女孩吗？
眼睛已经穿洞了，身体也有腐烂的迹象，就算现在是夏天，也没有可能在一个下午就出现这样的状态。
“诶…不亏是做火葬的，看见尸体也没太大的反应嘛……”验尸官开口说话，语气并不好。
“所以你们叫我来，是为了什么？”
“这个女孩，死了有好几天了。”男人插话。
死了好几天？
什么意思？
不是今天早上才死的么？
“可是……”
“今天早上死的，对吗？”
暮瑟微微点头
。
“所以，我们叫你来是想再一次确认详细的经过。”
也表明了，他们在怀疑她说谎咯。
出了停尸房，男人再一次严肃而又仔细的问话，暮瑟答的与今天早上无差。
“她是唱了一首歌才倒下去的。”
“除了你的朋友，还有谁能够证明？”
证明啊……
暮瑟想了一下。
手机里面的存的电话号码这个时候总算可以派上用场了……
“你等一下，有两个客人也在场，我打电话问一下。”
男人示意她打电话。
急忙掏出手机，翻出号码，立即按下拨打键。
“嘟……”
“嘟……嘟……”
“嘟……”
电话通了以后久久没有人接，她有些心急。